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王篇:我本將心向明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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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有個師弟,是當初出門時救下的可憐人,受她恩惠,又因她求情才成了她同門師弟,對她十分感念。
此人名為君宵,性子堅韌執著,待人接物都很溫和。
後來原主在秘境受了重傷昏迷,被宗門帶回去的時候已經隻剩一口氣了。
昏迷三百年,醒來時,原主就發現自己的修煉出現了問題,靈根隱隱有些異樣,可她並未探查出緣故,又詢問了宗門前輩,對方隻說興許與她先前受傷有關。
她還真以為是自己受傷有所損傷的問題。
也是因此,後來原主在與魔族交戰時險些喪命。
最終人族在戰場上險勝,將魔族打回了西岸,開始清理那些苟存於濱海妖山的人魔混血。
直到濱海妖山覆滅,原主回到宗門,才恰巧得知原來君宵為了救治她,暗地裏抓人挖了靈根給她。
原主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上門質問時,君宵卻毫無悔意地勸她:“師姐,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何況那靈根隻是一個妖身上的,他根本就不是咱們人族!現在妖山覆滅,他連魂都散了,你就別多想了。”
原主難以接受,劍指君宵。
“看不起妖?你不如妖,禽獸變人要一千年,人變禽獸,隻在一念之間!”
君宵大概因為被原主兵刃相向刺激到了,雙目泛紅。
“怎麽,師姐要為了一個妖殺我?我隻是想讓你活著,我做錯什麽了?我是為你好啊!”
原主被氣笑了:“我當謝你關照之情,救治之恩,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做錯了,我也不能妥協。
這人世間,誰活著容易?我生在一片黃土上,抬頭就是藍天烈陽,常年缺水讓我們貧瘠的村莊,生存更加不易,我叫於望青,是因為村中盼望青山綠水共為鄰!
生命如此可貴而艱難,在他人身上附著霜雪,何其惡毒。
靈根啊!那也是別人的一生,別人的希望!我要不起!”
她生來不易,也曾是被挖去靈根的受害者,此後一生行端坐正,沒想到有一天卻成了害人的禍根。
這對原主的打擊非常大。
“師姐——”
“別再叫我師姐,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也不必再稱同門。我這一生,若能得道是我之幸事,若不能,死在途中那也是我的命,是我沒本事,我認了!
這一刀,當我還你救命之恩。”
原主直接把自己靈根挖了,那是君宵第一次見她眼中露出殺機:“君宵,一命償一命,你也還了這靈根之主一命吧。”
原主的死,是以陣法與君宵同歸於盡。
因為修士靈魂更加凝實,溫柔在域外與原主見過一麵。
於望青是個非常溫和的人,她很愛笑,笑起來有種明媚無邊的熱忱,上一次,溫柔也曾在周謹聲臉上看到過類似的笑容。
很巧,兩個人都是那種大冤種性格。
應該讓樂山的大佛走,他兩坐那。
於望青和她說了很多話。
“前輩,後來我才想明白,做這件事絕對不隻君宵一個人,宗門裏還有其他人在幫著他瞞著我,曾經那些我以為的......我無比尊重的為人族而戰英雄前輩,原來......也不都是那麽純粹那麽偉大。
天上的那輪太陽,也會照出陰影。”
“我也沒能做到無愧於人,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心。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師弟雖有錯,卻也待我一片赤誠,我如此何嚐不是辜負?
和他同歸於盡時我想,所欠不能償,唯有以命相還。
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我別無他願,隻請前輩可以將靈根還給那個妖,望其可一生順遂。”
這世間多得是既得利者去漠視那些給自己帶來利益的錯誤,像於望青這樣正得不近人情的人,極少。
可問題在於,原主自己都不知道這靈根到底是誰的。
不過按照君宵的口風,這個妖族應該是被挖靈根後有什麽機緣,成了鬼修,後在濱海妖山覆滅時才徹底隕落。
如今這個時間節點,已經是原主被替換上了靈根之後,此時原主還沒有去魔戰場上參戰。
也是因為原主這樣的性格,溫柔入界接手這具身體後,才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把靈根挖出來保存。
不使用這靈根保住的修為,算是對原主的尊重。
沒有靈根不能修煉是很多世界修仙者的共識,但其實不然。
尋仙問道,追求長生,本就是人族逆天而行所為,沒有一點反骨和道心、創造力,也不足以踏上巔峰之境。
這隻是人的認知不足造成的誤解。
這世間的道多了去了,除去常見的無情道、劍道、藥道、符道、君子道、聖賢道、武道等等,比如什麽眾生道、時間道、空間道、心之大道......等等,樣樣都是路,條條通仙途。
其中的心之大道便是一種無需靈根支撐的。
當年根基損毀以凡身入道的陸櫻便是修此道。
心之大道,修心不修體,以執念為根基,每道雷劫都是問心雷,至強者,意可撼天地,一念成滄海,一念化桑田,這樣的人,除非道心崩毀,否則便是不死不滅。
但修此道者,須有泰山崩於頭頂巋然不動的心性。
比如不滅道,別看名字那麽高大上,實際上,就是靠挨打重塑不斷鍛造筋骨血脈,此道死亡率極高。
比小說裏無情道破戒概率還高。
因為這個道入門之後就需要找打挨,需要四處犯賤,又不能被打死,加之成日挨打很容易心性扭曲道心崩塌,成功者寥寥無幾。
時常有人調侃:心之大道自信即巔峰,無恥即無敵;不滅道挨打就是成長,不被打死就是成功。
橫批:雙賤合璧。
武道也有其與眾不同的特質,同樣不是必須要靈根的支撐。
雖然原主的修為散了,但溫柔完全可以重新撿起來修武道。
這靈根掏了就掏了,拿丹藥延續十年壽命完全夠她重修,靠修為增長壽元了。
沒想到恰巧遇到了原主曾經出手相助的一個天算師,也就是麵前的老頭子。
這老頭修天算道,也是個散修。
早些年他修為不精,人又窮,眼看著壽元都要耗盡了,又買不起延續壽命的丹藥,於是跑大街上騙人錢,騙到了個狠人。
差點幫他提前耗盡壽元。
原主救了他一命,替他還了一枚丹藥,還贈了他一枚,然後就不留名地走了。
這老頭大概是這些年修為有所突破,延續了壽命,一見到她就非要跟著她報恩。
說能替她算天靈地寶的所在處,雖然他修為不高,隻能算出普通靈藥的準確位置,但也能摸到一些厲害的靈寶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