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殘缺不全的聖旨上的滿文大家不認識，往前走的時候，他們還看見一個攤位上售賣的書法，是以篆體字或者草書所寫。
    雖然他是高中學曆，但說實話，大多數字並不認識。
    對於這種普通人認都不認識的藝術品，常順沒有半分興趣，他還是更喜歡那種規規矩矩的書法，大家都認識的那種。
    如果連認都不認識，要想知道具體含義，還要跟專業人士打聽，很麻煩。
    舊書攤位上絕大多數的書，跟他在滬市從拆遷區或者廢品收購站選到的是一樣的。
    各類小說、雜誌、工具書等，應有盡有。
    又走過一段距離，他發現前麵的一處攤位又圍了一些人。
    靠近之後，聽到一名女人說話的聲音：
    “老板，小孩子吃東西，並不是故意把辣條掉到你的畫上麵去的，你就說這畫最低多少錢好了，我把它買下來。
    當然，你也不能訛人、漫天要價，價格要得高了，我們就走法律程序，我可以找律師跟你交涉。”
    這位女人，年齡看上去30多歲，長得比較漂亮，也很有氣質。
    她的身旁，有一名八九歲的小男孩。
    地攤老板，看上去50歲左右，戴著眼鏡。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是不是故意，把畫損壞了，影響品相是事實。
    不論是誰，損壞了東西就要賠償。
    這畫是京城著名畫家xx x所畫，目前的市場行情，需要3000到5000塊錢。
    你現在可以打電話找人鑒定真假。
    我也不說5000，就折中一下，你給4000好了！”
    聽了女人說的話，攤主道。
    “大家有沒有懂畫的？幫我看看這畫是不是老板說的那個畫家所畫。”
    30多歲的女人又問周圍的人。
    事不關己，大家隻想看熱鬧，自然沒人站出來幫她看畫。
    常順看了一眼地麵上的那幅畫，畫的是“春江水暖鴨先知”。
    畫中有桃花，兩隻鴨子，一些水草、露出尖角的荷葉、山村等圖案。
    畫是彩色的，很傳統的題材，看上去一片生機、祥和。
    畫麵中一處空白位置，那裏有一些油漬，應該是之前小孩掉下的辣條形成的。
    由於剛好在醒目位置，所以比較顯眼。
    “那行！就按你說的4000塊錢，我賠給你！不過我沒帶那麽多的現金，現在打電話讓人送來。
    另外你收了錢之後，必須寫一個收據給我，要是假的，我起訴你！”
    見周圍的人沒人出來幫她鑒定，女人就對攤主說道。
    “沒問題，我可以給你寫收據。”
    老板同意後，她就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看來到這裏逛，不能隨便帶小孩過來！”
    知道了情況，站在常順側前方大概兩米遠的一名40歲左右的男人說道。
    “是啊！特別是孩子吃冰淇淋或者辣條這類東西的時候！不能逛字畫攤位！”
    這人身旁的另外一人，年齡與其相仿，應該是他的同伴，跟著說道。
    “除了小孩，寵物最好也不要帶進來，不然因為一些原因，把別人攤位上的瓷器、玉石弄翻幾個，損失肯定更大！”
    聽到二人談話，又有人說道。
    “說的有道理！逛這樣的地方，要小心再小心，該想到的或者該注意的，一定要注意。”
    …………
    “小峰，今天的事你可要長個記性，以後不論是在這裏或者在其它地方逛，逛著的時候都不要吃東西。
    另外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把別人的東西弄壞了。”
    女人打完電話，又對她身旁八九歲年齡的小男孩說道。
    或許是知道自己闖禍，這小孩一直不言語，低著頭，不看周圍的人。
    這時30多歲的女人跟他說話，他也隻是點了點頭。
    女人的脾氣還算好，沒有下手打人。
    要是有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先下手打了再說，不管孩子是不是不小心。
    但這種情況，不打人是對的。
    畢竟小孩肯定不會故意把辣條扔到別人的畫上。
    事情發生了，就該坦然麵對、接受。
    當然，其它時候，打不打還是要看具體情況。
    有時十句好話，抵不上一耳刮子！
    “媽媽！真要賠別人4000塊錢嗎？”
    又過了片刻，小孩問女人道。
    到了八九歲的年齡，已經懂事了。
    “你說呢？不賠人家會讓你走嗎？
    這畫買回去，以後掛在家裏，你每天都看上一遍，記得凡事都要多思考，做事小心謹慎。”
    “我會的！以後我好好學習，等長大了，我把錢賺回來！”
    “嗯！那你好好學習！”
    …………
    發生這樣的事，對女人來說，也並非完全就是壞事。
    如果字畫真是名家所畫，那也不算吃虧。
    常順看過這幅畫，就他自己而言，還是很喜歡的，掛在家裏，好看！寓意好！
    所謂“禍兮福所倚！吃一塹長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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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經曆了這樣的事，肯定會成熟很多。
    類似“臥薪嚐膽”，每天督促自己，未來取得一定的成就也並非沒有可能。
    常順在戴眼鏡的老板這處地攤停留了一會兒。
    這人也是以售賣各種舊書為主，附帶著賣一些字畫。
    有其他顧客詢問字畫的價格，對方根據情況，說的都不相同。
    便宜的，沒有裝裱，又不是名家所寫、所畫，隻要十元二十元。
    裝裱過的，一般50塊錢以上。
    也有值錢的，七八千塊錢。
    不過過萬的沒有。
    老板實話實說，過萬的東西，不會隨便放在攤麵上。
    常順他們依然沒有購買這處地攤上的東西。
    看了會兒就又向前走去了。
    逛完整個舊書區域，書、字畫他都沒有購買，隻是在看見兩本相冊時，把它們買了下來。
    兩本相冊裏麵的照片，年份較早，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
    相冊寫的是“滬市公私合營文化紙品廠”。
    這兩本照片，比較有特色。
    其中一本是以男方為主的照片。
    另外一本是女方。
    兩本照片前麵書頁寫的有男方把照片贈送給女方，女的把照片贈送給男方的文字內容。
    不過後來結婚了，又貼了一些照片上去。
    整體而言，屬於一家兩口相識之前、戀愛，再到結婚生子。
    照片中的場景，以京城各處景點為主。
    通過照片，能夠看到五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京城人的一些生活情況。
    那個艱苦的年代都能夠照這麽多的照片，不用說，家庭必然不是普通的家庭。
    相冊裏麵除了照片，在男方那本相冊的其中一頁，他還發現了一張剪紙。
    剪紙所剪的內容是一個圓形花卉“忠”字圖案。
    這種題材，一看就是特殊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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