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硬剛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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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午時分,江寧讓人把神虛子請了進來,還準備好了飯菜。
    江寧笑著招呼道:“師傅,飯點到啦,趕緊吃點飯吧。”
    神虛子一臉生無可戀,看著嬉皮笑臉的江寧,沒好氣地說:“你這孽障,可把為師坑慘咯,我的銀子啊!”
    江寧攤開手,笑著解釋:“師傅,您可不能亂說,那叫罰款,我可是一個字都沒拿您的。”
    神虛子聽了,一屁股坐下,沒好氣道:“我吃,我非得把你吃窮不可。”
    說完便狼吞虎咽起來。不一會兒,一桌飯菜就被他吃得精光,肚子脹得像個皮球。
    江寧見師傅食量如此驚人,不禁連連稱奇,趕忙說道:“師傅,要不您再喝點酒?”
    神虛子硬撐著說道:“喝,憑啥不喝?我可是花了80兩銀子呢!”
    隨後,江寧命人端來一壺酒,神虛子二話不說,仰頭一口喝光。
    眼見神虛子吃飽喝足,江寧搓了搓手,試探著說:“師傅,要不您再去門口擺會兒攤?
    這會兒天還早著呢。”
    神虛子滿臉狐疑:“你小子能有這麽好心?
    該不會又要對為師使什麽手段吧?”
    江寧滿臉堆笑:“師傅,您這可就冤枉徒兒了。
    徒兒向來喝水隻喝純淨水,喝奶隻喝純牛奶,絕對是實心眼兒,怎麽會坑害師傅您呢?”
    神虛子聽了,沒好氣地哼道:“自從貧道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小子壞得直冒黑煙兒!”
    在江寧一陣軟磨硬泡、連哄帶騙之下,神虛子最終還是同意繼續去擺攤。
    江寧把一旁的錦衣衛拉到一邊,低聲叮囑了幾句:“從今天起,每天找他收20兩攤位費,要是他哪天賺得多,這費用還得往上加。”
    可憐的神虛子,對此渾然不知,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被江寧算計了。
    接下來的幾天,江寧依舊每日渾水摸魚。朝堂之上,內閣與六部倒是運轉得有條不紊。
    在它們的通力協作之下,過去積攢多年的政務,轉眼間已清理了大半。朝廷政令暢通無阻,漸漸煥發出一番新氣象。
    這幾日,京城之中最具談資的,當屬東廠廠公魏忠賢的一係列舉動。
    他竟開始頻繁慰問孤寡老人,還時常親自上街攙扶老太太過馬路,甚至為那些沒錢讀書的孩子興建學堂,修橋鋪路之類的善舉更是不在話下。
    滿朝文武官員見狀,無不大為震驚。
    他們心中暗自思忖:這還是那個心狠手辣、讓人聞風喪膽的魏忠賢嗎?
    難道是吃錯藥了,怎麽突然就轉了性子?
    不過,魏公公出身勞苦大眾,倒是很快就與底層群眾打成一片。
    他在民間的口碑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直線飆升,百姓們都將他視作活菩薩。
    嚐到甜頭的老魏同誌,幹起事來愈發賣力。
    從此,京城中流傳起這樣的流言:要是碰上不公平的事,就去錦衣衛鎮撫司衙門找江大人;要是生活遇到困難,那就去東廠找魏公公。
    大家都說,這兩位一出手,絕對靠譜。
    江寧聽著手下的匯報,得知今日魏公公先是前往城外慰問孤寡老人,接著又去探望了幾位獨自撫養孩童的寡婦,還表態要出錢幫孩子們修建學堂。
    不僅如此,他還為幾個村子打了水井,修好了橋。
    江寧簡直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不過是隨口給魏忠賢出的主意,沒想到這老魏竟然當了真,而且幹得這般熱火朝天、盡心盡力。
    據手下傳來的消息,東廠門口如今人山人海,百姓但凡遇上困難,都跑去那兒找魏忠賢。
    而魏忠賢對此也是樂此不疲,隻要百姓的要求不過分,他都盡量滿足。
    如此一來,他手下的那些狗腿子們最近可就忙得腳不沾地,快要累瘋了。
    經過魏忠賢這一係列令人意想不到的“騷操作”,京城內那些原本活躍的大小廟宇,香火竟一下子少了大半。
    原因無他,百姓們覺得魏忠賢這個“活菩薩”能實實在在幫他們解決困難,人氣自然而然都被吸引到東廠去了。
    在內閣值班房裏,首輔孫承宗放下手中的奏折,端起一杯熱茶,轉頭笑著問一旁的袁可立:“袁兄,最近京城發生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袁可立笑著回應:“孫閣老說的,是魏忠賢還是江寧啊?”
