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說不明的關係
    祁羽和風歧都太過於專注，精神力感知都集中在紫袍人身上，以至於沒發現周圍的異常。
    可就在此時，紫袍人突然動了，複雜的零件組合爆發出“哢哢哢”的聲響，它也睜開了渾濁的雙眸，紫芒在黑暗中猶為顯眼，成為一道劃破天際的弧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祁羽二人立馬做出反應，劍氣縱橫，寒焰交織，沒有任何猶豫，二人瞬間便出手，且直逼紫袍人的胸膛而去。
    它的胸膛並沒有血肉遮擋，各種器件都是暴露的，長劍瞬間便刺入轉動的齒輪組之中，洶湧的劍氣不斷在其體內絞殺，而緊隨其後的寒焰附著在血色劍氣之上，二者相互交融，向著紫袍人的身體不斷擴散。
    “什麽味道？”
    祁羽輕嗅了幾口，立馬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趕忙將長劍抽出，同時對風歧大喊道：“走！”
    二人瞬間便從紫袍人身邊退開，好在這片地界開闊，視野暢通無阻，隻要循著光亮，便能重新回到棧道之上。
    “莫非它有同夥？”
    聞言，祁羽搖了搖頭，開口道：“不確定，但那檀木香很明顯是從其它角落傳來的，且目標極為明確，就是針對我們而來，若繼續留下，恐怕會有危險。”
    紫袍人的身體中雖也有香味，但它靜止不動的那一刻，香味便可以用微弱來描述了，卻在剛才突發變數，紫袍人的雙眸中突然迸發出耀眼的紫芒，雖然它並沒有向二人發起進攻，但祁羽和風歧仍舊果斷，想要一舉搗毀其體內的器械組織。
    可這個過程沒有進行多久，那濃烈的香味便開始傳來，至於紫袍人現在是什麽狀況，祁羽二人並不知曉。
    “這一切太過蹊蹺了，這家夥為何偏偏去到了辛平的住所，還偏偏遇上了我們。”
    “它又為何在岔道口停下，任憑我們帶它來此地，那檀木香……又為何在那個地方彌漫？”
    “你不覺得整件事都太過巧合了麽，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按照別人設置好的過程而行動。”
    “風歧……你是否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祁羽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臉色略顯陰沉，卻皆在向風歧發出質問，如若還有比這個結論更合理的解釋，那祁羽是無法想到了。
    “什麽意思，莫非你懷疑這一切都是我搞得鬼？”
    風歧麵露不解之色，實在是想不清楚，明明是一起行動的兩人，祁羽為何懷疑到他的頭上，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我不是懷疑，而是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二人對立在棧道之上，當麵對峙，祁羽的目光未從風歧的身上移開過，隻想好好聽他解釋一番。
    風歧笑了，笑得極為自然，緩緩轉過身，將手臂搭在圍欄之上，目光移向燈火處的亭台樓閣，靜聽世俗之曲，“倒也不錯，若我是你，也的確會這樣想。”
    “畢竟，將這些細節串起來之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不是麽？”
    “可你又如何能確定，你所看見的都是真實的？”
    “可你又如何能確定，你所看見的都是真實的？”
    “可你又如何能確定，你所看見的都是真實的？”
    “……”
    這句話隻有短短數字，卻深深地嵌入祁羽的內心，也縈繞在其耳邊，久久不能消散。祁羽整個人宛若雷擊，麵露驚恐之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啊，自從祁羽來到這個世界，便一直在與詭異打交道，相互周旋，無法分出勝負，一些看似合理的事情隻要深究就會變得不合理，沒有例外。
    但祁羽也樂在其中，更想為了內心的目標而付諸行動，說白了，他仍舊不相信無藥可醫的概念，堅信萬事萬物都有其溯源的根本，也有返璞歸真的良藥。
    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風歧來到祁羽身邊，麵露淡然之色，輕聲細語道：“莫要行差踏錯，我知你沉淪於事情的真相中，但你累了，你被無謂的事實蒙蔽了雙眼。”
    “好好想一下吧，這所謂的凶手，究竟是不是我？”
    風歧微歎，拍了拍祁羽的肩膀，示意其回過神來，接著開口道：“祁羽，走吧，差不多也是時候了，我們總該提前一點才是。”
    祁羽應了，緩緩挪動腳步，微笑道：“是啊，抱歉，是我主觀臆斷了，還有更多的細節需要查證，不可就此妄下定論。”
    “抱歉……風歧。”
    二人對立，四目相對，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立場是個感性的話題和概念，世人總給它打上不可改變的標簽，給嵌上了“堅定”的烙印，可誰能言萬事永恒。
    但是……至少對於祁羽來說，事情的真相是要大於一切的，也是支撐他走下去的信念，無論風歧是否與此事有關，他都被祁羽的目光所注視。
    靜待佳音，或許這一切要到了鏡天閣才有水落石出的可能。
    “我沒有行差踏錯，我隻是力有未逮，我這不是偏執，而是為了能早日尋友，早日歸家！”
    不知不覺中，竟已至亥時三刻，距離規定的時間還剩下兩個小時，這段時間雖然並不算短，但祁羽二人已無要事可做，對於祁羽來說，其實真相早已明了，隻是風歧無法給出有利的答複，那繼續追蹤紫袍人的意義也不大了。
    隻要風歧道出其中原由，這一切才能變得有規律。
    二人悠閑地在棧道之上漫步，觀亭台樓閣之景，品萬家燈火之情，祁羽漫不經心地開口道：“說起來，也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乾佘了，不知我們何時去看看他？”
    聞言，風歧眉頭一挑，詫異道：“倒是稀奇，你竟對乾佘掛心，我還以為你們沒什麽交情才對。”
    “倒不是掛心，說起來，我們之間的交情更不談不上深刻，甚至不及你們二人之一，但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哦？是何物？”
    從風歧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並不知曉那片埋葬著鏡鋼之地，甚至對乾佘的行蹤一無了然，但這並不排除他將情緒隱藏的很好，表情管理也是一絕。
    祁羽笑了笑，開口道：“乾佘，哦不對，這麽稱呼太片麵了些，我猜……乾佘本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統稱，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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