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參見小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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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緊隨古正簷與聶小丹的步伐,行至街道盡頭,隻見一座巍峨壯麗的四層瓊樓巍然矗立,其上鐫刻著“傳承大殿”四個大字,金光閃閃,氣勢恢宏。
大殿門口兩側,柱子上分別鐫刻著寓意深遠的五言對聯。
右側書曰:“寒冬煉傲骨”,
左側則書:“野火築匠魂”。
一股浩然正氣自大殿內洶湧而出,令人心生敬畏。
一向不拘小節的古正簷,此刻竟在門口仔細整理衣衫,眼中閃爍著追憶的光芒。
隨後,他帶領一眾後輩,昂首挺胸,大步邁入大殿之中。
大殿之內,靈牌林立,莊嚴肅穆。
為首之處,赫然排列著三個名字:
子鼠——李正弦、李餘弦,孫梵竹。
這三個靈牌上的字跡各具特色,司殞一眼便認出了孫梵竹靈牌上那狂放不羈的草書,正是古正簷的親筆。
在子鼠之下,還有醜牛、寅虎、卯兔等一眾靈牌,層層疊疊,密布整個靈台。
細數之下,足有數百之多,令人震撼不已。
古正簷與聶小丹站在眾人之前,神色肅穆。
在場每人手中都持著三炷香,準備進行莊嚴的祭奠。
待一切準備就緒,古正簷以他那蒼勁有力的聲音,朗聲道:
“維青墨一百八十四年六月二十,野閣一脈齊聚於此,以拳拳赤誠之心,致祭我輩匠魂英靈!
自青墨一百二十四年起,我輩之道始於青國春雪州,曆經艱險跋涉,穿越北境,輾轉玉國枯香、天寒、孤雲三州,再經墨國飛紅、斜風、銀霄、幽苔四州之地。
天下十九州,遍曆其八,終在無脈城立足,迄今已整六十載。
此一拜,當祭於閣道聖地為爭野閣一脈一線生機而英勇隕落的李氏兄弟——李正弦、李餘弦;
祭無脈城中為保眾人安全退入小洞天,孤身擋萬軍的巾幗女豪傑,吾妻孫梵竹;
更祭六十年來,為求索閣理、探尋本真而揮灑熱血的匠魂英靈!
我輩將續承諸賢遺誌,於微光中存芥子,於盛世中置六合。
此生無悔入野閣,祭!”
古正簷的肅穆聲音在大殿中回蕩,所有人躬身祭香。
包括聶小丹在內的一眾館主及眾人,都不禁潸然淚下。
野閣六十載,輾轉八州之地,是何等蕩氣回腸,古老的兄弟,愛人,子侄以及一眾後輩,盡皆殞命於此,隻為心中的堅持。
這一刻,司殞更加理解了野閣精神。
祭拜儀式結束後,按照野閣的傳統,眾人開始按照輩分從低到高分發生肖麵具。
新入門的少年們,依據他們的師徒關係,分別被授予了卯兔、辰龍、巳蛇、午馬等麵具。
夏靈雪與穀雲錚,這兩位被聶小丹收為關門弟子之人,則獲得了寅虎麵具。
拜師儀式也遵循了古正簷的意願,一切從簡,徒弟們隻需向師傅敬上一杯茶即可。
當所有人的輩分都確定之後,古正簷手持一個醜牛麵具,緩緩走到司殞麵前。
這一刻,司殞成為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焦點,氣氛也變得異常凝重。
古正簷的眼神中失去了平時的邋遢與隨意,取而代之的是雙目寒光爆射,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嚴與氣勢。
“司殞,為師隻有一個問題,若未來野閣有難,需你以身破局之時,你,會如何抉擇?”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司殞,仿佛要洞穿他的內心,等待著一個至關重要的答案。
司殞不明白古老為何突然如此,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想到了自己這十六年的經曆,想到了辛自寒,想到了聞構,想到了一路走來的所有幫助過自己的人。
辛爺爺走之前讓自己把希望之火傳遞下去,蒼茫野火,可以燎原,這便是自己要走的路!
“我自當躬身入局,以命破天!”司殞直視著古正簷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堅決說道。
古正簷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他最想聽到的答案。
他拍了拍司殞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小子!老夫果然沒看錯你!從今往後,你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醜牛輩分的第二人,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弟子。你們,還不快參見小師叔!”
隨著古正簷的話語落下,除了聶小丹之外的一眾館主及寅虎輩分的十幾人齊聲拱手,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參見小師叔!”
而卯兔及其後輩分的眾人則按古正簷的要求紛紛統一了稱呼。
“參見小師祖!”
【天工值+28】
——————
祭拜儀式在莊嚴而肅穆的氛圍中圓滿結束,隨後,司殞與一群新晉少年在微光城內被引領參觀,同時,他們也詳細了解了城內各大道館公開課程的安排。
由於繪閣的基礎課程內容相似,且野閣資源有限,因此,幾大道館的學員常常匯聚一堂,共同學習。
唯有師傅獨特的傳承,才會在私下裏傳授。
此刻,司殞終於恍然大悟,那些外界所熟知的道館,實際上承載著深層的雙重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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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它們巧妙地迷惑眾人,營造出各大道館間競爭激烈、紛爭不斷的假象;
而對內,它們則明確了眾人的輩分與師承序列。
公共課的課表被整齊地列在授課大殿的牆壁上,分為白天與晚上兩個時段,供學員們根據個人需求自由安排時間。
司殞非常喜歡這種靈活的學習模式,這樣他便能抽出時間繼續回到城頭從事搬磚的工作。
目前,搬磚是他唯一穩定的天工值來源,因此,即便他現在已經意外成為了野閣中輩分最高的小師祖,搬磚也絕不能停!
由於剛剛結束了招生考核,授課大殿今天並未安排課程,但司殞等一眾新入門的少年還是每人獲得了一本手抄本的《靈蛙繪術》。
《靈蛙繪術》這種技藝並不會受到天道的滅殺,因為它並未與瓊樓產生直接關聯。
因此,負責教授此術的虹朝道館館主盧墨慷慨地讓大家都拿一本回家先行研究,以便為明天的授課做好準備。
司殞心中暗自慶幸,昨天自己沒有將【悟界之眼】浪費在轉化荒棍上。
他打算今晚就全力以赴,將靈蛙繪術修煉至圓滿境界,以便早日開始繪製瓊樓!
當一切交代完畢後,司殞正準備離開,卻在即將踏出微光城的那一刻被人叫住了。他回頭一看,叫住自己的人竟是無邪道館的館主聶小丹。
“小師弟,請稍留片刻。”聶小丹語氣誠懇地說道,“或許你今天也察覺到了古老在大殿上的態度有些異樣。我覺得這件事你有必要提前了解,也希望你能理解他的苦衷。”
“聶師兄言重了,”司殞恭敬地回應道,“古老對我寄予厚望,我定會竭盡全力,不負所望。”
“其實,在你之前,古老還收過一個弟子,你是他的第二個弟子。”聶小丹說到這裏,語氣微微一頓,似乎在回憶著往事,“但是後來……”
“師兄莫非遭遇了不測?”司殞心中一驚,剛想說出自己的猜測,卻見聶小丹的麵色驟然變得冷峻起來。
“不,他並沒有死!”聶小丹冷聲說道,“此子天賦異稟,才華橫溢,絕不亞於今日的你。但三十年前,他卻背叛了師門,差點將野閣之道毀於一旦。他,就是當今無脈城閣道殿的殿主——慕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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