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女州長也想過牧羊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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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牌儀式結束後,水木雪蓮隧洞引水指揮部有了法理上的正統。
可市長祁連雪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種挫敗感,他邀請的貴賓,高原州長白瑪雪蓮遲遲沒有現身。
高原州按照和金城市引水隧洞工程的合作協議。
高原州長白瑪雪,應該參加水木雪蓮隧洞慶典儀式。
金城市四大領導班子,市委書記吳明穎,市長祁連雪,還有人大主任,政協主席等。
來到水木雪蓮隧洞入口,和高原州水務局長安南處於禮節性握手。
高原州派了一個局級幹部,明顯就是降低規格,雖然是同僚,但是各自為政,彼此顯得有點疏離。
但水務局長安南代表高原州,所以他是貴客。
市長祁連雪握住了安南的手,輕輕地搖了幾下,顯得特別熱情大方,不過他還是流落出一點失望的眼神,不過又迅速恢複了平靜,情不自禁地的說出了一句:“白瑪雪蓮州長·····”
高原州水務局長安南知其意會,“白瑪州長有點急事脫不開身,可能稍微遲一點,白瑪州長吩咐,她中午十二點到不了水木雪蓮隧洞,你們的慶典儀式就開始吧。”
市長祁連雪在草地上踱來踱去,不停地望向界山,時而看看手腕上的表,又抬頭望望天空的雲彩,他內心顯得焦灼不安。
不過界山還是沒有一點變化,界山綿延800公裏,橫亙在高原州和西河縣之間。
祁連山把河西走廊和唐蕃古道隔開,界山有個叫冷龍嶺的山峰,橫亙在高原州和金城市之間,成為一道屏障。
冷龍嶺雪山秋天猶如一幅畫卷,中午十一點,隨著陽光灑在冰封的雪峰,這片荒涼的土地神秘的麵紗將被揭開,雪已覆蓋了冷龍嶺雪峰,顯得荒涼而又美麗。
九月,無數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彌撒在水木雪蓮隧洞周圍,如白色雲霧。
在微風中遙逸著愛的遊戲,小小野韭花的雌蕊,已伸展出它的觸須,孕育綠色傘柄似的果實。
人們焦灼等待著,突然從界山飄來一匹棗紅色馬,馬上有一個女子,還是接待站王玉霞看得真切,“夏處長那是韭花。”
王玉霞走到劉世雨麵前,“劉哥,界山飄來的是韭花。”
原來大壩水管站長劉世雨是臨時抽調來的,負責水木雪蓮隧洞後勤保障工作。
紅花必有綠葉扶持,方顯出豔麗。
慶典儀式出彩的是市委書記吳明穎,市長祁連雪一行占據著頭牌。
可後勤保障工作搭帳篷,煮羊肉,水木雪蓮隧洞奠基碑,人員的接待,安排····
一係列瑣碎的事情都交代給臨時抽調的劉世雨。
劉世雨臨時拚湊的桌子上,準備了十幾套嶄新的軍大衣。
草原寒冷,防止領導身體不適,用於保暖。
韭花騎馬從界山飛馳而來。
劉世雨笑著說:“那就是我戰友劉富海騙到手韭花,當初我和馮大田還罵,找個牧羊姑娘,語言不通怎麽生活····”
界山上韭花揮舞著馬鞭,棗紅馬映著藍天白雲飄逸在界山上。
“那是白瑪州長的車。”
冷龍嶺雪峰在太陽映照下,顯露出婀娜的身影,雪山下溪水潺潺流淌。
一潭溪水,添上了一抹殘霞,一輛藍色的越野車緊跟在棗紅馬後麵,藍色越野車上高原州長白瑪雪蓮恍如隔世。
前麵一個騎棗紅馬的女子穿著藏袍那是用氆(pu)氌(u)做成的藏袍。
烙在白瑪雪蓮州長童年的記憶裏,剪羊毛、洗羊毛、撚線,染色、織造,最後成一段段白、黑、藍、赭色、靑的布才叫氆pu氌u。
用氆pu氌u再做成藏袍,寬襟,長袖,肥腰,金絲鑲邊的彩色藏袍,白瑪雪蓮再熟悉不過了。
韭花已成為少婦,圓圓的臉龐泛著草原的紫色,象大馬營草灘紫色的鞭麻花,兩隻稚嫩的眼睛鑲嵌在山花之中,如同原始森林的野杜鵑花。
長長的烏發梳成十多條細細的發辮披在身後,如同冷龍嶺雪山下溪流。
淺藍色藏袍裹著健美的身軀,棗紅馬悠然踏著綠色草地上,昂首向北邁進。
越野車上的州長白瑪雪蓮也關注到了韭花,應該是我騎著那匹棗紅色的馬。
