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新興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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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京城之中著實發生了不少大事,好在朝廷有意壓製,故而在百姓當中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
    先是宮中的劉太妃身染重病,藥石無醫,最終不治身亡。
    這位劉太妃,雖無太後之名,卻在後宮執掌大權。
    然而她的離世,宮中卻並未因此引發太大的動蕩,一切喪葬事宜反倒從簡處理。
    沒過幾日,便匆匆下葬了。
    緊接著,一樁醜聞爆出——劉太妃之弟劉岱,在守孝期間竟留戀青樓,還犯下諸多不法之事。
    朱由校得知後龍顏大怒,當即下旨剝奪劉岱一切官職與賞賜,並將其全家逐出京城。
    江寧收到此消息後,並未有太大反應,他心裏清楚,這位官至左都督、獲賜蟒袍玉帶的劉岱,人生已然開始走向末路,進入倒計時了。
    不過,朱由校也還算給了幾分麵子,好歹讓其保留了一份體麵。
    而後,魏忠賢的開山大弟子王承恩,奉命查抄前任司禮監掌印大太監王安的家產。
    對於這位早已失勢、人走茶涼的王公公,朝中官員對此事並未太過在意。
    但江寧從錦衣衛處得到消息,王承恩此次差事辦得極為漂亮。
    江寧暗自猜想,這其中必定少不了魏忠賢在背後出謀劃策,否則以王承恩老實憨厚的性子,還真未必能把這差事辦得如此妥帖。
    至於王安的家產,聽聞竟足足查抄出近八百萬兩白銀,不出所料,這些錢財全部被充入皇宮大內。
    隨著《天啟時報》在京城正式發行,刹那間,百姓們一片歡呼雀躍。
    錦衣衛特意安排的說書人,每日手持報紙走街串巷,為普通百姓繪聲繪色地講解著上麵的各類趣聞軼事。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報紙頭條發布的聲明,更是令百姓們激動得難以自已。
    原來,深居皇宮大內的皇帝,時刻都將他們這些底層百姓放在心上。
    盡管當下朝廷麵臨諸多困境,日子並不好過,但皇帝仍帶領著一眾忠心耿耿的文武大臣,夜以繼日、不遺餘力地為百姓能過上好日子而殫精竭慮。
    一時間,朱由校的人氣急劇飆升,京城內外皆尊稱他為“聖人天子”。
    而魏忠賢的口碑更是一路水漲船高,之前那些鋪天蓋地抹黑他的流言蜚語,瞬間如過眼雲煙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就連不少曾被誤導的百姓,也紛紛“由黑轉粉”,開始對魏忠賢的功績讚不絕口。
    讓江寧更為驚歎的是,張文和這小子果真是個鬼才,他為魏忠賢編排的幾段戲文,在京城內外迅速走紅。
    諸如《魏公天津智鬥貪官》,將魏忠賢刻畫成鐵麵無私、勇鬥奸佞的形象;《魏公鐵麵無私辨忠奸》,《魏公山西斬貪官》更是把魏忠賢塑造成了大明朝的包青天。
    一時間,老魏儼然成了正義與公正的化身。
    與此同時,前往江南查案許久的內閣大學士薛國觀、官應震、朱大典、何可綱等人,終於返回京城。
    他們歸來之時,帶回了多達3000萬兩白銀,以及一眾涉案人員。
    江寧與內閣首輔孫承宗得知消息後,親自前往迎接。
    眾人剛一見麵,薛國觀便麵露羞愧之色,急忙向江寧請罪。
    就連官應震和朱大典,臉色也極為難看,神情中滿是沮喪。
    顯然,此次江南查案的過程並不順利,困難重重。
    江寧對此倒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在意。
    他心裏清楚,東林黨人在江南地區經營多年,勢力錯綜複雜,根基深厚得如同老樹盤根,又豈是錢兼益一個人就能輕易撬動的。
    隨後,眾人一同返回皇宮,向朱由校複命。
    剛一見麵,薛國觀等人便齊刷刷跪地請罪,說道:“老臣等辜負皇上厚望,此次辦差不力,還請皇上降罪。”
    對於查抄出三千萬兩白銀的結果,朱由校顯然不太滿意。
    畢竟此前山西八大晉商就查出了近一萬萬兩白銀,此外還有土地、田產、房屋等不動產尚未算入,若都算上,少說也還有幾千萬兩。
    但朱由校心裏明白,江南地區局勢複雜,東林黨在那裏根基深厚,他也沒指望薛國觀等人去一趟江南,就能把東林黨徹底連根拔除。
    於是,他溫和地安慰道:“薛閣老無需自責,你們已然盡力了。
    對於江南東林黨人,朕自有打算。”
    說罷,朱由校命人為眾人設宴接風洗塵,同時下旨加恩。
