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到目的地，正是半夜時分，機場倒是燈火輝煌，機場外已經冷冷清清。
    兩人一起等著行李，大廳裏人不多。
    “丫頭，我給你說點事，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去一個地方，就是事情那麽巧，咱倆是一個地的，你要是沒別的地方，我包的車，把你順路帶回去。”
    王明順手把身份證遞給她，小姑娘看著上麵的地址，還真是和自己一個地方，這麽巧的嗎。
    她歪著頭看了王明好一會，伸出手要和王明握手，王明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高子衿，今年十四歲，請大哥哥多關照。”
    “王明，今年十八了，在漠城市上大學。”
    王明他就是看這個點是半夜，外麵黑黢黢的，怕這丫頭別再出點什麽事。
    剛好自己也要回去，一路把她帶回去就好了。
    高子衿這丫頭從小就膽子大，古靈精怪的，她爸媽忙，她也不是第一次回老家了。
    她也不會這個點出去找車回家，她打算等到天亮了，再去坐班車回家，班車人多，安全一些。
    既然王明想要帶她一程，她就一起走吧。她不是輕易相信人，她在漠城市機場就看見了王明，那時候有兩個漂亮姐姐送他，他真有福氣，那倆一看就不是他親姐姐。
    十四歲的孩子又不是什麽都不懂，有個姐姐脖子上通紅一片，肯定不是蚊子咬的。
    她跟在王明身後進的候機大廳，就看見王明安靜的坐在那看書，一點都不急躁，這樣的人，大抵都不是壞人吧。
    兩人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拉著行李到外麵，王明攔了輛出租車，講了價錢，包車叫他送回家。
    在外麵你再有錢，該講價還是得講價，財不外露的道理在哪都通行，要是被壞人盯上，可不得出問題。
    兩人在飛機上睡了一路，這會也不困，坐在後排嘀嘀咕咕的聊了一路。
    這丫頭今年上初三，在漠城市二中上學，她爸在市教育局上班，她媽在市人民醫院。
    她已經是第三次自己回來了，有經驗的很，不怕壞人，不怕出問題。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啊，專拐小孩子啊。”
    “大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十四歲啦。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一路上我都有在觀察你，從漠城機場門口開始，一看就知道你也是學生，才不是壞人呢。”
    王明一聽這話，知道這丫頭不傻，確實怪厲害的，他豎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讚。
    “真厲害，這麽小就會觀察了，你以後要是當警察，一定很優秀。”
    高子衿被表揚，才顯現出孩子的特性，小嘴笑得合不攏，臉上爬上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坐車一點也不覺得遠，感覺一會就到了，把高子衿送到家，天才剛蒙蒙亮。
    “王明哥，閑了你來找我玩，我在家不怎麽出門。”
    高子衿在家也沒什麽朋友，回來基本都是待在奶奶家，也是無聊的緊。
    今年回來主要是她奶奶身體不好，回來看看，她爸媽得要年根才能回來了。
    王明看著她進了家門才坐車走，到他家還得要半個小時。
    到家讓才發現家裏沒人，他才想起來他爸媽在市裏麵，不怎麽回來了。
    好在他奶奶那有家裏的鑰匙，拎著行李箱跑到他奶奶家去了。
    時間這麽早，老太太已經起來了，屋裏也不生火，把人凍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熬住的。
    農村沒有通天然氣，裝不了壁掛爐，燒不了暖氣，給她安了土鍋爐，她嫌廢煤不讓用。
    沒辦法隻能給她鋪上電褥子，每天把被窩暖和了再睡。
    小煤球爐子也燒不熱，坐在跟前還有熱氣，遠了根本不行。
    老一輩確實能吃苦，要擱王明他肯定受不了。
    怪不得農村留不住年輕人呢，就這條件誰願意待，在城裏舒舒服服的多好。
    “明，你這是幹啥去了，怪長時間沒見你了。”
    “我到外麵上學去了，放假才能回來。”
    “上學去了，奧，上學就是放假回來。”
    王明把買回來的葡萄幹拿出來，一大包，十幾公斤，各類都有，男人買東西不就這樣，一買一大兜，裝上就行。
    老太太一看，這買這麽大一兜，吃什麽時候去，還不得放壞。
    “我不要，你帶回去自己吃去，我吃這玩意幹什麽。”
    還吃這玩意幹什麽，也不知道是誰，在舅姥爺家吃了一回就念念不忘的，說他家葡萄放的好，幹了還能那麽甜。
    王明笑了笑，不搭茬，反正送來的東西，哪有拿走的道理。
    “我小姑說她過幾天回來，她讓我提前給你說一聲，帶著你女婿回來。”
    他小姑是他奶最小的丫頭，疼得不行，從小也沒吃過苦，工作了跑那麽遠，可是想的不行。
    “那你一會回去把屋子打掃幹淨，等你小姑回來住，我這是住不成，凍的要死。”
    呃，您老人家還知道凍呢。
    在老太太這混了一碗玉米麵糊糊，吃了塊煎餅，拿著鑰匙回家了。
    他得回去打掃一下房子，過幾天他妹妹，他小姑得回來，不把房子打掃好，住哪裏。
    回到家先把鍋爐點著，加上煤，屋裏一會就熱了起來。老王已經把二層加蓋上了，上二樓的樓梯加了扶手，木製扶手很好看，王明上前仔細看了看，不是木頭的，是塑鋼的。
    就說嘛，那麽潮濕的天氣，用木頭的幾個月就朽了，不結實。
    院子不時會落下幾隻鳥雀，尋找食物，冬天的農村是真安靜，連小野貓也不出來溜達了，不知道跑哪貓冬去了。
    王明暖和了一會，拿起大掃把把院子裏的落葉都掃了，打開壓水井，壓了一桶水，倒在鍋裏燒開，擼起袖子大掃除。
    家裏也沒多髒，就是有些灰，稍微擦洗一下就行了，趁著有太陽，把被褥都拿出來曬了，把院子裏的掛繩占的滿滿的。
    幹累了點了支煙，順手給賀琴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到家了。
    賀琴那邊怪吵的，一問，她正在她表哥家打鬥地主喝酒呢。
    真好，她這個假期估計得喝不少酒，回到家了那不得可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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