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暴怒的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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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今日暴更】
這時,一旁的江寧徹底被激怒了。
這韓爌不管是坦然認罪,還是拒不承認,都在江寧的預料之中,可他萬萬沒想到,韓爌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先是怒懟袁可立,緊接著又與魏忠賢相互叫罵,江寧如何還能坐得住?
他猛地一拍桌子,“噌”地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韓爌,厲聲道:“韓爌,少在這兒東拉西扯!
怎麽,敢做卻不敢認?
照你剛才話裏的意思,是說本官、魏公公,還有袁閣老是憑空捏造證據來構陷於你了?
那你可有這個膽量,讓本官在你府中搜查一番?
看看究竟是我們栽贓陷害,還是你韓閣老當真犯下了通敵賣國的彌天大罪!”
韓爌聽聞,又是冷哼一聲,梗著脖子說道:“想要搜查老夫的家,你們憑什麽?
老夫如今雖說已然賦閑在家,但依然擁有向皇上上奏的權利。
老夫這就向皇上彈劾你們這幾個奸佞之徒!
國有正臣不亡其國,家有正子不敗其家,老夫時刻將君父之念謹記於心,可不像你們幾個這般無君無父!”
江寧冷笑連連,說道:“韓閣老,您這是打算跟本官公然叫板打擂台了?
按您這說法,要是您上奏,皇上沒聽您的,難不成這大明朝還就得亡了不成?”
韓爌同樣冷哼一聲,說道:“難說。”
江寧頓時被徹底激怒,怒目圓睜,猛地伸出雙手直指韓爌,大聲嗬斥道:“狂妄!”
緊接著,江寧臉上掛著一抹冷笑,從容地從懷中掏出一遝供狀,慢悠悠地看了起來,隨後開口說道:“韓閣老,你知道奸臣的‘奸’字怎麽寫嗎?
一個‘女’字加一個‘幹’字。
就說上個月吧,你韓閣老又納了第九房姨太太。你還有臉指責我們?
你所謂的第九房姨太太,不過是個被人玩剩下的青樓藝妓,你卻如獲至寶般娶回家裏,你這可把你們韓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端大明碗,砸大明鍋,就憑你,也配跟老子談忠君愛國?
你身為前任內閣閣臣,上不能為君分憂,下不能解百姓之苦。
如今賦閑在家,竟然還做起通敵賣國的勾當,卻還在本官麵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實話跟你講,本官此次奉旨前來山西,就是要將通敵賣國的涉案人員一網打盡,哪怕殺得血流成河,把山西翻個底朝天,也在所不惜!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主動配合本官,還能給你個體麵的收場。
不曾想你卻執迷不悟,妄圖負隅頑抗,壞我方略,想讓朝廷對山西官場通敵賣國一案的徹查功敗垂成。
看來,你是一心求死了!”
韓爌聞言,心中暗自叫苦,他明白江寧這是徹底打算撕破臉了。
他原本還想著硬撐下去,讓江寧和袁可立等人適可而止,別把他韓爌牽扯進這趟渾水,卻沒料到反倒弄巧成拙,起到了反效果。
韓爌心裏清楚,此刻已然沒有回頭路可走,卻依舊咬著牙硬撐著,梗著脖子說道:“朝廷如今這般局麵,都是你們這些人造成的,絕非我們!
任由你們這般胡作非為下去,大明朝早晚得亡!”
江寧冷笑一聲,針鋒相對地說道:“國庫空虛,本官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填補國庫虧空,你們卻帶頭從中阻撓。
如今你賦閑在家還不安分,要是這麽熱衷於做買賣,那不如本官向皇上奏明,將你直接發配到蒙古那邊去,讓你可著勁兒地跟蒙古人做買賣,怎麽樣?
也算是本官成全你了,這可真是成人之美啊!”
韓爌此時被氣得渾身劇烈顫抖,顫巍巍地伸手指著江寧,怒喝道:“豎子欺人太甚!”
話剛出口,一口老血猛地噴出,隨即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見狀,江寧冷笑一聲,說道:“魏公公,下令吧,將韓爌府宅徹底查抄。”
老魏聞言,頓時興高采烈,帶著一眾錦衣衛如狼似虎地衝進韓爌府邸,頓時府內一片雞飛狗跳,連門口趴著的狗都被人給抓了起來。
這時,袁可立看著倒在地上的韓爌,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問道:“江大人,韓爌畢竟曾是前任內閣閣臣,如今他這副模樣,咱們管還是不管?”
江寧麵色冷峻,沉聲道:“袁閣老,韓爌通敵賣國,證據確鑿,被我等當麵指認後羞愧難當,昏厥過去。
他若就此死了,便是畏罪自殺,天罰降臨,咱們也劉不罰了,
他若僥幸不死,便帶回京師,交由皇上親自發落。”
袁可立聽聞,不禁歎息一聲,緩緩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跟隨江寧、魏忠賢一同前來,本是想盡量給韓爌留個體麵,也為朝廷保留幾分顏麵。
不曾想這韓爌絲毫不理解他袁可立的良苦用心,這下算是徹底撕破臉了,韓爌家族算是徹底走向末路。
不曾想,就在這時,魏忠賢火急火燎地趕來稟報:“袁閣老、江大人,不好了!
