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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鍾,就是十分鍾啦,免得讓你分心。你趕緊去對付那幫家夥。”

    說話時的阿狗眼睛在周圍滴溜溜的轉悠著,然後從背後的百寶箱中掏出了一包用塑料袋包著的粉末一把一把的像天空灑去。

    這些粉末遇風則散,但幾秒鍾之後,那些原本黑漆漆的樹上就掛上了一層藍瑩瑩的熒光層,而且隨著阿狗的動作,這一層瑩瑩的光層一直向遠方伸展而去。

    很快,周圍大概五十米的距離都已經被這種詭異的藍光籠罩了進去,在裏頭雖然不算太清晰,但正常人的視線已經不再受影響,更別說王堅這樣的專業獵人。

    王堅伸出手在一片葉子上拈了一下:“這是什麽?”

    “用礦石和水母粉混在一起的藥,可貴了。沾上之後不用醋別想洗下來,最少持續十天。”阿狗跟王堅背靠背的站在一起警戒著:“沒看過異界小說嗎?藥劑師和戰士到十階之後沒有區別。”

    “你還真無聊。”王堅正手握住三棱刺,一隻手拿著一把撿來的生存刀:“你還有什麽沒有?”

    阿狗想了想:“還有……但是我舍不得啊。”

    說完,阿狗呸了一聲,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媽的,豁出去了。”

    接著就見他從包裏又摸出了一包東西,而這些東西出來之後,王堅發現居然都是活物,而阿狗卻不由分說的用一種帶著古怪氣味的液體澆了王堅一頭一臉。

    “什麽玩意!”

    “童子尿混月桂粉熬出來的,不然你被我的蠅蠱盯上照樣要脫層皮。”

    “你到底有多少奇怪的玩意!”王堅摸了摸身上黏黏的液體,胃裏一陣翻騰:“好惡心!”

    阿狗不搭理他,隻是繼續放出了那些蒼蠅,密密麻麻的蒼蠅嗡的一聲四散飛開,接著阿狗說道:“這些蒼蠅叫蠅蠱,是用屍油、牛黃、蛇毒還有一些奇怪東西養出來的蛆孵化的,對人的味道特別敏感,而且讓它叮一口就算是您老人家都要爽上半天,而且隻要看他們飛去的方向就能知道那幫怪物去了哪。醫聖是鬧著玩的?能救人就能殺人,救人多厲害,殺人更厲害。”

    說著,阿狗指著一隻蒼蠅:“咱們跟上它!”

    王堅沒廢話,跟著阿狗一起追蹤著那隻蒼蠅一路往森林裏鑽去。這剛一鑽進去,王堅突然看到蒼蠅集中的方向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站在樹下,像是在埋伏誰,隻是他的後背上爬滿了蒼蠅,看上去密密麻麻的,非常惡心。

    而他顯然已經發現了王堅和阿狗的到來,微微轉過身毫無預兆的就朝王堅衝了過來。這一下王堅可不會客氣,他手中雙刃就像是一陣龍卷風,劃、割、甩、戳、捅等等,速度極快的和那個怪物纏鬥在了一起。

    雖然王堅的攻擊並不能對那個怪物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卻也讓那個怪物有些無從下口,但這樣並不是辦法,因為王堅在打鬥中已經聽見了後頭的有急速的腳步聲正在接近,再拖延下去會被打菊花。

    正在這時,在藍幽幽的光中一柄長劍突然伸了出來,刺穿了那個怪物,也同時刺穿了王堅!從那怪物的後心穿入,從王堅的肩頭刺出!

    王堅猝不及防之下倒吸一口涼氣,向後一退,硬生生的讓長劍從自己的肩膀中透了出去,留下一個血糊糊的傷口。

    而那把劍在之後也慢慢從那怪物的身體裏抽了出來,接著一隻光潔的手撩開了那個正回頭張望的怪物,這手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開始遁去的楚白。

    王堅捂著傷口,看著楚白唯美的臉蛋,歎息似的一笑:“祖師奶奶就是祖師奶奶……我低估你了。”

    “你……”楚白突然發出了聲音:“走……死!”

    王堅眯著眼睛看著楚白,而正在這一愣神的功夫,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起來,四麵都有敵人。而楚白似乎是他們的老大,她招招手讓那些怪物不要進攻,隻是單手擎劍,冷冷地看著王堅。

    “祖師奶奶你原來還有人性。”王堅嗬嗬一笑,然後突然感覺自己的傷口一陣抽搐,接著開始愈合:“那我們聊聊吧,欺師滅祖的事,我真的不想幹。”

    “走……死!”

