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將他剁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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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一隊鮮衣怒馬的刑部差役簇擁著一輛青呢官轎,風塵仆仆地抵達了縣衙。為首的刑部官員身著緋色官袍,麵色肅然,手捧一卷蓋著鮮紅刑部大印的判書,步履沉穩地踏入大堂。
“刑部判書到!”隨行吏員高聲唱喏,聲音在空曠的堂內激起回響。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卷決定生死的文書上。
官員環視一周,目光如電,最終落在堂下跪著的石崇山等人身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奉刑部令將石崇山、石錦程等一幹涉案人等,即刻解送京城刑部大牢,候審秋後發落。”差役應聲上前,鐵鏈嘩啦作響,將麵如死灰的石崇山等人拖拽起來。
官員的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冰冷刺骨“至於沈開陽、蕭可為二犯,罪證確鑿,十惡不赦,判——就地處決!”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旁肅立的張經緯,嘴角似乎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近乎殘忍的探究意味,“沈開陽之罪,尤在屠戮無辜,禍害百姓,其行令人發指。‘極刑’之判雖朝廷律例無明文細則,然其罪滔天,非此不足以儆效尤。本官……亦未曾親睹此刑,此番倒是個‘見識’的機緣。”他將“見識”二字咬得略重,透出一種冷酷的、近乎學術般的殘忍興趣。
張經緯早已上前一步,雙手恭謹地接過那卷沉甸甸、仿佛還帶著京城肅殺之氣的判書。他腰背挺直,眼神銳利而堅定,聲音沉穩有力“上官明鑒!有此明斷,下官張經緯定當竭盡全力,確保行刑無誤。既彰國法之威嚴,亦不負上官重托,也好讓上官回京順利交差。”他刻意強調了“交差”二字,其中蘊含的默契不言自明。
刑部官員聞言,目光在張經緯臉上停留片刻,似乎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年輕的官員,帶著些許審視“張經緯……嗯?”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眉頭微挑,“你是……張廉的公子?”
張經緯神色不變,微微躬身“回上官話,下官正是張廉之子。”
“哦……”刑部官員臉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絲,流露出一絲追憶和感慨,“原來如此。本官昔年與你父親同在戶部供職,雖時日不長,卻深知廉兄之才學品性,實乃國之棟梁。唉……”他長長歎息一聲,帶著由衷的惋惜,“實乃朝廷一大損失啊!每每思之,令人扼腕。”
張經緯眼簾微垂,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聲音依舊恭敬“家父在時,常念及同僚情誼。今日得見上官,猶感親切。多謝上官抬愛,提及先父。”他巧妙地承接了對方釋放的善意。
隨即,張經緯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得體的、略帶親近的笑意,聲音也壓低了些“上官一路車馬勞頓,又親臨監刑,實在辛苦。下官已在高陽的醉仙樓略備薄酒小菜,稍作歇息。聽聞樓中才女,琴藝超絕,尤擅琵琶,屆時可為上官獻上一曲雅樂,聊解風塵。若上官不嫌此地簡陋,肯賞光讓下官稍盡地主之誼,實乃下官榮幸。”
這番話正中下懷。刑部官員臉上那點追憶的沉鬱瞬間被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取代,眼睛都亮了幾分。他撚著胡須,嘴角上揚,語氣變得異常和藹“哈哈,賢侄太客氣了!你堂堂縣男之尊,如此費心為老夫這區區刑部‘苟吏’安排,又是美酒佳肴,又是才女雅樂,這份心意,老夫豈能不識?若再推辭,倒顯得老夫不近人情,枉費賢侄一番美意了!”他主動將稱呼從“張縣男”換成了更顯親近的“賢侄”,關係瞬間拉近。
對方既已降尊紆貴,口稱“賢侄”,張經緯自然更懂得順水推舟,姿態放得更低,言語間也更顯恭敬親昵“叔父言重了!能招待叔父是侄兒的福分。眼下還請叔父屈尊移步刑場,咱們一同監刑,待公務畢,侄兒再陪叔父暢飲敘舊。”他直接將“上官”換成了“叔父”,攀附之意已無需掩飾。
刑部官員滿意地點點頭,臉上笑容更深,對張經緯的機敏和“懂事”顯然極為受用“嗯,好,好!賢侄思慮周全。公務要緊,那就有勞賢侄前頭帶路了。”他捋了捋衣袖,示意張經緯先行。
“叔父請。”張經緯側身引路,姿態謙恭。兩人一前一後步出縣衙大堂,朝著刑場走去。
……
西城菜市場,這個平日充斥著雞鳴鴨叫、討價還價聲的市井之地,此刻被一種肅殺而怪異的氛圍籠罩。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爛菜葉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鏽味。臨時搭建的木製刑台前,人頭攢動,百姓們踮著腳尖,伸長脖子,竊竊私語聲匯集成一片壓抑的嗡鳴。
“砍頭了!真的砍頭了!”一個挎著菜籃的婦人聲音發顫,帶著幾分恐懼又幾分看熱鬧的興奮。
“可不是嘛!聽說是石家的大總管和那個蕭主簿!嘖嘖,咱們這位年輕的張縣令,真是……少年英傑啊,說抓就抓,說殺就殺,雷厲風行!”旁邊一個老漢撚著胡須,語氣裏既有敬畏也有一絲擔憂。
“來了來了!哎?怎麽還蒙著頭?”一個年輕人眼尖,指著被差役押上台的蕭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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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生,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個見多識廣的老者壓低聲音,帶著神秘,“砍頭的時候,那眼睛會死死盯著人看,怨氣衝天,誰被盯上誰倒大黴!蒙上頭布,眼不見心不煩,死人也沒什麽好惦記活人的了。”
“我……我還是第一次看砍頭……”一個半大小子臉色發白,聲音有些抖。
“那你可得站遠點,”旁邊人好心提醒,“別看熱鬧靠太前,一會兒那血‘噗’地噴出來,濺你一身,晦氣!”
