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4章 京城紈絝在北境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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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給十六皇子回了簡短消息“已知。殿下若有餘力,可散播朝廷大軍師老兵疲、糧草不繼之謠言。若無餘力,靜候即可。”
她知道十六皇子能做的有限,但哪怕隻能製造一點混亂,也是好的。
夜幕降臨。北境燈火管製,一片黑暗寂靜。隻有巡邏隊的腳步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馬嘶。
季如歌站在窗前,望著南方漆黑的夜空。懷裏的方塊穩定地散發著熱量。風暴將至。
十日後,朝廷先鋒軍五千人抵達北境邊界,在黑石坳外十裏紮營。主力五萬人仍在後方行進。
季如歌登上黑石坳堡壘望樓。遠處營火連綿,旌旗招展。
“先鋒主帥是誰?”
“副將王逵。性子急,好立功。”張校尉答。
“誘他。”季如歌道,“派一隊人夜襲營寨,放火騷擾。許敗不許勝,棄些破爛衣甲器械。引他來攻。”
當夜,一支北境小隊襲營,射了幾輪火箭,燒了兩頂帳篷,丟棄十幾副舊皮甲和幾把卷刃刀,便佯裝不敵撤退。王逵大怒,果然率三千前鋒追來,直撲黑石坳。
“來了。”望樓上,周哨官低聲道。季如歌看著逼近的煙塵“火炮準備。放近到五百步再打。”
朝廷軍進入隘口,未見抵抗,氣勢更盛。王逵揮刀催促衝鋒。距堡壘五百步時,堡壘上方偽裝網掀開,五門“震天吼”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放!”轟——!實心鐵彈呼嘯出膛,砸進衝鋒隊列。人仰馬翻,血霧爆開。朝廷軍衝鋒勢頭一滯。
“霰彈!放!”第二波射擊。鐵砂碎瓷如雨潑灑,覆蓋大片區域。慘叫聲驟起。
“火銃隊!放!”垛口後火銃齊射,硝煙彌漫。
王逵前鋒瞬間死傷慘重,陣型大亂。他本人被彈片劃傷額頭,血流披麵,驚駭後退。“撤!快撤!”
北境軍並未出堡追擊。任其狼狽退走。堡前留下數百具屍體和傷員。
首戰告捷。北境軍士振。季如歌下令“清理戰場。傷員能救則救,審問後送歸。屍體拖遠燒掉。加固工事,朝廷主力快到了。”
三日後,朝廷主力大軍抵達,連營數十裏。主帥兵部尚書李德忠親臨陣前。他查看了黑石坳地形和堡壘工事,又聽聞王逵敗績,未再貿然進攻。
“圍困。”他下令,“分兵切斷其與外聯係,困死他們。另派一軍,試探性攻擊嶺南方向,牽製其兵力。”
朝廷軍開始構築圍困工事,挖掘壕溝,設立箭塔。同時,一萬朝廷軍南下,進攻嶺南一處關隘。
季如歌接到嶺南急報。“守得住嗎?”
“關隘險要,已增兵。但朝廷軍勢大,恐難久持。”
“告訴他們,守半月。半月後,援軍必到。”
她轉頭對張校尉道“挑五百精銳,備足火銃彈藥,五日後秘密出發,繞山路馳援嶺南。沿途土司,許以重利,若不肯讓路,則剿滅。”
“是。”
北境主體戰線轉入對峙。朝廷軍每日佯攻騷擾,試探防禦。北境軍依靠工事和火器,零星反擊,保存實力。
季如歌每日巡視防線,調整部署。火炮每日限量發射,節省彈藥。
十六皇子密信再到,語氣焦急朝廷已察覺北境與嶺南聯係緊密,可能增兵嶺南。
另,皇帝對進展緩慢不滿,催促進攻。
季如歌回信“穩住皇帝。可散播流言,稱北境糧草充足,工事堅固,強攻損失太大,宜長期圍困。”
十日後,張校尉帶隊抵達嶺南,突然出現在朝廷軍側後,火銃齊射。關隘守軍同時殺出。朝廷軍腹背受敵,敗退二十裏。嶺南危暫解。
但北境壓力更大。李德忠得到敗報,怒而下令加強攻勢。數萬朝廷軍開始輪番猛攻黑石坳。箭矢如雨,投石車不斷轟擊堡壘外牆。
北境軍憑借工事和火器頑強抵抗。火炮轟鳴,火銃噴射,滾木礌石砸下。
戰鬥持續三日。堡壘外牆多處破損,北境軍傷亡漸增,彈藥消耗巨大。
季如歌下令放棄部分破損外牆,退守內壘。戰線縮短,防禦更密。
朝廷軍占領外牆,歡呼雀躍,但隨即發現內壘更難攻打,通道狹窄,傷亡更重。
如此之後,朝廷似乎歇了心思,但被抓來的那些京城兵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分割線——————————————北境的風像淬了冰渣的刀子,刮過臉上隻剩麻木的疼。
京城來的這群人,從前在京城鬥雞走馬、鮮衣怒浪的紈絝,如今裹在粗糙肮髒的麻布裏,骨頭縫裏都滲著這裏的苦寒和屈辱。
挖溝,永無止境地挖那凍得比鐵還硬的土,鐵鎬砸下去,隻能留下一個白印,虎口震裂的血痂結了又破。搬石,巨大的原石壓彎了腰,繩索勒進肩肉,每一步都陷在深雪裏,喘出的氣立刻變成冰霜糊在眉毛睫毛上。
喂馬、清糞、修補破損的兵器甲胄……季如歌,那個眼神比北境的風還冷的女人,總有辦法找出最髒最累的活計,精確地分到每一個人頭上。
在這裏,被抓來的這些京城人連村口的野狗都不如。誰都能吆五喝六,唾沫星子砸在臉上,伴隨著鄙夷的冷笑。曾經的爵位、家世、父輩的榮光,成了最諷刺的烙印,提醒著這些人如今的卑賤。
有人受不了了。是平昌伯家的小兒子,記得他以前最是囂張,玩鷂鷹敢當街踹翻老人的果攤。
那天傍晚,他猛地摔了手裏抬著的糞桶,汙穢濺了一身,他不管,隻梗著脖子,眼睛血紅地朝著監工吼“老子不幹了!我爹是平昌伯!我要回京!你們這群北境蠻子……”
聲音嘶啞,卻兀自帶著一絲殘存的、可笑的驕縱。
沒人應他。隻有風呼呼地吹。
很快,來了兩個麵無表情的老兵,一左一右,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架走了。季如歌甚至沒露麵,隻派人傳來一句冰冷的話“全體停工,去看鞭刑。”
被抓來的人被驅趕到營地中央的空地。一根木樁立在那裏,黑沉沉的,浸透了說不清的陳舊汙漬。
平昌伯家那小兒子被剝了上衣,死死捆在樁子上,裸露的皮膚在寒風裏瞬間起了一層栗粒,白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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