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趙茉莉還有小錢的調笑，許澈都聽到了。
    就連中午午休的時間，紀子清都要去找顧逸舟一起吃飯。
    感情有這麽好嗎？
    以前他們兩人午餐都是非工業作必要不會一起吃的。
    這個顧逸舟，他憑什麽？
    許澈不否認，他之前一直抱有幻想，紀子清是因為被他和林軟軟氣到了，才會去找顧逸舟來演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想要他吃醋。
    但是這麽些時間以來，無論是川烏看到的，還是他自己看到的，都在證明紀子清和顧逸舟是真的。
    兩人的那種相處模式和感覺，就是以前紀子清說過的“最舒服的成年人戀愛”。
    平時不會把對方掛在嘴邊，該工作就工作、該有私人空間也有，但一旦有事，一定第一反應就是想著找對方。
    許澈自己越想越氣。
    他感覺自己的大度裝不了多久了。
    但紀子清卻沒注意看他眸色的變化，她在用手機給顧逸舟發信息，讓他問問姚醫生，晚上下班再過去打今天的保胎針行不行。
    或許是因為午飯時間，顧逸舟回複得很快。
    顧逸舟：姚醫生今天17點30下班，她可以等你半小時。
    紀子清發了個感謝的表情，回：我下班就立刻過來，不堵車的話20分鍾就到！
    顧逸舟：好。你打保胎針這段時間停了胃藥，千萬注意你的胃，不該吃的別吃。
    許澈等了兩三分鍾也沒等到紀子清的回答，喪失耐心。
    他走近她身邊，聲音低沉中帶著寒意。
    “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但是紀部長談公事的時候是不是該認真點？”
    男人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鑽入鼻尖，紀子清自然知道他靠近了自己。
    她的身體反應比腦子快，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半步。
    “抱歉許總，剛剛是在退訂好的餐廳，商務午餐是嗎？走吧，需要我開車嗎？”紀子清麵上露出很得體的“客服笑”，還對許澈做了“請”的手勢。
    這個女人。
    對他避之不及就算了，還撒謊！
    他剛剛餘光明明瞥見了她手機上是和顧逸舟的聊天界麵！
    許澈隻覺得拳頭很癢，很想揍人。
    揍顧逸舟！
    午餐訂的餐廳在三環的一家私房菜，叫“萬古如長夜”。
    名字很特別，紀子清以前沒去過。
    許氏發出的商務午餐邀請，從來不會訂一環外的餐廳，雖然很裝逼，但許澈說談生意的中年老總們，無論身價多少，就愛裝逼的。
    所以在車上，紀子清就覺得今天中午這一頓飯，肯定不簡單。
    她看完了對方的資料，還有北郊地皮的詳細數據、曆史之後，開始在手機上搜那家餐廳。
    但很奇怪，網上一點找不到相關的介紹，連一張圖片、一個話題都沒有。
    紀子清好奇，問許澈：“今天中午是馬助理訂的餐廳？”
    “嗯。”許澈在閉眼假寐，不睜眼地回答她。
    紀子清心裏暗道：還好不是林軟軟訂的。
    北郊那塊地皮目前的持有者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了，姓鍾。
    雖說鍾先生的年紀應該不會特別在意就餐的地方夠不夠逼格，但萬一是家新開的網紅私房菜，那也稍顯不尊重了。
    但馬錢子訂下的餐廳，應該不會太出格。
    到了地點，紀子清看到那古色古香的獨立建築，恨不得給馬錢子比個讚。
    “可惜馬助理沒來。”紀子清一邊跟著往裏走，一邊感歎。
    不然她絕對要誇他七八遍，真有品位！
    許澈：“嗯？”
    紀子清跟著他穿過古樸厚重的黑金大門，繞過影壁，進入回廊。
    沿路都有身著漢服扮演劍客的服務員向他們點頭問好。
    紀子清跟許澈解釋道：“鍾先生是個冷兵器收藏家，而且資料上看起來，他有些社恐。
    這家餐廳是劍道主題，私密性極好，完全符合他的偏好。
    今天的午餐應該會用的很愉快。”
    也就等於，許氏和鍾先生談價會輕鬆點。
    許澈聽她說話音調都有些上揚，也不禁勾了勾唇角：“我看你現在就很愉快。”
    “當然，就像你說的，談下來我們項目部也能刷業績了，我自然高興著。”
    紀子清已經有了3600萬做隨時離開許氏的鑰匙，她給遊樂場項目3年時間。
    三年後，她一定從許氏離職。
    這三年裏，自然是業績越好看，她之後找新工作時的履曆就越好看。
    “許澈，我感覺馬助理能接我的位置，他比林軟軟適合。”紀子清是真心希望許氏這兩年能發展更好些。
    “嗯，林軟軟之後不會到公司上班了。”許澈不輕不重地說了這麽一句。
    紀子清：？
    但不方便追問原因。
    她怕聽到許澈說他準備把林軟軟金屋藏嬌了。
    畢竟林軟軟的“金屋”被她撬走了。
    紀子清難免有些心虛。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兩人進入一個寬敞明亮的包廂。
    屋內裝修陳設都是秦漢時期風格，裝飾品中不乏極為精致的贗品青銅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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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贗品，也都價值不菲了。
    畢竟真品的青銅器用來裝飾餐廳，會很刑。
    紀子清看到菜單都是竹簡做的。
    隻覺得這家私房菜的老板一定是個非常考究的人，否則不會做到這麽細致。
    趁著鍾先生還沒到，紀子清由衷感歎一句：“這裏真不錯，我有些想結識下這裏的老板了。”
    許澈瞥她一眼，語帶譏諷：“你有了顧醫生還不夠？”
    紀子清：？？
    她正想懟回去，你自己思想髒看什麽都髒，門外就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鍾先生，這邊請。”
    紀子清咽下懟人的話，剜了許澈一眼，起身笑迎鍾先生。
    鍾先生看著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年人，穿著很低調，就連手上也沒什麽名表。
    但帶著一塊極品帝王綠的無事牌。
    價值京都中心半套四合院那種。
    鍾先生是眼睛帶著光進來的，進來就一臉友善和藹地跟許澈打招呼，同時也朝紀子清點頭微笑。
    “我聽我的助理說了，許總你身邊這位馬助理業務能力很不錯。
    今天的安排，我非常滿意。”
    紀子清笑著沒說話，底下扯了扯許澈的衣袖。
    鍾先生把她認錯為馬錢子了，但她不好挑開的，隻能許澈來。
    “她姓紀，紀子清，是我們許氏項目部的負責人。”
    許澈麵上帶著文質彬彬的笑，桌下卻粗暴的抓住了紀子清的手。
    鍾先生端著茶盞，咦了一聲，看向紀子清：
    “紀子清？紀小姐你不是許總的前任……”
    紀子清和許澈兩人的手在桌下，還拉拉扯扯在一起，這句“前任”直接把兩人弄得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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