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們族長叫什麽？浩克？！”司殞被森震的話弄得一臉懵。
    “對啊，族長叫森昊客。”森震一番解釋，司殞才知道又是個諧音梗。
    當即再度無語，願世間再無諧音梗……
    簡單收拾一番之後，森震便帶著司殞往部落趕去。
    司殞直接跳到了森震的腦袋上，雙腳穩穩地夾住了他僅存的發根。
    隨後，森震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大步流星地奔跑起來。
    司殞感受著森震那驚人的速度，心中暗自驚歎。
    這速度，簡直與他開啟登仙態時相差無幾！
    而且，森震的動作極其靈活，戰鬥力至少達到了四階得道燼妖開啟登仙態的水準。
    更關鍵的是，森震日常就是這個形態，比人族的登仙態更加持久。
    若真打起來，他絕對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一路上，森震滔滔不絕地向司殞講述著部落的種種趣事。
    自從被司殞弄綠之後，他對司殞的佩服之情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現在司殞在他心中就是親大哥一般的存在。
    原來，森震所在的部落名叫白地部落，占據了整片白地山脈。
    部落裏差不多有七八十隻樓猿，除了族長是五階樓猿外，其他全部都是四階。
    司殞對於這隻在萬重山內見到的第一隻樓猿也充滿了好感，自己今天能夠對樓猿的心樓有所了解和感悟，全靠森震的幫忙。
    那八十一次雷劫，代表了司殞整整八十一次實驗，現在他對心樓的設計已經具備了初步的心得。
    “森震，等以後有時間，我還能讓你變得更強，變成藍色。”司殞拍了拍森震的光頭，笑著說道。
    他現在隻優化了第四層的大跨結構，森震的心樓下麵部分還沒有梳理。
    司殞決定以森震為典型，看看把四層大跨瓊樓都梳理完會是什麽效果。
    森震一聽司殞還能強化自己，頓時興奮得不能自已，小嘴像抹了蜜一樣甜：
    “大哥，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間，就感到一股耀眼的光芒從河那邊飄來，讓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
    司殞看著一臉憨厚的森震在那裏努力措辭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尷尬：你這都是什麽彩虹屁啊……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屁聲突然響起。
    隻見森震在奔跑的同時，身後不斷有七彩的顏色噴出，隨著他的奔跑，在身後留下了一條絢麗的彩虹，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閃耀。
    “額，大哥，不好意思，早晨貪嘴，多吃了幾口你說的那個丹青石。那個東西我們其實不太好消化，除了長彩色毛發外，一般都會通過……屁放出來……”森震感覺到司殞在回頭看，當即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司殞看著身後那一長串彩虹，滿頭黑線。
    合著你這還真特麽是個彩虹屁啊？！
    就在這時，前方的山勢愈發陡峭，森震帶著司殞踏入了一片幽深的山穀。
    這山穀兩側的山峰巍峨聳立，直插雲霄，頂峰隱匿於雲霧之中，不見真容。
    皎潔的月光灑落，司殞的目光被山壁上的奇異變化所吸引。
    他定睛細看，隻見兩側山壁上居然布滿了鬼斧神工般的雕刻，瞬間瞳孔微縮。
    這些雕刻的主角大多是樓猿，它們巍然屹立，身形龐大，直通天際。
    有的高達數百米，有的更是逾越千米，宛如天神降臨凡間，氣勢磅礴。
    樓猿們神態各異，有的在激烈戰鬥，有的微笑仰望天際，還有的在辛勤開鑿洞穴，栩栩如生，仿佛訴說著一段段古老的傳說。
    司殞凝視著這些連綿不絕的壁雕，心中愈發震撼。
    他感覺到，這些壁雕不僅記錄著部落的重大事件，更像是在向神明虔誠地禱告，充滿了神聖與莊嚴。
