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兩個人，很是悠哉，你被寒冷的風吹醒了頭腦，已經淩晨了，卻還是沒有困意。
    本來你就是打算今晚給佩利送一條圍巾的，但是他死活不要，戰況有變，臨時改成遛彎。
    冬天大半夜，一男一女晚上不睡覺，明明凍得要死還要硬出來遛彎，想想真是有病。
    “嗬嗬…”
    你真的被自己蠢笑了，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佩利總是很好奇。
    “笑…笑你！”
    你也很調皮。
    “笑我幹嘛？？”佩利直接一個懵逼的表情，他很不理解。
    “沒事，笑你可愛。”
    “可愛？！”
    佩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你的嘴巴，從你嘴裏說出的話好像一點也不過腦子，佩利是這樣覺得的。
    從佩利眼中一閃過的，不隻是你的嗤笑，還有汽車刺眼的燈光…
    佩利瞳孔猛然縮小：“！！”
    以及那不合時宜突然炸起的緊急鳴笛聲，是車！車子刹車失控，輪胎下就像是打了潤滑油一樣，在結冰的路麵上打滑，直直朝著你而來。
    可惜這樣的事故，你根本反應不來。
    “小心！！”
    佩利一隻胳膊攔著你的身子，往自己身後轉去，緊緊圈住你，佩利蹲下去，隨後一隻手想要擋住漂移過來的車輛，“砰！！”可這些你都來不及反應，隻感覺到了身邊人身子猛的一頓，你們被車子撞來的衝擊力惹得往後連退好幾步。
    “呃！”
    佩利的右臂收到了不小的衝擊力，有點…疼得受不了。
    可直到你反應過來，卻也還是在佩利身上。
    “佩利！！”你爬起來去晃他，“你怎麽樣了？”
    “本大爺…還沒死呢……”佩利吃痛，在你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右臂好像被震碎了般撕裂的疼痛。
    “呃…”佩利咬牙，把眉毛用力擰在一起。
    你看著那輛黑色的小轎車最終停在附近，被佩利用手撐住的那塊凹陷下去，它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一直不停歇尖銳的警鳴。
    即使…佩利的力氣真的很大，但——
    他確確實實隻手止住了車。
    “！”你看到車主急忙跑下來，來到佩利麵前，臉上是一副急不可待。
    “你怎麽開車的！？”你沒憋住怒火，輕輕拍打佩利的後背，“你不知道這樣的天要慢行麽？！”你有點太過於激動了。
    原本這樣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原本被撞的人是你，可要不是佩利…
    那麽你，現在應該早就不會存活了。
    “對不起對不起。”車主一個勁道歉，從他說話的語氣，噴出的熱氣之中，你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酒精味道。
    但很明顯，那個人看到你和佩利都安然無恙，便也鬆了口氣。
    “！？”
    得知是他喝了酒，又是淩晨的疲勞駕駛，“你！！”你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抓住他的衣服，你明明也是個高中生。
    但是你現在就像一個真正的大人一樣，對此怒不可遏。
    “要是出了人命怎麽辦！？要是鬧出了事怎麽辦？！你喝了酒還敢開車！？”你死死扣住男人的衣服，帶有嘶吼的腔。
    “呃…嘶…”佩利還在你身後，痛苦呻吟，他的右臂…，“疼死本大爺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人甚至對著你深深鞠躬道歉，他滿臉羞愧，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他很明顯不想把事情鬧大，要是被報警了，他可能是要坐牢的。
    “小妹妹，我賠你錢，我賠給你錢，你要多少都行！”
    “你！！”
    你氣得已經哭了，這都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但是現在你還不能哭…你看著佩利，冷靜下來。
    “醫療費，精神損失費…”
    你長舒一口氣，輕輕把手放在佩利的手臂上，“還能動嗎？”
    “就這？！”
    佩利又沒心沒肺的笑了。
    你真的很想給他一拳。
    於是你又對著車主吵了幾句，在你們之間的周旋下，他幾乎是帶有求人的腔調請你不要報警，在這些大人看來，還沒有鬧出人命來，就不能用那麽大的陣仗來解決這種事情，比起坐牢，他更願意承擔佩利所有的醫療費。
    “我不需要。”佩利卻搖頭拒絕，他認為無論是你還是車主都把他想的太脆弱了，他不需要這種可憐他的施舍。
    “佩利！”你踢了一下他的腳跟。
    最終，你也放鬆了對車主的氣憤與警惕——因為佩利看起來實在像個沒事人。
    車主也是個講理的人，他賠償給了你六萬。
    “……”
    你對此一點也不震驚，因為——酒駕本身的懲罰就不低。車主看起來並不是普通家庭，拿出錢來時一點也不帶猶豫的。
    這通事情就這樣罷了，車主離開了，隻不過這次他很明顯不會再犯困了。
    清冷的街道之下，又回到了隻有你和佩利的時光。
    “佩利…你真的沒事嗎？”你捏捏佩利的右手，“一點也不疼了？但是你剛剛不是很疼嗎…？”
    “我騙你幹什麽，就這點程度，還不至於讓本大爺受傷！嘿嘿！！”佩利笑了。
    “……”
    但是你心裏卻莫名發酸，你低著頭一直鼓搗他的手，發呆並抽搐著。
    直到佩利感到自己手上有顆滾燙融開，他才搖晃你，“喂！你哭什麽？受傷的又不是你。”
    他搞不明白你的眼淚從何而來。
    “佩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死掉了…”你開始大哭。
    “你不是還沒死麽？”
    “可是…可是！”
    到最後你也忘記自己究竟說了什麽，你隻記得佩利給你抱著迷迷糊糊送到了自家門口，你哭累了，沒了力氣，就想睡覺。你明顯感覺佩利給你圈住的時候，他的下巴抵住你的頭頂，這是什麽時候……
    他好像又長高了。
    所幸佩利沒有事，你躺在床上，很快便昏昏睡去，眼睛有點腫，所幸…佩利以後能吃飽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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