到水木雪蓮隧洞見我的老同學祁連雪,白瑪雪蓮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她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笑。
她一生追求的不再騎馬,可她有一種相思懷舊的病,擱在白瑪雪蓮的心裏,不定那一天就爆發了。
盡管高原州多年的曆史都寫在馬背上,但人們踏尋生活的足跡,作為草原主體的駿馬已不見蹤影。
白瑪雪蓮州長還是有點遺憾,她的求學之路是騎在馬背上,所以她對駿馬有一種特殊的偏好。
她情不自禁地盯著韭花騎馬的姿勢,越野車放慢了速度。
“那匹馬是走馬。”
的確,那是一匹走馬,棗紅馬邁得步伐與眾不同。
棗紅馬左前蹄,左後蹄同時抬起來,同時前邁,同時落蹄,交替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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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局王局長殷勤的說著“那匹馬是一匹快而穩得好走馬”
“以後,我們也要把草原走馬,當做一種旅遊項目,喚起草原人和馬的記憶”。
“這個工作難開展,草原上把馬訓練成走馬,花費巨大,這種技藝已經失傳了”,旅遊局王局長趕緊忙著解釋。
高原州牧民調教的馬,以善走側步,騎乘時步伐快速平穩,姿勢優美,耐力強,俗稱走馬。
其實韭花騎得是一匹訓練廢棄的馬,那匹黑馬掙死了,劉世雨是大壩水管站長,管著軍馬場的水源。
軍馬場有軍馬淘汰,在冷兵器時代,駿馬是時代的寵兒,在生與死的戰場高亢怒吼,用鐵蹄東奔西走,預示著駿馬的重要。
而現在駿馬被時代拋棄,劉世雨知道戰友陳富海騎乘技術不行,挑選這匹棗紅馬,送給了陳富海,棗紅馬悠閑的在河口站生活。
走馬的步伐能遺傳,馬駒生下自然會走,棗紅馬雖然是一匹劣馬,但是在韭花駕馭下就是一匹良駒。
韭花世代生活在草原上,對馬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喜愛,喂養的好。
所以棗紅馬體態矯健,光滑如緞的棗紅馬如一道弧光,鬃毛隨風飄揚,馬蹄在碎石路上敲擊出一種有節奏的鼓點。
越野車上的州長白瑪雪蓮,反而有點羨慕起韭花,喚起了白瑪雪蓮的相思病。
求學的那匹馬早已作故,幾十年來珍愛馬的情結,讓白瑪雪蓮依依不舍的望著韭花的棗紅馬。
韭花望見王玉霞她們,她內心湧動著一種情感,她想走一段截路,揮馬穿過了溪流,馬蹄踏起了高高的水花,向王玉霞疾駛而來。
王玉霞嚇得趕緊躲閃,韭花突然勒住了棗紅馬,跳下馬,咯咯笑個不停,“騎個馬,把你嚇得。”
王玉霞拉住韭花的手,突然她驚奇的眼睛盯著韭花的懷裏,一個小腦袋閃爍。
“還有一個孩子。”
王玉霞跑到主管後勤的劉世雨旁邊,拿了一件軍大衣,丟給了韭花,“別把孩子凍著。”
韭花把孩子從藏袍裏掏出來,王玉霞趕緊用軍大衣裹在孩子身上,
“別凍著孩子。”
韭花向劉世雨揮揮手,“韭花,把馬牽走。”
韭花突然醒悟過來,今天是水木雪蓮隧洞慶典儀式,她隻不過是一個看熱鬧的,趕緊牽著馬離開。
劉世雨趕過來,把軍大衣裏的孩子抱起來,“陳富海沒來”。
“巡山去了。”
韭花一邊說,一邊牽著棗紅馬找一個芨芨草叢,她牽著棗紅馬,把馬韁繩和芨芨草拴了一個結···
州長白瑪雪蓮這時才清醒過來,望著韭花的背影,喃喃自語說:“原來是個看熱鬧的女人,我以為是金城市請的貴客。”
越野車停下來,王玉霞趕緊跑過去拉開了車門,白瑪雪蓮從車上下來。
市委書記吳明穎,市長祁連雪····一行圍上來,一一握手。
白瑪雪蓮伸出了右手,市長祁連雪此時是謙謙君子,急忙兩手相握,水木雪蓮隧洞引水工程有求於高原州。
他在顯得謙恭的同時又妙語連珠,“君住雪山北,君住雪山南,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大通河,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高原州長白瑪雪蓮,知道市長祁連雪在這種場合巧言令色,氣場上會處於下風,白瑪雪蓮笑而不語,微微一笑說:“我們草原人實在,好客,跨流域引水,我們高原州驚歎金城市諸位同仁的氣魄與胸襟。”
