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不覺得你逾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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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時真回答,他便已然探身過去,十分笨拙地將她攬在了懷裏。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時真攥緊了手。
她覺得自己應該堅強的推開宋沉野,告訴他,她不需要安慰,和他說那麽多,也隻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訴求,這是相處磨合中必不可少的環節。
可她的身體卻比理智誠實,呼吸和心跳替她感受著宋沉野近在咫尺的體溫,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平複了她內心那汪卷起千層浪的湖麵。
終於,理智趨於下風,她順從本能,側身把臉埋在了他肩上,縱容自己肆無忌憚的貪戀他的懷抱,在不知不覺中,心跳當了叛徒,隔著胸腔與他同頻共振,怦怦叫囂著她此刻失重般的惶恐……
依賴不是好習慣,她還是更喜歡掌控關於自己的一切,包括趨向他的心。
……
回到家,時真忙著去洗澡,宋沉野換了身衣服,去廚房給她煮了碗陽春麵。
熱騰騰的麵條端上桌,時真正坐在桌前,濕著頭發,拿著手機發消息。
她準備找二奢店的銷售,賣掉幾個壓箱底的包,手裏多握些現金,心裏才踏實。
宋沉野把麵碗放在她麵前,轉身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走到她身後,插好電源,輕輕給她吹起了頭發。
時真嚇了一跳,剛要回頭就被他按住了發頂:“頭發不吹幹就往外跑,想感冒啊?”
“吃完麵再吹,一樣的。”
時真匆匆關了手機,但宋沉野還是看見了她的手機屏幕:“缺錢了?”
時真把手機倒扣放在桌上:“債主就站在我身後,你說我缺不缺錢?”
“別賣包了,我給你零用錢。”
“不用,那些包本來就是要賣的,留在家裏還得定期保養,我也沒什麽機會背,不如賣了換成錢,省的占地方。”
宋沉野沒說話,時真仰著脖子,抬頭衝他笑笑:“宋沉野,你不覺得你逾矩了嗎?”
宋沉野梳理她長發的動作一僵,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聲音卻平靜如常:“抱歉,你可以躲開或者拒絕。”
他關了吹風機,放下了埋在她發間的手。
時真摸了摸自己還在滴水的發梢,戲謔道:“你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又這麽多年不見,再見,你又趕上了我最脆弱的時候,你對我這麽好,不怕我喜歡你啊?我這人道德水平可不高。”
她靠著椅背,抬頭欣賞著他臉上精彩的表情:“開個玩笑,你不會當真了吧?放心,我不會陷你於不義的。”
目的達到,她笑著坐直,指尖繞起一縷自己的長發,指揮道:“我的頭發還在滴水,哥,好人做到底。”
許是受她這段話的影響,第二天早上,時真明顯感覺到宋沉野開始疏遠她了。
不和她搶衛生間,不和她一起吃早飯,也沒說要送她去上學,就連她臨出門,他都沒像往常一樣叮囑一句注意安全。
宋沉野這樣的反應在情理之中,但今天要月考,時真根本顧不上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早上到校後,她臨時抱佛腳,又溫習了一遍錯題和各種詩詞,公式,緊接著時間一到,就背著書包去了考場。
因為她之前沒參加過考試,所以被分到了最差的考場,就連遲到早退,不寫作業的林之揚都比她座次靠前。
開考前,林之揚還特意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玩笑著挑釁:“下次爭取坐我前麵哈!”
時真懶得理他,她很確定這絕對是她最後一次坐在這個考場裏。
月考兩天,時真全程神經緊繃,考完最後一門,對完答案,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錯題不少,但根據她這段時間對年級排名分數的了解,隻要不出意外,她的排名應該能達到一百二三左右,位於中間等級。
不算好,但也不至於太差。
路漫漫其修遠兮,她還需要繼續努力。
下午放學,時真和周沅一起去了趟文具店,正巧遇見了在選購筆記本的池煜。
時真走過去,一言不發的看著池煜拿著兩個筆記本,糾結買哪本好,一本封麵上有一隻卡皮巴拉,另一本封麵上有一群卡皮巴拉,池煜舉起一本看看,又舉起另一本看看,似乎兩本都想買,但他又隻需要一本。
終於他歎了口氣,把兩本摞在一起準備去結賬,結果一轉身,看見了瞧熱鬧的時真,池煜當即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大姐,我買個本子,你看著我笑什麽呢?”
時真拿起一本和他同款的卡皮巴拉筆記本,翻了翻:“你別說這個小動物和你長得還挺像。”
“這叫卡皮巴拉,很可愛的好嗎?你平時不上網啊?”
池煜看了眼她抱在懷裏的那幾本黑色封麵的活頁本,嘖嘖搖頭:“你也真夠無趣的。你知不知道學習是要講趣味的?知識已經很枯燥了,你再把它們記在這麽枯燥的本子上,那不更無聊了?每天看見都不想翻開,記了也是白記。”
說著,他又拿了兩本卡皮巴拉本,強勢塞給了時真:“喏,用這個,每天看著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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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池煜聳了下肩:“幼稚也比死氣沉沉好,不和你說了,我晚上還有英語課呢。”
池煜走後,時真看著手裏花裏花哨的本子,猶豫了一下,拿著一起去付了錢。
從文具店出來,她和周沅匯合,周沅遞給她一根烤腸,看到了她抱在懷裏的卡皮巴拉筆記本,大驚小怪道:“時真,你換風格啦?”
時真接過她遞來的烤腸,咬了一口:“我剛受到學霸指點,說卡皮巴拉助學業,就買了。”她咬著烤腸,抽了一本給周沅:“你也試試,沾沾學霸的運氣。”
“哪個學霸這麽幼稚?”
“是吧,但人家就是學霸,你說氣不氣人?”
回到家,天已經黑透了,宋沉野難得沒加班。
時真進門時,他正站在廚房裏笨拙的給鯽魚刮鱗,鯽魚許是沒死透,一直在水池裏蹦躂,濺得到處都是水和鱗片。
時真走過去和他打了聲招呼,他一回頭,狼狽的連頭發上都掛著魚鱗,就好像和魚打了一架似的。
時真沒忍住笑出了聲,宋沉野滿臉無奈:“我本來讓賣魚的老板給我處理好,結果人一多,他一忙就忘了,我當時也沒在意,拿回來才發現魚鱗沒刮。”
說話間,水池裏那條已經被開膛破肚的魚突然又蹦躂了幾下,宋沉野一時沒防備,嚇得後退了半步,時真忍著笑意,探頭看了眼水池:“其實這魚也不是非吃不可,你覺得呢?”
宋沉野垂著手臂,靠著廚房正中的島台,歎了口氣:“差幾下就刮完了,你去寫作業吧,一會兒就能吃飯了。”
時真哦了一聲,臨出門,順手摘下了幾片粘在他胳膊上的魚鱗,貼心囑咐:“哥,你小心點,別劃著手了。”
宋沉野有些煩躁的點頭,又拿著刀,去水池前和那條神經係統發達的魚做鬥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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