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離夜千年不用的朋友發了動態。
    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對婚戒。
    婚戒早就訂好了，出自大師之手，裏麵藏著他和蘇沐的頭發。
    頭發打了很多結，一輩子都解不開那種。
    還配了一行文字。
    求婚成功。
    然後全是大佬的朋友圈炸開了鍋，紛紛送上祝福。
    曹妍在外麵應酬，還是一旁的客戶提醒，“你們家商總求婚成功，恭喜恭喜呀！”
    曹妍愣了一刹那，隨即笑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看朋友圈。”
    曹妍看了朋友圈，勉強擠出一個笑，“同喜同喜。”
    餘下，心不在焉的把客戶陪好了，一個一個送走了，她才失魂落魄的站在街上。
    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跟了商離夜太多年了，他就像是一束光，她追著光，從不停息。
    也沒想過要停下。
    她相信，隻要堅持，商離夜總有一天能看見她的好。
    知道她是最適合他的。
    哪知道等呀等呀，等到他向別人求婚。
    曹妍受不了。
    她打車回到公司，看見商離夜還沒下班，就去敲了他的門。
    商離夜已經三個月沒來公司，一直在家照顧蘇沐。
    工作積累太多，他需要加班加點處理。
    況且馬上要結婚，蜜月什麽的都不能少。
    沐沐嫁給他，別人有的她都必須有。
    他還要把之後的工作挪動，現在隻能熬夜加班。
    “進來。”
    曹妍踩著高跟鞋進門，身上帶著酒香，“離夜，這麽晚了還不下班？”
    她沒有和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而是繞到商離夜身旁，直接坐在了辦公桌上。
    曹妍穿著高開叉職業群，白襯衫下擺紮進細腰裏麵，身材修長婀娜。
    這個坐姿，高開叉岔開，坐著的商離夜抬眸就看見了她腿間的風景。
    商離夜把筆放下，抬眸看她，“有事？”
    “我看見你朋友圈了，你不是說隻生孩子得嗎？怎麽突然要結婚？”
    “因為愛情。”商離夜對蘇沐的感覺很強烈，無論是床上還是私下，兩人都很默契，性格合得來。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定論，大概就是人們口中的愛情。
    曹妍愣了一下，過了好幾秒才說：“你愛蘇沐？離夜，你以前說愛情不過是人們為了男女合法在一起找的理由？”
    在商離夜這種利益至上的人心裏，是沒有愛情這種東西的。
    隻要他想要，他可以用錢得到百分之九十九女人的愛情。
    “那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商離夜想到蘇沐，嘴角上揚。
    “曹妍，我到現在也不太明白什麽是愛情，我可以確定的是，我想要和蘇沐過一輩子，說簡單一點，我不想她離開我，我想要她隻屬於我。”
    “我呢？”曹妍指著自己，“我愛了你這麽多年，事事以你為先，無論是公司的發展，還是需要人脈，我都找我爺爺，從不含糊，到頭來，你不給我名分，一點愛也不給，你要我情何以堪？”
    “你喝醉了。”商離夜語調冷了下來。
    曹妍看見他眼中的寒光，哈哈一笑，“你生氣了？你過橋拆河，不讓人說？”
    商離夜道：“曹總，回去寫個辭職報告交給我，退下。”
    曹妍氣得眼淚滾出來了，“你為了那個女人趕我走，商離夜，那個女人為你做過什麽？她能給你拉來人脈，公司遇見麻煩，她能給你解決嗎？你不要我，你別後悔。”
    商離夜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一個字都沒和曹妍說。
    張豪很快進來，走到曹妍麵前勸說。
    “曹總，您喝醉了，請您休息一下，酒醒了再來和商總談好嗎？”
    曹妍哭的正傷心，剜了張豪一眼，“張豪你說，這些年來我有對不起商總的嗎？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張豪在她沒說出更多不切實際的話之前，一把抓住曹妍的胳膊，強行將她拉出去。
    曹妍被送回辦公室，倒在沙發上抓著張豪的手哭訴，。
    張豪，你說我這些年來的付出到底算什麽？”
    張豪站在曹妍麵前，麵無表情道：“您這些年來的確為公司付出了很多，但是公司您這樣的有幾十個員工，您們拿錢辦事天經地義。沒有曹老爺子，還有張老爺子王老爺子，錢到位關係到位，都是人脈，商家選擇和曹老爺子合作，那也是因為知根知底的世交，為了雙贏的局麵，你們從來都不是唯一的選擇。”
    這句話瞬間將曹妍的敲打醒了。
    人活一世，不能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她的確為商熔付出不少，可是整個商熔幾百萬員工，誰付出的少？
    生產線上的員工，也是早九晚五的工作，都出了一份力。
    她拿著百萬年薪，把工作做好是她本職的工作。
    至於她爺爺替商熔做的事情，商熔該給的一分錢沒少，每一個節氣，商離夜都會另外送禮物過去。
    該給她爺爺的尊重都給了。
    說白了，就是他們出力，商離夜出錢，交易關係而已。
    說得更簡單一點，雇傭關係而已。
    雙贏的利益關係，拿在台麵上來說誰為誰付出了，那就有點扯淡了。
    而曹妍那番話，不過是她對商離夜多年的愛而不得的牢騷。
    曹妍清醒過來，立馬坐好了，對著張豪尷尬一笑。
    “抱歉，我喝太多了，剛剛神誌不清說了一些廢話，還請你和商總說一下，就當我腦子有問題，請他不要計較。”
    言畢，她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來一個絨布盒子。
    “這個送給你女兒，請你幫我在商總麵前美言幾句。”
    她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根金釵，清朝留下來的，慈禧老佛爺用過的。
    張豪笑了笑，“曹總，東西我就不要了，我會把您的原話轉達給商總的。”
    他對著曹妍頷首，轉身離開。
    曹妍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反複修改後，發給了商離夜。
    發完了，才察覺出她後背已經濕透了。
    她扶額靠在沙發上，痛苦地歎息。
    果然不能上頭，任何事情一旦上頭，就會惹禍。
    曹妍最後還是給曹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
    曹老爺子歎息，“人生情關難過，隻要你過了這一關，後半輩子就順風順水了。”
    “對不起，爺爺。”曹妍很後悔。
    “沒關係，爺爺來解決。”曹老爺子疼孫女是出了名的。
    自然不會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