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第二重: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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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秦墨終於掙脫束縛撲向前方,卻隻抓住一片飄散的玄色衣角。
    眼前的畫麵突然破碎重組,他發現自己跪在星芒陣中央,掌心還殘留著灼熱的刺痛感。
    “秦墨,你冷靜一點,這隻是幻覺,不是真的!”
    身旁的江川正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聲音裏帶著罕見的焦急。
    秦墨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襟已被冷汗浸透,指尖仍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星紗女子懸浮在祭壇上方,眸中流轉著萬千星辰的倒影。
    “假…的,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秦墨喃喃道,似是在問自己,也好似在問祭壇上方的星紗女子。
    “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呢?”
    星紗女子的聲音空靈中帶著亙古的滄桑。
    秦墨聞言,總覺得對方所說的話,意有所指。
    秦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劇烈跳動的心髒。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那裏還殘留著灼燒留下的刺痛。
    這觸感太過真實,讓他無法相信那隻是幻象。
    "時空投影。"
    星紗女子,長袖輕揮間,祭壇四周浮現出十二幅不同的星象圖。
    "宇宙星辰記錄著萬千世界的命運軌跡。
    也說不定,你們看到的,或許是某個平行時空正在發生的真實。"
    江川突然按住秦墨的肩膀,低聲道。
    “不要多想,這隻是考核,都是幻覺。”
    秦墨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片並不存在的玄色衣角。
    星紗女子的話像一滴墨汁落入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他忽然想起林沫沫最近的變化,心裏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秦墨的思緒被一陣清冷的星光打斷。
    星紗女子指尖輕點,十二幅星象圖突然開始飛速旋轉,最終融合成一幅浩瀚的銀河畫卷。
    "第二重試煉——明鏡。"
    女子衣袖翻飛間,整座祭壇化作一片無垠的星空。
    "照見本心,方得始終。"
    腳下的星芒陣驟然擴大,無數星光匯聚成兩麵巨大的鏡子,分別立在秦墨和江川麵前。
    秦墨與江川對視一眼,緩緩走進鏡中世界。
    鏡麵泛起漣漪,秦墨的倒影突然扭曲變形。
    他看見鏡中的自己身著染血戰甲,手持斷裂的長槍,站在屍山血海之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個"自己"的瞳孔竟呈現詭異的暗金色。
    額間赫然浮現出與幻境中林沫沫相似的黑色淚痕。
    “你是誰?”
    秦墨轉手間,“霜雲”出現在他手中。
    鏡中的"秦墨"突然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斷裂的長槍在手中翻轉,帶起一片血色殘影。
    秦墨本能地後退半步,卻發現鏡麵如同水銀般粘稠,竟將他的手腕牢牢吸附。
    “我,就是你。”
    鏡中的"秦墨"緩緩抬起手,指尖穿透鏡麵,竟真實地觸碰到了秦墨的臉頰。
    "你害怕什麽?"
    鏡中人歪著頭,暗金色的瞳孔裏流轉著血色星河。
    "是害怕成為我,還是害怕...失去她?"
    “你給我閉嘴!”
    秦墨神力猛然爆發,持槍刺向鏡麵。
    “霜雲”卻被鏡中伸出的血色鎖鏈纏住。
    鎖鏈上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符文,每一個都閃爍著林沫沫燃燒神源時的畫麵。
    秦墨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些畫麵像尖刀般刺入心髒。
    鏡中人趁機欺身而上,暗金瞳孔幾乎貼著他的鼻尖,冰冷的氣息噴吐在他臉上。
    "承認吧,你就是個廢物,一個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無法保護的廢物。"
    鏡中人的話語如同利刃般刺入心髒。
    他感到體內的神力開始不受控製地翻湧。
    皮膚下隱隱浮現出與鏡中人相同的暗金色紋路。
    "不...這不是真的..."
    秦墨咬緊牙關,試圖壓製體內暴走的力量。
    但那些血色鎖鏈上的畫麵仍在不斷閃現——林沫沫燃燒神源的瞬間、她胸口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黑色淚痕化作光柱的最後一刻...
    鏡中人發出低沉的笑聲:"看看你的手。"
    秦墨低頭,發現自己的指尖正在逐漸晶體化,變成與星核冰魄相似的材質。
    更可怕的是,這種變化正沿著手臂快速蔓延。
    "你在恐懼,你在害怕。"
    鏡中人的聲音突然變得飄渺。
    "弱者是不配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的。
    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愛人、好友一個個在你麵前死去,卻無能為力。"
    秦墨的呼吸愈發急促,體內的神力如同沸騰的岩漿,灼燒著他的每一寸經脈。
    他死死盯著鏡中人,聲音沙啞。
    "你到底想怎樣?"
    鏡中人緩緩後退一步,嘴角的笑意愈發陰冷。
    "很簡單,接受我,接受你內心真正的力量。否則,你永遠無法改變既定的結局。"
    話音未落,鏡中景象驟然變幻,林沫沫的身影浮現而出。
    她站在一片燃燒的廢墟中,黑色的淚痕蔓延至眼角,眼神空洞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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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救我……"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秦墨心頭。
    秦墨再也無法克製,體內的神力轟然爆發,暗金色的紋路瞬間爬滿全身。
    身體也在迅速晶體化。
    就在晶體化即將蔓延到肩膀時,一道清冷的星光突然穿透鏡麵。
    秦墨聽到星紗女子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明鏡非台,塵埃何在?"
    那道星光如同清泉般洗滌著秦墨暴走的神力,暗金色紋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秦墨也驟然清醒過來,他猛然揮出一拳,打在鏡中人的臉上。
    “去你大爺的!”
    鏡中人被打的一個踉蹌,退後幾步。
    麵容也突然扭曲起來,發出不甘的嘶吼。
    "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我永遠是你心底最真實的——"
    話音戛然而止。
    整麵鏡子突然炸裂成無數星屑。
    秦墨踉蹌著跌出鏡麵世界,發現江川正單膝跪在不遠處。
    手中長劍插進地麵半尺,劍身布滿蛛網般的裂痕。
    "看來我們都遇到了些...有趣的東西。"
    江川擦去嘴角血跡,目光掃過秦墨尚未完全恢複的晶體化手臂。
    星紗女子不知何時已來到兩人之間。
    "明鏡試煉,照見的是你們最深的執念與恐懼。"
    "但真正的強者,不是沒有弱點,而是敢於直麵弱點的勇氣。”
    她一邊說著,一邊素手輕揚,破碎的鏡麵化作縷縷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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