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劫盡新生,破空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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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可以延遲我們到達的時間,但不能阻止我們前進。——盧梭
劫雲旋渦在此刻收縮成青銅巨門,門扉雕刻的三千劫紋正是林凡掌握的所有道則。當門縫開啟的瞬間,湧出的混沌氣息直接汽化千裏菌毯。腐骨荒原的地麵晶化成鏡麵,倒映著門內遊動的不可名狀之物。
"天門劫..."林凡望著門內伸出的法則鎖鏈,竟主動張開雙臂迎接束縛。鎖鏈洞穿他身體的瞬間,創界傳承與天門劫紋開始融合。體內世界的黃泉河沸騰,青天星砂燃燒,卻在極致壓力下孕育出第一縷鴻蒙紫氣。
當青銅巨門完全開啟時,門內走出個與林凡容貌相同的黑影。這是天道複製的鏡像體,掌握著超越本尊兩個大境界的力量。黑影抬手便召出強化版的穢雷與血月,腐骨荒原的時空結構開始崩解。
"你即是我!"林凡在絕境中大笑,主動崩碎體內世界。爆發的混沌之力暫時定住黑影,他趁機將先天道胎送入黑影體內。道胎貪婪吞噬鏡像力量,最終化作黑白交織的繭蛹。當繭殼破碎時,走出的新天道胎眉心赫然浮現天門劫紋。
持續九日的天劫終於消散。腐骨荒原上矗立著九塊劫碑,碑文記載著連真仙都難以參悟的法則奧義。林凡跪坐在劫碑中央,破碎的軀體正在重組,發梢跳動的混沌火種照亮了新生世界。
三枚神屍血晶懸浮在他身前,內部封印著古神傳承。體內世界已演化出日月雛形,先天道胎正在黃泉河畔栽種道紋蓮花。當第一縷晨曦刺破穢氣時,劫碑突然投射出通往一片繁華世界的星路。
“這是?江南梧桐市?!我的家鄉?”林凡看著星路盡頭的繁華世界,很是震驚。
“難道是心之所念,則傳送之門就能去向何方?!這也太牛了!”林凡自語道。
林凡毫不猶豫,直接一腳踏入這條繁華星路,隻見虛空破碎,林凡在虛空之中穿梭。
當林凡踏碎虛空時,三千劫紋化作遊絲沁入毛孔。但見周身毛孔吞吐雲霞,每縷氣息皆凝成拇指大的玲瓏寶塔,塔簷懸著星砂煉製的風鈴。
時空穿梭中星辰如流螢撲麵,林凡以生死道紋結繭護體。繭殼表麵浮凸著《連山》《歸藏》古卦,每道卦紋縫隙滲出瓊漿玉液,落地即生瑤草琪花。途經北鬥七星時,天樞星君虛影自星宮顯現,將七寶琉璃盞傾倒,盞中天河弱水竟在林凡鬢角凝成冰晶發飾。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凡終於來到了太陽係內,當他足尖觸及地球大氣,九霄層雲忽現八萬四千道金線,恰似女媧補天時遺落的五色石脈絡一般。
“看來地球果然是被超級大能人物保護起來的!那北鬥七星之上的氣派宮殿!看來古時的神話故事也不一定就是想象出來的,也許是真的有超級修士在那時出現在凡人的世界裏!”林凡微微一笑道。
心念一動,林凡直接出現在了江南某一處橋頭之上,此時此季正是煙雨江南時節。
梅子黃時雨,細若鮫人泣珠。林凡落足在文瀾橋頭,見運河十八連環拱皆沐在銀絲中。橋畔老柳垂絛凝碧,柳葉尖懸著的水珠裏,竟映出混沌世界破碎的星辰。石板縫裏鑽出的蕨草生著金邊,葉脈紋路暗合周天星鬥排列。
巷口青磚牆皮剝落處,新苔如翡翠嵌玉。忽聞"吱呀"一聲,誰家木窗推開,飛出半闕評彈:"七裏山塘鶯囀柳,三生石上雨濕襟..."唱腔裹著雨氣蕩來,簷角銅鈴應和作響,驚起瓦當上梳羽的烏燕。那墨色尾羽掃過濕漉漉的晴空,竟拖出一道虹霓殘影。
