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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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黑著臉要把人扔出去,三兒死抱著太子的腿不放。
    祁元祚動了動腿警告道:“敢把鼻涕抹孤腿上,你就死定了。”
    三兒身體一僵,委委屈屈的站一邊兒擦眼淚,不過幾息時間,幼稚的抽泣平靜。
    三皇子從懷裏摸出帕子,狠狠的將臉上的狼狽擦幹淨,沒有人喜歡失控的感覺。
    五皇子六皇子也不想再讓人看了笑話,爬起來各自整理衣服。
    五皇子照著白玉蓮花鏡,臉上的青腫一晚上都沒下去,他心疼的摸摸自己的臉,恨不得淩遲了六皇子。
    若非老六駕走馬車,他們也不會被追上打了一場架,也不會傷了臉。
    更不會牽扯到江南糟心的局裏。
    無事不登三寶殿,祁元祚從幾人的哭訴和吵鬧裏捋出了思路。
    昨天晚上,撞了五皇子的醉鬼是江南五姓之一,王家二公子。
    五皇子一膝蓋絕了王二公子的子孫根,又和追逐的人打了一架,殺了一人,重傷三人。
    死的那個好巧不巧是王家大公子。
    重傷的三人是五姓氏家族裏的親眷。
    兩個公子一個死亡,一個絕種,王家焉能不恨。
    要不了多久王家就會找上門來。
    此事發生的時機不對,恐無法善了。
    祁元祚問他們:“你們來找孤,就為了告知孤此事?”
    五皇子神色陰鬱:“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你給我人,我保證此事礙不住你什麽。”
    祁元祚不鹹不淡道:“孤不給你人,你也礙不住孤什麽。”
    五皇子:“楊府霄陽王的兒媳婦是這兩人的親姐姐,你就不怕楊家出麵捏著這事與你利益交換?”
    太子哼了一聲:“交換?他拿什麽交換?人是你傷的你打的你殺的,把你扔出去隨他處置,孤該幹什麽就幹什麽,礙孤什麽事了?”
    五皇子一陣憋屈,上輩子他們在大街上被人群毆,太子知道後問都沒問,一家家找過去把人抽個半死,這次怎麽就這麽冷漠!
    這種小事,祁元祚不想管他,兩人雖有同住一屋簷下的情分,更多的卻是五皇子每日給他帶來的糟心。
    閑了他還樂意逗一逗,如今忙著,沒功夫參與小打小鬧。
    五皇子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拔腳就走的衝動說出真實來意
    “你給我人,本皇子幫你把楊家端了!”
    五皇子半張臉埋在扇子後麵:“我不是為了幫你,楊家惹到我了,我看不慣他們。”
    心髒跳的他肌肉顫抖,這是五皇子第一次示弱明說幫太子。
    至於原因,上一世太子辦了江南大案後,累的暈了三天才補會耗掉的精力。
    這一世太子身體有個大隱患,他承認的對手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太子,才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走一步喘兩步的太子,祁元祚成了這樣還不如快點兒去死!
    可惜祁元祚理解不了他遮遮掩掩的扭曲好意。
    他暫時不想動楊家,若無意外他會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進行,期間不容任何人插足,哪怕是以為他好的名義也不行。
    而且此事在祁元祚眼裏壓根兒不是事,他都想不出五皇子找他要人是幹什麽的。
    “孤說了這事與孤無關,孤給你了人才真的說不清了,你想要人去找父皇,楊家怎麽得罪你是你自己的事。”
    五皇子感覺自己的臉被太子踩在地上,他好心幫他,太子還不領情,他在扇子後麵呲了呲牙,恨不得咬死太子。
    三皇子是來看戲的,兩世形式不同,太子當然不會像上一世一樣快意恩仇。
    太子的計劃非常排外,隻要你不在計劃之中,太子不會讓你參與分毫。
    三皇子打心裏希望太子的計劃不要橫生波折,正常進行,太子手段是較為柔和的,有種湖上泛舟徐徐推進的平穩感。
    一旦出現了岔子,那完了,畫風怕會變為金戈鐵馬。
    想什麽來什麽。
    有人跑來稟報
    “殿下!平浪湖有大批人跑來鬧事,搭建的台子被推翻了,工人們也被打傷了幾個!”
    祁元祚:“可知道原因?”
    那人道:“是王家和李家帶頭,他們說平浪湖周圍的地契是他們的,無論誰用都要給租金。”
    大皇子暴脾氣頓時上來了:“豈有此理!本王去會會他!”
    祁元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思慮片刻:“你快馬去問他,要多少租金。”
    大皇子氣惱:“你是天潢貴胄!給他臉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樣的人打殺了了事!”
    五皇子臭著臉道:“王家很可能是故意找事,你若不方便出麵,給本皇子人手,我能替你解決。”
    祁元祚壓根不搭理他,背過身轉著珠子靜心等待。
    五皇子深吸一口氣壓火氣。
    約莫半炷香,傳令官策馬而來:“殿下!他們說要百金!”
    大皇子像一根炸了的炮仗:
    “那塊地下睡著他八輩祖宗嗎!”
    祁元祚嫌他吵,讓人端了盤糕點堵他的嘴:
    “百金,給他們。”
    又過了半炷香,傳令官跑回來神色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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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他們又改主意了,說百金太少,要千金!”
    大皇子這次也不罵了:“本王的刀呢!”
    祁元祚將他安撫下來
    “千金而已,答應他們。”
    傳令官欲言又止,終是領命而去。
    第三次回來,傳令官口唇有青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義憤填膺道:
    “太子殿下!他們欺人太甚!他們說千金少了,要萬金!”
    祁元祚踱步,情緒仍然平穩:
    “那你就再跑一趟,問問他們,到底定價多少。”
    又過了半炷香,傳令官回來,神色更加憤怒,咬牙切齒道:“殿下!他們欺人太甚!說租金是一個時辰萬金!”
    祁元祚拊掌而笑:“你去把人撤回來,告訴搭建台子的工人,受傷者每人獎賞十金,沒有受傷的,賞五金。”
    “其他的一個字不要多說。”
    傳令官不明所以,滿心憋屈的去做事了。
    傳令官四次策馬過市,早吸引了大批百姓聚眾圍觀。
    王李兩家囂張的態度與太子一方步步退讓形成鮮明對比。
    人往往會代入弱勢一方,看眾看的心裏窩火又發涼。
    這群惡霸,連當朝太子都要退讓三分!後台竟這麽硬嗎?!
    當太子撤走的命令一下,搭建台子的工人,憋著滿心火氣,沉默寡言的搬著木料要走。
    王李兩家不樂意了,三次退讓,助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覺得太子也不過如此,一貫的本性占據上風,你想來就來,你想走就走?
    王李兩家帶頭的一個眼神,打手將工人們團團圍住。
    傳令官嗬斥:“你們想幹什麽!我等可是太子的人!”
    兩方人推搡著,王李兩家故意生事,嚷嚷著讓他們賠打基地時傷到的地皮錢。
    不賠就不讓走。
    工人們早窩火了,想到太子的賞賜,受傷了可以拿十金!一場混戰忽如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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