    晉封薛國觀為光祿大夫、太子太保,賜飛魚服;加官應震為榮祿大夫,賜飛魚服;封朱大典為榮祿大夫,同樣賜飛魚服。
    看到朱由校如此厚待,幾人愈發羞愧難當。
    與江寧等人在山西血洗整個官場的壯舉相比,他們此次的成績實在不值一提。
    宴席之上,幾人紛紛表態,將來定要再下江南,與東林黨人一決高下,不徹底鏟除東林黨絕不罷休。
    朱由校微笑著安撫眾人,一時間,宴席之上眾人逐漸放鬆下來,開始講述江南查案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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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國觀麵色難看,拱手啟奏道:“啟稟皇上,臣等此次前往江南,本以錢兼益案為切入點,試圖將案件擴大。
    然而,這些東林黨人早有準備,推出了替罪羊,田建算是徹底被他們舍棄了。
    另外,幾家涉案商人也都被推出來頂罪。
    至於其他真正的幕後之人,早已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他們實在太過可恨,居然蠱惑百姓,妄圖對抗朝廷欽差。
    若不是何總兵率領大軍坐鎮,場麵險些失控。
    更有不少商人子弟與學子聚集鬧事,四處抹黑朝廷,宣稱朝廷派遣欽差下江南,是為了搜刮民脂民膏、加重賦稅。
    最後多虧官大人當機立斷,派兵將一眾帶頭鬧事的學子捉拿,當場革去他們的功名,還斬殺了一批為首者,這才震懾住了那些人。
    說起來,這三千萬兩銀子,與其說是臣等查抄所得,倒不如說是江南東林黨人主動上交的‘平安銀子’。”
    聽到這番話,朱由校頓時怒形於色,臉色鐵青,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罵道:“欺天了!
    這些東林黨人簡直無法無天,竟敢公然與朝廷欽差叫板!
    江南乃是我大明朝的江南,絕非他們東林黨人的私產!
    朝廷的賦稅,他們一拖再拖,如今竟妄圖拿出區區三千萬兩銀子,就想讓朝廷低頭,難道還指望朕去感謝他們不成?
    朕日後定要將他們一個個都收拾了,絕不輕饒!”
    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官應震開口說道:“啟稟皇上,老臣與薛閣老此次在江南發現一個情況。”
    聽到這話,朱由校和江寧頓時來了興致。
    緊接著,官應震再度開口說道:“東林黨人以東林書院為根基,廣招門徒,大力推崇儒家學說,實則妄圖幹涉國政、結黨營私。
    然而,江南等地文風昌盛,其中有不少文人士子信奉王陽明的心學、理學,更有不少李贄的徒子徒孫。
    在一些場合,他們公然與東林黨人叫板,雙方甚至發生爭鬥。
    所以老臣覺得,朝廷今後舉行科舉時,不妨將這些推崇理學、心學以及李贄學說的文人士子錄取為官,以此來打壓東林黨人在朝廷和民間的聲望。”
    朱由校聽到“李贄”這個名字,不禁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官愛卿說的這個李贄,朕倒聽說過。
    此人在萬曆年間為官,竟敢痛批儒學經典著作,將程朱理學貶得一文不值,還把儒家視為荼毒百姓的邪說。
    朕還聽說,當年李贄開壇講學之時,場麵可謂萬人空巷,門下弟子眾多。”
    隨後,朱由校略有自嘲地說道:“據說當年這位李贄,就連太祖爺的言論也曾批評過。”
    聽著朱由校的講述,江寧心中不禁暗自驚歎,脫口而出:“臥槽,敢情這位李贄竟如此大膽勇猛,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有這號人物。”他趕忙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溫體仁,用眼神示意。溫體仁瞬間心領神會,雙眼向上翻起,仿佛在腦海中快速查閱資料。
    沒過一會兒,溫體仁笑著說道:“江大人,這位李贄當年堪稱是另一個海瑞。
    李贄是福建泉州晉江人,字宏甫,號卓吾 。
    他的父親是一位教書先生,平日裏樂善好施,在鄉裏頗有名望。
    李贄從小就對儒家學說充滿質疑,常常問得師長無言以對,可謂是天生帶有反骨,性格剛硬,寧折不彎。
    12歲時,他就曾痛批孔聖,寫過一篇《老農老圃論》,文章裏對底層百姓稱讚有加,還直言孔子眼高手低,當時人們都視他此舉為大逆不道。
    後來他通過科舉入仕,在朝中為官,直到天命之年才辭官回鄉。
    他一生都在痛批儒學和程朱理學,還著有一部《焚書》。”
    江寧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焚書》是什麽書?”
