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某艘貨輪
    “所以，saver你說的“極其重視”就是隻有我們兩個去博古斯的南極基地？”
    隨著最後一包芥末味薯片被南娜吃完，saver也終於修好了一開始一不小心進水的第三代離岸燈塔全類型分析儀。
    “山茶他們被我派去執行其他任務了。”saver正在摸索著怎麽開啟那些大號的集裝箱，“況且尊貴的神明大人難道連那些小蟲子都對付不了嗎？”
    “啊啦，話是這麽說。但過度使用力量或者一次性用出過多的力量，被其他概念神察覺到這種事情還是很麻煩的，到時候還得多費口舌解釋。”
    “看來神明大人也會煩惱呢。”
    說話間，saver巧勁和蠻力並用，集裝箱被打開，因為南娜施加了聲波隔絕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麽大的動靜。
    裏麵是一台黑色的機器，但造型……
    “尾部和頭部的形狀恰好可以對應起來。”saver通過掃描儀的3d掃描投影判斷到，“也就是說這其實是一個更大型結構的一小部分……博古斯他們到底在幹什麽。”
    “啊啦啊啦，誰知道呢？也許是想在南極蓋房子也說不定。”
    saver深度掃描了該器械後將數據發回了離岸燈塔總部，最後重新關上集裝箱，開始思接下來的對策。
    “博古斯敢大張旗鼓的貨運，甚至敢明目張膽的經過離岸燈塔的勢力範圍輻射區，就證明他肯定留了後手，所以直接殺進去肯定是不行的。”
    “那……潛入？”
    “隻能這樣。”saver打了個響指，“而且不是一般的潛入，對了南娜……
    “你上次說的【完全覆寫】……具體操作方式是什麽？”
    。
    北歐，一處不知名的小鎮
    十幾棟飽經風霜的木屋圍繞著一個中央廣場零星散布，屋頂上積著未化的雪，煙囪裏冒出的炊煙稀薄得幾乎看不見。
    薇姬娜站在廣場中央，一身剪裁合體的黑紫色大衣與她蒼白如雪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她漫不經心地整理著皮手套，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精準，仿佛經過精心編排的舞蹈。她身後站著六名全副武裝的手下，沉默如雕塑，手中武器在暗淡光線下泛著冷硬金屬光澤。
    村民們被驅趕到一起，約莫三十餘人，大多是老人和中年人，臉上刻著歲月與艱苦生活留下的痕跡。他們穿著厚實但破舊的羊毛衣物，眼神中交織著恐懼和一種奇特的堅定。
    “多麽迷人的小村莊啊。”薇姬娜開口，聲音清晰而優雅，像精心調製的毒酒，甜中帶殺。“與世隔絕，堅守傳統。在現代社會裏，這樣的堅持實在難得。”
    她緩緩踱步，高跟鞋在凍土上敲出規律的聲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悲劇打著節拍。
    “我一直對北歐神話情有獨鍾。”薇姬娜繼續說道，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些故事雖然粗糙，但富有想象力，還充滿了野蠻的詩意。譬如說那奧丁，獨眼之神，為了智慧犧牲自己的眼睛，掛在世界樹上九天九夜，才換得了如尼文字的秘密。”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村民們的臉，注意到幾個年長者微微繃緊了下頜。
    “但你們比我更熟悉這些故事，不是嗎？奧丁，眾神之父，手持岡格尼爾，居住在金光閃閃的瓦爾哈拉殿堂，由女武神們侍奉，收集陣亡勇士的靈魂以應對最後的戰役——諸神黃昏。好故事，很好的故事。”
    薇姬娜輕輕笑著，那笑聲清脆卻冰冷，沒有絲毫暖意。
    “多麽悲壯的命運啊，明知結局不可逆轉，卻依然堅持戰鬥。就像……”她突然轉向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就像你們，是不是，村長先生？”
    老村長挺直了佝僂的背脊，努力保持鎮定：“我們隻是普通的村民，真的……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神話傳說，什麽滅世……這裏沒有什麽人知道這些事情，隻有努力生存的普通人。”
    “哦？”薇姬娜挑眉，動作優雅地從大衣內袋取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那這是什麽？我那忠心耿耿的手下們從你們的教堂——或者說，偽裝成教堂的奧丁神廟裏找到的。裏麵詳細記錄著祭祀儀式，祈禱文，還有...啊，對了，一段特別有趣的描述。”