    楚白還是那句話,雖然不清不楚,但王堅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對王堅說的,其實無外乎三個字——走或死。也許這樣的怪物會對王堅網開一麵,隻是因為認識他身上的虎紋,默認是自己人,再加上他身上的氣息和楚白他們本身就是一脈相承,所以她尚存的人性還能發揮一些作用。

    “祖師奶奶,我們還是聊聊吧。”王堅和阿狗使著眼神,然後自己開始努力的開始爭取時間:“都是自己人。”

    阿狗立刻明白了王堅拖延時間的意圖,他默默地把鬼酸放到了腳邊,這個時候激怒這幫家夥無異於自尋死路,而十分鍾的話,打架很難熬可聊天可是很快的。

    可讓王堅和阿狗都沒有想到的是,楚白根本不打算跟王堅聊,隻是一劍刺來,王堅連忙後退,可他退的速度根本架不住楚白的攻勢,兩步的功夫就再一次被楚白刺穿,就像一隻被棍子捅穿的螞蚱。

    王堅雙手握著楚白的手,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中握著的刺穿自己身體的劍:“祖師奶奶……很疼。”

    楚白表情凶悍,但是王堅卻發現一些小細節,她現在身上的敏感部位已經用撿來的衣服圍起來了,這個細節說明,她剛才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頭,她的神誌已經開始有些許恢複了,本能之外已經知道了廉恥。

    王堅握著她的手慢慢的使她手裏的劍抽了回去,來不及處理鮮血,隻是簡單的捂著傷口,然後一隻手搭在楚白的肩膀上:“回來好不好……”

    楚白一愣,皺著眉頭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也顯得風韻十足,她伸出手摸上了王堅的臉,然後輕輕地把臉湊到了他的臉邊,但是接著……她一口咬上了王堅的脖子。

    “傻逼。”王堅大喊一聲,然後雙拳寸勁頓時爆發,在楚白的氣海上開始了他有生以來速度最快的一次攻擊。

    短短六秒鍾的時間裏,王堅朝楚白的氣海處連轟出了五十一拳,最後一記雙手重拳甚至使子彈都打不動的楚白被遠遠的拋開,直直撞斷了一棵樹,而她的長劍也被王堅插進了她的胸口。

    而在楚白倒地的一瞬間,其他幾個怪物頓時蜂擁而上,王堅卻冷哼一聲,用手上的血在自己胸口上一抹,暴喝一聲:“你們都不是武王!我才是!”

    說完,王堅一直收斂的殺氣完全爆發,山風就像是有感應似的,隨著王堅的突然解放而狂哮不止。

    “我把你們引到這裏,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看到,去你媽的門派大義,老子要為老子的弟兄報仇!”王堅高高躍起,一腳踩在掙紮著往起爬的楚白的胸口,接著橫掃一腿把離他最近的那個怪物踢翻在地,接著跳到了他的身上用力一跺腳,接著雙肘毫無預兆的回身橫掃打翻了第二個怪物。

    阿狗在旁邊都已經看呆了,剛才還被追得跟狗似的王堅,現在在這個林子裏就像變了一個人,以一敵四好像沒有壓力似的。

    打翻最後一個之後,第一個被打倒的楚白再一次站了起來,而王堅眼睛一瞄,轉瞬之間已經跳到了楚白的麵前,一隻手撐在她的臉上,用盡全身力氣把楚白按在了地上,掀起了一陣灰塵,接著王堅就像發瘋似的朝楚白的臉上一陣猛打,也不顧能不能給她造成傷害,反正就像報複似的對她一頓狂轟濫炸。

    而從剛才開始,無論是誰無論以多快的速度去攻擊或偷襲王堅,都會被他轉身一巴掌給拍飛,然後進行一陣無盡的報複性打擊!

    至於王堅,他現在根本就是一隻發狂的野獸,深紅的眼睛透著赤裸裸的侵略性。嘴裏還在含含糊糊的絮叨著,表情比楚白更猙獰。

    “我不在乎輸贏!不在乎這個門主!我要我的兄弟!你把我兄弟還給我!”王堅抓著一個怪物的頭發用力地往石頭上撞擊著:“把我老虎還給我!還給我!!!”

    阿狗看到王堅的樣子,心裏突突地跳著興奮得呼吸急促,他這瘋狂的樣子儼然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狀況。

    時間過的很慢,這十分鍾裏王堅一直在打著打著打著,他的拳頭已經血肉模糊,但是他卻渾然不覺,皮膚外的毛細血管都鼓了起來,身上就像是有無數的蚯蚓一樣盤繞糾結,連眼睛周圍都爆出了青筋。

    這十分鍾裏,阿狗親眼目睹了王堅把那些怪物打得血肉模糊,然後他們再恢複,王堅繼續打……恢複之後被打爛,再恢複再打爛,場麵已經不能用血腥來形容了。

    最後,這些牛逼哄哄的高端玩家居然都被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恢複的速度已經微不可察,可王堅雖然也已經力竭,但仍然舉著石頭在砸那些怪物的頭。

