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方總，誰不知道你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許總把紀助理借給你，你還不得給人家累死。”
    酒桌上的葷段子雖遲但到。
    以前紀子清跟著許澈出來應酬也沒少聽。
    但以往每次許澈都會當場黑了臉，宣示他對紀子清的主權。
    其他人自然也是當個玩笑揭過就算了。
    但今天，許澈隻是摟著林軟軟，似笑非笑的衝著方總舉舉杯。
    什麽都沒說。
    方總來了興致，竟斷著酒杯起身走到了紀子清旁邊。
    “子清你看你們家許總默許了，你今晚就來我房間，辦入職怎麽樣？”
    話落，整個包廂哄堂大笑。
    許澈後靠椅背，姿態慵懶地攬著林軟軟，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著倒是很雲淡風輕。
    好像被開玩笑、被冒犯的不是他的女下屬。
    紀子清的臉色驟然冷了幾分，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一樣端莊大氣。
    她端著酒杯應對自如：
    “我可記得方總的秘書一向都是用的剛畢業的大學生，說喜歡他們敢拚敢闖的勁兒。
    我這都職場上的老油條了，可沒有應屆生那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
    方總這個人在京圈的風評一向很一般。
    有沒有脅迫女秘書就範的另說，但他公司很喜歡用應屆生。
    因為便宜，又肯加班。
    “哈哈哈哈，紀小姐你可真會找理由。”
    “就是啊老方，紀助理的薪水可是超行業水平的，你還請應屆生吧”
    大家都知道這個梗，方總覺得自己這用人之術也很厲害，所以紀子清的話沒有得罪任何一個人，反而讓全場氣氛更熱絡了。
    另一個老總意味深長的看了許澈那邊一眼，目光在他懷裏的林軟軟身上，上下來回了一圈。
    欲言又止。
    他的女秘書，妖豔美人款的，卻笑著發聲了。
    “是哦，方總喜歡用應屆生的。那借什麽紀助理，借許總的新秘書呀，那個妹妹看著多嫩多乖啊。”
    許澈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和剛才紀子清北開玩笑時，截然不同的反應。
    他懷裏的林軟軟更是眾目睽睽下，直接眼圈紅了，眼淚包著。
    在座：……
    林軟軟規矩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攥緊了拳頭。
    咬著唇，滿臉被羞辱後明明很生氣，但又不得不隱忍的樣子。
    看得人心疼。
    她心裏確實生氣。
    剛剛她還心疼了下子清姐呢，結果……這是子清姐把禍水往她身上引了。
    這就是職場嗎？
    真是爾虞我詐！
    許澈不說話，但看向紀子清，麵若寒霜、微微挑眉。
    紀子清看懂了。
    所以滿臉問號。
    這怪她什麽事？
    她不過是緩解自己被職場x騷擾的局麵，實話實說岔開話題而已。
    要怪，不該怪那個妖豔美的秘書嗎？
    就因為傷到了他的心肝小寶貝是嗎？
    嗬。
    紀子清第一次這麽直觀的感覺，許澈的偏愛有多讓人感到惡心。
    她自嘲的勾勾唇，再次端起酒杯：
    “好了，我們都是和方總一樣開個小玩笑而已。
    冒犯了，我自罰三杯給方總賠不是。”
    方總笑得開懷，拍著她的肩膀和她碰杯：“你啊，許總要是早讓你和我談那塊地，說不準早就拿下了。”
    紀子清笑著和他幹杯，恭敬不語，眼神餘光輕輕掃了眼許澈。
    他的表情這才緩和一點，但也算不上給她好臉色。
    林軟軟悄悄捏了下許澈的手，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很快許澈就稱醉離席了。
    走之前笑著叮囑紀子清好好陪方總吃飯喝酒，別掃興。
    一杯接一杯的白酒，紀子清的胃像是已經被酒精泡麻木了一樣，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那為了那塊地。
    也為了自己可能拿到的項目提成，紀子清在酒局上笑著來者不拒。
    喝到最後，竟然是之前那個妖豔美人幫她擋了不少酒，還幫她叫了車。
    送紀子清上車的時候，妖豔美人說：
    “你們許總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前麵幫那個死綠茶擋酒的英雄勁兒，能用你身上一半，你都不至於成現在這樣。”
    紀子清腦子已經要轉不動了，僅僅還有最後一點點理智，保持著讓自己不會因為酒醉而被人“撿屍”。
    她拉著妖豔美人的手，一口一個好姐姐。
    “送……送我……到家……拜托……”
    “我真服了！哎呀，紀子清，你自己站著點！我扛不住你了！”
    第二天紀子清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她在自己家裏的床上，但換了衣服，並且旁邊還睡了個人。
    郝眉一翻身就看到紀子清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你昨晚讓我送你回來的。一進門我看到你那個缺德老板在客廳坐著，我怕……”
    紀子清表情僵了下，郝眉也就自然的改了口。
    “我說女人方便照顧女人些，他就走了。所以我也就在你這兒睡了。”
    郝眉卸了大濃妝，五官也是嫵媚勾人的，那身材也是……紀子清一個女人看了都咽口水。
    紀子清：“謝謝……我記得，你是鴻輝地產的郝眉？”
    “嗯，我先洗漱，我公司遠。”
    紀子清笑笑：“好。”
    雖然不知道昨晚許澈在這裏等著她是什麽意思，但人被趕走，紀子清心裏很感激郝眉。
    兩人出門分別時，互相加了聯係方式。
    “郝小姐，我回頭請你吃飯。”
    郝眉抱著手，笑得玩味：“昨晚不是姐姐姐姐的，叫得很熟練嗎？今天就郝小姐了？”
    紀子清有些囧。
    郝眉笑得張揚明媚：“以後叫眉姐姐就是了，都一起‘睡’過了，別見外。”
    “好。”紀子清這些年來太多身不由己，所以從沒想過交朋友。
    郝眉是個意外，也是例外。
    因為郝眉，紀子清來到公司的時候，心情很好。
    進了辦公室接到許澈的電話，心情更好了。
    “方總的秘書今早聯係我們了，上來商量個時間去把地皮的合同簽了。”
    許澈聲音沒什麽異樣，聽不出來情緒。
    “好。”紀子清的聲音都洋溢著喜氣。
    有地皮就能有項目。
    有項目就有獎金。
    她需要錢，要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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