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洋金花

字數:6074   加入書籤

A+A-


    兩人入獵園後,大齊與匈奴人中忽然走出幾個麵相平凡,氣質灰暗的人。
    大齊的領頭人是蘇長淮,匈奴方的領頭人是休屠信重的捷胡。
    這些人都是暗衛出身。
    每方二十數人,兩國太子身邊會放十個大齊人十個匈奴人跟隨他們計數獵物,保證結果公平公正。
    他們隻負責記錄,不能參與兩國儲君的生死存亡,一旦參與,則視為主動認輸,對方直接獲勝。
    兩方人一出現,快速隱入獵場,在茂密的樹林裏穿梭,找到各自的目標跟隨其後。
    計時的漏刻被抬出來,隨著水迅速流出,計時的箭尺會隨著水位的上升而上浮出時間刻度。
    兩方人席地而坐。
    臨威亭上,兩方君主。
    齊帝身邊帶著肥公公,休屠身邊則是他最為倚仗的某提大將軍。
    休屠單於最倚重的親信有兩人,一個是某提,一個是捷胡。
    捷胡被他派去獵場監督,某提則帶在身邊護衛。
    兩人登上臨威亭後,齊帝就舉著一個圓竿朝遠處眺望,相比起休屠的鎮定自若,齊帝則顯得很是焦躁了。
    休屠單於看了一會兒:“陛下手中是何物?難不成通過此物看到的景色與人眼看到的不同?”
    齊帝不鹹不淡的問了句:“休屠單於想要一觀?”
    休屠哈哈一笑:“榮幸之至。”
    齊帝:“怕是不行。”
    “這可是個寶貝,休屠單於若用河西走廊來換,朕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休屠單於不以為意:“什麽寶貝竟價值連城。”
    齊帝不搭理他了,仍舊用休屠眼中看著很是奢華的圓竿眺望遠處。
    這或許是大齊人莫名其妙的雅趣?休屠這般想著。
    卻不知圓竿眺望的終點,一直追隨著獵場大馬之上,包袱款款的大齊太子。
    祁元祚根據腦中地圖策馬奔向距離他最近的安全屋。
    聽到動靜,忍不住回頭,隻見好幾個身形靈活的人在兩旁樹上高來高去。
    祁元祚心生羨慕,這個世界沒有內功,卻有內勁一樣的東西,還有輕身術。
    當力量和速度達到,加上一些技巧會使得身體的速度、靈活極大的增高,達到在高處借力跳躍的能力。
    不過經常使用輕身術會透支骨骼的壽命,大多晚年不良於行,因此沒有哪個武將願意經常高來高去的找樂子。
    祁元祚最多也就用武功爬個樹。
    他若天天用輕身術爬牆,父皇真的會被他愁成小老頭。
    獵場圍獵,看似是儲君的狩獵比拚,其實兩國智力的斡旋。
    就像休屠說的,決定棋局勝負的關鍵往往在棋盤外。
    祁元祚駕馬轉彎之際卻見地上閃過鐵器的寒光。
    祁元祚瞳孔一縮:“籲——!”
    眼見勒馬不及,他預估著距離,直接在馬上站起,在馬兒前跌的一刻,借著慣性的衝力,以胳膊為撐點,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翻出紮馬釘與鐵蒺藜的範圍。
    手裏還不忘拿上弓箭,不等他平穩,撲頭蓋臉一捧水,水帶著一股藥澀味兒,眼睛一陣刺痛……
    獵場外
    大皇子向來不樂意搭理他們的,而且他認為幾人是太子登位必須鏟除的敵人,若非沒有找到好時機,大皇子早將他們送下去了。
    幾人知道大皇子的脾性,對他都是能避則避。
    反正大皇子出宮立府,他們平時也隻能在學堂見見麵。
    今日大皇子耐住性子暫時與幾人合作
    “你們幾個送了太子什麽東西?”
    三皇子嘻嘻一笑,故作深沉。
    三兒不樂意了,溜出來告密,眼睛從奸詐瞬間變得清澈見底。
    “一朵幹花兒!”
    大皇子:“什麽花?”
    三兒:“不知道。”
    那朵花幹巴巴一條,像涼拌茄條,鬼才能看出來它是什麽。
    這是三皇子在花房地上撿的。
    不過是一瞬,三皇子又占據了上風,對三兒不滿的磨牙,將五皇子六皇子的嘲笑瞪回去,陰陽怪氣的攀扯人。
    “那可不是一朵普通的幹花,那是我對太子殿下的溫柔體貼。”
    “不像四弟,十天裏每日出去鬼混打架,你倒是打出什麽名堂來了?”
    四皇子冷颼颼的盯著他。
    三皇子慫了一瞬,也隻是一瞬。
    老四瘋狗似的,報複的手段大多直接而暴烈,況且他篤定老四已經成了一條家狗,有關太子的事情,老四不可能無動於衷。
    再者,幾人雖然不和,卻不見得想讓匈奴從中得利,所以合作是必須的。
    想通這一點,三皇子更加從容了。