    很快,外頭陸續有人出現,天然二和梁歡歡帶著數百全副武裝的門徒就像開武林大會似的湧了過來,而當他們看到王堅的樣子的時候……一個個都呆逼在了當場。

    而王堅見到有人來了,他站起身,用血糊糊的手顫抖著撩了一下頭發,然後吹了一聲口哨:“我是屬於自衛啊,嗬……”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隻手突然從他的胸口探了出來,五根手指直直插穿了王堅的胸口,接著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楚白像僵屍一樣從後頭攀上了王堅的肩膀,張開嘴一口咬住了王堅的頸部動脈。

    可還沒等她開始吸吮,一把弩箭直射進她的眉心,接著一頓瘋狂的槍聲響起,楚白的身體瞬間就被打得跟馬蜂窩一樣,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而王堅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大洞,眉頭皺了皺,然後微微一笑,接著轟然倒地……

    他眼中最後一個畫麵,是天然二帶著笑容的臉湊到了他的麵前……

    “你想不想當英雄啊?”

    突然直接,王堅被人叫醒,他驚奇的發現自己正趴在自家門前的石桌子上,口水流了一桌,老木匠坐在旁邊正在打磨一把柴刀。

    “老爹?”

    “嗯?我問你呢,想不想當英雄。”老木匠頭也沒抬:“我的酒你也敢偷喝?怎麽樣?這場夢過癮麽?”

    “夢?”王堅撓撓臉:“什麽夢?”

    “你自己知道啊,你當了回英雄吧。”老木匠嗬嗬的笑了笑:“有什麽感悟沒?猴兒醉可是能讓你看到未來的酒呢,本來想過兩年再給你喝的。說說,夢到了什麽?”

    “老爹……”王堅眨巴著眼睛:“你是說,我經曆的一切……都是個夢?我的老婆、孩子?都是夢?”

    “當然。”老木匠微微一笑:“喝了這個酒啊,人會老的特別快。黃粱一夢,竟千年喲。黃粱喝的就是這酒。”

    王堅一下子愣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自己的手,赫然就是自己十六歲時的那套土鱉衣服,而周圍的環境……也都是當年的樣子。

    “老爹……我……”

    “你自己消化一下,剛才我被梅老師叫到學校去了,不過我覺得你以後不會再打架了,對吧?你現在是大人了吧。”

    王堅頓時呆立在了位置上……如果說這是一場夢,那……那些人全都沒了?天然二、小金、林亞萱、沙諾娃、梁歡歡、大偉、簫逸雯等等等等都沒了?那麽那些可以豁出生命去保護的東西也跟著一起沒有了?

    王堅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無盡的落寞……

    “那……那些人……”王堅的眼淚一下子滲出來了:“都沒了?”

    老木匠站起身,走上前攔住王堅的狗頭,用他粗糙的手摸著王堅的頭發:“你看到的是這芸芸眾生,你能明白嗎?這個世界哪怕是在夢裏,都不會如你所願。”

    正在這時,紮著羊角辮的阿穎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束野花,脆生生地叫著:“三哥三哥,帶我去抓魚好不好。”

    王堅仔細端詳著阿穎的臉,輕輕的仰起頭,閉上眼睛,然後突然笑了出來:“老爹,這才是夢吧?”

    “你先搞清楚什麽是夢。”

    王堅聳聳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摸著阿穎的頭:“阿穎根本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我知道的。老爹,還能見到你真好,但是我想,如果我沉淪在這個夢裏,我就回不去了吧?我有類似的經曆呢。”

    話音落下,王堅看著自己的雙手和周圍的景色:“能回來一趟,真好。”

    接著,這個世界開始慢慢的燃燒了起來,周圍頓時化成一片火海,隻有老木匠站在那裏對著王堅笑著:“三兒,老爹其實沒走。”

    王堅一愣:“什麽?”

    老木匠伸手指了指王堅:“你啊,就是老爹生命的延伸,你是什麽樣的人,爹最清楚,你以後就是我了,當有一天你徹底領悟我教給你的東西時,你就能見到我了。”

    王堅低著頭,笑了笑:“老爹,我沒讓你失望過吧?”

    老木匠笑而不語,隻是微微點頭,然後火焰像活的一樣攀上了他的身體,接著他連同這整個世界都頓時變成了灰燼。

    而王堅一直站在那裏,看著這個同樣讓他舍不得的世界付之一炬,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語道:“老爹,我有點亂。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成為你以為的那個人。我不是英雄也算不得什麽好漢,不過嘛,我想也許有一天我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會失望。”

    說完這些話,王堅靜靜地坐了下來,哼起了小時候老木匠教他的兒歌,然後一直到眼前什麽都看不到。

    “嘿,起來!”阿狗的聲音在王堅的耳邊響起:“喊你呢!”

