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職工宿舍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書桌上切割出整齊的光影。
    張英穿著淺藍色套裝俯身查看資料，襯衫領口處的珍珠項鏈輕輕搖晃，發梢掃過陳星的手背。"你看這個數據模型，" 她用紅筆圈住論文大綱，"關於商業地產與城市經濟的關聯性，還需要補充近五年的政策文件。"
    說話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一條簡單的銀色手鏈，那是去年教師節學生送的禮物。
    陳星卻盯著她耳後若隱若現的碎發，喉結滾動了一下。"張老師，" 他突然握住她拿筆的手，"你專心工作的樣子比計劃書更吸引人。"
    話音未落，張英的手機在桌上震動起來，是教務處發來的會議通知。她慌忙抽回手整理頭發，耳垂泛起淡淡的粉色："先吃飯吧，下午還有場講座。"
    起身時，裙擺掃過陳星的膝蓋，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茉莉香。
    學校食堂飄來糖醋排骨的香氣，正是飯點高峰期。
    張英端著餐盤的手頓了頓 —— 往常她都是錯峰用餐，此刻被陳星半推著走進人群，白色襯衫下的肩膀微微緊繃。"張老師好！" 幾個學生路過打招呼，目光卻忍不住在她身旁的陳星身上打轉。
    有人竊竊私語："這不是計算機係那個總逃課的陳星嗎？"
    陳星大大方方地拉開椅子，把燉蛋推到張英麵前："多吃點，你太瘦了。"
    他舀起一勺番茄炒蛋時，袖口滑落露出百達翡麗腕表，在白熾燈下泛著冷光。這一幕讓鄰桌正在啃饅頭的男生瞪大了眼睛，肘擊同伴："看見沒？那塊表夠我爸半年工資。"
    張英用筷子輕點他手背，壓低聲音："收斂點。" 可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她低頭喝湯時，陳星突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湯汁，動作自然得仿佛練習過千百次。整個食堂突然安靜了半拍，幾個女生舉著手機偷偷拍照，快門聲此起彼伏。
    坐在角落的年輕教師認出了陳星，推了推眼鏡，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飯後的林蔭道飄著玉蘭花的香氣，陳星踢開腳邊的石子，想起自己空蕩蕩的宿舍。
    "也不知道劉妮她們工作的怎麽樣了。" 他望著遠處操場上打籃球的學生，那些熟悉的喧鬧突然變得遙遠。
    張英的高跟鞋聲停在他身後，等他轉身時，發現她正盯著路邊的櫻花樹發呆。
    "記得大三那年，" 她摘下眼鏡擦拭鏡片，露出眼尾淡淡的細紋，"你在課堂不認真學習差點掛科。"
    風掀起她的絲巾，陳星突然意識到，這個總是穿著端莊套裝的女教師，藏青色西裝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溫柔。
    那時的張英，不過是比學生大不了幾歲的年輕講師，卻為了護下這個桀驁的學生，在辦公室和係主任據理力爭了整整一下午。
    拐角處的老槐樹遮住了監控鏡頭，張英突然抓住他的袖口。
    "就一小會兒。" 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無名指上的銀戒蹭過他的手腕。陳星反手扣住她的手指，感受到她掌心的薄繭 —— 那是常年握粉筆留下的痕跡。
    遠處傳來下課鈴聲，他們慌忙分開，卻又默契地往更偏僻的小徑走去。一路上，張英講述著學校最近的趣事，陳星靜靜聽著，偶爾插科打諢，逗得她掩麵而笑。
    "下周校慶，" 張英在實驗樓陰影裏停下，掏出會議邀請函，燙金字體在暮色中閃爍，"校友代表發言名單有你。" 她踮腳整理他歪斜的領帶，發間的茉莉香混著實驗室的消毒水味道。陳星低頭時，看見她鎖骨處的紅痕，突然想起昨夜別墅裏散落的襯衫紐扣。
    兩人對視一眼，張英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輕輕拍了下他的胸膛。
    當他們經過女生宿舍時，二樓突然傳來尖叫。"快看！張老師和那個帥哥！" 陽台上冒出幾個腦袋，有人吹起口哨。
    張英的臉瞬間紅透，轉身要走卻被陳星拉住手腕。他對著樓上揮了揮手，在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中，故意將她摟得更緊。有大膽的女生喊道："張老師，這是你男朋友嗎？" 張英正要開口否認，陳星卻搶先說道："怎麽樣，羨慕吧！" 惹得女生們一陣笑鬧。
    暮色漸濃時，他們坐在圖書館後的湖邊。
    張英褪去高跟鞋，把腳泡在涼水裏，白色絲襪暈開深色水痕。
    陳星的手機在褲袋裏震動，是王輕語發來消息：“地基工程提前三天完工。” 他把手機遞給張英看，屏幕光照亮兩人交疊的影子。
    張英的倒影在波光裏破碎又重組，她伸手劃開屏幕仔細看著圖紙：“這個空中花園的位置，要是能結合些綠植造景......” 話未說完，陳星突然傾身靠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張老師這麽關心，不如來當我的項目顧問？”
    張英輕推他肩膀，卻被順勢拉進懷裏。遠處教學樓的燈光次第亮起，映得湖麵波光粼粼。她靠在他胸前，聽著沉穩的心跳聲，輕聲說：“別太貪心，現在這樣就好。”
    陳星沒接話，隻是收緊了手臂，在這方被夜色籠罩的小天地裏，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夜風拂過，帶來遠處操場的喧鬧聲，而他們仿佛置身於獨屬於彼此的靜謐角落，享受著這片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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