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氈的熱潮未退，季如歌的目光又轉向了庫房裏堆積的碎布頭和紡紗坊產出的柔軟棉絮。
    她召集村裏的木匠和針線坊手藝最好的幾個婦人，拿出一疊新圖紙。
    圖紙上畫著圓滾滾的布偶熊，紐扣眼睛，憨態可掬。
    長耳朵的布兔子，抱著胡蘿卜。
    胖墩墩的布老虎，額頭繡著“王”。
    還有簡單的木製拚圖（動物、房子形狀）、帶輪子的拖拉小鴨、能拆裝的彩色積木塊……
    “用碎布縫外殼，塞棉絮。軟。”季如歌指著布偶圖紙，“木匠，按圖做這些木頭玩意。”
    木匠們看著拚圖、小鴨車、積木的圖紙，琢磨著下料。婦人們摸著圖紙上胖乎乎的布偶，眼睛發亮。
    “這個好！比羊毛氈大！抱著舒服！”
    “娃娃肯定喜歡！”
    說幹就幹。
    木匠坊鋸木聲起，刨花飛舞。硬木被加工成光滑的拚圖塊、小鴨車身、小巧的積木。
    針線坊裏，婦人們挑選各色碎布，裁剪、縫合。塞入蓬鬆柔軟的棉絮，封口。縫上紐扣眼睛，繡出鼻子嘴巴。一個個圓潤飽滿、憨態可掬的布偶熊、兔子、老虎誕生了！軟乎乎，手感極佳。
    孩子們是第一批試玩員。
    一個小姑娘緊緊抱住比她頭還大的布熊，小臉埋在軟軟的絨毛裏，發出滿足的喟歎。
    一個小男孩拖著木製小鴨車，鴨子輪子滾動，發出“哢噠哢噠”的輕響，他咯咯直笑。
    幾個孩子圍坐，笨拙地拚著動物拚圖，爭辯著哪塊是老虎頭。
    還有的堆著彩色積木，歪歪扭扭地蓋“房子”。
    “我的！”
    “給我玩玩！”
    “阿娘！我要這個熊！”
    孩子們瞬間被俘獲，抱著玩偶不撒手，小臉上全是歡喜。
    季如歌讓胡掌櫃、趙記、馬隊等區域總經銷來看新貨。
    掌櫃們一進門，就被桌上地上堆滿的軟萌布偶和精巧木玩震住了。
    胡掌櫃抱起一隻半人高的布熊，軟得陷進去，手感無敵。又拿起木製小鴨車，輪子順滑。
    “老天爺！這……這熊抱著也太舒坦了！”胡掌櫃愛不釋手，“這小鴨車，輪子轉得真好！”
    趙記掌櫃拿著拚圖“這個好！孩子動腦子！比光傻玩強！”
    馬隊代表摸著布老虎“草原娃子肯定稀罕這個！虎頭虎腦！”
    “訂貨！”胡掌櫃第一個吼出來，“布熊！有多少要多少！兔子老虎也要！木頭的拚圖、小鴨車、積木，全要！”
    “我們也要！”其他掌櫃不甘示弱，圍著樣品，眼紅心跳。這新玩意，一看就是孩子的心頭好！家長的錢袋子殺手！
    季如歌再次抬手。
    “老規矩，分區域授權。”她拿出地圖，“益智玩偶，歸入‘萬福童趣坊’。成品和手作套裝，授權分開簽。”
    掌櫃們立刻搶起來。江南、中原、邊塞的“童趣坊”授權再次被瓜分。首筆授權銀子入庫，訂貨單雪片般飛來。
    工坊再次擴招。
    木匠坊日夜趕工，鋸木、打磨、組裝。確保邊角光滑無毛刺。
    針線坊婦人分組，專縫熊、兔、虎。碎布頭消耗巨大，棉絮一袋袋填充。成品玩偶堆積如山。
    “童趣坊”手作套裝也上線裁剪好的布片、棉絮、針線、圖紙，買家自己縫製專屬玩偶。
    新品麵世，效果炸裂。
    江南“萬福童趣坊”開張，鋪子裏堆滿軟萌布偶和精巧木玩。孩子們進門就走不動道，哭鬧打滾要買。夫人小姐們也忍不住抱起軟熊，直呼解壓。手作套裝區，母親帶著孩子一起縫布偶，其樂融融。
    中原、邊塞同樣火爆。布偶成了孩子睡覺的夥伴，木玩成了開發心智的工具。“童趣坊”名聲大噪。
    訂單遠超產能。工坊三班倒，燈火通明。碎布頭消耗殆盡，季如歌下令向江南布商加購次等碎布。棉絮不夠，紡紗坊加大細軟棉紗產量。
    胡掌櫃親自押車來催貨，看著工坊裏忙碌的景象，又喜又急“季神仙！快！再快些！江南的鋪子快被買玩具的擠塌了！布熊都炒到天價了！”
    季如歌看著堆積如山的訂單和庫房再次爆滿的銀子，對老童生道“工錢，加三成。夥食，加肉。”
    “招人！附近州縣，招木匠、巧手婦人！待遇從優！”
    招工告示貼出，應者雲集。萬福村成了北境最熱鬧、最富庶的地方。
    季如歌拿起一個剛縫好的布兔子，針腳細密，耳朵耷拉著，軟糯可愛。一個小女孩跑過來，眼巴巴看著。季如歌把兔子遞給她。小女孩緊緊抱住，小臉蹭著柔軟的兔耳朵，笑得像朵花。
    懷裏的小方塊，隔著衣物，穩定溫熱。
    這點溫熱，驅動著木匠的鋸刨，也牽引著婦人的針線，更化作了孩子懷中軟乎乎的慰藉與歡笑。
    腳下的路，每一步都踩在童趣與需求的交匯點，將碎布與木頭，編織成席卷天下的快樂風暴。
    她放下針線，走向木匠坊。新一批積木的邊角，需要檢查是否足夠圓滑。賺錢，快樂，風暴的中心，是無數滿足的笑臉。
    隨著訂單增多，季如歌開四核朝著北境的各個村子招人。
    當然也不是誰都能招進去的。
    首先你就得保持幹淨整潔，你可以窮但是你起碼得保持幹淨。
    如果是髒兮兮的，這誰受得了。
    所以，首要條件就是衣服再破也得是漿洗幹淨，如果是頭發亂糟糟，髒兮兮的，那抱歉，肯定是不在考慮範圍內的。
    指甲也不能有汙垢。
    一個個像逃難，乞丐的那種，她肯定不答應。
    所以誰要是來招工，先頭發整齊，梳洗幹淨，起碼利利索索的。
    還有就是有傳染病的不能應聘。
    輕微的風寒等，你可以等休息好了再來。
    至於其他的肺結核，乙肝那些的，也都不可以。
    大家參加招聘的時候，都會先進行體檢，不符合要求的就不能進來。
    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健康著想，總不能同情一個人，把其他人都給禍害上了。
    那其他人豈不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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