    溫體仁笑著解釋道:“《焚書》便是李贄的著作,書中全是對儒家和程朱理學的批判。
    因為他料想,此書一旦寫成,必定會被天下文人視作大逆不道之物而焚毀,難以在世間廣泛傳讀,所以便取名為《焚書》。”
    聽到這裏,江寧不禁大為驚歎,心中暗忖:好家夥,感情這李贄竟是一位思想革命的先驅者,竟敢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儒家體係。
    他趕忙追問道:“那後來這李贄怎麽樣了?”
    溫體仁感慨地說道:“後來,這位李贄被以蠱惑百姓、宣揚邪說的罪名問罪。
    當他得知自己要被問罪的消息時,竟奪過理發師的剃刀自刎而亡。
    臨死前,他還留下豪言:‘老夫敢為天下人先,如今已經76歲,又何懼一死。’”
    江寧聽完,不禁肅然起敬。
    隨後,溫體仁繼續說道:“李贄雖自刎而死,但其門下眾多徒子徒孫,依舊信奉他的學說,處處與尊崇儒家的文人士子針鋒相對。
    不過,經過儒家文人這些年的打壓,他們的勢力也早已大不如前。”
    江寧聞言,趕忙開口說道:“這位李先生如此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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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得幫一把。”
    溫體仁瞬間心領神會,說道:“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該怎麽辦。”
    眼見自己這位小老弟如此機靈,江寧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朱由校等人聽著溫體仁的解釋,也紛紛點頭。
    緊接著,朱由校開口說道:“東林黨人妄圖憑借儒家言論挾製天下民心,實乃大逆不道之舉。
    今後在我大明,當秉持海納百川之態,不會再容一家獨大。
    對於信奉王陽明心學、理學以及其他學說的文人學子,隻要他們不發表大逆不道的言論,朝廷皆不應過多幹涉。
    同時,今後科舉考試,對於這類學子應當優先錄取。”
    江寧聽完,不禁豎起一個大拇指,心中暗道:不愧是當皇帝的,如此一來,隻怕今後信奉儒家學說的東林文人的地位,不會再像之前那般穩固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吏部尚書楊鶴趕忙站起身,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開口奏道:“啟稟皇上,如今吏部儲備的官員已然嚴重短缺,懇請皇上年後再度舉行恩科,廣納天下賢才入朝為官。”
    江寧聽聞,看向楊鶴,微微一怔,開口問道:“楊大人,吏部現存的進士、舉人竟都用光了嗎?這才剛舉行完恩科沒多久,年後還要接著辦嗎?”
    聽到江寧的問話,楊鶴心中一陣委屈,差點哭出聲來。
    他暗自埋怨道:江大人,您還好意思問呐!
    您和魏公公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這吏部儲備的進士、舉人又不是菜園子裏割了一茬又長一茬的韭菜。
    就這麽被您二位‘折騰’下去,若再不舉行恩科,隻怕朝中很快就無人可用了。
    江寧對此事確實毫不知情,不過朱由校卻是清楚其中緣由的。
    他微微點頭,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年後朕便下旨,再度舉行科舉,廣招天下文人士子入朝為官。”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對於那些推崇新興學說的文人學子,更要多加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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