觀刑台上,張經緯一身官服,身姿筆挺。他目光掃過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最後落在被按跪在斷頭樁前的蕭可為身上。他的聲音通過擴聲的銅喇叭傳出,清晰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茲有高陽縣主簿蕭可為,貪贓枉法,勾結豪強石家,魚肉鄉裏,殘害百姓!罪證確鑿,罄竹難書!今奉刑部明判,斬立決!”
他略作停頓,目光掃視人群“眷屬訣別!親友訣別!”
一分鍾的時間,在死寂中顯得格外漫長。隻有風吹過刑台旗幡的獵獵聲響。無人上前,無人哭嚎。蕭可為蒙著頭布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徹底癱軟。
“行刑!”張經緯的聲音斬釘截鐵。他從身旁簽筒內猛地抽出一支朱漆令箭,手臂一揮,那支象征死亡的令箭劃出一道弧線,沉重地砸落在刑台木板上。
“嚓!”
劊子手手起刀落,動作幹淨利落。一顆蒙著頭巾的人頭滾落,鮮血瞬間從斷頸處噴湧而出,染紅了刑台。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壓抑的驚呼和倒吸冷氣聲。
張經緯下意識地別過臉去,眉頭緊鎖。即使經曆了這許多,直麵這血腥的場麵,他胃裏依舊翻江倒海,臉色微微發白。
接下來,才是今日的重頭戲。兩名壯碩的差役將五花大綁、卻依舊昂著頭顱的沈開陽拖拽上台。他雖狼狽,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釘在張經緯身上。
張經緯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不適,聲音更加洪亮,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沈開陽!爾身為石家爪牙,私用我天朝明令禁止之邪藥,荼毒生靈,禍害我高陽縣無辜百姓千餘眾!罪惡滔天,人神共憤!今奉刑部明判,處極刑——淩遲!千刀萬剮,以儆效尤!以慰我高陽枉死冤魂!”
“哈哈哈!”沈開陽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他掙紮著抬頭,目光如毒蛇般噬人,“張棋!你敢殺我?!你當真敢殺我?!”
張經緯眼中怒火升騰,厲聲喝道“死到臨頭,還敢咆哮公堂!本官不屑與你廢話!行刑!”
“姑爺!”齊舒克沉穩的聲音響起,他早已等候在側。
張經緯看向他,目光帶著決絕的委托“齊校尉,聽聞你在軍中精研屠宰之術,尤擅庖丁解牛,刀法精湛。今日這極刑,勞煩校尉展露手腳,務必讓此獠‘充分領受’國法之威!”
齊舒克抱拳,麵色沉靜如水,眼底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為姑爺效力,乃末將本分!這淩遲之刑,講究刀數精準、分寸拿捏,既要受刑者嚐盡苦楚,又需令其苟延殘喘至最後一刀。考驗的不僅是刀法,更是行刑者的心誌。末將不才,願試上一試!”
“有勞!”張經緯重重頷首。
刑具早已備好,一排閃著寒光的特製小刀在托盤上泛著冷意。齊舒克上前,選了一把薄如柳葉的利刃。他手法極穩,動作看似不快,卻精準無比。第一刀,割在沈開陽的左胸上方,一片薄薄的皮肉被剔下。沈開陽身體猛地一抽,悶哼一聲,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呃啊……”幾刀之後,劇烈的疼痛讓沈開陽再也無法保持狂態,他牙關緊咬,發出壓抑的嘶吼。但他依舊死死盯著張經緯,眼神怨毒。
“張棋……”他喘息著,聲音因痛苦而扭曲,卻帶著一絲詭異的得意,“你……你就不想救那些‘活死人’了?嗯?”
