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兩人分出勝負來的更早的，是警笛的聲音。
    兩人都不是一般人，遠遠就聽見警笛聲朝這邊靠近。
    “滴嘟滴嘟——”
    秦沁疑惑，“......？”
    薑默看著倒是鬆了口氣。
    看著他的表情，秦沁都氣笑了，“不是，顧暮默，你玩不起啊？多大了有事還找蜀黍？！”
    薑默聳了聳肩，“我一直在你眼皮底下，我怎麽報警？”
    兩人同時看向躲在後廚的店員。
    店長拿著手機貼著耳朵，與他們對視後，麵露尷尬。
    “兩位，雖然你們包場了，但這也不是你們砸我店的理由啊！”
    “我們都是小本買賣，伺候不了你們，警察也要來了，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店主都要哭出來了，店裏已經被他們拆的不像樣子了。
    外加上薑默這一身衣服，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黑社會。
    她隻是個賣舒芙蕾的啊！
    怎麽就惹上這種事了？
    秦沁瞪著薑默，不服氣的磨了磨後槽牙。
    再怎麽樣，她也知道現在沒辦法把薑默綁走了。
    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還清醒著的成年男性，沒那麽容易被人帶走。
    更何況這裏還有幾個店員看著。
    再不走，警察來了就不好解釋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明顯鬆了口氣，一個臉上則是明晃晃的寫著“你給老子等著”。
    然後兩人同時把錢包裏所有的現金都掏了出來，放在桌上當做賠償。
    又各自跑路。
    ——
    酒店裏。
    得知秦沁出門了快三個小時還沒回來的顧君舟忍不住蹙了蹙眉。
    兩人的聊天框上，都是綠色的。
    言宴都開始有點慌了，“舟哥，沁姐她......”
    他原本以為顧君舟肯定會派人跟著秦沁的，結果居然沒有！
    現在秦沁電話不通微信不回的，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沒等顧君舟順著他的話多想，他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是江瀾。
    對麵著急忙慌的，“舟哥，出命案了！死了六個人。”
    京城很久沒出現這麽嚴重的命案了。
    一次死了六個啊！
    顧君舟想到還沒回來的秦沁，心裏“咯噔”一下，說道：“說具體點。”
    江瀾：“六個成年男性，大概二十五到三十歲，死亡時間三小時內，都是被尖銳武器刺中要害斃命的，目前猜測是飛鏢，監控被刪的幹幹淨淨，現場除了大量硫酸外，沒有凶手的任何痕跡。”
    顧君舟下意識皺眉，“硫酸？”
    江瀾說道：“對，就是硫酸。硫酸瓶上有被害者的指紋。總共六瓶，都被打開過，應該是黑吃黑。”
    帶了六瓶硫酸，結果被人團滅，最大的可能就是黑吃黑。
    不知道是誰這麽有種。
    如果是群架的話，不可能一點另一方的痕跡都沒有，所以應該是1v6完勝。
    顧君舟冷笑一聲，“知道了，先查死者身份，穩住媒體，剩下的晚點再說。”
    結合秦沁這麽久還沒回來，以及硫酸這種不要命純折磨人的手段，他大概能猜出來事情的大概。
    果然，就在他思考之際，秦沁回來了。
    和他料想的差不多，她看著心情不是很好。
    言宴幾人把她圍了起來，眾人都鬆了口氣。
    “沁姐你嚇死我們了，你這麽不接電話啊？！”
    “是啊！我們以為你被那些人陰了，正打算去找你呢！”
    “......”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不過秦沁此刻卻沒什麽心情聽。
    她抬頭，和三樓靠著樓梯扶手往下看的顧君舟對視一眼。
    兩人隔著樓層遙遙相望。
    顧君舟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
    秦沁打發了言宴他們後就慢吞吞的上樓了。
    顧君舟把人帶到沙發那，大概檢查了一下，溫聲道：“沒受傷吧？”
    秦沁也不驚訝他會知道，畢竟這裏是華國。
    人命很重要的，一下子死了六個，一定會驚動軍方的。
    秦沁沒說那些混混的事，而是問道：“額，顧君舟，或許......”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他親弟弟沒死，而是變成她媽的兒子這件事。
    如果強行算一下關係，他們現在......是兄妹？！
    雖然不是親的......
    但作為資深小說家的秦沁，腦子裏已經閃現了一大堆偽骨科cp了。
    顧君舟麵露不解，“嗯？”
    秦沁回過神來，繼續說道：“或許你還記得，你有個弟弟？”
    顧君舟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顧鳴。
    “顧鳴又闖禍了？他來找你了？”
    雖然他不覺得顧鳴會和那六個人有什麽關係，但秦沁提了，肯定有她的道理。
    秦沁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弟弟。”
    顧君舟想了想，“柳如煙那個？記得，不是沒生下來嗎？”
    秦沁再次搖了搖頭，“也不是這個。”
    顧君舟：“？？？”
    他感覺秦沁有點奇怪，她平時都是直來直去的，他不問她也會吧啦吧啦的和他說。
    很少像現在這樣耐心的等他猜某件事。
    而且不是這兩個的話，他哪還有什麽野弟弟？
    他不就......
    忽然想到什麽，他瞳孔驟縮，似乎覺得有點不可置信。
    秦沁鄭重的點了點頭，“顧暮默，他還活著。”
    他下意識說道：“不可能。”
    顧暮默夭折的時候，他已經六歲了，那會顧暮默4歲，秦沁當時還是紀晴煙，1歲。
    他雖然年紀小，但在顧家那種環境，也早熟。
    知道死亡是什麽意思。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見火化現場，而裏麵的人，是他關係並不怎麽親密的親弟弟。
    他是親眼看見的大人們把他......
    怎麽可能......
    秦沁把事情經過大概和他說了一下，主要集中於那一大群注射了crbd—1的黑衣人。
    “薑默說他們有一個偉大的計劃，不出所料的話，不會是什麽好事。”
    顧君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同時，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顧暮默和紀晴煙是有婚約的。
    他不知道薑芷若有沒有和顧暮默提過這事。
    不過提了也沒關係，他和秦沁，都不是會被這種事情裹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