    孫承宗微笑道:“自然是魏忠賢。
    魏忠賢不知受了何人點撥,突然開始大行善舉,這事兒肯定和江寧這小子脫不了幹係。”
    袁可立捋著胡須,笑著說:“孫閣老,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
    原本我等觀察魏忠賢,此人一向心狠手辣,行事莽撞且不擇手段,必定會成為一代權奸,恐怕不遜色於當年的劉瑾、王振。
    隻是沒料到,江寧竟能勸動魏忠賢。”
    這時,孫承宗笑著說道:“是啊,起初我隻以為江寧不過是憑借與皇上的交情,才得以身居高位。
    不曾想,這年輕人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竟已在不知不覺間,於身邊聚攏了眾多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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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為難得的是,他本人行事低調,毫不張揚,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如此年少得誌,卻能這般沉穩,實在難得。”
    袁可立也不禁感慨道:“沒錯啊,幸虧江寧這人行事公正,無論是謀略、城府還是心機,都堪稱上乘。
    最重要的是,他一心一意為朝廷辦實事。
    否則,單是一個魏忠賢,就已讓我們憂心忡忡,若再加上一個心懷不軌的江寧,恐怕足以給我大明朝帶來滅頂之災。”
    這時,一旁的薛國觀也笑著附和:“江大人為官公正,一心為國為民,實乃朝廷棟梁之才啊。”
    對於這位由江寧舉薦進入內閣的薛閣老,孫承宗和袁可立起初確實有些瞧不上。
    畢竟,他們對薛國觀了解不多,僅憑舉薦入閣這一點,難免心生輕視。
    但經過近幾日的觀察,他們發現這位薛閣老能力著實不俗。
    在處理政務時,他表現得相當穩重,對各類事務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絕非泛泛之輩。
    漸漸地,孫承宗和袁可立對薛國觀的態度大為改觀,不再如往昔那般輕視,而是真心接納,也算將薛國觀當成自己人了。
    這時,袁可立感慨地說道:“之前東林黨人結黨營私,隻圖自身利益,將國家大事當作兒戲。朝廷多年積攢下來的政務堆積如山,繁重不堪。
    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如今政務勉強能正常運轉。
    幸虧天子聖明,用人得當,才把東林黨人大多驅逐出朝堂。
    不然,任由他們這樣下去,不出幾年,大明恐怕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這時,一旁的孫承宗趕忙勸道:“袁兄,慎言啊!”袁可立笑了笑,說道:“孫閣老,無需擔憂。
    老夫為官清正,一心為國為民,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群東林黨人,老夫還真不放在眼裏。”
    這時,薛國觀也開口說道:“袁閣老所言極是。
    如今,東林黨在朝中僅剩的骨幹,也就隻有楊漣、左光鬥二人了。
    這二人雖是東林黨骨幹,但為官還算公正,隻是有些迂腐,一根筋認死理。
    如今,他們已被降為左右僉都禦史,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已大不如前。”
    隨後,三人便繼續閑聊起來。
    薛國觀也不再拘謹,時不時發表兩句見解。交談中,他們發現彼此在許多政務見解上頗為一致。
    畢竟三人都是實幹派官員,一心想著如何讓朝廷更好地運轉,因此並未產生太大的分歧。
    此時,咱們的江大人正在辦公房裏悠哉地摸魚。
    突然,宮裏有人前來傳旨,宣江寧即刻覲見皇上。
    江寧不敢耽擱,趕忙換好官服,匆匆趕往皇宮。
    剛來到午門之外,江寧便瞧見了一身灰頭土臉的魏忠賢。
    他心中疑惑頓生:這九千歲怎麽被弄成這副模樣?
    雖說魏忠賢近來行事作風有所轉變,開始做些善事,但好歹也是位高權重之人,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
    江寧滿是疑惑地開口問道:“魏公公,您這是啥情況?”
    魏忠賢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咱家今日閑來無事,跑去城外趙家村給百姓們打井。
    忙完後,荒野之地又沒處換衣裳,接到皇上召見的消息,便這麽匆匆趕過來了。”
    聽到這番話,江寧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在心裏暗自嘀咕:我的天呐,堂堂東廠廠公,司禮監秉筆,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竟然跑去親自幫百姓挖井了!
    再瞧瞧老魏同誌這滿身的泥土,怎麽看都不像是去作秀,分明是實實在在地幹活了呀!
    隨後,兩人結伴而行,來到冬暖閣。
    隻見方正化守在門外,瞧見他倆,趕忙小跑過來,麵色焦急地說道:“江大人、魏公公,這段時間客氏兩頭往皇上這兒跑,又是獻殷勤,又是表忠心的。
    咱家可心急如焚呐,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對皇上的名聲不利。”
    聽到“客氏”這兩個字,江寧頓時心中大驚,暗道:“壞了,怎麽把她給忘了?
    這可是曆史上有名的奉聖夫人,天啟皇帝的奶娘,在宮中勢力頗大,可不能得罪。”
    魏忠賢一臉疑惑地說道:“客氏最近老是往皇上這兒跑?”
