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淮州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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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禹叩門時指節帶著謝夭夭抹給自己的護手霜。小妮子硬是怪自己說讓她多擠。害的她沒把握好量,隻好勻了點給自己。
    門縫泄出的冷氣裹挾著雪鬆香薰氣息,唐清淺開的門。
    綰發的鯊魚夾在逆光中泛著光澤,發尾水珠墜落在亞麻地毯上,暈出深色斑點。
    抬頭看了一眼空調,唐清淺注意到對方的目光,開口說道。
    “二十八度恒溫,不會凍感冒的”。
    唐清淺的聲音混著電動牙刷嗡鳴,鏡前燈將她鎖骨處的潔白照得發亮。
    柳熙然蠶蛹似的裹在被子裏,空調出風口正輕柔的輕掃她翹起的發梢,縮在被窩裏不願意動彈。
    蠶蛹裏傳來甕聲甕氣的抗議:“窗簾...”
    柳熙然突然從被窩裏探出半張臉,陽光給淩亂的劉海鍍上金邊。夏禹這才注意到遮光簾留著十厘米縫隙,正將她的鼻梁切成明暗兩半。
    夏禹坐在床沿時彈簧發出細響,忽然被羽絨被裏伸出的光裸腳踝抵住大腿。柳熙然腳背弓起漂亮的弧度,
    “還不起”?
    “嗯~”
    被窩裏拱動的生物發出幼貓般的嗚咽,悶悶的嗓音像是含了塊牛奶糖。
    “那下午我和清淺姐去淮州大學看看,你在酒店睡覺”?
    “嗯~”。
    小妮子不滿的哼哼道,足尖在夏禹大腿無意識的摩挲,尾音融化在空調扇葉轉動的氣流裏。
    “一天天的淨熬夜,臉上起痘了吧,還有眼角都是..”
    唐清淺默默的又多洗了兩遍臉,反思自己最近的作息。
    夏禹話還沒說完,柳熙然閉著眼伸出一截小腿,白的讓人心顫。
    輕輕的踹了一下夏禹,然後整個腦袋都縮在被窩裏。
    “出去,我換衣服”。
    “好”。
    夏禹起身離開,將門拉上,稍等片刻。
    “進來吧”。
    唐清淺又將門打開。
    “我哪有痘痘”?
    進來時,柳熙然正對著鏡子照,薄荷綠吊帶睡裙肩帶滑到手肘,不滿的衝著夏禹說道。
    “不這樣說你起得來”?
    “騙子”!
    柳熙然剛才起床時都不敢麵對鏡子,將遮瑕膏拿出來後這才鼓起勇氣。
    “中午怎麽吃”?
    “酒店中午有自助餐,我和清淺去那裏吃,你呢”?
    “我吃過了”。
    “那你在這等一會兒,吃完就走”。
    夏禹點點頭。
    三人收拾整齊,夏禹將腰包背好,打車去往淮州大學。
    淮州大學門崗的伸縮門正在檢修,警戒線纏在石墩上隨風飄搖。
    柳熙然踮腳扯了扯主樓門前的警戒線,鎏金校名牌在烈日下泛著白熾光斑。
    “暑假居然能隨便進”?
    她轉身時帆布鞋在花崗岩台階上擦出吱呀聲響,驚飛了簷角打盹的灰鴿子。
    “隻要登記信息,淮州大學這點很好”。
    夏禹把身份證塞回腰包,墨綠色校史牆在他側臉投下流動的影。
    唐清淺感冒未愈,安靜的站在夏禹身側,醫用冰貼在她後頸融成半透明的膠體。
    穿過門廊的瞬間,四十年代的老吊扇在頭頂投下旋轉的陰影。
    柳熙然玩心大起,突然跳上光可鑒人的水磨石地麵,張開雙臂保持平衡。
    “你們說會不會每個新生都在這裏...”
    話沒說完就滑向擺著"小心地滑"的告示牌,被夏禹揪著防曬衣帽子拎回來。
    “你能不能老實點..”
    柳熙然訕笑著雙手合十,唐清淺在口罩下發出歎息。
    斑駁的金點在梧桐葉中沉浮,三人正站在材料學院樓前的林蔭道上。柳熙然蹲在排水溝邊戳一隻蛻殼的蟬,夏禹仰頭望著爬滿整麵牆的爬山虎。葉片在熱風裏翻出銀白的背麵,像有無數條綠鯉魚在紅磚牆上遊動。
    “當年蘇聯專家設計的通風係統”。夏禹指尖撫過鑄鐵通風口,金屬柵格被陽光曬得溫熱。
    “現在都改造成中央空調了”。柳熙然拿著蟬蛻去逗唐清淺,唐清淺皺著眉躲開,柳熙然笑聲驚動了二樓實驗室窗台的麻雀群。
    “小聲點,有人在裏麵做實驗呢”。
    “哦哦”。
    柳熙然心虛的看了一眼二樓,嘿嘿笑著站在唐清淺身旁。
    穿過力學廣場時,錢學森銅像的眼鏡框上停著兩隻豆娘。柳熙然躡手躡腳湊近雕像,舉起手機要和偉人來張自拍。
    夏禹突然指著地麵驚呼:“你是不是踩到什麽了”?
    少女笑容僵硬,兔子似的跳開,才發現地上刻著的其實是伯努利方程。
    “大騙子!又騙我”!柳熙然追著夏禹繞銅像轉圈。
    唐清淺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紮起遮陽傘,傘骨投影在地麵織成蛛網,困住了一隊搬運麵包屑的螞蟻。
    三人走到圖書館,唐清淺少見的來了興趣。
    夏禹客氣的詢問圖書管理員,從腰包裏拿出身份證,壓在這裏三人這才進來。
    唐清淺安靜的走在書架間,目光遊移,卻在書架的縫隙中看到夏禹。
    望著少年的側臉出神,直到對方也穿過縫隙,在空中視線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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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叔叔曾經也在這裏駐足過”。
    夏禹笑著輕聲說道。
    自己的父親也會在某一刻停留在這裏?會是因為什麽呢?
    唐清淺看著對方帶著笑意的眸子。
    但是自己確確實實在這裏駐足了片刻,因為..
    “好大哦”。
    柳熙然湊到夏禹身邊,她不是文學少女的人設,對這種環境沒有興趣。
    “多讀點書,不然看到人家圖書館也隻會喊‘好大哦’”。
    夏禹敲了敲柳熙然。
    “嘁..我這叫..叫..返真歸撲”。
    “人家叫返璞歸真”。
    夏禹無奈的糾正道。
    “哦哦”。
    柳熙然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
    三人在圖書館輕笑。
    走到操場時已近傍晚。柳熙然扒著鐵絲網看留校訓練的籃球隊員,運動短褲下曬成小麥色的腿隨著攻防轉換晃出虛影。
    夏禹注意到唐清淺的不適,從腰包中拿出藿香正氣水。
    某個三分球砸中籃筐的瞬間,柳熙然突然轉頭問:“你們說大學體育課會不會教擊劍”。
    夏禹正幫唐清淺擰開藿香正氣水,深褐藥液在玻璃瓶裏泛起細沫:“你可以選修《運動損傷防護》,大概能去上理論課”。
    “至於擊劍..我估計京城的那幾個體育大學會有吧”。
    唐清淺皺眉咽下,這才開口說道。
    “到時候我學成了我就唰唰唰,刺你”。
    柳熙然擺出極其不標準的動作,伸出手指在夏禹的身體上亂戳。
    “真狠得下心”。
    夏禹任由柳熙然動作。
    “惹我生氣了就是這個結局”。
    柳熙然笑著放緩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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