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寧放倒鐵骨頭硬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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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寧笑著開口:“楊大人、左大人,你們說本官和東廠魏公公結黨營私,可有什麽確鑿罪證?”
楊漣當即回應:“你與魏忠賢籠絡眾多官員,這不是結黨營私是什麽?”
江寧輕咳兩聲,說道:“楊大人,您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
大家同在朝中為官,領的都是朝廷俸祿,難道就因為我們平日裏走得近了些,就被認定為結黨營私?
要是照您這麽說,倘若本官與楊大人、左大人走得近,那咱們豈不是也成了結黨營私?”
楊漣冷哼一聲:“你這是詭辯!
朝中文武,誰不知道內閣的薛國觀、督察院左都禦史溫體仁、工部尚書徐光啟、吏部尚書楊鶴,這些可都是你的黨羽!”
楊漣話音剛落,薛國觀和溫體仁急忙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啟稟陛下,臣等為大明朝效力,吃的是陛下的俸祿,辦的是朝廷的差事。
與江大人平日雖有些私交,但也隻是個人情誼。
我等同殿稱臣,楊大人可不能隨意汙蔑!”
這時,徐光啟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對著眾人拱手行禮後說道:“老夫如今已年過花甲,在朝中為官數十載。
江大人入朝才多久?
若論結黨營私,這大殿上諸位,有誰在朝中的資曆比江大人淺、時間比江大人短?
恕老夫冒昧說句大不敬的話,老夫若真想結黨營私,隻需振臂一呼,巴結我的人不知有多少,又何苦要與江大人一起結黨營私呢?”
見徐光啟表明態度,不少官員也紛紛隨聲附和。
江寧見狀,微笑著看向楊漣和左光鬥,說道:“楊大人、左大人,二位也都看到聽到了,這條所謂的結黨營私罪證,實在難以讓人信服,不足以采納。”
楊漣和左光鬥見大部分官員都站出來為江寧說話,知道不能再在結黨營私這條罪狀上糾纏,否則還沒扳倒江寧,他倆就先把眾人都得罪光了。
於是,楊漣接著說道:“你與那魏忠賢欺上瞞下,殘害忠良,你可有何話說?”
江寧一臉疑惑,反問道:“欺上瞞下,從何說起?殘害忠良,又從何說起?”
楊漣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說道:“你與魏忠賢二人把持朝政,一手遮天。
但凡有彈劾你二人的奏疏,統統都被你們暗中攔截,致使皇上無從知曉。
這些年,你們殘害的官員不計其數。
工部的官員,多是被你江寧迫害致死。
而通州的士紳官員,幾乎被魏忠賢屠戮殆盡。
這些惡行,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聽到這話,江寧突然捂住肚子,放聲大笑起來。
楊漣和左光鬥二人見狀,怒聲喝道:“奸賊,你竟然還敢如此張狂地大笑?”
江寧很快收起笑容,正色道:“攔截奏疏?
這麽大的罪名,本官可擔待不起。
本官不過是個錦衣衛指揮使,哪有那麽大的能耐去攔截朝廷大臣的奏疏?
魏公公身為司禮監秉筆太監,他倒是有可能做到。”
聽到江寧這番話,魏忠賢心裏“咯噔”一下,暗道:這江大人,莫不是準備棄車保帥,要把自己推出去了?
江寧轉頭,麵帶笑意地問魏忠賢:“魏公公,你有多久沒去司禮監了?”
魏忠賢思索片刻,答道:“咱家已經好幾個月沒去司禮監了。”
就連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也跟著點頭說道:“魏忠賢確實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過司禮監了。
這一點,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王體乾、隨堂太監塗文輔都能作證。
至於楊愛卿等人所說的奏折被攔截一事,純屬無中生有。你們的奏章朕都看過了。”
朱由校再次開口,“朕也讓內閣仔細核查過,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所以朕才將這些奏章留中不發。”
見皇帝都親自出麵作證了,楊漣等人所彈劾的這條罪狀顯然站不住腳了。
就在這時,首輔孫承宗麵色鐵青地站了出來,緊接著袁可立、薛國觀二人也跟著站了出來。
孫承宗率先開口:“楊大人、左大人,你們說的攔截奏章一事,這罪名可太大了,老夫可擔當不起。
你們的奏章,老夫都是經由內閣原封不動轉交給皇上的。”
而後,袁可立和薛國觀也紛紛出麵作證。
看到這一幕,滿朝官員心裏都清楚了,楊漣和左光鬥這是把司禮監、內閣這幾位大佬全給得罪了。
畢竟在這朝堂之上,攔截奏章這種事,除了司禮監和內閣,確實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能耐。
江寧麵帶笑容,不慌不忙地說道:“至於兩位大人所說的,我殘害工部官員,以及魏公公屠戮通州地方士紳官員之事,這更是毫無根據的謠言。
工部官員集體貪汙這件事,就連工部尚書徐大人也是知道的,並協助本官辦案的。
而且這樁案子是皇上親自下令,由內閣的袁閣老負責審理的。
其中每一位官員的貪汙罪證,都已如實上報給皇上,袁閣老也一一進行了查證,絕對沒有冤枉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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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可立點了點頭,鄭重說道:“江大人所言不錯,此案正是本官親自查辦,證據確鑿,絕無差錯。”
隨後,朱由校也開口說道:“至於通州那些士紳和官員,竟敢與逆賊李三才勾結,公然違抗朝廷律法。
後來經過查實,他們大多都有不法行為,受到懲處也不算冤枉。”
這時左光鬥明顯有些急眼了,大聲質問道:“搜刮民脂民膏,禍亂朝綱,你又有何話說?”