眼前的古巷是江南有名的一處景點,今日有雨,巷中幾乎沒什麽人在走動。卻有若有若無的黍米香從巷子中飄出。
循著黍米香拐進梧桐巷,青石板上浮著淡淡紫氣。林凡指尖撫過斑駁磚牆,忽覺生死道紋與牆體共鳴——原來百年老牆夾層中,竟藏著前朝方士鎮邪的桃木劍。轉角處那株枯死三十年的老槐,此刻枝頭綴滿玉色槐花,每片花瓣都生著暗紅脈絡,宛如美人刺血繡的璿璣圖。
舊宅門環銅綠間纏著蛛網,蛛絲上懸的雨珠裏封印著微型雷雲。推門刹那,天井積水忽然旋轉成太極,日晷投影化作二十八宿星圖。西廂房窗紙破洞處漏進的光柱裏,塵埃凝成《黃庭經》篆字,隨穿堂風忽聚忽散。
登臨藏書閣時,林凡見父親常讀的《水經注》正懸空自翻。書頁間升起的地脈虛影裏,錢塘江竟化作鱗爪畢現的蒼龍,龍角處正是今晨所見九碑方位。忽有紫氣自泥丸宮湧出,閣中十二扇花窗同時映出幻景:春澗飛紅、夏荷擎露、秋梧墜金、冬梅噙雪,四季在方寸間流轉輪回。
驚雷炸響時,林凡瞥見鏡湖倒影中的自己額生豎瞳。那目中所見世界大異——滿城炊煙皆成青蟒,市河漣漪化作卦象,連瓦當滴水都成了蝌蚪文。最奇是城隍廟前千年古柏,樹冠雲氣結成華蓋,枝幹隱現龍鱗紋,根須已觸及地肺深處的岩漿海。
暮色染紅運河時,林凡登上吳山天風閣。見江心沙洲泛著幽藍磷光,潮水退卻處露出半截青銅碑,碑文與九劫碑同源。忽有漁舟唱晚自霧中出,老翁撒網時驚起丈許銀魚,那魚額生玉角,背鰭展開竟是《山海經》殘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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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三刻,滿城燈籠突然盡化碧色。林凡運起悟道真瞳,見地脈深處遊動著赤紅鎖鏈,鏈上懸掛著三十六具青銅棺槨。最深處那具棺蓋震動作響,溢出的紫氣竟與他同源!此時懷中秋劫碑殘片突然發燙,碑文投影在夜空拚成八字讖言:"紫氣東來日,龍醒錢塘時。"
“這是什麽意思?!”林凡皺眉自語道。
夜半驟雨襲城,林凡靜坐老宅聽雨。見雨絲距地三尺便凝成水鏡,每麵鏡中皆演不同光陰故事:祖父在簷下教他拓碑,父親用朱砂批注《雲笈七簽》,母親采來帶著月華的夜合花製香......忽有紫雷劈開蒼穹,雨幕中浮現琉璃宮殿虛影,門楣匾額正是創界者傑作"創界神殿"四字。
晨起推窗,滿城梧桐竟一夜花開。淡紫花盞中盛著宿雨,細看竟是濃縮的星河。街邊早食鋪蒸騰的熱氣裏,隱約可見仙鶴起舞,那做粢飯團的阿婆手腕佛珠,每顆都刻著微型梵鍾。
當九劫碑虛影在六和塔頂重聚,錢塘江化作液態星河倒灌蒼穹。林凡踏浪而行時,見兩岸峰巒生滿水晶蘭,花芯裏坐著拇指大的先民虛影。鴻蒙紫氣催發處,梧桐市萬家燈火凝成星鬥大陣,一道執傘的身影在星海中溫柔顯現,傘麵漣漪竟是他三千大道的所有劫數。
最後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滿城雨珠同時升起,在空中拚成《道藏》終篇。林凡忽聞一道神音入密:"看那賣花女籃中茉莉,每朵都是未啟封的洞天。"轉身望去,長街石縫裏鑽出的野草,葉尖正綻放著微縮的鴻蒙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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