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蔡振中跟他聯係的證據嗎？”

    薑晨生看著鎮定自若的秦凡，驚異秦凡比他還老成的同時，也察覺到秦凡應該是有其他想法，便看向了局長同誌。

    局長同誌在耳麥中跟審訊室的同誌說了一下，

    審訊室的同誌便開始詢問那個男人是怎麽跟蔡振中聯係的。

    那個男人聽到警察同誌這麽問的時候並沒有心慌，隻是低著頭回道：

    “蔡少沒有跟我電話聯係。”

    “他擔心留下證據。”

    “他是找到我後跟我麵談的。”

    審訊室的同誌繼續問道：

    “見麵麵談？”

    “你們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見麵的？”

    男人依舊低著頭，但是雙手唰唰唰撓起了頭，

    “這個很重要嗎？”

    “是在……那天天黑了……蔡少是讓一個人開車到一個旅館門口接我，隨後把我帶到另外一個地方麵見麵的。”

    “具體是哪裏，天太黑，看不清，我也不知道。”

    審訊室的同誌按照慣例要問清楚，繼續問道：

    “蔡振中派人去接你的旅館在哪裏？”

    那個男人不再低著頭了，他抬頭看向審問的同誌，但是又因為心虛不敢直視審訊同誌的目光迅速移開，不耐煩道：

    “那個旅館是個小巷子的監控，根本沒有監控，你們問了也是白問。”

    這一下，

    審訊室的同誌以及在另一個房間的秦凡、薑晨生以及局長同誌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我沒說我是不是想看監控，

    但是你直接就說了那裏沒監控，

    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審訊室的同誌意識到那個男人在說謊，便更加嚴厲地審問起來，

    “我沒問你那裏有沒有監控。”

    “我問的是蔡振中派人去接你時，你住的旅館在哪！”

    那個男人眼神慌亂，吞吞吐吐半天，胡亂說了一個某某縣某某鎮某個村裏的民宿旅館。

    盡管審訊室的同誌已經猜到對方是在說謊，但是為了讓對方無話可說，必須去取證，便暫停了審問。

    另一個房間內，

    局長同誌一臉嚴肅道：

    “這個人沒說實話。”

    “他想誣陷蔡振中，我會聯係蔡振中來配合做一些調查。”

    “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薑晨生點了點頭，他能察覺到局長同誌態度微妙的變化以及話裏話外的意思。

    薑晨生也理解。

    人在江湖，講的不是打打殺殺，講的是人情世故。

    現在薑晨生有許多疑惑，

    他想跟秦凡私下談談，

    於是再跟局長同誌說了一些感謝的話，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警局後，

    薑晨生示意想跟秦凡先走一走。

    秦凡便點頭同意了。

    薑晨生側頭看著秦凡，目光中帶著一絲驚異說道，

    “剛剛知道那個男人曾經給蔡振中當過私人司機後，我一度懷疑秋月的遭遇，是蔡振中自導自演的。”

    “秦總，你是察覺到什麽了嗎？為什麽那麽問？”

    秦凡自然不可能跟薑晨生說陳琦跟他說過沈從雲和蔡振中的底細，知道蔡振中不是表麵上那種紈絝子弟，不可能對薑秋月有非分之想。

    秦凡隻能從另一個方向來解釋，

    “其實我也沒有察覺到什麽。”

    “我隻是在想，蔡振中有那麽蠢嗎？”

    “他以為他找他曾經的私人司機來給他把守房門，別人就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了？”

    “現在大數據庫裏什麽資料都有，那個男人給他當過私人司機，隨便一查不就能查到？”

    “如果真是蔡振中自導自演了這一出戲，他找人在門口把守，也不可能找曾經跟他有關係的人吧？”

    “蔡振中‘美名’在外，但是我覺得，他愛惹事是愛惹事，不見得是個蠢貨吧？”

    “所以我就有點疑惑，會不會是有人想栽贓蔡振中呢？”

    薑晨生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抬頭看向秦凡，

    “你是說，沈從雲想栽贓蔡振中？”

    秦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不知道。”

    “我隻是在推測。”

    “具體怎麽回事，還得看警察同誌的調查。”

    薑晨生驚異看著秦凡，感覺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

    但是薑晨生因為秦凡的懷疑，

    也有了他自己心的推測，

    他最開始懷疑是沈從雲的時候，

    以為沈從雲隻是想通過從蔡振中手下救下薑秋月，得罪蔡家，進而獲得秦凡的感激，跟秦凡成為朋友。

    但是現在看來，

    沈從雲的計劃並不隻是包間內那一點，

    他還有後手，

    這個後手可能就是栽贓蔡振中！

    薑晨生不是笨蛋，

    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秦凡，如果撞賈長林的那個小黃毛是沈從雲安排的，那個小黃毛會不會也跟蔡振中有關係？”

    秦凡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個，不好說。”

    秦凡是真不敢確定。

    沈從雲會那麽笨嗎？

    他找來的‘把門的男人’是蔡振中曾經的司機，

    如果他找的那個‘撞賈長林老婆兒子’的小黃毛也跟蔡振中有關係，

    表麵上看上去條條證據都指向蔡振中，

    但是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

    太刻意了！

    薑晨生：“也不知道賈董事長那邊找見那個小黃毛沒。”

    “等找到那個小黃毛了，一起審問，或許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秦凡點了點頭沒說話。

    隱隱之中，

    秦凡感覺調查出真相並不難，

    難的可能是調查出真相後的事！

    ……

    另一邊，

    蔡振中因為挨了一腳下顎粉碎踢，還在醫院呢。

    下午的時候，穿著便服的局長同誌忽然來了。

    現在蔡家人還處在他們準備的第一個方案中：想通過不聲張，向沈家示弱示好，先度過這兩年再說。

    但是當他們從局長同誌口中得知在門口看門的男人，竟然是蔡振中曾經的私人司機後，臉色有點不好了。

    局長同誌就來通個氣，露個麵，說了一下按程序，蔡振中需要去做個筆錄什麽的。

    等局長同誌走後，

    蔡振中黑著臉說道：

    “沈從雲那個王八蛋，從一開頭就想好怎麽算計我了！”

    蔡振中父親感覺有些不對勁，看向蔡振中爺爺說道：

    “父親，我們忍而不發，沈家人不可能不懂我們的意思。”

    “他們沒跟我們聯係就算了，怎麽還讓那個男人這麽快就被抓住了？”

    “會不會……沈家真的對我們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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