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席長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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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席長鬆
    大公主被關入景德園時委屈極了,父皇為什麽會這麽偏心?
    太子通敵的罪證就擺在眼前了,憑什麽太子什麽事都沒有,卻連累她被關緊荒院子!
    不過大公主一點也不擔心,母妃最愛她了,等明天母妃來看她,她撒撒嬌,母妃一定會把她接出去。
    大公主嚷嚷著屋子裏不幹淨,命令押她進來的下人給她打掃房間,她進來了,老四也進來了,她心情不舒服,老四也別想舒服!
    這次連累的她的事,等她出去,非要和老四算算賬不可!
    大公主無不憤怒的想著。
    下人良久沒有動靜,大公主怒罵:
    “沒長眼睛嗎!還不趕緊去去打掃!髒死了!”
    兩個太監迅速捂住她的嘴,打暈了她,來到四年前的密道,這裏麵的人彘都被清理了,隻剩一個,也快要死了。
    將大公主放在人彘身邊,兩個太監就退下守在了洞口。
    沒過一會兒,兩人聽到裏麵傳來驚恐的尖叫聲,大公主有心髒病,受不得驚嚇。
    這尖叫斷斷續續的,約莫一刻鍾,裏麵聲音沒了。
    兩個太監麵無表情的進去驗屍。
    明華殿中燈火通明。
    以淡藍色和檀木色為主調內室,清幽又平和。
    寶珠公主及腰的長發在額頭中分,用粉色發帶低調綁紮,唇是粉的,腮是粉的,衣服也是淺粉色,白色貂皮圍領披風托著粉色的腮,像一朵將放未放的粉芍藥。
    香膏養護的手指也在燈火中泛著柔軟的粉光,捏著織錦緞的帕子沾著魚油養護琴身。
    她擦的專心,垂著的眉眼溫柔而靜謐。
    一個相貌普通的侍女小步疾走進來。
    “公主,人被嚇死了。”
    寶珠公主麵色不改,平淡的嗯了一聲。
    “另一個,晚上放把火,也葬了吧。”
    寶珠公主自覺好笑,風趣的調侃:
    “兩人還趕趟呢。”
    侍女回道:“陛下今夜去景德園,將人帶走了。”
    寶珠公主稀奇,抬眸問:“那他留話了嗎?”
    她身邊的人先忠誠於皇兄,次忠誠於她。
    她做的事從未想過隱瞞齊帝,若她成了,證明齊帝不想阻止,也不會問罪,若她沒做成,那就沒做成吧。
    侍女回稟:“沒有。”
    寶珠公主也不在意:“那就不管了。”
    “太子給的礪蛤撥出一些送去麗映閣給麗妃娘娘,就說大公主前幾日想吃,本宮今日送她。”
    侍女應下退出。
    寶珠公主繼續擦琴。
    自殺了母後,她就悟出一個道理,看不慣殺了就行,多思多想隻會讓她流眼淚不高興。
    大皇子連暈帶醉等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了。
    想到昨夜的事,祁承友根本冷靜不了。
    黑衛!
    黑衛所在,父皇耳目所達,昨天晚上父皇到底聽了多少?!
    大皇子懊悔極了,他就不該因為私念坐視老四昨天那場算計。
    大皇子急匆匆推開門:“太子呢!”
    侍奉的宮人端著水上前:“王爺,太子殿下昨夜與陛下同寢,這個時辰還未起呢。”
    “父皇呢?”
    “陛下去上朝了。”
    大皇子忐忑道:“父皇讓人給我留話了嗎?”
    宮人搖搖頭:“回王爺,並沒有。”
    “昨夜發生什麽特別得事了嗎?”
    宮人再次搖頭:“回王爺,沒有。”
    大皇子一時搞不清楚父皇的態度。
    “太子回來後做了什麽?”
    宮人:“也沒有。”
    反應這麽平靜?
    大皇子覺得自己急的像傻逼,當事人安逸的像烏龜。
    他站在門口好幾次想敲正殿的門又下不了決心。
    等他終於鼓足勇氣,門自己打開了,睡眼惺忪的小太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大哥,早啊。”
    大皇子幹巴巴回:“早。”
    “孤今日打算出宮辦點事,大哥一起嗎?”