    “森震，這山體兩側的雕刻……”司殞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哥，這些都是山刻圖。”森震解釋道，“部落的兄弟們喜歡在這山上進行雕刻，記錄部落的點點滴滴，還會雕刻出偉大的猿神和山神形象。”
    “猿神？你們見過猿神？”司殞好奇地問道。
    “沒見過啊，但是大家都說有，那應該就是真的存在吧。”森震想了想，憨憨地回答道。
    就在這時，司殞的目光在山刻圖上定格，他居然看到了古老的身影。
    不得不說，樓猿都是天生的雕刻家，眼前山壁上的古老形象栩栩如生，雕刻的內容正是古老離別時，一眾樓猿在山間對他臭罵的情景。
    畫麵中，古老低眉順眼、異常欠揍，看得司殞連連搖頭苦笑。
    古老以後要是過來看到這山刻圖，不知道是啥心情，看來要找機會讓大家把這段山刻圖抹掉，他擔心古老那幼小的心靈受不了這份打擊……
    片刻之後，森震帶著司殞來到了一片巨大的山穀內。
    山穀兩側開鑿出了七八十個巨大的洞口，每個洞口都有數百米寬廣，蔚為壯觀。
    “大哥，前麵就是部落山洞了。”森震指著前麵的一個山洞說道，“今晚我們就在這休息吧，明早我帶你去見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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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殞打量著那個山洞，又環顧了整個山穀的地形。
    四麵群山環繞，高聳入雲，整個山穀隻有一個入口和一個出口。
    他心中暗自讚歎，這樣的地形對於樓猿一族來說，簡直是天然的防禦工事。
    綠月之夜，燼妖落下後全部會掉入山穀內，而樓猿一族隻需少數人守住山口，便可確保整個山穀的安全。
    隨後，森震便將司殞帶進了他的山洞。
    司殞從森震的頭頂上跳下，開始仔細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山洞內陳設極其簡單，隻見一張由巨石堆砌而成的床榻擺在一角，除此之外，便是些碩大的石質工具。
    以及用燼妖骨頭精心製作的各種裝飾物，如項鏈、手鏈、腳鏈等，散發著一種原始而粗獷的美。
    山洞的側壁上，則是一些精巧的小壁雕，它們或生動或抽象，居然頗有幾分藝術氣息。
    司殞環顧四周，心中不禁感到驚訝。
    他沒想到森震的家竟然如此簡單，而且隻有他一個人居住。
    在他看來，一個活了數千年的樓猿，生活內容應該極為豐富才對。
    “森震，你家裏就隻有你自己嗎？”司殞忍不住問道。
    “什麽家？你說山洞嗎？這是我自己住的啊。”森震一臉不解，憨憨地回答道，“部落的兄弟們都是一人一個山洞，都是這樣的啊。”
    “都是一個人住？那你們就沒有……女人嗎？額……我是說，沒有母猿嗎？你們是怎麽繁衍後代的呢？”司殞聽到這個回答，簡直無法理解。一個部落裏難道都是兄弟？
    “女人？女人是什麽東西？”
    森震同樣無法理解司殞的問題，他瞪大眼睛，一臉茫然。
    “我們都是從山上長出來的啊。隻要有山，就有兄弟。隻不過我們的山脈太小了，數萬年來隻孕育出我們七十幾個兄弟。”
    司殞一聽森震的這個回答，頓時一臉懵逼。
    山上長出來的？他實在無法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畫麵。
    難道大家都是大聖，天生石猴？
    簡單整理後，司殞在洞內放下了一個三階瓊樓，然後躺在陽台上，閉目養神，同時與森震閑聊起來。
    這個陽台的高度恰到好處，與森震躺在石床上時的腦袋齊平，兩人交談起來十分愜意。
    從森震的口中，司殞聽到了許多顛覆他認知的事情。
    原來，樓猿竟然是有壽命的，一般都能存活一萬年左右。
    這讓司殞大為驚訝，他原以為按照古籍上的記載，隻要心樓不倒，樓猿就能永生。
    森震卻告訴他，他們看不到自己體內心樓的樣子，也不明白為什麽一萬年左右心樓就會忽然倒塌。
    一萬年的時光在司殞看來極其漫長，他本以為這樣的長壽會讓樓猿的生活極其豐富多彩。
    然而，從森震的描述中，司殞卻發現樓猿的生活其實非常簡單。
    他們每天就是雕刻、祭祀、采集墨嵐石、製作手工裝飾品，然後在綠月之夜殺一殺燼妖。
    基本這些內容就能大概概括他們上萬年的時光。
    讓司殞感到意外的是，樓猿們似乎對這種平淡的生活非常滿足。