    她翻開一頁，用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點著上麵的文字，輕聲念出
    “‘當虛假神隻的教堂鍾聲敲響，我們仍在地下室向真正的全能之父祈禱。願岡格尼爾守護我們，願它的光芒永不熄滅。’相當煽情，不是嗎？”
    村民們開始不安地交換眼神，幾個年輕人捏緊了拳頭，但在看到薇姬娜手下舉起的武器後又無奈鬆開。
    薇姬娜合上筆記本，緩步走向村長，直到兩人幾乎麵對麵。“我知道你們是奧丁最後的信徒。我知道你們守護著一個秘密。”她的聲音壓低，卻更加清晰，“而我想要那個秘密。”
    村長吞咽了一下，幹燥的喉嚨發出細微的響聲：“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秘密。我們隻是——”
    “每多說一句廢話，就死一個人。”薇姬娜輕柔地打斷他，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建議你慎重選擇接下來的詞語，村長先生，我講究效率，不喜歡拖泥帶水。”
    她向後微退一步，對手下做了個手勢。一個高大的隊員立刻從人群中拽出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槍口冷冰冰地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少年母親發出一聲壓抑的啜泣，隨即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
    薇姬娜甚至沒有回頭看那人質，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村長臉上：“現在，告訴我關於岡格尼爾的一切。那柄可以破開一切魔法的神槍，奧丁的武器。它在哪？”
    村長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在寒冷空氣中凝結成霜。他的目光在少年恐懼的麵孔和薇姬娜冰冷的眼睛之間來回移動，內心的掙紮幾乎要將他撕裂。
    “我……我們最多隻是聽說過傳說，”村長最終開口，聲音顫抖，“像所有神話一樣的故事。沒有什麽真實的神槍，那隻是——”
    槍聲炸響，撕裂了村莊的寧靜。
    少年應聲倒地，鮮血從頭部傷口湧出，染紅了腳下的白雪。女人的尖叫聲這次沒有忍住，撕裂空氣後又突然中斷——她暈厥過去，被旁邊的人及時扶住。
    薇姬娜甚至沒有眨一下眼。她輕輕抬手，另一個村民——這次是個中年婦女——被粗暴地從人群中拖了出來。
    “可惜啊可惜……”薇姬娜故作憐惜的蹲下，看著那具小小的，正在失去溫度的軀體，“我說過，廢話會讓人喪命。”
    薇姬娜的語氣甚至帶著一絲責備，仿佛村長隻是個不聽話的學生。
    “我不是來聽童話故事的。我知道岡格尼爾真實存在，我知道它就在這附近某處，而我更知道你們這些最後的信徒守護著它的秘密。”
    她從大衣另一個口袋中取出一塊古老的石板碎片，上麵刻著模糊的如尼文字。“三天前在丹麥，我花了大價錢弄到這些東西，指向了這個村莊。最後一次機會，村長先生。岡格尼爾在哪？”
    村長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屍體，又看著被槍指著、嚇得渾身發抖的婦女，最後目光回到薇姬娜臉上。他眼中的掙紮逐漸被絕望的接受所取代。
    “無論如何，你也會殺了我們所有人，對嗎……”他低聲道，聲音裏已沒有了恐懼，隻剩下疲憊的認命。
    薇姬娜微微一笑，這個笑容終於抵達了她的眼睛，卻比之前的冷漠更加可怕。“也許，也許不。但如果你不合作，我保證每個人的死亡都會緩慢而痛苦。如果你配合...”她聳聳肩，“至少有機會活下去。選擇在你。”
    長時間的沉默，隻有風呼嘯而過的聲音和那位被挾持婦女壓抑的啜泣。
    最終，村長低下了頭。“我帶你去，”他幾乎耳語道，“但請不要傷害更多人……求求你……”
    “明智的選擇。”薇姬娜讚許地點頭，示意手下放開那個婦女。婦女踉蹌著跑回人群，被其他人接住。
    村長轉身麵向村民們，用古老的語言說了幾句話。幾位長者露出震驚和反對的表情，但村長搖了搖頭，又說了一句什麽，目光瞥向地上少年的屍體。反對者們沉默了，低下頭表示默許。
    “這邊，”村長對薇姬娜說，聲音毫無起伏，“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