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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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不會下雨了。”
    “明天還會下雨嗎?”
    你站起身來,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籌莫展,可如果明天繼續下雨的話…要怎麽才能回家呢?
    聽聞雨聲先去打落葉梢,再見雨線化作流光一閃擊下,像極易破碎的冰淩,隻不過…瘦瘦的。
    像透明的鬆針呢。
    “有點冷…”你搓搓手心,今天下午就會放假,早就沒有了聽課的心思,你看著時間表上頓走的秒針。
    好想回家…
    還剩兩個小時。
    還有兩節課。
    你隻得趴在桌子上,四處張望,明明其他同學也沒有認真聽講,他們也在等待那個時機。
    直到老師狠力在桌子上敲著,“砰砰砰”的聲響頓時嚇得你一激靈,其可怕程度甚至是可以傳到你的靈魂深處。
    “我看你們真是越來越浮躁了!”老師拿著課本在課桌上敲個不停,加之窗外靜謐的雨聲,這…真的不是一個很和諧的樂聲。“越是臨近放假,就越是這樣懶散!這像什麽話!?”老師尖銳的女高音就像一把無形的刀,每一次起高腔你都沒防備的嚇了一跳。
    “我天呐…”你偏過頭對著同桌說悄悄話,你的同桌是個學習不錯的男孩,“嚇死我了。”你哭訴著。
    “唉…老太婆…”他每天都會這樣吐槽老師,並抬眼看了一眼鍾表,“還剩一個小時了…堅持堅持就行了,別說話了。”
    “哦。”
    你也不再講話,幹脆目視老師直到她訓完話,也就差不多放學了,你們都了解她,語文老師嘛,總是想著給你們灌輸一些雞湯,所以…在她的“諄諄教導”之中,度過了這一節課。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究是到來了。
    你單手撐著傘,另一隻手則是拖著行李箱,單薄的身影很快便被落雨濺起來的霧氣掩蓋,不過還好,你看得清路。
    昏昏沉沉的天氣,你隻想安靜的欣賞,聽傘頂上傳來的滴滴答答,看校門口人山人海的擁擠,不過你是不用在這擠的,你要學會如何坐公交車回家。
    你總是要長大的。
    剛出了校門口,本在等車點等候著,卻不曾想過那個地方也是人群嚷嚷。
    這使你感受到了不對勁,因為你明白坐車回家的人不是很多,便好奇的湊上去看,“怎麽了?為什麽這裏那麽多人。”
    被人盯著的那孩子很不自在,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別人會這樣看著他。
    …
    “那麽小的孩子就染頭發了?”
    “他好像得病了,我們別過去。”
    “那麽冷的天,還不穿衣服,會不會是被家長趕出來了?”
    人群的熙攘聲甚至蓋過了你撐傘的嘀嗒聲,不過好在公交車來了。
    你本不想去管其他事,真的太冷了,真的要快點回家享受假期才行,可是…“不是這一班車…”你有點失落,看來還是要在等一會,熙攘的人群現在清份了許多,你瞥向方才人多的地方,才發現有那麽一個小孩子,低頭坐在公交站牌邊上的長椅上。
    那是一個金黃色頭發的孩子,頭發很長,你本以為他是個女孩,但是當看到他裸著上半身的時候,你又否定了那個想法,他隻穿著個土綠色的褲子。
    他有些瘦。
    看起來隻有初中生般大的年紀。
    你很好奇,但也沒有上去打擾他,那個長椅你都不敢坐,早就被雨打濕了,你撐著雨傘靜靜待在站牌旁,而那個孩子就在你旁邊,他好像是…睡著了?一直低著頭,而且…渾身都已經被打濕了,他真的感受不到冷嗎?
    你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但這個社會,總是會有人利用你的善心去反咬你,逼迫你拿出錢財…你隻是一個高中生。
    抱著不想惹麻煩的心思,你幹脆不去看那個孩子,即使…你真的很好奇。
    “那麽小的孩子,也染頭發了麽。”
    這句話是你沒忍住說出來的,回家的人散去了,原本堵在校門口的人也全陸陸續續離開了,和你一同等在站牌之下的,又有幾個人呢?
    那個孩子就像沒有聽見你的話一樣,他連頭都不抬,很安靜。
    會是睡著了麽?還是…
    “!!”
    你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使你不得不走向那個孩子,伸手拍拍他,“你是哪家的孩子?你還好麽?”
    “…”
    好在,他沒有事,你鬆了口氣,不過對上一雙猩紅的瞳色卻是你沒有想到的。
    “!?”
    你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可能有什麽疾病!可能會傳染…要快點遠離!
    可就在當你想要往後撤的時候,他卻緩緩吐出不太清晰的齒音,“好餓…”
    “什麽?”你沒有聽清,愣在原地。
    “餓……”
    那孩子連呼吸的起伏都如此明顯,他渾身濕漉漉的,全身沒有一處不著風的。
    “我,我給你找找東西。”
    你把傘放在他身邊,這樣也能為他擋擋雨,說實話,現在的雨並不大,隻不過是很細小的毛毛雨,打在人的臉上,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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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腳麻利的翻開書包,還有一個麵包,你撕開包裝遞給這個孩子。
    他似乎是聞到的香味,就像一匹餓狼一樣奪過你手中的食物,狼吞虎咽起來,你被他這副吃相驚住了,他好像好久都沒有吃過飯了。
    很快…麵包便被他消滅完全。
    他還有些不舍的舔著手掌,似乎…?並沒有吃飽,你心想,他一定很久都沒有吃飯了,看他這一身…是不是離家出走的叛逆小孩呢?
    “還有嗎?”他抬頭看著你,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你真的不敢再去直視。
    “你……”
    你愣住了,你很想知道他的眼睛是怎麽一回事。
    “你從哪裏來的,是誰家的孩子?”
    你輕聲詢問道,“為什麽坐在這裏,那麽冷的天…是和家裏人鬧矛盾了麽?”
    你盡量把聲音放輕,對於小孩子,總不能太過於嚴肅了。
    “什麽?”那個孩子聽到你說的話,很明顯不知道怎麽回話,他隻是撓撓濕透的頭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沒有家啊。”
    “!?”
    聽到這裏的你再也無法理解,“你沒有家?!”
    “切,本大爺怎麽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看著路邊飛馳而過的汽車,紅色的眼睛有些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老大他們…,還有帕洛斯…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
    你一頭霧水,對他說的話有些迷,“什麽…東西?”從他口中的名字對你而言是很陌生的,換句話說,你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種…奇怪的名字。
    “我……”那個孩子站起來,看著自己的手和身體,又看了看你,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你,“為什麽會這麽矮…”
    “??”
    你眯著眼睛俯身看著這個比你矮一個頭的小孩,“你該不會……”
    是小孩哥吧?
    這個孩子目前的表現沒有任何一點正常的地方。
    “唉…”你搖搖頭,他是不是被凍傻了?“你不冷麽?”
    “你這不是廢話麽!?”孩子看起來有些怒火,“本大爺當然冷啊!”
    “……”
    好吧,你承認,明明自己是做了好事的,給他吃了個麵包,卻沒有想到被他這樣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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