    這不禁讓他感慨，生活的本質或許就是這種簡單的美好。
    同時，司殞得知，樓猿一族沒有文字，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雕刻。
    雕刻就是他們記錄及傳承的方式，這也使得每個樓猿都有著極其高超的雕刻技藝。
    司殞還發現，整座萬重山用以雕琢的山壁，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瞞天石！
    瞞天石，是城牆青磚的原材料，沒想到在萬重山內竟是隨處可見。
    他不禁沉思，是否能在此建立一座屬於人族的城池呢？
    這個念頭一晚上都在他得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
    ……
    次日拂曉，司殞被洞外的喧囂聲喚醒，他緩緩睜開眼。
    隻見森震正站在洞口，不斷展示著自己那綠油油的身軀，哈哈大笑道：
    “哈哈，兄弟們，老子綠了！你們就羨慕去吧？！”
    周圍的樓猿們望著綠色的森震，一臉茫然，紛紛圍攏上來。
    他們實在難以理解，這小子昨日出去時還是黑漆漆的，怎麽一回來就綠了呢？
    眾猿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場麵熱鬧非凡。
    “森震，你到底是怎麽綠的？難道在山上吃到了什麽神奇的石頭？”
    “莫非是猿神顯靈，賜予了你特殊的力量？”
    樓猿們圍著森震，指指點點，充滿了好奇與疑惑。
    “都是因為我大哥！”森震興奮地嚷道，“我大哥綠了我！我崇拜我大哥！”
    司殞在屋內聽著這些“綠了綠了”的尷尬對話，趕忙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一個閃現躍到了森震的頭頂。
    “我的天，是人族！你大爺的！”一眾樓猿見到一個人族忽然出現在森震頭頂上，當即紛紛激發了本能的警惕，忍不住先罵了一句粗口。
    “怎麽又是人族？我們現在被人族坑害得還不夠慘嗎？已經多少年沒吃到五階墨嵐石了，都是被人族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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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爺的！你大爺的！”一個頭頂粉色毛發的樓猿激動地叫囂著。
    森震見狀，立馬大聲解釋道：
    “森奧、森沉、森淵，大家聽我說！這個人族就是我大哥司殞，他可以強化咱們的心樓。我之所以變綠，就是大哥弄的。我現在就準備帶他去見族長，把族長的癱瘓治好！而且，我大哥會說猿語！”
    司殞本來還在糾結如何說服這些猿族，結果又聽到了一連串諧音梗的名字，當即一臉黑線。
    這什麽破名字啊，你們起的都是！
    最後，他無奈地拿出一塊大嘴石，看著眾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好開場白，最後隻能硬著頭皮開啟尬聊模式。
    “諸位，在下司殞，你們都……吃了麽？”
    司殞的話音剛落，眾猿皆是一片沉默，雙方相顧無言。
    就在司殞一臉懵，開始內心嘀咕難道是我的開場白太尬了麽的時候，那個頭頂粉色毛發的樓猿森奧，居然走到了司殞麵前，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說道：
    “司殞大哥，您好，我是彬彬有禮的森奧，不知您可否對我的心樓進行強化，非常感謝您……”
    司殞聽到森奧的這句發言，當即一臉黑線，什麽鬼啊！
    粉毛我認識你！
    剛才罵得最凶的就是你！
    然而，森奧的話還沒說完，其他圍觀的樓猿也紛紛圍了上來，場麵瞬間失控。
    一時間，已經有二三十個樓猿圍在一起，用各種方法吸引司殞的注意。
    “綠我綠我，先綠我！”
    司殞一頭黑線地看著麵前的一眾猿族，合著都在這兒等著我呢……
    沉默半晌，司殞決定開始營業。
    “呃，大家別擠，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司殞微笑著說道，“我來給大家強化一下，不過時間比較緊迫，所以我隻能先把大家的頭變綠，至於後麵的強化，咱們以後慢慢來，如何？”