    王堅再一次睜開眼睛,看著阿狗的臉:“你好。”

    “……”

    不光是阿狗,包括旁邊的天然二和梁歡歡都是一陣無語,似乎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電影電視劇裏,像王堅這樣的傷病患者醒來之後就算不問“我在哪裏”那起碼也會迷茫一陣……哪有張嘴就“你好”的?

    “你有病啊?”阿狗眨巴著眼睛:“你差點死了知道麽?”

    “不會的。”王堅吧唧著嘴:“我知道我不會死,這隻是一場夢嘛。”

    天然二欲言又止,隻能扭頭去看了一下女漢子……梁歡歡立刻會意,衝上去朝著王堅屁股就是一腳:“給老娘醒!”

    可腳還沒到,王堅一個翻身就給躲開了,接著他咕嚕著爬了起來,看著周圍:“我不是在山上麽?怎麽在這?”

    王堅發現自己正在自家院子外的草地上躺著:“那幾個怪物呢?”

    阿狗沒說話,隻是隨手指了指王堅的身後。王堅順著他的手指回頭看去,發現自己身後居然烏泱泱的一堆人,人數乍一看上去,最少三千人……

    “哎……這什麽情況?”王堅當時就傻掉了:“這都從哪冒出來的?”

    “這裏是長生門全部門徒,還有……梁歡歡在沒資格接任門主之前,你繼續擔任門主。”老丈人走了上來:“而且,不再是光杆司令。”

    話音剛落,三千門徒突然盡數單膝下跪,齊聲喊道:“聽候門主調遣!!!”

    而王堅往後退了一步:“那倆想長生不老的老頭呢?”

    “長生去了。”阿狗聳聳肩:“我給了他們長生不老藥,他們也吃了。那幫祖師被你給打醒了,祖師奶奶點名要見你,你看著辦。”

    “別鬧。”王堅揮揮手:“那幾個老家夥呢?說正經的。”

    阿狗把情況給王堅說完之後,王堅真的是覺得有些事比小說還精彩,楚白那幾個怪物被王堅打到沒了電,現在雖然已經恢複,但已經被阿狗剝奪了超人一般的能力,而老管家和薑司令的下場其實並不像想象的那麽完美,薑司令被以叛國罪逮捕,老管家想讓手下人劫持沙諾娃來換取長生不老藥,但是他完全忘記了沙諾娃也是個高手……

    “好了,事情都說完了。我也該功成身退,我要帶著泥菩薩的屍體,回他家一趟。你知道,我是喝過猴兒酒的人。”阿狗嗬嗬一笑:“對了,剛才我也是用猴兒酒救你的,剛才做奇怪的夢了吧?狗哥比你想的要成熟睿智,以後不懂的請問我。”

    “等等……你是說……”

    “大概沒錯吧,武王說的見蒼生,大概就是我現在這種狀態吧,我破了你媳婦的局,也破了泥菩薩的局,當然我也破了那倆老頭的局。雖然利用了你,不過我是大隱隱於朝,還是低調一點的好。順便一說最後你能打贏那幾個怪物,是我給你下了藥,沒有副作用,短時間內讓你變超人哦。”阿狗微微一笑:“對了,我家是個小子,你家是個閨女。你懂我意思吧。”

    王堅從錯愕中清醒了過來,哈哈一笑:“那得看孩子們的意思了,回來過年麽?”

    “年?當然要過。”阿狗歎了口氣:“對了,你現在是活死人狀態,剛才楚白已經打死你了。以後無論什麽情況,不能喝酒不能沾水銀。喝酒你會死,沾水銀你會變成黑色。就這麽多,剩下的自己消化。”

    “我本身也不喝酒。”王堅嗬嗬一笑,轉身看著那一眾門徒,笑著說道:“那麽……就這麽結束吧?”

    “當然,是該休息一下了,過年誰還不休息一下呢。”

    補完篇:你有本事打孩子,你有本事回家啊!

    “錯要承認,打要站穩。自己幹的事,自己要吞下去。”

    “我沒錯!”

    “沒錯?”

    “沒錯!”

    “手伸出來!”

    旁邊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聞言,突然閃身擋在了一臉倔強的男孩麵前,同樣倔強的展開雙臂:“不許打哥哥!”

    “讓開,不然連你一起打。”

    “打就打,你就不許打哥哥!”小女孩被威脅,明顯是害怕了,但是嘬著眼淚花子的姑娘仍然一臉堅定展開手擋在跪在自己身後的熊孩子麵前:“不許打!!!”

