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審訊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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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冷哼一聲,道:“老田啊,沒有證據,你想法子造點出來不就行了。”
田爾耕趕忙點頭應道:“卑職明白了。”
說罷一招手,兩名錦衣衛便將那狗牽了下去,開始審問。
隨後,江寧冷冷地盯著被打得不成人樣的駱養性和薛濂開口道:“駱養性,你犯的事敗露了,老實交代吧!
錦衣衛的手段,你心裏清楚。”
駱養性抬起頭,不屑地瞥了江寧一眼,冷哼一聲,愣是一言不發。
江寧見狀,頓時火冒三丈,罵道:“呦嗬,還敢跟老子玩沉默是金這套?
行,就算你是鈦合金做的,老子今天也得把你煉成廢鐵!”
隨即一招手,幾名錦衣衛上前,將駱養性帶下去單獨審問。
因薛濂是當朝侯爵,沒有聖旨,江寧不好對其動用刑罰,便蹲下身子,臉上堆起假笑,說道:“薛侯爺,這深更半夜的,您不在府上好好歇著,怎麽跑到這來了?
跟我說說唄。”
薛濂張了張嘴,極為艱難地說道:“姓江的,你無緣無故毆打當朝侯爵,本侯定要向陛下彈劾你!”
江寧聽了,冷哼一聲,回應道:“侯爺若想彈劾本官,盡管去便是。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侯爺交代清楚,你是如何與駱養性狼狽為奸,勾結建奴的。”
聽到這話,薛濂掙紮著想要起身,氣急敗壞地說道:“姓江的,你休要血口噴人!
本侯何時勾結建奴、出賣大明了?”
江寧冷哼一聲,直言道:“薛濂,你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駱養性勾結建奴,證據確鑿。
他在這莊子裏待了一天,期間隻有你來找過他。
現在你跟我說,你和這事毫無關聯,這話你自己信嗎?”
薛濂一聽,頓時慌了神,剛要開口辯駁,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匆匆跑來稟報:“啟稟大人,我們在後頭茅廁抓到一個人!”
江寧一聽,瞬間來了精神,大聲說道:“快,把人給我帶過來!
我倒要瞧瞧,還有哪個漏網之魚。”
那錦衣衛一臉尷尬,麵露難色地說道:“大人,恐怕不好帶過來。
卑職剛才發現那人的時候,他直接跳進糞坑裏頭了,現在渾身屎尿,臭氣熏天,實在沒法直接帶過來見您。”
聽到這話,江寧目瞪口呆,滿臉的不敢置信,驚道:“這究竟是何方‘英雄’,行事竟如此‘勇猛’?
快,帶我去看看!”
隨即,江寧和田爾耕一道往後院趕去。
借著手中火把的光亮,大老遠江寧就瞧見一個渾身沾滿屎尿、顏色發黃的人。
刹那間,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鼻而來,江寧眉頭緊皺,趕忙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硬著頭皮上前仔細打量。
這一看,他不禁大吃一驚,往後退了兩步,驚叫道:“哎呦,這不是錢兼益嘛!
你怎麽會在這兒?
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錢兼益此時正幹嘔不止,剛要張嘴說話,“哇”的一口,噴出一股糞水,接著便止不住地狂吐起來。
江寧見狀,連忙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多澆幾桶水,好好刷洗幹淨。”
隨後,錢兼益就被押了下去。
這時,田爾耕在一旁說道:“江大人,錢兼益可是東林黨的重要成員,沒想到他也摻和進來了。
難不成徐龍交代的那個東林黨人,就是錢兼益?”
江寧點了點頭,應道:“就是這老小子,跑不了了。”
折騰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江寧來到審訊的房間,看著駱養性臉上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開口問道:“想好怎麽交代了嗎?”
隻見駱養性渾身傷痕累累,模樣淒慘,費了好大勁才張開嘴,帶著哭腔說道:“江大人,我招了,我啥都招,求求您別再用刑了。”
江寧臉上笑容未減,仿若早有預料般說道:“那你倒是早點說啊!”
駱養性哭喪著臉,滿是委屈地嘟囔:“我早就想招供了,可你們根本沒人問我啊,就知道一個勁兒地對我用刑。”
說著說著,眼眶一紅,竟真的哭出了聲,那哭聲在這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江寧滿臉疑惑地看向田爾耕,問道:“老田,這是啥情況?”
