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軒告別吳昊後便匆匆回家去了。
    一路上，他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雖然之前也會有些，他的身邊總會不時發生些離奇的事，這些他都感覺見怪不怪了，但今天從吳昊那邊回來後，卻有種很難安的感覺。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感，但事實上他心裏真的憋得慌。
    他透著車窗，那外麵有些泛紅的城市依舊很平靜安詳。
    最近新聞上也沒有報道出什麽特別離奇的新聞，但吳昊卻突然被派遣過來明城這邊做差事，這有些讓他想不明白。
    同時他更理解不了的是他所說的軍事駐守的意思，但最近明城確實沒有任何動靜啊。
    腦子裏一團亂……雖然這些對於他一個高中生來說，確實還輪不到他來憂民憂國，但這個地方是他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他不忍心讓這裏淪入一場浩劫之中，他不願……也不能。
    今天得知的事情太突然了，他沒想到吳昊會突然召集他告訴他這件事。
    事情太多了，腦子已經有些疲態。
    長舒了一口氣，透著前麵的車窗，看著熟悉的小巷，他知道快到樓下了。
    “謝謝了師傅。”
    墨染軒付了錢，然後跳下了車，笑著向司機道了聲謝，然後司機一掉頭……車開走了。
    墨染軒望向前麵，他已經隱約看見自己家窗子的輪廓。
    下車位置離家樓下還有不足一百多米，到前麵轉個彎便看見看見自己家的樓梯。
    但在轉過牆頭之後，墨染軒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因為在樓梯腳下站著一個人，那個背影他很熟悉……楚雲河來找自己了。
    墨染軒小覷一聲，不慌不慢走了過去。
    “墨染軒，你算是回來了……我可在這等了你足足一個多小時。”
    “等我？”墨染軒一臉疑惑，“又來警戒我以後不要欺負洛可可？”
    墨染軒悻悻笑了笑，說話的語氣有些太過隨意，好像麵前楚雲河的出現他早已料定一樣。
    楚雲河麵色清冷，對於墨染軒的話他沒有太大的反應。
    “你……有什麽事？”墨染軒發現楚雲河沒有為自己話不為所動，他的神色也漸漸嚴肅了起來，他知道，麵前的這個不速之客另有意圖而來。
    “你說要是一個本身很幹淨的人，但後麵卻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去做了一些違背法律的事，但他始終沒有親手傷害過一個人，你說他還算好人嗎？……還是壞人？”
    楚雲河說話的同時，露著一種很詭異的淺笑。
    “你在跟我講關於你的故事嗎？”墨染軒一笑，“你說沒親手傷害？那要是來一手借刀殺人呢？你說他算好人還是壞人？”
    楚雲河臉色一拉，他感覺有種被窺視的感覺，自己被他看透了？
    見楚雲河遲遲沒有回答，墨染軒又說道：“髒水就是髒水，不要問我它是什麽類別，油汙的？還是化工廠的？……你說，有區別嗎？”
    “就因為他本來是一桶清水，他才擁有原先價值，不然你說，有誰會用一桶本來就是油汙的水來擦洗餐桌呢？”
    楚雲河久久不語，自身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當然，汙水也不是沒有價值，隻是它的用處往往隻會用在更壞的地方，比如說衝廁所，再說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它的二次價值，不是嗎？”
    墨染軒把話撇得很開，一針見血，他也絲毫不怕得罪人，畢竟兩人的站位已經不在同一麵了。
    墨染軒瞥了瞥他，然後從他的身側穿了過去。
    “墨染軒，你還沒資格教訓我。”
    墨染軒剛邁上第一階梯的腳又頓了下來。
    “你別把自己當成老好人，說實在的，在這個社會裏，就算明麵做著好事的人也不見得正義。”楚雲河嘴角一彎，有些猙獰起來，“你和你妹妹所經曆的這些，都是注定要發生一場浩劫罷了，你自己認命吧，不然會有更多的人卷入這場浩劫中。”
    “哈哈哈哈……”墨染軒笑了笑，有些狂傲，他笑的時候臉部有些顫抖，“隻有勝利者才是正義的，他們沒贏，他們有什麽資格來評判我，就因為我的身份？”
    墨染軒的態度更加惡劣起來，有些想罵人，“楚雲河，正義與否，在於你為多少生命付出過、拯救過、造福過……可你呢，為了自己一己私利，為捕我兄妹倆，到目前為止，你說你已經把多少無辜的性命卷入其中了？”
    楚雲河看著那有些打顫的身影，“墨染軒，你應該……”
    “哈哈哈……”楚雲河本來還想說什麽，但墨染軒提前搶斷了他的話，“別說那麽多，動我可以，但動我妹妹……我必滅他滿門。”
    “當然你可以不信我有這樣的實力，但我一定會做。”墨染軒側著頭，“你還是想想你身份暴露後，洛可可是否還會認你這個人吧，到時候他會認為你是她男朋友？還是……殺人犯呢？”
    說完，墨染軒頭轉過頭去，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楚雲河感覺腦子又嗡嗡作響起來，要是他的身份暴露，那洛可可還會認他嗎？
    到時候他會不會認為是一個殺人狂魔，還是獸人？
    他已經隱約想到了那時候的場麵，他很害怕，他怕到時候自己真的被認為一個人類的叛徒。
    洛可可是他認為很重要的一個人，即使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那種模糊的心安感很讓他感覺到開心、幸福。
    他臉色很沉，思緒萬千。
    抬眸看去，墨染軒已經進門去了。
    有些失落，有些沮喪，甚至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他隻知道這兩天中，那些暗地裏的東西要開始動起來了。
    他又不經意的抬頭瞟了一眼，然後一副落了空一般轉身走了。
    樓房床邊，
    “哥……他怎麽會……”
    墨婉琴捂著嘴，一臉吃驚的看著人已經走了的方向，然後抬眸看著哥哥。
    墨染軒輕笑一聲，“人心就是這樣，麵前一套，背後一套，我們不是聖人，若他自己不肯回頭，那也沒啥救得了他。”
    語氣很輕，好似他早就認定了這個結局。
    “可可她知道嗎？”墨婉琴看向哥哥。
    墨染軒歎了口氣，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疑問，“吃飯吧，明天期末考試了。”
    兩人又看了一眼樓下，然後轉頭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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