    王堅頭疼的要命,看著麵前這倆小蘿卜還真是沒招,當了爸爸當了師父的他總算是體會到了老木匠當年的辛苦,自己這個徒弟也是排行老三,同樣天資聰慧,可也是同樣的頑劣得讓人頭疼欲裂,根本容不得半點省心。

    而當在他麵前的女孩更是讓王堅無可奈何,揍她一頓不是不行,但是揍了她之後的日子可就難受了,這家夥可是老太太和天然二的心頭肉,那倆人對她的寵愛已經到了一種讓人發指的溺愛了,這寶貝可是誰都不敢碰一下的主兒,包括他這個親爹。

    “別以為我不會發脾氣,讓開!”

    王堅皺著眉頭,一臉凶巴巴的樣子,可自己這寶貝女兒的脾氣基本上是跟自己一個模子刻下來的,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兒,跟王堅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至於自己這個三徒弟,阿狗把他放到了自己身邊,那肯定得好好管,可這小子,雖然說是骨骼驚奇,是個天生的練武胚子,可架不住這小家夥的調皮搗蛋,這熊孩子的操蛋程度跟王堅小時候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這才隻有四歲,假以時日絕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今天這事兒,說起來也不算是什麽大事,隻是因為跟鄰居的幾個孩子搶玩具的時候,這小子恃強淩弱,為了搶玩具把別的孩子都揍了一頓。但是這可是違反門規的!已經屬於原則性問題了,這要是不好好教育一頓,以後還不得反了天了?

    所以王堅一狠心,拎起女兒往椅子上一扔,接著拿出戒尺用力的甩向那小子的手心。可說時遲那時快,小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竄了過來,這尺子嗖的一聲就甩到了丫頭的臉上,清脆的一聲響之後,本來就生嫩的臉蛋瞬間就起了一道紅印兒。

    這下可炸鍋了,丫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說,甚至連那個平時怎麽揍都不吭一聲的混蛋小子也跟著一塊哭了出來。

    這一下王堅可慌了,眼巴巴的看著自個兒閨女拉著阿狗的兒子一起哭哭啼啼的跑向門外消失不見都根本沒有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一拍大腿哎喲一聲就跟了出去……

    當然,那倆四歲的小蘿卜頭的小短腿哪能跟王堅這變態比速度,可架不住他倆跐溜一下就鑽進了隔壁的孤兒院……

    王堅無奈之下也隻能一頭鑽了進去,可進去之後他就慫逼了,就見倆小蘿卜頭站在一個穿東正教修士服的女人身後,從兩邊探出頭,可憐兮兮含著眼淚珠兒的看著自己。

    “爸……爸爸打我……”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拽著沙諾娃的裙擺,一時間泣不成聲:“還要打哥哥……”

    沙諾娃狠狠瞪了王堅一眼,然後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小丫頭臉上的尺子印,然後站起來皺著眉頭喝問道:“你怎麽回事!你打孩子幹什麽?還打得這麽狠!你到底要幹什麽?”

    王堅一怔,扭頭就要往外走,可剛走沒兩步,卻被沙諾娃抓住了袖子:“你要去哪?你還沒說為什麽要打孩子!”

    “你看!圓圓在爬窗戶!”王堅眼尖,隔著窗戶看到孤兒院裏的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孩正笨手笨腳的朝一樓的窗戶外爬,他立刻指給了沙諾娃看:“快去!”

    沙諾娃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卻顧不上王堅的滑頭,連忙奔跑過去把爬窗戶的孩子抱下來,象征性的揍了幾下屁股,訓了兩句之後又回頭開始找王堅,不過嘛,王堅這時候早已經腳底抹油跑了出去,而沙諾娃因為要照顧孩子,所以也隻能氣得跺了跺腳哼了哼。

    而王堅躲在窗戶外頭看到她並沒有追出來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賊頭賊腦的轉身離去。

    可剛走沒兩步,迎麵走來一個長發及腰、長相清純但是打扮妖豔的女子,正正跟王堅撞了個滿懷,別看這個女人看上去很瘦弱,但她卻直直的把王堅給撞了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祖宗,走路的時候不要玩手機。你撞得過我,你撞得過卡車嗎?”王堅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這兩天你跑哪去了?”

    “我?我去買衣服了。”老祖宗楚白指著自己的肚臍裝:“換季打折。”

    “祖宗喲……你不覺得你穿這個不合適麽?”王堅看了看屋裏,發現沙諾娃已經把孩子不知道帶到哪去之後,他拉過楚白借了一步說話:“而且你出去都不跟我打招呼?”

    楚白翻著眼睛看了王堅一下,隨便一跺就把腳邊的一塊紅磚踩成了粉:“我去哪兒需要向你通報?”

    王堅拍了拍額頭:“不是這個問題,是我擔心你的安全……”

    “我還用得著你擔心?別以為你幾年前打贏我一次就了不得了。你給我記住,如果當時我是清醒狀態的話,十個你都是送人頭的。”楚白說起來輕飄飄的:“去給我準備吃的,三天沒吃東西,有點想吃了。”

    老祖宗發話,王堅也不得不聽,雖然這種被她攥在手裏的感覺並不好,但怎麽辦呢……按照輩分來說,這看上去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美貌女子可是他的曾曾曾曾曾曾曾師祖,用阿狗的話來說,這幫家夥按照師門規矩裏來說的話,王堅這個代理掌門見著都要磕頭,而且是磕九九八十一個響頭。

    “行行,我帶你去吃飯。”

    “你好像很不情願?”