張經緯心頭一震,麵上卻厲色更甚“住口!他們是我高陽的父老鄉親,不是你的‘活死人’!”
“嗬……嗬……”沈開陽咧開嘴,露出染血的牙齒,“我死了……他們就真……真沒得救了……解藥……隻有我知道……”
張經緯強壓下心頭的焦躁,冷笑道“沈開陽,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首席方士,本官可並未判刑。他,也是你唯一的希望。那解藥,是他現在唯一能拿來換他自己一條狗命的東西!你的命,對本官而言,一文不值!”
刑場上的時間仿佛被拉長。齊舒克如同一個冷酷的匠人,專注於他的“作品”。刀光閃爍,血肉剝離。沈開陽的慘叫聲從一開始的壓抑嘶吼,漸漸變成無法控製的哀嚎,又因失血和劇痛而變得斷斷續續,幾度暈厥過去,又被冷水潑醒。每一次醒來,迎接他的都是更深的痛苦和絕望。
日頭從當空漸漸西斜,行刑已持續了大半日。
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菜市口,濃得化不開。然而,圍觀的人群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多,麻木或興奮地看著這殘酷的“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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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刑台上,那位刑部的官員早已沒了最初的“觀摩”興致。他不停地打著哈欠,揉著發酸的眼睛,甚至開始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麵,低聲催促身邊的隨從“去問問張縣男,這還要多久?本官乏了。”
沈開陽又一次被冷水激醒,意識模糊間,他竟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斷斷續續地對張經緯說“張……大人……這時間……差不多了吧……給……給個痛快……”他的聲音微弱,卻充滿了諷刺。
張經緯的心沉到了穀底。他表麵上維持著鎮定,甚至對沈開陽的挑釁回以冷笑,但內心早已焦灼萬分。那血淋淋的場景,他竟也漸漸麻木了。最讓他不安的是,沈開陽在如此酷刑下,竟始終沒有求饒,更沒有鬆口交出解藥的意思!難道他真的把解藥藏得如此之深?難道他寧死也要拉著高陽千餘百姓陪葬?難道那個首席方士……也無法配出解藥?
就在張經緯的心弦繃緊到極致,刑部官員的催促聲越來越不耐煩,沈開陽眼中甚至閃過一絲解脫般的瘋狂時——
“讓開!快讓開!解藥來了!解藥來了啊——!”
一個嘶啞而焦急的女聲穿透人群的嘈雜!隻見孫藥郎披頭散發,形容憔悴至極,雙眼布滿了駭人的血絲,她一手高舉著一個琉璃小瓶,一手奮力撥開擋路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衝向刑台!
張經緯猛地站起,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聲音都變了調“幹娘!”
孫藥郎衝到台下,幾乎要虛脫,她喘著粗氣,將琉璃瓶高高舉起,對著張經緯,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做……做過試驗了!給那些藥人……服下之後……他們……他們有反應了!手指……眼皮……會動了!雖然微弱……但……但真的有意識了!我拿性命擔保!四到五個療程……最多五個療程!他們就能醒過來!”
巨大的狂喜瞬間衝垮了張經緯連日來的所有壓力,他仰天大笑,笑聲暢快淋漓,甚至帶著一絲哽咽“哈哈哈!好!好!好!真是天佑我高陽!幹娘!你功不可沒!你是高陽的萬家生佛!”
孫藥郎疲憊不堪的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補充道“多虧了……那個小方士……小小年紀……藥理天賦……當真……當真了得……”
張經緯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同兩柄燒紅的烙鐵,死死釘在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沈開陽身上!所有的憤怒、焦慮、仇恨,在這一刻化作了最純粹的毀滅意誌。
“沈開陽!”張經緯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殺意,“你的死期——到了!齊校尉!”
齊舒克早已停下刀,肅立一旁。
“他想要痛快——”張經緯的手臂高高舉起,猛地向下一揮,指向沈開陽,“將他!剁!成!肉!泥!”
“不——!不————!”沈開陽殘存的意識終於被這最後的、徹底的毀滅命令所擊潰。他發出了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絕望嚎叫,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不甘。這聲嚎叫,成了他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絕響。
齊舒克沒有絲毫猶豫,丟下手中的小刀,從一旁早已備好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柄沉重的鬼頭大刀。寒光閃過,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劈下!
刹那間,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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