田爾耕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解釋道:“大人,卑職剛一開始用刑,一棍子下去,這小子就齜牙咧嘴的,看著像是要發狠頑抗。
卑職見他這樣,就加大了刑訊的力度。
沒想到,他從頭到尾愣是一聲不吭。
卑職看他那態度,以為他要強硬到底,就隻能不停地用刑了。”
聽到這話,駱養性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地哽咽道:“那一棍子下去,我疼得直抽抽,壓根說不出話來了呀,哪有要發狠硬扛的意思。
你們連個讓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說完,便又嗚嗚地大哭起來。
見狀,江寧也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一聲,對駱養性說道:“駱養性,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出來,然後簽字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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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的事兒,死罪是逃不掉了,不過本官可以讓你少受點罪。”
隨後,駱養性一邊哽咽,一邊開始交代。
原來,錦衣衛徐龍本就是他父親駱思恭的心腹,而且還是表親關係。
駱思恭與遼東投降建奴的降將李永芳早年有些交情。
就在駱思恭被革職之後,江寧擔任錦衣衛同知之時,李永芳派人聯絡駱養性。
從那時起,駱養性便為李永芳提供情報。
並且在徐龍前往遼東之際,駱養性叮囑徐龍與李永芳裏應外合,設法攻破沈陽城。
此外,陽武侯薛濂也與這事兒脫不了幹係。
薛濂名下的商隊,長期通過走私的方式,持續為建奴運送糧草,借此大發橫財。
由於薛濂身為當朝侯爵,位高權重,邊關將士也被他收買,對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狀況已然持續好些年了。
薛濂跟那建奴勾結,江寧對此一點兒都不意外,他現在就差鐵證了。
緊接著,駱養性又交代,陽武侯薛濂和成國公朱純臣,長期跟山西八大晉商勾結,給建奴和蒙古各部運送糧草和軍械。
聽到這個消息,江寧大吃一驚,沒想到八大晉商居然也和朱純臣他們混在一起。
江寧早就知道八大晉商在走私糧草和軍械,他原本計劃先把京營整頓好,之後再收拾這八大家。
可沒料到,連朱純臣這個當朝國公,還有薛濂這個當朝侯爵,都跟他們攪和到一塊兒了。
江寧之前一直滿心疑惑,朱純臣和薛濂從京營貪汙了那麽多軍械物資,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最後都去了哪兒。
難不成這兩個家夥膽大包天,妄圖造反,把東西都搬回自己家了?
怎麽想都覺得離譜。
可現在,得知陽武侯薛濂、成國公朱純臣與山西八大晉商勾結,向建奴和蒙古各部運送糧草軍械這事,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江寧這才意識到,通敵賣國這檔子事兒,牽涉的人和各方勢力,遠比自己原本預想的複雜得多。
但他倒也沒把這當回事兒,畢竟如今他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要殺人,有老魏在,老魏殺人可不含糊。
再說了,要是把這些通敵的家夥一網打盡,那得抄出多少銀子啊。
這麽一想,江寧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戶部那個郭老摳,向來摳門,這次有這麽好的發財機會,郭老摳也得出一份力了。
江寧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向駱養性,問道:“你老子駱思恭,在這些事兒裏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
聽到這話,駱養性頓時緊張起來,渾身微微顫抖,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
這時,一旁的田爾耕慢悠悠地拿出繡春刀,在手中翻來覆去地仔細端詳,而後衝著駱養性露出一個看似溫和,實則令人膽寒的微笑。
駱養性嚇得打了個激靈,忙不迭地交代:“我爹!他隻是負責傳遞情報,可沒直接參與倒賣軍需物資和糧草的事兒啊!”
江寧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是這麽個情況,那你們父子倆,勉強隻能算從犯。”
駱養性一聽,如獲大赦,忙不迭點頭,聲音都帶著幾分急切:“江大人呐,我們父子倆千真萬確是從犯,求您大發慈悲,從輕發落啊。”
江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你有這覺悟,那便把你知道的所有事兒,一五一十都寫下來,然後簽供畫押。
隻要你老老實實配合,本官自然會酌情從輕處罰。”
田爾耕得了江寧的示意,立刻取來紙筆,遞到駱養性麵前。
駱養性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開始伏案書寫,將自己所知的那些隱秘之事,一件一件詳盡地羅列出來 。
最後,江寧踱步來到審問薛濂的房間。
剛一進去,就見薛濂態度囂張至極,正朝著一眾錦衣衛大聲叫嚷:“你們憑什麽審老子?
老子可是大明朝的侯爵!”
瞧見江寧走進來,薛濂更是怒目圓睜,罵道:“江寧,趕緊把老子放了,不然跟你沒完!”
江寧像看傻子一樣盯著薛濂,不緊不慢地說道:“薛侯爺,您如今都成階下之囚了,還這麽張狂,是不是太不把我們錦衣衛放在眼裏了?”