    “情願,我有什麽不情願,當然情願。”王堅一臉無奈的帶著楚白往商業街方向走去:“想吃什麽?”

    “隨便,能吃的就行。”楚白倒是不挑嘴,隻是在說話的時候來回張望了一下:“我的小皮皮和小蛋蛋呢?我說了帶他們去吃炸雞的。”

    一提這茬,王堅立刻就蔫吧了,皮皮就是阿狗那調皮搗蛋的兒子,而蛋蛋則是剛才已經告過一次狀的小丫頭……這小丫頭專幹坑親爹的事,要是讓這老祖宗知道她被王堅給揍了,那可就了不得了,最好的結果都是楚白把王堅暴打一頓,而且不許還手,最次的結果王堅還真想不到。

    “他們啊……這個……那個……”王堅顧盼一番之後來回看了看周圍:“好像去後頭撈魚了吧……”

    “不行,我要去找他們,萬一掉水裏怎麽辦?你怎麽當爸怎麽當師父的?皮皮那麽好的根骨可是千年不遇的,而且蛋蛋那麽小,你讓他們自己去到處跑?我就跟亞萱說了不能讓男人帶孩子,你們太不可靠了。”

    王堅的冷汗嗖嗖的冒著,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樹山在那兒陪著呢,你不信我總該信樹山吧?”

    樹山是王堅的太師公,也就是老木匠師父的師父,師門五寶之一……他清醒過來之後倒是跟王堅挺投緣,倆人喝過幾次王老吉之後就差點拜把兄弟了,最後礙於門派限製,所以把兄弟沒當成,但是太師公倒是跟王堅單獨論起輩分來了,他叫王堅為阿堅,王堅稱呼他為樹山,而這個樹山的性子是最細最慢的,而且雖然身負猛虎紋,但性子卻好得出奇,也特別喜歡孩子,所以皮皮名義上是王堅的徒弟,可實質上的教授武功卻都是由王樹山完成……

    “樹山啊?那我就放心了。走,吃飯去。”楚白的頭發甩了甩,發梢略過王堅的鼻尖,帶出一股洗發水的香味:“你請客。”

    “我請我請。”王堅呼了一口長氣:“吃什麽?”

    “炸雞!”楚白的性子很她的長相很不相符,雖然不像梁歡歡那麽漢子,但辦事說話也是爽快利落,頗有大家風範:“晚上的時候讓梁歡歡來一趟。”

    “她閉關。”

    “幹我屁事,讓她來!”楚白才不管這些:“不來明天讓她準備挨揍。”

    王堅也無奈,楚白是真沒人能也沒人敢治,梁歡歡那火爆性子在她麵前都得裝乖巧,所以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一頓飯吃飯,楚白抹了一把油滋滋的嘴,指著剩下的三個包子:“給我打包,我當宵夜。”

    好不容易伺候完這一頓飯,楚白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接上電話之後頓時喜笑顏開,甜膩膩的對著電話說:“喂?想我了啊?”

    說著話,她瞪了王堅一眼,然後手一指,示意王堅有多遠滾多遠。王堅那叫一個求之不得,再三告謝之後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走出餐館,他還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跟網戀的男朋友打電話的楚白,無奈的搖搖頭,點上根煙就往家走。

    可走到一半之後,王堅哎喲一聲停住了腳步,他現在可不能回去,這個時候天然二可是下班了,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打孩子了那可就有樂子了,非得開個三堂會審不可。

    這下無家可歸的王堅無奈之下隻能叼著根煙坐到了小公園裏頭看那幫老頭下象棋,而那幫老頭一看著是他過來了,三下兩下收起棋盤悻悻而去。

    王堅站在那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哎?你們走啥?”

    “不走?你都來了我們還能不走麽?我們這幾個臭棋簍子可經受不住您這大仙的指點。”一個老頭氣哼哼的對王堅說道:“最討厭就是你了,嘴多。”

    “哎……我……”王堅還沒來得及說話,老頭就已經拂袖而去,隻留得他一人孤單佇立在風中。

    這下王堅可算是悲催了,一個人在公園旁邊的馬路邊上抽著煙看著自己家鄉的人來人往。

    想想幾年前這裏還是個鳥不拉屎的鄉下,可短短這幾年時間,這裏已經成為了比華西村更牛逼的鄉村,麵積比之前擴大了四五十倍,商業街、KTV、百貨商店一應俱全,甚至還在建一個機場,這變化可以用滄海桑田來形容,而且地宮裏的文獻書籍和資料拿出來之後,這裏也成了整個亞洲乃至世界都知名的藝術研究中心,很多連史料裏都沒有出現過的珍貴藝術品和一些特殊工藝品的製造過程都成為不少人的狂熱追逐的目標。