“隻是諸位同仁的氣魄與胸襟,驚動海子草原吃草的犛牛,犛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作為一方父母官,守土有責,過來看看,是否驚擾了牧民。”
市長祁連雪錯愕,高原州說出這樣的話也在意料之中,沒想到老同學一點情麵都不留,他故意大聲說:“高原州的付出,我們金城市銘記在心。”
“盡管我們高原州不想調水,還是屈於上麵的協調,你是名垂青史,德政工程,我是背負罵名,讓人戳我脊梁骨,不過為老同學做嫁衣也值得。”
市長祁連雪與高原州長白瑪雪蓮,並沒有因同學關係而顯得過分熱情。
特別是白瑪雪蓮,她仰之自己的情感,例行公事與祁連雪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
祁連雪用餘光看了看老同學白瑪雪蓮,眼角掛上了魚眼紋,歲月催人老。
白瑪雪蓮帶著白色的眼鏡,藍色的外衣,神情飄逸,她走進高原州嘉賓隊伍。
金城市引水隧洞,在地圖上稱為水木雪蓮隧洞,曆史的交匯點往往是一兩個人決定的,恰恰開掘交匯點的人被堙沒在歲月煙塵中。
引水隧洞工程,定名為水木雪蓮隧洞,純屬偶然,是因為夏潤雨、劉世雨、王玉霞、李黎平勘探,插標杆時有一束雪蓮花。
被王玉霞富有詩意的定名,為水木雪蓮隧洞。
一朵雲彩飄過冷龍嶺雪山頂上,藍色的天空,似乎觸手可及摘下一朵白色的牡丹。
接待員王玉霞做最後的一個程序,她大方的把一束小小紅色的插花,掛在貴賓高原州長白瑪雪蓮微微隆起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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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外衣點綴一抹耀眼的紅色,王玉霞眼角的餘暉,示意劉世雨應該進行第一道程序,點燃鞭炮。
臨時後勤保障組組長劉世雨,似乎忘記自己的工作職責,還是工程處長夏潤雨走上前去催促,“世雨。快點鞭炮。他”
劉世雨麵色蠟黃,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手指哆嗦打火機對著鞭炮引信,“哢擦、哢擦···”
點燃幾遍就是打不著火,他頭上的汗珠蒸騰起來,瞬間臉上也布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
突然在000陣地,炮火轟鳴,爆炸聲在耳邊不斷響起,煙霧彌漫,他在黑暗中彷徨無措。
炮火急襲000,呼叫炮火壓製。
他的喊叫和金忠兄弟的呼救聲此起彼伏,兄弟們的慘叫聲和哀嚎聲充斥著整個戰場。
滿眼腥紅的鮮血和殘肢斷臂的兄弟遺體讓他無法忍受,戰場如同地獄一般令人絕望。
劉世雨呼吸急促,臉色蒼白,誰也不知道劉世雨驚慌失措的原因,水管員楊文海驚訝的看著,此時的站長點個鞭炮卻呆如木雞,還是護渠工薛長河老道,一定是劉站長受過什麽刺激。
他走上前去,用香煙輕輕的點燃了鞭炮,寂靜冷龍嶺雪域下海子草灘鞭,鞭炮聲回蕩在雪域草原上。
曾經的冷龍嶺雪域是寂寞的,隻有冰川的融雪水發出潺潺的流水聲,偶爾有犛牛打架牛角的鏗鏘聲。
鞭炮聲驚起了一群悠閑吃草的犛牛,在海子草原曠野上奔跑。
野犛牛奔跑隻是慶典儀式的一個花絮而已,阻擋不了水木雪蓮隧洞慶典開業儀式。
市委書記吳明穎,市長祁連雪私下交換了意見,在高寒缺氧的水木雪蓮隧洞旁力求簡短。
市委書記吳明穎宣布開業慶典開始。
請貴賓高原州州長白瑪雪蓮講話。
州長白瑪雪蓮用曾經厚大敦實,現在養尊處優,細嫩有紋路的右手,下意識插在兜裏。
她探頭,環顧一下人群,昂首踏上了一款紅地毯,把白色的稿紙折了一下。
擴音器傳來一個寥廓的女聲,高原州長白瑪雪蓮不按常理出牌,驚愕了下麵的人:“驚聞金城市在地形險峻,高寒缺氧,植被稀少的冷龍嶺雪域開挖引水隧洞,愚公之移山精神,高原人倍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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