    方正化連連點頭,滿臉焦急地說:“是呀,客氏隔三差五就來給皇上送吃食,還勸皇上說沒事可以多做做木工。”
    聽到這兒,魏忠賢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轉頭向江寧問道:“江大人,您看這事兒該如何是好?”
    江寧思索片刻,說道:“先進去看看再說。”
    隨後,兩人在方正化的帶領下,來到大殿之內。
    隻見天啟皇帝正坐在禦案之上,旁邊擺滿了各種木料。
    一位身著華麗服飾的中年婦女站在一旁,這女子容顏出眾,身姿曼妙。
    瞧見江寧和魏忠賢到來,天啟皇帝朱由校趕忙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愛卿、魏伴伴,你們來了,快坐!”
    江寧皺著眉頭,看著散落一地的木材,滿心疑惑地開口問道:“陛下,最近又缺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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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有些尷尬地說道:“沒這回事。”
    江寧愈發疑惑,又開口道:“既然皇上不缺銀子,那這些木材是何情況?
    難道皇上打算將這些木材做成家具,拿出變賣來貼補國庫?
    聽聞有道明君皆以國事為重,無道昏君才玩物喪誌,陛下乃聖明天子,應該不會做出那種玩物喪誌的昏君之舉吧?”
    眼見江寧如此發問,朱由校頓時漲紅了臉,顯得頗為尷尬。
    這時,一旁的客氏卻開口說道:“這位大人這說的是哪裏話?
    皇上不過是閑來無事,做些木工活兒消遣消遣罷了。
    倒是這位大人,一上來就指責皇上是無道昏君,這豈是臣子該有的行為?”
    江寧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心裏罵道:他娘的,老子在跟自己兄弟談心說道呢,你個不過是靠著給皇上喂過奶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插什麽話!
    這時,江寧揣著明白裝糊塗,裝作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陛下,不知這位是哪位太妃娘娘?
    臣記得陛下尚未大婚,後宮並無嬪妃,隻有萬曆爺留下的太妃。”
    這時,客氏一臉傲色地說道:“我乃皇上的乳母客氏,並非妃嬪。”
    江寧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是客氏,不知你在此做什麽呢?”
    客氏依舊滿臉傲氣,說道:“我來給皇上送些吃食,皇上自小就吃慣了我做的飯菜。”
    江寧眯起眼睛,說道:“皇上今日召見我等臣子,是要商議國事。
    若是沒有其他事,客氏還是暫且退下吧。”
    聽聞此言,客氏頓時大怒:“皇上都還沒讓我退下,你這位大人卻趕我走,好大的官威啊!
    這官要是再讓你當幾年,恐怕連皇上都不被你放在眼裏了!”
    一旁的魏忠賢見江寧毫不退讓,強硬地與客氏對峙,也跟著開口說道:“客氏,皇上今日召見我等臣子,是要商議國事。
    你要是沒什麽事,就退下吧,這裏不是您該久留的地方。”
    見魏忠賢也幫著江寧說話,客氏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手指著他們,哆哆嗦嗦地說:“你們……你們……”緊接著,她“刷”的一下哭出了聲,邊哭邊說道:“皇上啊,如今您也長大了,這宮裏已經沒有奴婢的容身之處了呀!
    奴婢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朱由校見狀,趕忙焦急地開口勸慰道:“客嬤嬤……”
    這時,朱由校瞧了瞧臉色鐵青的江寧與麵色陰沉的魏忠賢,心中頓時拿定主意,冷聲說道:“客嬤嬤,朕有政務要處理,你先退下吧!”
    眼見皇帝竟沒有偏袒自己的意思,客氏滿臉的不敢置信。
    但在朱由校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她隻能哭哭啼啼地起身告辭。
    待客氏走後,朱由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朕自幼由客嬤嬤照顧長大,對她難免寬容了些。
    江愛卿,還請莫要怪罪。”
    江寧隨後微微一笑,說道:“皇上有情有義,臣又怎會怪罪呢?”
    朱由校見江寧如此說,也跟著笑了笑,接著說道:“江愛卿,還真有一事,想與你和魏伴伴商量。
    朕正打算冊封客嬤嬤為奉聖夫人,將她留在宮中,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聞聽此言,江寧心中暗自歎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隨後,他立馬表明自己的態度,笑著說道:“陛下有情有義,想要照顧身邊老人,這是應當的。
    隻是陛下也該為自身考慮,如今陛下已然成年,且即將大婚,倘若將客氏留在宮中,恐怕會引發諸多風言風語。
    當年憲宗皇帝與萬貴妃的事,臣也有所耳聞。
    憲宗皇帝自幼曆經磨難,萬貴妃始終陪伴左右,他們的感情倒也無可厚非。
    但憲宗皇帝在史書上的名聲,陛下想必也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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