    這就更不用說被完全公開成為新國醫標準的中醫研究院,阿狗就是在裏頭當教授,這裏頭包含的東西很多,藥石、針灸、經脈等等的研究都可以說讓曾經質疑中醫能不能治病的人大開眼界,甚至這個醫學院的獨立獎學金已經成為和世界上其他醫療大獎齊名的豪華獎勵。

    當然,這隻是冰山一角,王堅師門百術同時在被人研究著,經過王堅的努力,這些東西裏的百分之九十九都向公眾開放研究,無論膚色、種族和年齡段都可以在這裏找到合適的學校,藝術、鍛造、藥劑、裁縫、舞蹈、武術、哲學等等四處開花。當然,這些學校麽也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基本上上了分數線就能去讀,但三十個人裏有一個人能畢業就算是燒了高香,一些特殊的學科比如醫學、星象學等等那可是得直接經由阿狗的頭兒,也就是師門五寶之一的上代醫聖親自審核,難度嚇死個人……

    而且這裏之所以能這麽迅速的發展起來,也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到來,短短四年,湧入了近二十萬的學生入駐這個山村,而且是全世界各地的人,裏頭不乏各種土豪富商,所以這裏想不繁榮都不可能。

    不過王堅出於私心給這裏加了個規矩,那就是——無論尼瑪是誰,無論你多特麽有錢,除非是必要的車輛,比如救火車、救護車、警車和貨運車,其他人一概不許開車走進學院城的範圍!所以這裏基本上都隻有自行車的身影,無論窮富都隻能騎著自行車來來往往。

    “你怎麽坐在這?”

    正吃著紅薯的王堅聽見聲音之後抬起頭,發現阿狗正拎著一兜子菜往家的方向走。現在的阿狗和原來的形象已經完全不同了,戴上了眼鏡,穿著襯衫西裝,頭發也規規整整,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看上去還挺正派。

    “別提了。”王堅唉聲歎氣的:“我被趕出來了。”

    阿狗一聽就樂了,點上煙給王堅扔了一根:“給我說說,讓我樂樂。”

    當王堅把前因後果說完之後,阿狗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我那小子你隨便揍,他多操蛋我這個當爹的知道別人也知道,可你誤傷你家那寶貝,我可就幫不了你了,那可是心頭肉啊,那幫姑婆妯娌八成現在籌劃著抽筋扒皮呢吧?”

    “我就說不能這麽寵……”王堅歎了口氣:“打個電話給梁歡歡,說老祖宗要見她,不過老祖宗現在在談戀愛,讓她一個鍾頭後過去。”

    “那老怪物。”阿狗對楚白也很無奈:“等會去我家吃個飯,然後我帶你回去,你把錯誤一承認,寫個檢討書,事就過去了。不過千萬別讓老怪物知道,他媽的都把倆孩子給寵壞了,她要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她可是想孩子想瘋了,讓著她點吧,挺可憐的。”

    王堅低頭吃了一口紅薯,卻被阿狗一把拍下:“別吃了,這是人吃的東西麽?你好歹也注意點自己的身份。走,去我家,剛買了新鮮的小河魚,熬湯味道嗷嗷的好。”

    這個邀請,王堅當然不會拒絕,畢竟他剛才陪楚白吃飯,自己可是什麽都沒吃,幹看著那家夥狼吞虎咽,現在阿狗說回去喝魚湯這種好事……想想口水就滴出來了。

    阿狗家並不豪華,甚至比不上他任何一個去洪門開會時的臨時居所,但是王堅進屋就能感覺到濃濃的家味兒,木地板、皮沙發、坐在沙發上的的少婦和趴在地板上舔爪子的老虎。

    “親親!”

    王堅叫了一聲老虎的名字,但是它卻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一眼王堅,不願意搭理他,繼續眼神裏帶著委屈的舔著爪子。

    “你別叫了,昨天把它揍哭的也是你。”阿狗走上前揉了揉老虎的腦袋:“要不是你,它能跑到我家門口撓門啊?”

    “它調皮嘛……”王堅走進屋裏,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白牡丹:“你不是跟滿紅打麻將去了麽?”

    “她預產期提前了,下午就被送醫院去了。”白牡丹站起身,指著廚房對阿狗滿臉不高興的說:“都幾點了?你是想餓死我啊?快去做飯!”

    “行行……我這就去。”阿狗朝王堅拋了個相當委屈的眼神之後說著:“你自己玩去,我做飯去了。”

    王堅倒也不客氣,反正又不是什麽外人,所以他自己一屁股坐到電腦旁邊看起了電影,而看了沒多久,白牡丹接了個電話,接著對王堅說道:“你打孩子了吧?”