江寧冷哼一聲,反問道:“說我搜刮民脂民膏,這從何說起?”
左光鬥冷冷開口道:“你擅自更改商稅,肆意收取商戶銀錢。
錦衣衛還以整頓京師風貌為由,胡亂罰款。
你霍亂朝綱,蠱惑天子,讓陛下沉迷於奇淫技巧,這些事眾人皆知!”
江寧聽後頓時目瞪口呆,他壓根沒想到自己竟被安上了這麽多莫須有的罪名。
江寧還未及開口,戶部尚書郭允厚頓時滿臉怒色,急忙站了出來,冷聲喝道:“楊大人、左大人,你們二位這是什麽意思?
整頓商稅一事,可是經過陛下首肯,且滿朝文武都一致同意的,當時你二人也並未提出任何異議。
況且,如今收取商稅遵循三十稅一的標準,這也是依照祖宗舊法執行的。
自商稅改革以來,京城的商戶們都積極繳納商稅,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你們二位,恐怕還不能代表天下所有商人說話吧?”
眼見戶部尚書郭老扣站出來言辭犀利地反駁,楊漣和左光鬥二人肺都快氣炸了。
郭允厚在心裏暗罵:“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我這個戶部尚書當得實在憋屈,剛上任時,戶部庫房窮得連耗子都搬家了。
好不容易靠江寧出謀劃策改革商稅,戶部才有些銀子進賬,自己在朝堂上說話也才有了底氣。
要是讓這兩個混蛋攪黃了這事,老夫跟你們拚了!”
江寧再度開口,麵帶微笑道:“至於錦衣衛整頓京師風貌,收取罰款,都是依規辦事,絕無胡亂罰款的情況。
而且,在錦衣衛大力整頓之後,京師的風貌變化,滿朝同僚都有目共睹。
若不信,可讓順天府尹劉宗周劉大人出來作證。”
話音剛落,平日裏鮮少發言的劉宗周站了出來,拱手說道:“江大人所言極是。
自錦衣衛整頓京師以來,京城風貌煥然一新,百姓們無不拍手稱讚。
至於說胡亂罰款、搜刮百姓銀錢,這純屬無稽之談。
江大人製定的相關規定,對於罰款的數額、對象等都有明確記錄,都是有跡可循的。”
這時,戶部尚書郭允厚急忙站出來,說道:“罰款的賬目都清清楚楚地登記著,戶部也有備案。”
楊漣和左光鬥二人一下子愣住了。
劉宗周向來為官清正廉潔,從不卷入黨派紛爭,這次竟然站出來為江寧說話,而且戶部的郭老扣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明顯是在針對他們二人。
楊漣心裏頓時沒了底,額頭冷汗直冒,可還是嘴硬地說道:“那欺君媚上,讓皇上沉迷於奇技淫巧這件事,你又作何解釋?”
江寧還沒來得及開口,朱由校頓時臉色鐵青,冷聲質問道:“朕何時沉迷於奇技淫巧了?
今天必須把話給朕說清楚!”
楊漣趕忙說道:“江寧和魏忠賢欺君媚上,致使陛下沉迷於奇技淫巧,陛下在宮內喜好木工之事,天下人都有所耳聞。”
聽到自己這點小愛好被當眾提起,朱由校肺都快氣炸了,冷冷地說:“根本沒這回事!”
楊漣卻還是梗著脖子,堅持道:“那宮之內大批木材進進出出,這又作何解釋?
