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攀扯(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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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攀扯走劇情)
皇帝出行,貼身備著太醫。
太醫把了把脈,讓人扶起太子,看了看後脖頸,一道泛青的於痕就在腦下方。
“陛下,殿下飲了酒,被人敲擊暈倒。”
齊帝臉色不善,讓兒子靠在自己懷裏,朝一旁揮了揮手,識趣的小太監立刻去找去於的藥膏。
上吊未遂的女子、張相儀、後堂的仆婢、縣令韓城、伯勞,全在外麵跪著。
齊帝藥親自看著絲苗帶人伺候太子洗漱換衣,給兒子脖子後麵的於痕上了藥,在床邊坐了良久,帝王心思,在指間時刻轉動的草珠子上。
“帶那名舞姬。”
大皇子一直站在外麵,自重生後很多事情變得不可控,上一世他們來到江南風平浪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人想拍太子馬屁帶太子入了逍遙樓,事情一發不可控製。
兩輩子,都少不了逍遙樓。
這是一個導火索,太子就是那把火。
他仿佛看到,前生今世重疊,燃起了同樣顏色的火焰。
尹太尉心感意外,陛下竟然先傳了小小舞姬。
舞姬一進門就匍匐在地身體發抖
“賤民何氏拜見陛下。”
司農卿站出來,笑容和藹可親:“你不必怕,陛下隻是想知道房間裏發生了什麽,是你打暈了太子嗎?”
“不不不!”何氏連忙否認“賤民沒有!我、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地上了。”
“我以為他死了,我怕連累家裏人,才想著上吊。”
禦史大夫冷哼一聲咄咄逼人:“是這樣嗎?那你為何把自己的腳劃破,還弄的滿地的血,若你真死了,太子醒來百口莫辯,難道不是你故意想嫁禍太子,以汙太子名聲?”
“說!是不是你與人合謀要暗害太子!”
何氏哭著磕頭:“賤民不敢!”
在恐懼和威壓下,何氏失了理智,把能想的全部說出來。
“我們被張大人囚禁在這裏學習逍遙舞!今天晚上有個人傳話說張大人要讓我們去跳舞,我就去了!”
“跳舞要刮去腳底刮一層肉,在火炭上跳!這樣血和火炭一接觸會發出銀花相撞的聲音,我自己下不去手,隻敢用刀子割一個口子!”
“我實在害怕……”
“胡言亂語!太子已經倒在地上根本看不了你跳舞,你第一反應不該上前查看嗎?為何要下手割自己的腳?”
何氏:“不是的,張大人有規矩,隻要接客,無論客人在幹什麽,就算對著一個死人,都必須要先跳舞。”
“做不到的人,都死了!”
何氏的描述駭人聽聞,一個地主,圈養無數美人跳剮皮割肉的逍遙舞,訓練她們無論在什麽環境裏都要完成舞蹈,否則她們的下場就是看著他們的親人受炮烙、蒸煮之刑。
訓練的好的,入逍遙樓成為一次性的頭牌,訓練的稍次的就留在家裏,供客人賞玩。
廷尉審理天下獄案,早就練出了不為所動的功力,何氏對自身的經曆涕淚橫流,入了滿室人的耳朵,卻無法引得他們露出一絲憐憫之色。
蘇州官員全都在做割舍的政治衡量。
齊帝不喜不怒:“去查逍遙樓。”
“傳張相儀。”
張相儀抖著腿進來:“草民拜見陛下!”
司農卿對他用了一樣的話術,詢問他是如何安置太子的。
張相儀一邊懊悔一邊挑揀著陳述。
後堂裏有許多秘密,張相儀輕易不讓人進,今天被太子胡攪蠻纏腦子一抽竟把人領進去了。
滿院子的仆人都在前院忙後堂隻有幾個打雜的,張相儀帶著太子去看逍遙舞,半路回味過來自覺衝動,便想讓人伺候太子在後堂耍耍就是。
張相儀記得他把太子交給了一個小廝,那小廝是……
張相儀思緒一空,脊背浮上一層冷汗。
他這突兀的停頓讓無數隻眼睛刺向他。
張相儀冷汗岑岑
“陛下!請容草民辨認!那時天色已晚,草民隻看了大概,但草民一定能辨認出來!”
蘇長淮帶著張相儀去認人,半柱香,蘇長淮拖著已經嚇癱的張相儀進來,朝齊帝搖搖頭。
“陛下,沒有張相儀口中說的小廝。”
後堂打雜的能互相證明事發時彼此的動向,全部吻合,何氏聽過那人聲音,也辨認過,沒有。
這忽然冒出來又消失的人到底是誰,隻要抓住他,就能知道太子昏倒的秘密。
打暈太子後,隻招人跳逍遙舞,此人目的是什麽?