薛濂冷哼一聲,不屑道:“老子可是世襲的侯爵。
這大明江山怎麽來的?
還不是我先祖們拋頭顱,灑熱血,打下來的,不是你江寧,你有什麽資格審問老子。
你不過是坐享其成,有什麽資格在老子麵前耀武揚威?
你懂靖難之役嗎?
你會背成祖爺的靖難檄文嗎?
老子可清楚得很!”
聽到這兒,江寧不禁樂了,笑著調侃:“呦嗬,薛侯爺還會背靖難檄文?”
薛濂滿臉漲紅,情緒愈發激動,高聲背誦起來:“我太祖皇帝、孝慈高皇後嫡子,國家至親,受封以來,惟知循分守法。
今幼主嗣位,信任奸宄,橫起大禍,屠戮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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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皇母後創業艱難,封建諸子,藩屏天下,傳續無窮,一旦殘滅,皇天後土,實所共鑒。
祖訓雲:‘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
今禍迫予躬,實欲求生,不得已也,義與奸惡不共戴天,必奉天討,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鑒予心。洪武三十二年……”
江寧著實被驚到,聽得目瞪口呆,心裏不禁暗自感慨: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這老小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緊接著,江寧慢悠悠地鼓起掌來,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道:“薛侯爺,靖難檄文背得真是溜啊!
不過,檄文也背完了,咱們也該回歸正題了。
你就老老實實交代,是怎麽和朱純臣勾結,把糧草軍械走私給建奴和蒙古各部的?”
薛濂見這招沒能蒙混過關,頓時急得跳腳,嚷道:“江寧,你誣陷老子還不夠,還想把成國公也扯進來?
你是不是瘋了!”
江寧一臉茫然,隨即回應道:“薛侯爺,您和成國公一塊兒往建奴和蒙古各部走私糧草軍械,大把撈銀子的時候,可沒記著我呀。
怎麽這會兒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看到薛濂這般撒潑打滾、胡攪蠻纏,江寧滿心無奈,心中暗歎大明朝的這些勳貴怎麽都是這副德行。
可薛濂眼下還有爵位在身,江寧也不能動用刑罰,無奈之下,他幹脆讓人把薛濂直接押入詔獄,隨後即刻派人將陽武侯府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
至於成國公朱純臣的府邸,江寧同樣派遣錦衣衛前往,將其團團圍住,以防有任何風吹草動。
隨後,江寧便不打算再跟薛濂耗下去了。
反正手裏有駱養性的口供,樁樁件件都是實打實的證據,薛濂招供與否,已然無關緊要。
緊接著,江寧移步到關押錢兼益的房間。
剛一靠近,一股濃烈的惡臭便撲鼻而來。
江寧瞧見負責審問的錦衣衛個個臉色極差,全都用手緊緊捂住口鼻。
而被捆綁著的錢兼益身形消瘦,模樣狼狽不堪。
江寧轉頭詢問:“怎麽樣,他都交代了嗎?”
一名錦衣衛滿臉為難地回答:“大人,錢兼益還沒交代呢。”
江寧眉頭瞬間緊皺,追問道:“難道你們沒對他用刑?”
那錦衣衛神色尷尬,囁嚅道:“大人,這錢兼益一身屎尿,那味兒實在太重,兄弟們實在有點受不了……”
江寧滿臉不滿,斥道:“咱們好歹是堂堂錦衣衛,怎麽能被區區屎尿給難住?”
那名錦衣衛一臉尷尬,苦笑著解釋:“大人,咱錦衣衛的刑罰那是天下聞名,再硬的骨頭,就算是鐵人,咱也有法子撬開他的嘴,再血腥的場麵兄弟們都見過。
可實在沒碰到過像這樣屎尿滿身的審問對象呀!”
江寧見狀,轉頭死死盯著錢建義,厲聲道:“錢兼益,想好了沒?
到底招還是不招?”
錢兼益有氣無力,卻仍硬著頭皮道:“江寧,你想讓老夫交代什麽?
你若想栽贓陷害、汙蔑老夫,盡管動手,反正這些下作手段,本就是你們錦衣衛的拿手好戲。”
聞聽此言,江寧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呦嗬,你這老東西,都這時候了,居然還敢在這兒裝得大義凜然!”
隨後,江寧眼珠子一轉,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道:“看來本官還是小瞧了你們這些文人的‘風骨’。
屎尿都不怕,又怎會懼怕錦衣衛的刑罰?
來人呐,把這老家夥繼續扔到茅坑裏邊泡著,等他什麽時候願意招供了,再把他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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