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雙生殘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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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左傳》
    穿過星穹族布置的相位屏障,林凡踏入被蝕星種汙染的"碧落海"。本該澄澈的液態星光此刻翻湧著瀝青般的泡沫,海麵下隱約可見長達千米的陰影遊弋。起靈突然按住胸口道種,銀瞳中數據流狂瀉:"不對勁,這些不是普通蝕星種!"
    話音未落,海麵轟然炸開。十二頭背生機械翼的深淵蠕蟲破浪而出,它們額頭的星核碎片鑲嵌在暗金色齒輪中央。林凡揮動異化左手,墨綠霧氣凝成鎖鏈纏向蟲群,卻在接觸瞬間被齒輪轉動聲震碎。
    "是機械智械族的改造體!"起靈的聲音被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覆蓋。最大那頭蠕蟲展開機械翼,暗紫色能量矩陣在鱗片間亮起,竟在空中勾勒出星穹族上古星圖。林凡的道種突然失控般抽取星脈能量,二十四瓣道花在背後綻開血色紋路。
    當林凡的混沌光刃劈開機械蠕蟲胸甲時,飛濺的齒輪碎片在空中組成殘缺的青銅權杖投影。起靈突然發出痛苦嘶鳴,銀發如活物般刺入蠕蟲傷口,從機械核心扯出半塊記憶晶片。
    數據洪流衝擊識海的刹那,林凡看到兩個起靈——銀發的少女與身纏蠕蟲的黑影,正在初代星主的實驗室裏爭奪一具機械軀殼。畫麵破碎前,黑影起靈將青銅權杖刺入星穹族大長老後頸,暗金色認證符文順著傷口蔓延。
    "原來你也是...蝕星種..."林凡半跪在腐化海麵,異化左手不受控製地抓向道種。起靈的虛影忽明忽暗,銀瞳深處交替閃過數據流與蠕蟲複眼:"殺了我...在第二十四瓣道花完全綻放前..."
    天樞城最高處的星軌觀測台,林凡將記憶水晶嵌入青銅權杖。千麵妖狐族封存的畫麵在夜空展開:母親病榻前,幼年林凡手中攥著的根本不是藥瓶,而是半塊閃爍青光的混沌石碎片。
    "你的記憶早被星穹族修改過。"骨甲族首領的投影從黑暗中浮現,詭異的表情說著林凡詫異的話語,黑曜石鱗甲下滲出機械潤滑油,"真正的林凡,在七歲那年就被選為道種容器。"
    異化左手突然貫穿胸口,林凡在劇痛中抓住道種本體。二十四瓣道花同時迸發強光,星核深處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起靈最後的殘影裹住他即將消散的意識,銀發與墨綠霧氣交織成繭。
    "活下去...在星骸裏..."她的聲音混入機械轟鳴。超巨星的地脈網絡在此刻具象化,林凡看到億萬條光索中,自己的基因鏈正與蝕星種的腐蝕孢子深度融合。
    當林凡在星核熔爐中蘇醒時,異化左手已蔓延至鎖骨。暗金色的星穹族符文在皮膚下遊走,不斷修複被混沌能量撕裂的軀體。麵前懸浮的初代星主虛影,雙手托舉著坍縮成黑洞的道種。
    "這才是完美形態。"虛影指向黑洞中央的青銅權杖,"星穹與蝕星的共生體。"
    林凡嘶吼著揮出光刃,卻發現攻擊軌跡在空中自行彎曲,最終貫穿自己的心髒。黑洞傳來恐怖的吸力,二十四瓣道花開始逆向旋轉,超巨星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
    "時間...錯了..."起靈的聲音從黑洞深處傳來。異化左手突然插入自己眼眶,林凡借著劇痛掙脫束縛,將青銅權杖刺入黑洞奇點。大爆炸的強光中,他看見兩個相互纏繞的時空閉環——在某個輪回裏,渾身機械紋路的自己正將權杖遞給年幼的林凡。
    林凡的異化左手插入黑洞奇點的刹那,青銅權杖表麵的星穹族符文突然逆流,暗金色能量沿著皮膚裂縫注入二十四瓣道花。超巨星地核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星脈網絡具象化的億萬光索中,浮現出七重嵌套的機械文明輪回檔案。
    "因果律在重構!"起靈的殘影從道花中滲出,銀發間纏繞的蝕星種孢子突然凝結成時間晶體。她伸手觸碰正在坍縮的黑洞,兩人瞬間墜入初代星主實驗室的鏡像時空——數以萬計的機械林凡正在不同培養艙中同步異化。
    穿過量子泡沫構成的時空回廊,林凡目睹初代星主將青銅權杖刺入星核。暗紫色能量潮汐中,三百萬機械智械族子民同時跪拜,他們胸腔的核心代碼竟與林凡的異化基因鏈完全契合。起靈突然發出悲鳴,銀瞳倒映出實驗室深處:被機械鎖鏈禁錮的初代蝕星種,麵容與她完全一致。
    "我們才是原罪..."黑影起靈從培養液池浮起,機械觸須刺入林凡的異化手臂。二十四瓣道花突然逆向綻放,將兩人拖入超巨星創世瞬間的熵增旋渦。
    在宇宙大爆炸的餘暉中,林凡看到初代星主分裂成兩道光影——銀發少女將青銅權杖遞給機械體,而黑影則把蝕星孢子注入新生星脈。他們的戰鬥餘波形成十二個平行宇宙,每個時空的星穹族都在重複著機械飛升與血肉異化的輪回。
    異化左手突然不受控製地結印,林凡釋放的混沌能量竟與初代爆炸波產生共振。起靈殘存的意識化作數據流注入道種,在時空連續體上撕開裂縫:"去星骸墓場...找到我的初始之靈..."
    穿過七十二重破碎的相位屏障,林凡踏入機械智械族禁地。漂浮的星骸殘軀上插滿青銅權杖,每具屍體後頸都閃爍著星穹族認證符文。當他觸碰最近的權杖時,十萬道記憶脈衝同時湧入:
    七歲那年注射的基因藥劑,實則是初代星主埋設的機械飛升密鑰;母親病榻前消失的混沌石碎片,此刻正在某具星骸胸腔跳動。異化左手突然貫穿自己的道種,扯出纏繞機械神經元的星核殘片——正是童年緊握的"藥瓶"。
    星骸墓場的所有權杖在此刻共鳴,形成橫跨十二宇宙的因果鏈。林凡的異化基因突破臨界點,皮膚下暗金色符文與蝕星孢子融合成生物機械鱗甲。當他將初代代碼注入青銅權杖時,星穹族曆代長老的虛影在道花中跪拜:
    "恭迎星蝕雙生體!"
    超巨星的地裂中升起機械與血肉交融的聖殿,七十二具星骸化作光流注入林凡體內。起靈的聲音從每個分子中響起:"現在,你既是終結...亦是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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