如今這平陽府不少學子聽聞咱們查抄了韓爌府邸,紛紛前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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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與韓爌有著師生情誼。”
江寧聞言,冷哼一聲,不屑道:“那敢情好呀,這簡直是自投羅網。
在我大明朝,不光能株連九族,必要時株連十族又何妨。
這些人真是茅坑裏打燈籠——找‘死’呢,全部給我拿下,來多少抓多少!”
老魏聽了這話,咬了咬牙,狠狠地點了點頭,徑直率領東廠番子和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前去處置。
隻見二三百名士人學子將韓府圍得水泄不通,一片叫罵之聲,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片刻之後,大門轟然打開,一眾東廠番子和錦衣衛如潮水般湧出,迅速將所有人團團包圍。
隻見其中一名學子義憤填膺地喊道:“你們這些朝廷奸佞,居然敢查抄韓閣老府邸!
韓閣老一生為官清廉,卻被你們逼出朝堂,如今你們還不肯放過他,當真喪心病狂!我等定要進京告禦狀!”
聽聞此言,魏忠賢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巧了,咱家也正打算帶你們上京走一遭呢。
至於能不能告禦狀,這可就不好說了。”
說罷,一聲令下,兩三百名學子瞬間被如虎似狼的錦衣衛抓了起來。
其中一人滿臉的不敢置信,大聲質問道:“你們怎麽敢?
我們可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魏忠賢聽聞,咧嘴一笑,說道:“那可真是太巧了,咱家目不識丁,你們讀書人不是有句話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嗎?
可不就是現在這情形嘛!”
隨後,魏忠賢不再理會,直接讓人將這些學子的嘴用布團緊緊堵住,全部五花大綁起來。
不多時,韓爌府的查抄工作宣告完畢。
至於韓爌,此刻仍昏迷不醒,隻剩一口氣吊著。
看著那堆積如山查抄出來的財物,江寧不禁感慨,冷笑著說道:“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韓爌在朝為官多年,不曾想竟積攢了將近五百萬兩的家底,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袁可立也是眉頭緊鎖,臉色鐵青如墨,痛心疾首地說道:“看來老夫還是小瞧韓爌了,原本還想給他個體麵的收場,不曾想他竟貪墨受賄達五百萬兩之巨。
這白花花的銀子,也不知沾染了多少大明邊關將士的鮮血,飽含著多少百姓的血淚啊!”
隨後,江寧果斷再度下令,對韓爌宗族展開全麵查抄。
隨著命令下達,大軍如潮水般迅速行動,整個平陽府頓時陷入一片混亂,雞飛狗跳。
平陽知府以及下轄的一眾縣令,因或多或少與韓爌案有所牽連,全部被一網打盡。
刹那間,平陽官場為之一空,所有相關官員被盡數清除。
提及張四維家族,如今當家的是張四維的孫子張輦。
此時的張家,早已沒有張四維在世時那般風光無限。
這些年,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韓爌來維持家族局麵。
江寧和魏忠賢趕到的時候,張輦嚇得雙腿發軟,整個人驚恐萬分,趕忙將家族參與走私、通敵賣國的所有事情,毫無保留地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江寧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江寧又經過一番詳細打聽,了解到原來張四維當年接任張居正內閣首輔之位後,全麵廢除了張居正推行的改革措施。
這一舉動雖贏得了神宗萬曆皇帝的信任,可後來張四維的父親因病離世。
張四維不像張居正那般敢“奪情”留任,隻好按照慣例,主動奏請回鄉守孝。
誰能想到,僅僅過了三年,他自己也因病去世。
在這期間,由於改革措施的廢除,張四維得罪了不少人。
若不是靠著他的女婿韓爌從中周旋、支撐局麵,張四維家族恐怕此時早已衰敗破落。
如今,韓爌這根頂梁柱被江寧一舉扳倒,張四維家族便再無能挑大梁之人,隻能任由江寧處置。
隨後,江寧果斷下令對張四維家族展開全麵清查。
一番細致查抄後,竟也搜出足足400多萬兩白銀,此外還有大量田產、房屋、商鋪,以及古玩字畫、珠寶玉器等各類財物。
粗略估算下來,僅是韓爌和張四維這兩家查抄所得,就有上千萬兩白銀之巨。
看著手中詳細記錄財物的賬冊,魏忠賢滿臉激動地說道:“江大人,這可真是一筆驚人的收獲啊!
他們兩家犯下通敵賣國這般大罪,落得如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您也別為這些事太過介懷。”
誰知就在此時,江寧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魏公公,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魏忠賢一聽,頓時滿臉好奇,趕忙問道:“江大人想到了何事?”
江寧笑著解釋道:“常言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可依我看,到了巡撫一級的官員,若是起了貪墨腐敗之心,那搜刮的錢財至少都是幾百萬兩起步。
至於內閣閣臣乃至首輔這一級別,隻要查抄得及時,最起碼都是千萬兩的規模,就像韓爌和張四維家族這般。”
聞聽此言,魏忠賢不禁感慨萬千,附和道:“江大人,您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一旦手握大權,這貪念一起,就如同決堤之水,難以遏製。
畢竟在咱們大明朝,像海剛峰海瑞)這樣兩袖清風的清官,實在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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