他搖了搖頭，“沒聽過啊。”
    秦沁和顧君舟對視一眼，“不能啊，陶爺爺你再想想，她說的讓我來問您。”
    陶磊仔細想了想，依舊沒什麽結果。
    “徒孫，你有她的照片之類的嗎？”
    “或許她是我的學生，隻不過這麽多年了，很多學生的我也記不得了。”
    秦沁當然沒有合照。
    她隻好說道：“陶爺爺，她和我媽應該是同一屆的，應該是同門才對，關係好像也不錯。”
    陶磊喃喃道：“同一屆？”
    陶磊從事教育行業多年，桃李滿天下，單是姓安的就能列好幾張a4紙了。
    “我想起來了，和芷若關係好的女孩子倒是確實有一個，她也是當年的研究員，隻不過她不叫安夏，叫安佑娣。”
    聽到這個名字，秦沁下意識皺起眉。
    陶磊繼續說道：“她在芷若離開的前一天請假了，那天她不在實驗室。後麵我們太焦頭爛額，也就沒顧上她。”
    “等我們著手開始聯絡實驗人員的時候，才驚覺他們失憶的失憶，失聯的失聯。”
    “我去見過她一麵，發現她也失憶了，我就沒提起這些事。”
    說到這，陶磊歎了口氣。
    “忘記就忘記吧，如果這能讓他們遠離這些是非，當個普通的外科醫生，平淡的過完一生，也是件好事。”
    秦沁說道：“陶爺爺，安夏應該就是你說的這個人了，她並沒有失憶。”
    陶磊眉頭緊鎖，“這不可能，當時她分明就是不記得的樣子。”
    顧君舟給他添了杯茶推過去，“陶老，這些都是能裝的。”
    陶磊頓了頓，“那這麽說，王老頭他？”
    顧君舟搖了搖頭，“王老是真的不記得了。”
    隻有那些發現自己記憶有缺陷的人，才會執著於找回記憶。
    而安夏，心態穩著呢。
    沒等陶磊仔細回憶當年的那些細枝末節，秦沁就著急的問道：“陶磊，安夏到底是什麽人啊？”
    “她是不是喜歡我媽？”
    秦沁語出驚人，陶磊也被她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安佑......安夏她是以他們省的省狀元身份來的京大，那些年國內國外動蕩不安，但醫生在哪都能受到敬重，所以京大的醫學受到很多人的歡迎，安夏就是那時候拜到我名下的。”
    “隻不過她雖是省狀元，脾氣卻很古怪，但凡和她同宿舍過的女學生，最後都申請了換宿舍。”
    秦沁忍不住搖搖頭，這怕是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所以......？
    陶磊等她搖完頭，才繼續說道：
    “一下子三個人要換走，他們生活老師也頭疼，就來找我了。我思來想去，可能是安夏不喜歡多人居住，但那會的單人間很少很難申請，我名下也就一個名額。”
    “我就申請了一個雙人間給她，把她換走，其他三人就不用換了。”
    “芷若是我親自挖過來的學生，我那時以為紀家同意她學醫是防著她學商以後和紀明遠爭家產，畢竟她從小到大的玩伴們學的都是商，醫學院和商學院又遠，她相當於被京圈孤立了。”
    “我就給她安排了單人間，我想讓別人知道，芷若離開了紀家，一樣有人罩著，她甚至能過的更好。”
    說到這些，陶磊眼睛都是亮的，看得出來，他一直都為有薑芷若這樣的學生而驕傲。
    “但芷若知道了安夏住雙人間，不知道為什麽，就說要搬過去和她一起住，她很少會向誰提要求，我立馬就同意了。”
    “安夏和芷若的關係也是那時候好起來的，她也是個很努力的孩子，各科和芷若不相上下，不過最後還是芷若把她推薦進我的實驗團隊的。”
    陶磊這種級別的實驗團隊在初期階段是不會收太多沒有實踐經驗的年輕人的。
    一般都是有雛形了才開始擴大團隊吸收新鮮血液。
    但這個實驗是為了薑芷若，所以她是例外。
    而安夏又是薑芷若的例外。
    秦沁聽的津津有味，像是忘記原本是來幹什麽的了。
    顧君舟無奈的看著她一臉“磕到了”的樣子，問道：“陶老，那您覺得這個人可信嗎？”
    涉及到當年的實驗，他必須慎重。
    陶磊麵露嚴肅，“小沁，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秦沁：“她現在是京大附中高二的年級主任。”
    “應該是我媽安排她在裏麵等我的。”
    陶磊：“......？”
    他大驚，“你是說，芷若十幾年前就安排她了？”
    秦沁按了幾下手機，有關安夏的公開資料就出現了。
    在京大附中教書已經教了十年了。
    陶磊看了看時間點，皺著眉，“那她在進入京大附中前的五年在做什麽？”
    秦沁聳了聳肩，“這些得用其他手段來查。但我覺得她目前是可信的。”
    陶磊肯定的點了點頭，“她如果沒失憶且是芷若安排的，這次重啟實驗我認為她可以加入。”
    秦沁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陶磊的重點明顯是在那句“芷若安排的”。
    她媽還真是，不同的人對她有不同的濾鏡。
    了解完了那些個陳年舊事之後，兩人便起身告辭，“那陶爺爺，我改天再過來。”
    陶磊應了聲，“行，你們先去忙吧。”
    兩人離開實驗室前往市區的過程，秦沁就收到了安夏的短信。
    【：我在學校向右走兩公裏的咖啡店等你，一個人來，我不想看見男人。】
    秦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