而且宮女太監們都在私下傳,陛下沉迷於木工手藝。”
朱由校剛要開口辯解,卻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江寧見狀,趕忙賠笑著說道:“楊大人、左大人,關於宮內木材頻繁進出一事,我知曉其中緣由,可以為二位解釋解釋。
想必諸位同僚都有所耳聞,魏公公近來閑暇時,常常在京城救濟百姓。
又是興建學堂,又是鋪橋修路、挖渠打井,還去探望孤寡老人,這些善舉京城百姓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我就不多說了。
至於木材在宮內進進出出,其實原因很簡單。
皇上得知魏公公在做這些善事,也想出一份力,便把宮內的木材賜給了魏公公,讓他拿去給百姓修橋鋪路、修補房屋。
陛下本想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可不知怎麽的,就被別有用心的人傳出天子沉迷木工的謠言,這種人實在是其心可誅。”
一旁的魏忠賢連忙附和著站了出來,說道:“沒錯,皇上賜給咱家的木材,都用到京城外的趙家村、李家村,給百姓們建房搭橋了。
還有些剩餘的木料,剛好夠做兩口棺材,兩位大人要是需要,咱家可以派人給二位送去。”
這時,大殿裏眾多官員紛紛開口,稱讚道:“天子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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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樂善好施,真是百姓之福啊!”聽到這些話,楊漣和左光鬥二人心裏更加慌亂了。
他們精心準備許久的十大罪狀,才剛說出口,就被一一反駁,毫無立足之地。
兩人心一橫,說道:“陛下,江寧與魏忠賢狼狽為奸,禍亂朝綱,不殺他們不足以平民憤!
臣等今日願以滿門五十八口性命,換他們二人一死,請陛下成全!”
見兩人不再列舉其他罪狀,直接以死相逼,江寧眉頭緊鎖,臉色鐵青。
他心裏明白,這兩個東林黨的鐵骨頭和硬漢子,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自己死磕到底了。
這時,楊漣和左光鬥身後東林黨的一眾官員紛紛跪倒在地,異口同聲地要求用楊漣、左光鬥滿門性命換江寧和魏忠賢一死。
這一幕可把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校氣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首輔孫承宗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站出身來,冷聲嗬斥道:“左大人、楊大人,你二人身為朝廷重臣,本應想著報效皇恩、安撫黎民百姓,可如今卻如此行事。
你們羅列的十大罪狀,沒有一條有真憑實據,全是捕風捉影、子虛烏有的事。
到了現在,竟然還敢以死相逼?”
隨後,孫承宗拱手向朱由校說道:“啟稟陛下,老臣建議對楊漣、左光鬥二人實行庭杖之刑,以正朝廷律法,絕不能任由他們如此胡作非為。”
孫承宗這番話一出口,大殿裏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上下令打官員板子的事並不少見,但臣子主動請求皇上打其他臣子板子,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孫承宗此刻心裏早已怒火中燒,他知道楊漣和左光鬥這兩個人一根筋,今天要是繼續這樣鬧下去,很可能就會死在這大殿之上。
江寧脾氣還算好,不一定會把他們怎麽樣,但魏忠賢是什麽樣的人,孫承宗心裏清楚得很。
楊漣、左光鬥二人本質不壞,隻是屬於守舊派,一根筋,要是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大殿上,實在是太可惜了。
眼見內閣首輔都發了話,朱由校臉色鐵青,大手用力一揮,怒喝道:“來人,把楊漣、左光鬥二人拖出去,施以廷杖五十,以儆效尤!
今後再有誰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構陷朝廷大臣,一律廷杖處置!”
說罷,冷冷道:“退朝!”
此時,文武官員紛紛跪地,恭送皇上。朱由校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跪在地上的楊漣和左光鬥,如同兩隻無助的小雞仔,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迅速架了出去,按在午門之外,就要行廷杖之刑。
這時,魏忠賢臉色鐵青,手裏緊握著兩個核桃,捏得咯咯作響。
江寧站在一旁,魏忠賢湊過來,惡狠狠地說:“江大人,這楊漣和左光鬥實在太可恨了,今日竟妄圖置你我於死地,甚至不惜拉上一家老小。
這兩人留不得了,咱家待會兒安排一下,就趕緊送他們上路。”
江寧趕忙勸阻:“魏公公,消消氣。
今天先給他們個教訓,若是他們死了,咱們的罪名可就更洗不清了。”
魏忠賢滿臉疑惑地看著江寧,江寧隻是笑著點點頭,並未過多解釋。
魏忠賢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咱家心善,就依江大人所言。”
隨後,他轉頭對旁邊的小太監低聲叮囑了幾句,小太監便匆匆往午門之外跑去。
這時,魏忠賢笑著向江寧解釋道:“皇上打臣子廷杖,這其中是死是活,都是有規矩的。
行刑的侍衛,一般都看監督太監的腳。
要是監督太監雙腳外八字,那就是要留活口;要是內八字,那就是要致人於死地。”
江寧聽後,不禁感慨,這朝堂之中果然沒有一個簡單角色,沒想到連打板子都有這麽多門道和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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