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的？”
    “對，”林辰指了一下男人手裏的槍，目光坦蕩，“你們是別的大隊的吧，越界了，快點回去吧。”
    “啊對對對，”人群裏站出來一個男人，“小兄弟，你別生氣啊，我們也不知道這越線了。”
    “沒事，”林辰笑的無害，“在林子裏，有些時候，邊界線，沒那麽明顯的。”
    他一頓，“我看你們是從東邊來的，是雨花大隊的吧？”
    “啊對對對，”眯眯眼一笑，眼睛更小了，“我們就是雨花大隊的，小兄弟，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帶個路？
    我們這次不知道地方，下次還不知道，到時候，萬一遇見你們大隊別的人，那就不好辦了。”
    說罷，眯眯眼還不輕不重的給林辰拍了個馬屁。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好說話。”
    果不其然，看見林辰臉上的笑容，眯眯眼心裏多了些輕蔑和不屑。
    就這點水平？
    腦子呢？
    人家說什麽，就信什麽？
    不過，這小男娃雖然沒啥腦子，可見過自己，那就是麻煩事兒，還是得想法子做掉了。
    於是，林辰抱著小羊羔，不顧它的掙紮，就這麽歡快的帶起了路。
    走在路上，眯眯眼滿臉歉意，“小兄弟，實在是對不住了，你這放著羊還幫我們跑一趟。
    話說，你不在這兒的話，羊沒事吧？”
    聽出言語中的試探，林辰麵色不變，熱心的，“沒事，而且我也不是專程放羊的，就是幫忙打打雜。
    要是哪裏有羊跑了，我跟著，出來尋找一下就行。”
    說罷，林辰高高興興的舉起懷裏的小羊羔，“這不，我這次就是跟著它出來的。”
    “哦？打雜的？”
    “對，”林辰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實不相瞞，我是大隊裏的知青，地裏的活兒，幹不了。
    跟著放放羊，一天糊弄兩三個工分。
    到時候，家裏再給寄點錢，咋說都夠過日子的了。”
    林辰這話，半真半假。
    但，足夠糊弄一個，本就沒把林辰放在心裏的眯眯眼。
    聽了這話的眾人，瞬間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總覺著這人身上的違和感太重了。
    比如，明明是一個好手好腳的大老爺們，雖然不是多強壯，但也沒有頹喪到，靠放羊糊弄日子。
    再就是，你一個放羊的，天天雨淋日曬，比個娘們還白嫩，這本身就不合理。
    可，他說自己是下鄉的知青。
    那這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了。
    “哦，你剛剛是說，你還有同伴在山上？”
    “對。”
    眯眯眼點點頭，心裏越發篤定，這個人，不能留。
    不然的話，萬一回頭透露點消息出去，就夠他們兄弟喝一壺的了。
    “對了，”林辰話題一轉，反問道：“你們上山打獵，獵物呢？”
    眾人：“……”
    眯眯眼笑的尷尬又懊惱，跟影帝似的，“別提了，這些個兔子、野雞也不知道是吃了啥玩楞，跑的一個比一個快，逮都逮不到。”
    “這樣嗎？”
    林辰臉上的笑，稍微有點勉強。
    大家夥帶著林辰繼續往前走。
    隻是，這一路上，眾人算是見證了林辰到底是多麽廢柴。
    恨不得走十步就摔一下，不是被石頭絆，就是被草根絆，東一踉蹌，西一磕絆。
    眾人：“……”
    難怪不讓這樣的下地。
    真下地了，就這平地摔的本事，再多的苗也都被踩死了。
    林辰麵對他們質疑的神色，臉上隻掛著堅強。
    “我沒事的。”
    眾人麻木，你不必解釋，真的沒人關心你！
    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林辰停下腳步，指著麵前那棵樹，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兒，這就是分界線，以東是雨花大隊的地界兒，以西是青禾大隊的。
    往後，別走錯了。”
    說罷，林辰就要抱著小羊肉串兒撤退。
    “站哪兒別動！”
    眯眯眼變了臉，憨厚老實的笑，沒了。
    他對著林辰輕蔑一笑，一臉邪性，“小子，落我們手上，算你倒黴！”
    伸手掏後腰，尋思著拔槍呢。
    結果，一摸一個空。
    眯眯眼：“……？”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
    “大哥，咋了啊？”
    見眯眯眼一直沒動靜，身後的人，催促道：“不是，你快點啊？難道嘮了這兩句磕，還給你們嘮出來感情了？”
    “不、不是。”
    “不是你還磨嘰，我……”
    他反手掏兜，一摸一個空。
    靠！
    槍呢？
    林辰左手抱著小羊肉串，右手一晃，一把手槍，就這麽水靈靈的冒頭了。
    他一挑眉，笑的燦爛，“噢喲~朋友們，找的是這個嗎？”
    “不是，你……”
    “哎哎哎！”
    林辰的槍口照著眾人的腦瓜子一瞄，“別動啊！剛剛是你們裝大瓣蒜，現在到我了。
    誰手裏有鐵疙瘩，誰說了算，知道嗎？”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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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
    林辰就納悶了，現在的人都這麽勇猛嗎？
    看到他手裏有鐵疙瘩，也一點都不帶怕的。
    衝著天上放了一槍，林辰臉上的笑意，全沒了。
    冷聲道：“別動！誰敢動一下子，老子一槍斃了誰！”
    這下好了，全都麻爪了。
    “手，舉起來。”
    沒人敢不聽，林辰冷笑一聲，“不是我說啊，真當老子剛剛磕磕絆絆跟你們逗悶子呢？”
    他的小賣部裏頭，裝了整整五把槍。
    都是剛剛一下接一下偷過來的，堪稱是神不知，鬼不覺。
    說實在的，現在想想，林辰也覺著腦殼子發懵，要不是小麗昨天提了個醒，他還真不見得想的到這些。
    今天真遇上，他可能就會因為錯失先機，而落了下風。
    到時候，想這麽輕巧就拿下這群人，還真的有點難度在身上。
    讓他們把手都舉起來，林辰挨個給捆上了。
    然後，牽著一溜兒的人，歡歡樂樂的下山了。
    哎媽呀，全都是錢。
    一個五十，兩個一百，三個一百五……
    按照原路返回，帶上獵物，林辰下山，準備迎接屬於他的榮光。
    靠！
    想想都爽。
    ……
    彼時，宋雨正帶著金絲猴在家裏掰豆角。
    “娘，”宋雨打了個哈欠，“那啥，要不然咱們還是不等了吧，先把菜給燉上得了。
    我感覺姐夫應該趕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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