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章 無心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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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此事,起初確實讓得軒銘很不自在,但當他們來到窮山境內之後,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我雖不曾來過窮山,可窮山也不會真的這麽窮吧!”軒銘看著眼前一派蕭條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所謂的東域大仙宗之首的宗門所在。
遠遠的,他看到了一座綠意盎然的挺拔高山屹立在天地之間,能夠清晰的看到空氣時不時有些扭曲的畫麵,將整個窮山都籠罩其,一眼便瞧出乃是道宗開啟了護山大陣。
軒銘看了看窮山,在看了看四方的景物,忽的眉頭緊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想的不錯,冥罰獄讓得兩界互通,你雖僅開啟了短短一會,卻讓得這數十裏地變成了如此,老身在去往冥界之時便以看出了端倪,隻不過沒想到短短半月,竟有天壤之別!”王母娘娘也對眼下的狀況感到有些詫異。
“能讓的道宗遭到如此重創,必是有強大冥物逃了出來,我能感覺到它們留下的氣息仍在四處徘徊。”冥王天狼說道。
“是被冥神囚禁的那些古老勢力!”玦骨說道。
“是我一造成的嗎”軒銘怔怔的說著,想起來時見到許多修士妖靈急來急往,不斷搬運貨物,一派匆匆忙忙的景象,還以為是這窮山受了什麽自然的天災**,原來竟是劫後餘生。
“你無須自責,不知者無過。”王母娘娘淡淡的說道,她口雖如此說著,卻是言不由衷,她自己何嚐不是如此,若非自己賜給釋幽一道不死神環,仙凰一脈也不會從此斷了後人,不知者無過,可自己卻對釋幽滿懷內疚?
雷玲雷影在一旁站著,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很不該有這樣的心境,但是初來咋到萬法界,對這片浩瀚的天地充滿了無比好奇,眼前所見任何之物都是不曾見到過的,尤其是抬頭望去,那不知高有幾許的天空似乎還要比冥界的混沌天空大了無數倍,微微刺眼的陽光,奇奇怪怪的事物,混雜不知何物所發出的氣味,無一不衝擊著她們的心靈。
其實冥風無度和玦骨也是如此這般,沒人會視而不見,隻不過她們活了十數萬年,開啟了完整的心智,方能做到表麵鎮定罷了。
這時候,有一頭老牛拉著一輛木車緩緩行來,趕車的是一個老翁,身骨十分硬朗,卻是神色哀傷,在車內傳來孩童的哭鬧聲,和婦女的嗬斥之聲。
軒銘在木車駛過身前的時候,走了上去。
老翁瞥眼看到了這一行人,先是渾身一顫,而後又緩緩的垂下頭去,想要繼續趕路,這些人雖然各各氣質不凡,不論老少皆有一股攝人的氣勢,尤其是女子之身更是美若天仙,想必連那頭黑不溜秋的小孔雀也是不凡之物吧,可這又與自己何幹?
“老人家,且慢。”稚嫩的聲音從軒銘的口發出,剛剛靠近一點,且料拉車的老牛竟是‘哶哶’大叫,顯得十分恐慌,老牛如此不安分,自然牽動整輛木車,車內傳來一片驚慌叫聲。
“大黃,快停下,快停下。”老漢用背重重的拍在老牛身上,力道很重,嘭嘭作響,看來這老翁雖然僅是凡人一個,但常年呆在窮山腳下,耳濡目染之下,也學了些強身健體的本事。
軒銘皺了皺眉,而後與老牛對了一眼,老牛一見之下,立刻安靜了下來,卻是渾身上下瑟瑟發抖,雙膝直接跪了下去。
“不錯,玄天大陣之後,道宗以無計可施,必須盡快找來援。”
“可是……宗主和聖女都不在,六聖以離去了兩個,若你在這時候也離開,那我道宗真的就剩一副空架子了。”女聖人並不讚同大師兄的做法,且不說日後還會有怎樣的麻煩,單是那四頭冥物萬一再殺回來,道宗就無可阻擋了。
“我知你心意,可我若不離去,道宗滅亡仍是遲早的事情,你放心,玄天大陣可保窮山日,日之內無論我是否找到兩大宗主,也定會趕回來。”老聖人斬釘截鐵,見女聖人還要說些什麽,拂拂衣袖示意此事以定,而後也踏著飛劍離開了。
幾位聖人眼睜睜的看著大師兄離去,而後默默的低下頭看著下方山河。
窮山更窮,到也不是窮山本身,而是窮山八方數十裏地的範圍,草木凋零,綠意不見,黃土立現,數十裏地以成了廢土,風沙漫天,怕是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難以在見繁榮了,窮山是保住了,根基不朽,可山下數十個大小村落的平民百姓又該何去何從?
半日之後,窮山清點傷亡,死了一百四十個弟子,傷者增至倍,圈養的百頭靈獸千年級別的亦損失了近六十頭,東域大仙宗之首在短短一日之間傷亡過半,何其慘烈。
此事在短短數日之間傳遍東域各各角落,世人無不震驚,作為與道宗交好的一些門派和世家,紛紛趕來窮山,更是攜帶了許多糧食和水源等救急之物,當他們看到窮山如此一派蕭條的景象後,驚呼不已,無法想象當時究竟是怎樣的境遇。
窮山腳下村民一兩萬,居無定所,窮山亦容不下這麽多人,好在世人救濟及時,除了送來東西之外,也齊齊刻畫陣紋保得幹裂的土壤不至於變成黃沙;還有向天借水的,至地下深處引出一口口泉眼,雖不能長久,也可抵擋一時;也有人慷慨解囊,將自己收起用作栽種草藥靈物的田地拿了出來。
一時間,窮山便在日夜忙碌之度過,不過始終治標不治本,若想窮山恢複往昔麵貌,還需循序漸進才行。
道宗並沒有對此事談及過多,對於明麵上的有問必答,不過對於禍亂尚未消除這件事情,幾個聖人絕口不提,而且除了他們也並沒有太多的人知曉此事。
之後的某一天,有一行人來到了窮山境內。
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一隻立在老婦肩頭的黑色小孔雀,其餘所有人皆是女子,而且是姿色無雙,氣質非凡的奇女子。
這一行人,便是軒銘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