    最後，司殞隻能讓森震托舉著自己，讓眾人紛紛排隊上前。
    森奧第一個挺著胸脯走了上來，司殞迅速進入他的心樓，打開【有限元之眼】，對裏麵的一些多餘構件進行優化刪減。
    由於隻是純優化，並不需要太多複雜的工作，所以速度相當快。
    約莫一炷香時間後，司殞便退出了森奧的心樓空間。
    這時，天際彌漫起烏雲，雷聲隱隱。
    司殞示意森震把森奧推到一邊，然後繼續給下一個樓猿進行強化。
    “轟！”
    電光落下，一旁的森奧突然跳起了霹靂舞，伴隨著電子音喊道：
    “老子綠了！老子綠了！”
    森奧從其他樓猿的大眼睛裏看到了自己變綠的樣子，興奮得不能自已。
    接下來是森淵，片刻功夫後，他的心樓也進行了初步的強化。
    森震把他也推到一邊，開始組織紀律：“強化完的上一邊雷劫去，別耽誤後麵的猿！”
    一時間，一眾猿族都排好了隊，紛紛等待接受司殞的“綠頭洗禮”。
    同時，身邊此起彼伏地響起“先綠我！先綠我！”、“我綠了！我綠了！”的聲音，讓司殞感到一陣頭大。
    就這樣，整整一個時辰過去，周邊的三十多名樓猿終於全部變成了綠頭。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的綠頭，興奮地在山壁上又蹦又跳，整個部落都仿佛被激活了一般。
    就在這時，幾隻頭頂著綠油油腦袋的樓猿齊心協力，從幽深的山洞中抬出了一塊巍峨的石椅。
    其上端坐著一位身軀龐大的樓猿，身高竟達二十五米之巨，體格相較於其他四階樓猿更是壯碩了一圈。
    這位樓猿雖然身軀無法動彈，但腦袋卻靈活自如。
    一出洞，他便徑直望向司殞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睿智。
    顯然，這便是白地部落的族長了！
    “族長，這位便是按照您的吩咐，在猿祖河畔等候到的人族，司殞，我大哥。他擁有對心樓進行強化的能力，我已經親身實踐過了。”森震雙手托著司殞，走上前去，語氣中滿是恭敬。
    “族長大人，晚輩司殞，有禮了。”司殞亦拱手行禮，態度誠懇。
    “司殞，不必如此拘禮，哈哈，喚我森昊客便可。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還能見到人族，你實在是不簡單。敢問，你可是一名閣師？”
    森昊客望著四周綠油油的樓猿腦袋，眼中閃爍著讚歎之色。
    “森前輩，晚輩其實是一名設計師。”司殞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什麽……技師？”森昊客聞言一愣，顯然從未聽過這個名詞。
    司殞額頭黑線直冒，強行按住顫抖的雙手，再次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前輩，是設計師！”
    森昊客再度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恍然大悟道：
    “哦！老夫聽懂了，你是祭司！哈哈哈，司殞，我們白地部落雖勢微，但恐怕是整個萬重山內唯一還對人族友好的部落。
    既然你是祭司，不知老夫可否邀請你成為我們白地部落的祭司？老夫封你為……嗯……綠頭祭司，如何？”
    司殞一聽這個破名字，頓時一臉懵逼，開始瘋狂吐槽。
    這都什麽破名字啊！！
    結果他剛想開口反駁，周圍的森奧、森沉等一眾樓猿紛紛興奮地高呼起來：
    “綠頭祭司！”
    “綠頭祭司！”
    “綠頭祭司！”
    ……
    樓猿們的聲音如雷貫耳，完全蓋過了司殞的聲音，響徹天際。
    司殞接下來的發言，就這樣被徹底淹沒在了樓猿們的歡呼聲中。
    “哈哈，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你以後就是我們白地部落的綠頭祭司了！”森昊客見司殞站在那裏手舞足蹈，當即爽朗地大笑起來。
    司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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