    四皇子沉沉道:“看住祁承遠。”
    大公主自那次決定對付太子後一直沒有動手,直到匈奴入宮,大公主開始有意的出門散步,四皇子察覺她的意圖,每日守在大公主必經的路上,看到她就打。
    大公主被他嚇得不敢出去。
    三蘭王子是四皇子上輩子的老仇人了,兩人上輩子互毆,四皇子被對方群毆了,自此結下血仇。
    新仇加舊恨,四皇子再次與他互通拳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五皇子聞言譏諷:“你看住個屁。”
    “記得狼厲穿的衣服嗎?”
    狸花紋的。
    四皇子抬頭看了看太陽:“狩獵時辰是從巳時起至酉時結束。”
    天不會黑。
    太子白日不怕貓,哪怕狼厲大變活貓以太子的性格也隻會在一旁鼓掌。
    五皇子掏出小鏡子,欣賞著自己的眼睛,自顧自的笑。
    “誰說讓天黑的辦法隻有時間……”
    三皇子眼神深了一瞬。
    眼前景色模糊,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一聲淒厲的貓叫響起,祁元祚心跳瞬間失常。
    蘇長淮是跟隨太子的大齊十人之一,看到這種情況哪還不知道匈奴預判了大齊的打算,才讓狼厲在通往歇腳舍的路上布置紮馬釘和鐵蒺藜。
    狼厲見計劃得逞,齊太子因為眼睛失明,陷入驚恐的顫抖,大叫著父皇抱頭蜷縮著。
    狼厲臉上浮現喜色,口裏模仿著貓叫,拔出匕首,要依照大父叮囑斷了齊太子的行動能力。
    說時遲那時快,狼厲乘勝追擊之際,地上的小太子拔身而起,一個剪刀腿,精準的卡住脖子處的頸動脈部位,使人快速暈厥,這招在現代有個名字,叫裸絞。
    這招一旦成功,人不出三秒必定暈厥,鬆開後醒來的也很快。
    狼厲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暗衛們隻見齊太子卸了狼厲身上所有武器,扒了他的皮草,手拿紮馬丁一下釘入狼厲的舊傷
    尖銳的紮馬釘穿透肥厚的三角肌,到骨的劇痛讓狼厲又痛醒。
    祁元祚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如同悍匪。
    跟著的兩方暗衛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等打夠了。
    祁元祚抖著兩條腿,退在一旁,呼吸急而粗,顯然不是不恐懼,而是骨子裏的狠勁兒壓過了恐懼。
    又或者冷靜比恐懼更先占據主動權,讓他先解決了狼厲這個隱患才來得及釋放壓抑的恐懼。
    祁元祚抽噎著哭了,淚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88:“……宿主?”
    祁元祚悶悶的嗯了聲:“在呢。”
    88:“您還好嗎?”
    祁元祚抖著手翻藥,有些苦惱:“你知道雙向軀體化嗎?”
    88:“什麽意思?”
    祁元祚:“大概意思是,我的大腦很冷靜,但是身體和神經不受控製。”
    “根據現代研究,人最多在極致的黑暗裏堅持三刻鍾,孤隻呆了兩刻鍾,但是孤那時才三歲,所以孤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打擊,你可以理解為孤得了應激型的恐懼軀體化。”
    “幸運的是孤是成人的靈魂,等出去後作一些心理疏導再自我催眠一下,應該還有治愈機會。”
    88懵懂,它懂得不多,但是它知道一點,就是宿主話越多,事情越大條。
    宿主一般不和它說話,一旦說話了就是自己已經忍耐不住想要傾訴或者吐槽了。
    祁元祚吃了兩顆藥。
    深吸一口氣,翻出老五送的黑綾蒙上了眼睛。
    他知道老三送他的花是什麽花了,洋金花,曼陀羅科。
    剛才使他眼睛失明的水裏就摻了洋金花。
    洋金花配合一定的藥物可以使瞳孔散大,造成短暫的失明。
    他是不是還得謝謝老五送他的黑綾?
    “孤這幾個兄弟,沒一個簡單的,不過孤現在確定了一件事情,上輩子,孤一定帶他們打過匈奴。”
    88一口回應:“對的!”
    回完88電子嘴裏猛地噴出一口數據酒。
    “什什什什麽?!”
    祁元祚回了它兩聲冷笑:“蠢貨。”
    喜歡癲!孤身邊全是神經病!請大家收藏:()癲!孤身邊全是神經病!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