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隊長，你不能隻給我們粗糧，也得給我們點細糧，這全是粗糧怎麽吃……也太難吃了。”
    另一個男知青蘇大輝皺著眉頭，點頭附和，語氣中也是充滿了不滿。
    他抓起一把高粱麵，仔細打量了下手中的高梁麵，顆粒粗糙，顏色是豬肝色的，和麵粉根本沒法比，而且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泥土味和苦澀。
    聞著都是這樣的味，不敢想象味道有多差。
    他的臉上濃出了濃濃的嫌棄，粗糙的高粱麵顆粒從指縫間滑落，仿佛在無聲地抗議著。
    “大隊長，你就行行好，幫幫忙，給我們幾斤大米吧。”魏婷婷也點頭附和，聲音裏帶著一絲央求，她的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渴望。
    比起白麵，她更喜歡吃大米，那香噴噴的大白米飯是她心中美好的記憶。
    昨晚餓得睡不著時，她滿腦子都是那熱氣騰騰的白米飯，當時覺得能吃一口大白米飯就好，她能感動哭。
    “大隊長，求你了，給我們幾斤大米吧，我們也不敢多求，給個十斤，不給個七、八斤也行。”許佩青也露出央求的表情，語氣中帶著一絲懇切。
    她和魏婷婷一樣，更喜歡大米。昨晚餓得幾乎要暈過去時，她滿腦子都是那香噴噴的大白米飯，她當時想大白米飯都要想哭了。
    薑求富麵對眾知青們的苦苦央求，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娃兒們喲，誰不想吃細糧，但這倉庫是一點細糧也沒有，無論是大米，還是白麵，一兩都沒有。你們不信可以去搜，搜到無論有多少全給你們。”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仿佛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倉庫裏確實沒有細糧，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但他也理解這些知青們的苦，畢竟他們從城裏來，習慣了細糧，突然換成粗糧，難免會不適應，但他沒辦法。
    總不能讓他把家裏那十多斤大米和白麵拿出來分給他們吧。
    “不會吧，這麽大個生產隊，怎麽可能一兩細糧也沒有。聽說你們這裏可是魚米之鄉，盛產大米。”石照彬一臉懷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他的話一出，其他知青們也紛紛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仿佛薑求富在故意隱瞞什麽。
    麵對眾人的懷疑，薑求富並未生氣，而是耐心地解釋道：“我們這雖是魚米之鄉，盛產大米，但也要靠老天爺賞飯吃。
    這兩年雨水不夠，收成就不好，種出來的稻穀和小麥，也就隻夠交公糧的，剩點也早就分給各隊員了，這倉庫裏哪有剩的。
    你們實在不信，就搜吧，就像我剛說的，搜出來無論有多少全給你們。”他說完，指了指倉庫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坦然。
    石照彬他們雖然懷疑，但也不敢真的去搜倉庫。
    雖然薑求富一再讓他們搜，但如果他們真搜了，薑求富肯定會生氣，罵他們一頓還是輕的，萬一給他們扣頂帽子，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搜什麽呀！我們怎麽會不相信大隊長你的話呢！我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大隊長你別把我們的話放在心上，既然沒有細糧，那就算了，我們湊合著點就吃這粗糧吧。”
    石照彬搖手，擠出一抹笑，笑容中透著一絲討好。他的態度突然轉變，仿佛剛才的不滿和懷疑從未存在過。
    薑求富望著石照彬，心中生出一絲反感。剛才不是他帶頭不滿，喊著要細糧，一副想鬧的樣子的嗎？
    現在又這樣，還露出討好的笑，感覺有點不是個東西。
    薑求富心裏暗暗搖頭，覺得這年輕人有些虛偽。
    除了慕晚晴，其他知青見石照彬都那樣了，自然不會再喊著要細糧。薑求富敢讓搜，這倉庫裏肯定是沒有細糧的。
    他們也跟石照彬一樣，轉口說剛剛就是隨口一說，其實他們也不是那麽想要細糧，就是想著問問，如果有細糧就分點給他們，沒有就算了。