“張法、張相儀,意圖謀害儲君,查抄張家,孺子、仆役之外的人,全部處死。”
“再徹查逍遙樓。”
“縣令韓城,接駕不利,革職處置。”
齊帝沒了心情再聽他們糾纏,揮揮手:“就這樣辦吧。”
張相儀腦子一片空白。
“不不!陛下!”
張相儀往日裏是蘇州財神爺,縣令是他女婿,郡守是他兒子的老師,蘇州城凡是數得上官員,哪個沒收他的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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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相儀家大業大,揮金如土,靠著錢財成了幾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土龍,如今才發現自己這條土龍在真龍麵前不過是一句話就能碾死的存在,這股落差感,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
“郡守大人!刺史大人!你們幫我求求情啊!我真的不知道!”
張相儀跪著求饒,在即將被拖出去的時候,他大喊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了!是叛軍!是韓城!”
韓城這邊都要脫官帽認罰了,聽到張相儀的攀扯,牙是咬了又咬。
張相儀不中用了,讓他快點去死才能不至於招惹更大的麻煩!
現在張相儀是被嚇的胡言亂語,等他冷靜下來說不定要拿什麽威脅眾人救他。
張相儀隨便抖落一點兒秘密都夠在場人喝一壺的!
韓城立刻下了狠心,他站起來怒指張相儀
“住嘴!”
“明明是你闖出的禍,要本官給你擔責不成?!”
“叛軍在六年前已經被司馬家連同官府以罪論處!容不得你造謠亂民心!”
張相儀還要說什麽,蘇州刺史先行站出來
“陛下,既然此事還有疑,不如暫時將張相儀關押起來,等太子醒了再論罪不遲。”
“在者張相儀隻有護衛不利之責,卻不是存心謀害儲君,逍遙舞一事等查證了再治他的罪,也為時未晚。”
張相儀連忙附和:“對對對!跳舞的舞姬她們自願簽了賣身契!草民有她們的賣身契!她們是草民的私人財產,是奴隸!不算故意殺人!”
刺史出言後,蘇州文武官員四十三人,全部出列勸諫。
讓齊帝收押張相儀,先別殺人。
韓城提著心,知道刺史現下是想穩住張相儀讓他閉嘴,別說不該說的!
最後司農卿也站出來附和。
齊帝站起身,俯視著眼前眾臣,仿佛重新回到了太後當政的時候。
皇令不出明德殿,猶如一具傀儡。
隻是稍微回憶一下,就能激起齊帝無盡的暴虐。
“朕說,殺!”
“諸卿還想讓朕下二遍旨嗎?”
張相儀表情凝住了,他滿懷希望的看著庇護他的刺史和郡守。
刺史不負所望,出列繼續勸誡。
張相儀略感心安,他們利益連在一起,刺史怎麽能不救他,若刺史不救他,他就拉他們一起下地獄!
郡守眯著眼睛看著韓城,寬袖中的手,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韓城深深地吸了口氣。
猛然暴起
“臣韓城!領陛下聖旨!”
他掐住張相儀的脖子,下一刻就要擰斷他的喉嚨,門被推開,一把長刀擲過來,隻聽韓城一聲慘叫,下臂被整齊的砍了下來。
眾人大駭,何人敢在禦前耍刀?!
大皇子把著腰間的刀鞘,眼睛躍過無關緊要的人,直抵床帷後平躺的模糊的影子,平靜的道:
“父皇,太吵了。”
蘇州的刺史郡守吸了口涼氣。
齊帝:“知道了。”
“拉出去,殺了。”
張相儀從韓城斷臂的血色中掙脫出來,他連滾帶爬的接近齊帝
“陛下!草民有罪!草民願意將功折罪!逍遙樓的事是郡守讓我幹的!”
“六年前的叛賊根本沒死!是郡守和都尉合起夥來用良民的人頭充當叛賊糊弄陛下!”
“叛賊現在一定潛伏在某個地方意圖報複!”
“這次他們隻是將太子打暈,下一次萬一他們敢做更過分的呢!”
“草民有證據!草民有證據啊!”
張相儀哭嚎大喊。
郡守和都尉兩人忙站出來:“陛下!商人奸詐,這是他蓄意攀扯!”
三個人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醒來,酒意熏的頭脹,他撩開床帷披了件衣服,穿過兩層隔簾,走進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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