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龍卻冷靜許多："看來是有內鬼啊，否則他怎麽會知道我們今天在這裏開會？"
    摩根士丹利的代表若有所思："更重要的是，他這一招很高明——既證明了他掌握我們的動向，又在無聲地宣告他有足夠的自信應對任何挑戰。"
    駱駝重重地將計算機推到一邊："哼，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各位，既然他主動送上門來，我們更要讓他嚐嚐滋味。按原計劃行動，一定要讓青龍的上市變成一場笑話！"
    眾人紛紛點頭讚同，但氣氛已經不如先前那般輕鬆自如。許誌遠的這一手，無疑給這場秘密會議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此時的許誌遠，正坐在半島酒店大堂的一角，悠閑地品著下午茶，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在他對麵，坐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正是霍天賜的得力助手張經理。
    "許先生，駱駝那邊的反應如何？"張經理好奇地問。
    許誌遠輕抿一口紅茶："應該很精彩吧。有時候，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動出擊。讓他們知道我們掌握他們的動向，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必然會更加謹慎。"
    張經理讚歎地搖搖頭："許先生真是深謀遠慮。不過，這場金融戰還是很危險的，四大投行聯手做空，加上本地黑幫的攪局，情況不容樂觀啊。"
    許誌遠放下茶杯，目光堅定："張經理，你聽說過"暗渡陳倉"嗎？"
    張經理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許先生是說……"
    許誌遠微微一笑："有時候，敵人的注意力過於集中，反而是最大的破綻。趁他們全力關注上市，我們"飛龍計劃"的關鍵部分恰好可以加速推進。"
    ……
    上市前一周，香江金融圈徹底沸騰了。原本對青龍工業廠抱有濃厚興趣的投資者突然發現，各大金融媒體仿佛一夜之間達成了共識，鋪天蓋地都是關於青龍工業廠的負麵報道：
    《金融時報》：《青龍工業廠：華麗外表下的資金危機》
    《經濟導報》：《分析師警告：青龍估值過高，存在顯著泡沫風險》
    《財富雜誌》香江版：《許誌遠的豪賭：一場注定失敗的上市鬧劇》
    不僅如此，幾家權威投資銀行也適時發布了"謹慎看待"的研究報告，建議投資者"保持觀望"。市場氛圍急轉直下，原本排隊等候認購的機構投資者紛紛按下暫停鍵，重新評估風險。
    青龍工業廠總部，許誌遠的辦公室已經變成了臨時指揮中心。牆上貼滿了各種報紙報道，桌上堆滿了情報分析和應對策略。
    "這是有組織的媒體攻勢，"阿南憤怒地將最新一份報紙拍在桌上，"他們甚至捏造了所謂的"內部員工爆料"，聲稱我們的產品存在嚴重質量隱患！"
    許誌遠冷靜地翻閱著各種報道："不出所料，這正是四大投行的慣用手法——先利用媒體製造恐慌，再趁機做空獲利。"
    山雞插話道："不止是媒體抹黑，我今天在中環吃午飯，聽到鄰桌的股票經紀公開勸客戶不要購買青龍的股票，說什麽"內部消息，青龍財務有問題"。"
    "這些小把戲不足為懼，"許誌遠放下報紙，站起身來，"真正麻煩的是霍華德那邊的動作。"
    霍華德，英資怡和洋行的總經理，素有"香江英資企業教父"之稱。他在殖民地商界的一言一行，往往能左右市場風向。
    就在前一天，霍華德在香江最具影響力的英資精英俱樂部"維多利亞會"的午餐會上，當著數十位商界領袖的麵，公開放言："青龍工業廠不過是一個華麗的泡沫，它的技術毫無實質創新，產品充其量是西方技術的粗劣複製品。我敢打賭，上市後六個月內，其股價必然腰斬。"
    這番言論很快通過各種渠道傳遍整個商界，給本就動搖的投資者信心雪上加霜。
    "霍華德這是赤裸裸的打壓啊，"葉光遠憤怒地說，他專程來到青龍總部商討對策，"他代表的可是整個英資勢力，這種表態等於是告訴所有人：英國人不看好青龍。在香江，這幾乎就是判了死刑！"
    許誌遠給葉光遠倒了杯茶，語氣平靜："葉先生別著急，霍華德越是這樣公開表態，反而證明他們很緊張。如果青龍真的毫無價值，他們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葉光遠苦笑："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市場從來不講道理啊。今天早上，已經有三家原本承諾參與認購的大型機構通知我，他們決定"重新評估投資策略"。"
    許誌遠思索片刻："葉先生，請您相信我，這場風暴我們一定能挺過去。事實上，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霍天賜的電話打了進來。
    "誌遠，情況不妙啊，"老人家的聲音透著擔憂，"今天證券交易所門前，出現了一群所謂的"投資者代表"，他們舉著橫幅，抗議青龍工業廠"欺騙投資者"，要求監管部門暫停上市審批。"
    許誌遠皺眉："這麽快就開始實施線下行動了？"
    "沒錯，"霍天賜繼續道，"而且手段相當卑劣。他們聲稱自己是早期投資者，被青龍的虛假宣傳所蒙騙，現在要求政府介入調查。據我所知，這些人全是駱駝的馬仔，專門負責搞事情的。"
    許誌遠冷笑一聲："駱駝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除了這些鬧事的，市場上的情況如何？"
    "很不樂觀，"霍天賜沉重地說，"各大券商門前的認購隊伍明顯變短了，很多原本準備購買的散戶聽到風聲，紛紛打退堂鼓。如果這種趨勢持續下去，恐怕上市首日的認購率會大幅下降。"
    掛斷電話，許誌遠陷入沉思。葉光遠擔憂地看著他："誌遠，現在怎麽辦？要不要考慮推遲上市？"
    許誌遠抬起頭，眼神異常堅定："不，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退縮。葉先生，您還記得當年大旱時，那些在河床上堅持打井的農民嗎？"
    葉光遠一愣："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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