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嗎？”
    “夠了。”
    ……
    和宋沉野一起在家待了兩天，時真大多數時間都是腿軟的狀態，她甚至一度擔心自己會死在宋沉野貪婪的欲望下。
    遊戲是她發起的，可現在最狂熱的卻是他。
    剛才，時真被他鬧急了，沒忍住打了他一巴掌，結果這人偏頭頂了下腮，笑了，更爽了……
    還說出了一句變態發言——希望她能再打他一下，狠狠懲罰他。
    變態！
    某位變態握著她的腰，恨不能將她釘死在這張罪惡的床上。
    驟雨將歇，時真脫力的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伴著一陣急切卻綿長的顫栗，宋沉野終於放開了握著她腰的手，伏身將她罩住，大手劃過她的手臂，同她十指相握。
    時真被他壓得喘不過氣，轉頭看他，嘴裏的話還沒說出口，便又一次被他吻上了唇。
    溫柔，綿長，極耐心的撫慰著她的不安與疲憊，也貪婪的想要從她身上汲取到更多的愛意和柔情。
    就好像過完今天，不會再有明天。
    愛等同於情和欲，好像隻有最原始的欲望，才能填滿他心中空虛的溝壑。
    時真覺得宋沉野是愛自己的，至少是在床上。
    他抱著她走進盥洗室，清理，收拾完殘局，把她輕輕放在了柔軟的被窩裏，時真迷迷糊糊地眨著眼睛看他：“你明天不要把我丟在家裏。”
    宋沉野幫她掖了掖被角，親了下她的眉心：“寶貝，明天的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哥，你別忘了，我還是你妹妹。”
    宋沉野聞言僵住，神色複雜的和她對視，片刻，勾唇苦澀笑笑：“是差點忘了，我睡了……我的妹妹。”
    說完，他起身走進了盥洗室。
    時真疲憊地閉上眼睛，腦子裏亂到了極點。
    安靜了一會兒，手機消息鈴響，她放輕動作伸手從床頭櫃上夠到手機，打開，是江斯年發來的消息，一個電話號碼。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
    ……
    等宋沉野回來，時真佯裝睡著。
    看她睡得安穩，宋沉野沒動她，隻掀開被子側身在她身旁躺下，枕著手臂，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他很喜歡此刻的感覺，哪怕什麽都不做，隻要她在，他就能感受到平靜。
    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宋沉野不知道。
    就好像他真的生來就該愛她……
    他小心翼翼地往她身邊靠了靠， 閉上了眼睛。
    良久，時真聽著他的呼吸逐漸平穩，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眼，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見他沒反應，這才躡手躡腳的翻身下床，壓低腳步，繞到他那側床頭，拿起他的手機離開了臥室。
    沒敢開燈，她摸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打開了宋沉野的手機。
    他習慣用輸入密碼的方式解鎖，覺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密碼是他昨天為了表忠心改的，她的生日加他的生日——。
    成功解鎖。
    時真看到他的手機壁紙，是和她十指交握的照片，兩人的無名指上都戴著戒指，背景是滿是褶皺的白色被單，應該是之前在酒店，他偷偷拍的。
    為了以防萬一，時真先點開了他的相冊，發現相冊裏有一個單獨的分類，點開，裏麵居然……全是她的照片，睡顏居多，雖然沒有不該露的，但足以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敢細看，匆匆下翻，第一張存進這個相冊裏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
    照片裏，攤開的畫本上落著一朵凋零的白山茶，山茶下是她的畫像，低著頭在哭，右下角標著時間，是宋沉野接她回家的日子。
    時真撚了撚手指，心裏泛著一種說不上的複雜情緒，來不及多糾結，她匆匆退出相冊，點開信息。
    列表很幹淨，宋沉野的最後一條回複是在昨天晚上，內容是：你怎麽還不死？
    收件人是江斯年發給她的那個手機號。
    再往上翻，她發現這個號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他發來一條消息，大多是無意義的內容，目的似乎是為了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直到半年前，無意義的內容變成了：
    宋沉野，你真的不管媽媽了嗎？
    宋沉野，你覺得我惡心，可你的身體裏也流著和我一樣的血。
    宋沉野，早知道你和你爸一樣薄情，我當初就應該送你和他一起去死！
    宋沉野，你覺得時兆年是什麽好人？
    ……
    聽說你把時真接到身邊了？姓時的都是冷血動物，你以為你對她好，她就會感激你？
    不，她隻會認為是理所應當，她高高在上，你賤如螻蟻……
    ……
    ……
    這些消息宋沉野通通沒有回複，直到昨天，這個號碼發來了新消息：你外公外婆，還有時家在京城的那位，知道你和時真的關係嗎？知道你把妹妹照顧上床了嗎？宋沉野，你和我一樣卑劣！不著急，我們三號見。
    時真遍體生寒。
    她和宋沉野的事，秦書冉怎麽會知道？
    放下手機，時真起身開燈，在客廳裏翻找了幾遍，除了自己安在電視機旁邊的那個為了觀察宋沉野夢遊情況的監控外，並沒有其他不該出現的東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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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秦書冉……
    時真快步走向沙發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江斯年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江斯年聲音慵懶：“妹妹，你和老宋都什麽毛病？怎麽總愛在我睡覺的時候煩我。”
    “江斯年，我要知道秦書冉在國外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江斯年打了個哈欠：“你沒查到啊？”
    “我到哪兒查去？我要能查到，還找你？”
    “也是。”江斯年笑了下：“我知道的應該和宋沉野知道的差不多。秦書冉兩年前交往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白臉，不是在正經場合認識的。”
    “這人的身世背景也很複雜，親爹是癮君子，懦弱酗酒的親媽在和他親爹分手後，又給他找了個家暴的繼父，還生了兩個隻會吵鬧的弟弟妹妹，全家靠救濟過活，後來他開始想辦法賺錢，本來應該是勵誌劇本，結果一不留神誤入歧途，賭博，嗑藥，出賣自己……”
    “秦女士成了他物色到的冤大頭，兩人在一起一年多，小白臉不僅卷走了她的錢，還誆著她借了不該借的，等債主上門，小白臉早跑了，錢還不上，沒辦法，秦女士打上了宋沉野的主意。”
    時真：“她這次回國是為了要錢？為了賴上宋沉野給她養老……那她又是怎麽知道我和宋沉野的關係的？”
    江斯年想了想：“我覺得她應該不知道，造謠誰不會啊，上下嘴皮子一碰，我說你和宋沉野馬上要生三胎了都有人信。”
    時真：“我謝謝你的詛咒。”
    江斯年：“不客氣。”
    時真：“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威脅宋沉野要把我們的關係說出去，其實是在信口雌黃？”
    江斯年：“不出意外是這樣，所以沒什麽好怕的，她又沒有證據，再說了，有證據又能怎樣，兩個人既沒血緣又沒法律關係的成年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你們倆撐死了就是有點過期的道德問題。”
    時真沉吟：“我明白了。”
    江斯年：“既然展開說了，那我也再多給你提個醒，宋沉野的恩怨，你得讓他自己處理……”
    時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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