    慕晚晴在這件事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半句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大家的爭論和央求。
    她的沉默讓薑求富對她的印象更好了。他覺得這姑娘懂事，不像其他人那樣吵吵鬧鬧，懂得體諒別人的難處。
    “大隊長，這高粱麵有一股泥土味，還透著淡淡的苦澀，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去掉這高粱麵的泥土味和苦澀？”蘇大輝望著那高粱麵，想到它的味道，又皺起了眉頭，對薑求富問道，希望他能有法子。
    不然這高粱麵怕是會難吃死，叫人難以下咽。
    其他知青，這次包括慕晚晴，聽到高粱麵有一股泥土味，還透著淡淡的苦澀，都有些吃驚，趕忙伸手抓起一把高粱麵放在鼻前細細聞了聞。
    他們和蘇大輝一樣，以前都沒有吃過高粱麵，看到高粱麵時，知道不會好吃，但他們沒有像蘇大輝發現高粱麵有一股泥土味，還有苦澀。
    不過他們現在這一細聞，全都發現了。
    “這高粱麵怎麽有這樣子的味道，這生的都這樣了，有這樣的味道，如果弄熟了不敢想這味道得有多大，怕是難吃死。”石照彬擰緊了眉頭，滿臉的嫌棄，眼中滿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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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佩青和魏婷婷一聽，也擔心起來，眼中閃爍著害怕。
    慕晚晴還好，因為她不打算吃這高粱麵，她有大米和白麵不吃，幹嘛要吃這看著不好吃，還有味道的高粱麵。她可不喜歡自討苦吃！
    “你們別擔心，小石同誌，你剛剛說的話，反了。”薑求富看知青們的樣子，笑著安撫道。
    “我的話反了？”石照彬一臉迷惑，很不解地問道：“怎麽個反了法？”
    “這高粱麵生的時候有淡淡的泥土味和苦澀，但熟了後反而沒有了。”薑求富摸著胡子微笑道。“所以你們安心的把高粱麵領走，拿回去做了吃，你們可以做成饅頭、窩窩頭，下點鹹菜味道還不錯。”
    “你們有鹹菜沒有？如果沒有，可以找隊員們買，我們這的人喜歡吃鹹菜，家家都會醃鹹菜，所以你們隨便找哪家都能買到。”
    因為他們這裏主食是高梁，愛用高粱麵做饅頭、窩窩頭，所以就愛醃鹹菜下著饅頭、窩窩頭吃。
    全生產隊醃鹹菜手藝最好，鹹菜做得最好吃的就是他老婆，他沒有讓知青們買他家的鹹菜，是怕知青們會誤會他說那些話，是為了想賣他家的鹹菜給他們。
    “來下鄉的時候，我媽有裝一大瓶她做的鹹菜給我吃。”蘇大輝道，心想希望高梁麵熟了後，真的能像大隊長說的沒有那股子泥土味和苦澀，做成饅頭、窩窩頭，下點鹹菜味道還不錯。
    不然以後這嘴和這肚子可要受罪了，天天都要吃有泥土味，還苦澀，難吃死的高粱。
    “我沒有帶鹹菜，隻能買了。”許佩青搖頭。她家沒人會做鹹菜，自然也就沒有鹹菜給她帶來。
    “我也沒有帶，佩青到時我們一起去找鄉親買鹹菜。”魏婷婷也搖頭，心想還好鹹菜肯定便宜，不貴。
    “我也沒有帶。”石照彬也搖頭，心裏卻沒想著買，而且是掃了一眼蘇大輝。
    他說他有帶一大瓶鹹菜，到時可以打打他的秋風，和他一起吃，這樣就不用花錢買鹹菜了。
    “我也沒有帶，不過我不喜歡吃鹹菜，既然大隊長說高粱熟了後就沒了泥土味和苦澀，我想我就直接吃，不下什麽鹹菜。”慕晚晴也搖頭，開口道。
    其實她對鹹菜還好，沒有喜歡吃，但也沒有不喜歡吃，會這麽說，是因為她不準備買鹹菜。
    她穿越前囤貨時，也有買鹹菜，所以她空間裏有很多好吃的鹹菜，比如六必居的各種鹹菜，還有好幾個口味的烏江榨菜，吉香居、川南、玉堂醬菜、三和四美的所有口味也都有。
    她還買了上百瓶腐乳，不愁沒下的，不過她還是不太想吃高梁做的東西，畢竟她有大白米飯的白麵粉隨便吃。
    不過這些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隻能說她不喜歡吃鹹菜，免得魏婷婷、許佩青他們去找村民買鹹菜時，會約她一起，她不去、不買，會引人懷疑。
    聽到慕晚晴不喜歡吃鹹菜，不想買鹹菜，沒人說什麽，人家不喜歡吃，不想買，你要硬讓人家吃，人家買，不是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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