    這句話說得王堅菊花一緊……然後默默的扭過頭:“啊?是啊……打了……”

    “你完了。”白牡丹嗬嗬一笑:“老祖宗的電話,讓我們看到你就讓你跪著回去見她。”

    王堅一拍大腿,勃然大怒:“我教育孩子,她有什麽資格摻和?”

    “你跟她說去,跟我說有意思?”白牡丹撇撇嘴:“亞萱要是知道了,估計也得跟你急,蛋蛋可是她心頭肉,寧可揍皮皮也不能碰蛋蛋,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別刺激他了。”阿狗從廚房裏探出頭:“他尿都快嚇出來了,這得虧他老丈人出去辦事了,不然他這次真的是要死個來回了。”

    “哎……我活的是什麽命。”王堅苦笑著對阿狗說:“當時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你想死都難,趕緊吃飯吧。”阿狗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對了,媳婦兒。今天有女學生給我寫情書了。”

    “哦。”白牡丹冷冷的瞟了阿狗一眼,然後指著王堅說:“你要學他?”

    “哎?什麽叫學我啊。”王堅一怔:“我怎麽了我?”

    白牡丹微微一笑:“金胖胖。”

    “金胖胖……”

    說到金胖胖,王堅可算是頭疼,她今年滿十八歲,而她現在正在給自己張羅婚禮,當初王堅稀裏糊塗的答應她等她十八歲之後再說,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人金胖胖可是記下了,現在逼親來了,說名份什麽無所謂,隻要肯娶她進門,這讓王堅真是避無可避,所以現在被白牡丹說起來的時候,王堅顯得十分尷尬……

    吃完了飯,王堅在阿狗的陪同下一起上路回家,當然王堅回去是為了主動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而阿狗則是為了歡樂的看王堅吃癟……

    剛走到孤兒院的時候,就發現門口有一大堆的記者在那拍拍拍拍,王堅和阿狗對視了一眼,然後湊了上去,接著就發現裏頭居然是大偉正在給孤兒派發新年禮物,旁邊站著的是國際巨星簫逸雯和她的獨立經紀人楊月……

    “哎喲,這倆也回來了。”阿狗悄悄的退了回來:“你看看人家大偉,多吃的開。你看看你,轉悠半天還是在中學裏教語文,你也有點出息好吧。”

    王堅聳聳肩,笑著搖了搖頭。

    其實王堅還真是重新幹起了老師這一行,當然這一次是在青幫自己的教育集團下屬的學校裏當老師,也就是他在給自己打工。當然,周圍的人並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是知道他們的王老師是一個溫文爾雅、有點膽小、有點懦弱的年輕帥老師,而且特別怕老婆,至於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除了最開始的人之外,其他人並不清楚。

    “對了,薑彩蝶明天的婚禮你去不去?好歹也是你掛名的徒弟。”阿狗在和王堅退出人群之後說道:“雖然老薑幹了錯事,可是誌遠還是挺不錯的,薑彩蝶也改了不少了。”

    “我去幹什麽……不去。”王堅搖搖頭:“上次我已經送了禮了,還特意跟薑誌遠說了,這段時間他們那上層鬥爭比較激烈,這時候我們不要出頭,不然以後會有麻煩,繼續保持中立就好,我們不會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敢碰我們。”

    “也挺好。”阿狗伸了個懶腰:“那就等著下個月喝你的第二次喜酒咯?”

    王堅幹巴巴的笑了笑,繼續跟阿狗往前走著:“這段時間這裏人多了不少,治安也開始亂了,你說我要不要組織個治安大隊?”

    “你自己決定就好,跟我說有毛用。”阿狗伸了個懶腰:“不知不覺,咱倆都快三十歲了哦?”

    “是啊,時間過的挺快。”王堅靠在路燈下:“好多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一樣。”

    “是啊……哎,挺懷念那時候激情燃燒的搞生搞死,不過現在也挺好,我老爹能看見就好了。這是他最想過的生活。”阿狗麵帶笑容:“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個教授?”

    “你像個叫獸。”

    “你像個變態老師,你看你那胸毛。”

    正說話間,王堅突然從風中聽到一陣微弱的呼喊聲,而阿狗緊隨其後的也聽見了,正想開口詢問,王堅一抬手:“好像是我班上的學生!”

    “那還不過去?”

    王堅想了想,歎了口氣:“看來有些時候想低調一點還真不行啊?”

    說完,他矮下身子高高一躍,接著像是一張紙片似的輕踏著路燈向黑暗處急速的奔跑了過去。

    至於阿狗看著王堅的背影,嘲笑似的說了一句話:“嘿,功夫再高,晚上也老實的跪洗衣板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