    大皇子:“啊……好。”
    滿腦子措辭,拿不出一點兒。
    一股逃避的情緒包裹了他,出宮之後再說吧,大皇子這樣想著。
    大皇子能安睡一晚,黑獄裏的四皇子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黑獄的酷刑比官獄和詔獄還要酷烈。
    不過四皇子招的快,幾乎不用黑衛動用刑法,他自己就講述起來。
    齊帝早晨上朝前就得到了四皇子的口供。
    上麵的內容令齊帝無法相信。
    坐視皇子內鬥,剪除太子黨羽,強行給太子賜婚。
    太子成親後還讓夫妻倆一個住宮內一個住宮外,太子出宮見一麵太子妃好比召告長安城他要去幹什麽了。
    後麵的太子妃出軌老三、太子休妻殺野兒子,殺兄弟,殺侄子,殺大臣,自己灌太子毒酒、太子三次廢立兩次造反、還有大皇子與寶珠公主媾和、自己強納林定堯入宮,最後的蘇長淮造反,太子死亡……
    齊帝猶如看了一場荒誕的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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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口供上的一切都假的讓他想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豎子安敢騙朕!他交代這麽快,這口供一定是他編的!給朕審他!”
    齊帝暴怒,親自去黑獄聽審,老虎棍、辣椒水、鞭刑全部用到四皇子身上。
    審了一上午,四皇子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皮開肉綻暈了又醒數次,聲若蚊蠅喉嚨裏發出野獸似的吼笑
    “你就算打死我,真相就是真相!”
    “你為了求長生,逼死了自己的兒子,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你上輩子沒有求的長生,這輩子說不定可以呢?”
    “祁元祚不老不死,世人都說吃什麽補什麽,你把他吃了吧,這樣你們父子永遠就不用分開了。”
    “你說不定也能長生了。”
    四皇子滿眼惡意,他已經不在乎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什麽父親、皇帝,和他有什麽關係?
    兩世,四皇子坐看其他皇子為可笑的父愛癡狂,他不一樣,‘父親’兩字在他這裏與路邊一棵樹一棵草沒什麽區別。
    四皇子掛在刑架上,勉力抬起頭,用眼底暴戾癲狂嘲笑齊帝逃避的懦弱。
    三歲皮囊下,怪誕的靈魂底色張牙舞爪的衝入齊帝眼球。
    四皇子不加掩飾的告訴齊帝——我是個不容於世的怪物!
    齊帝站起身,用鐵棍抬起他的下巴,仔細審視著他的五官,冷哼一聲。
    他身後緩慢的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與四皇子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隻見那人打量四皇子幾眼,隻聽他全身關節哢哢作響,比四皇子高出一頭的身高,硬生生的壓成了一模一樣。
    縮骨功。
    想學這樣的功法,需要人自小每日的將關節反複拉開再複位,其痛苦非常人可以忍。
    可這樣的人在黑衛裏並不稀奇。
    四皇子察覺了什麽,心裏升起被剝奪什麽東西的恐慌
    “你要讓他代替我!”
    祁承玉接受自己的死亡,可他發現自己不能接受被剝奪身份,死的無聲無息。
    “他根本不是皇室血脈!”
    擠出這句話後,四皇子渾身一震,心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因為從不在乎所以被他忽略的一環銜接起來。
    他喃喃道:“我才不是皇室血脈……”
    不,很可能除了太子和大皇子,其他人全都不是皇室血脈!
    四皇子也不由得生出這個世界瘋了的想法。
    祁承玉匪夷所思:“你居然能忍……”
    若非涉及玄之又玄的前世,又事關太子,齊帝根本不會親自來這一趟:
    “割了舌頭,打斷手腳,扔三千裏之外由他自生自滅。”
    齊帝表情冰冷,不留一絲情麵。
    這樣殘忍的刑罰,在皇帝眼裏還隻是為太子祈福不造殺孽的仁慈手段。
    畢竟,朕又沒要他的命。
    出了黑獄,齊帝審視著身邊的‘四皇子’。
    “朕記得你。”
    “席長鬆。”
    “保護好太子,你就是大齊的四皇子。”
    席長鬆單膝下跪,虔誠道:“是!”
    作話:四皇子不會死,舌頭沒了,手腳能養好,謝謝,別罵。
    補一下:四皇子還有戲份呢,他得走到最後,這個不是老四的結局,在此結局的話老四的人設好比皮骨不全,我自己都不滿意
    就一章,感覺不對味兒,明天修修文,越往後進行越難寫,因為拉的太大一不小心就扯胯。
    江南一堆事還要鋪墊,我看著都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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