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高文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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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眼見張五爺去意已決,便也不好再強行挽留,隻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五爺心意已定,那本官也不便強人所難。
不過五爺您為咱們錦衣衛操勞了一輩子,今後養老之事,錦衣衛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稍後,我便讓老田從賬上撥一筆銀子給五爺,用作養老之資。”
聽聞江寧此言,張五爺並未推辭,恭敬地說道:“卑職多謝大人厚愛。
不過,卑職在辭官之前,還有一事想懇請大人幫忙。”
江寧雖心有疑惑,但還是開口說道:“五爺但說無妨,隻要是本官能做到的,絕無推脫之理。”
這時,張五爺指了指身旁站著的年輕人,說道:“大人,這是卑職的徒弟,名叫高文彩。
自幼便跟在卑職身邊學習武藝。
至於審案查案,還有刑罰之道,更是深得卑職真傳。
前些年,卑職安排他行走江湖,增長見識,如今他回來了。
卑職打算將他舉薦給大人,希望日後能為大人效力,助大人一臂之力。”
聽到張五爺說身旁的年輕書生叫高文彩,江寧腦海中猛地一震。
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書生模樣的人竟然就是高文彩。
要知道,明末錦衣衛中有不少忠君愛國之士,最終紛紛戰死殉國,李若璉便是其中代表之一。
李若璉無論是忠心還是能力,皆是一流的。
而這位高文彩,比起李若璉來也毫不遜色,甚至還有一種說法,稱高文彩乃是明末錦衣衛中的第一高手。
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居然是張五爺的徒弟,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寧趕忙說道:“五爺放心,既然是您的徒弟,本官日後必定予以重用。
要不這樣,就讓你這徒弟接任您百戶的差事,待他日後再立下功勞,本官定會加以提拔。”
聽到江寧的話,張五爺趕忙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大人。”
身旁站著的高文彩手持扇麵,麵容冷峻,也朝著江寧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卑職多謝大人厚愛,今後必定肝腦塗地,絕不負大人的栽培之恩。”
江寧雖說並非習武的那塊料,但身邊有神虛子和李若璉這樣的習武之人,眼光還是有點的,一眼便看出高文彩絕非等閑之輩。
心中不禁起了愛才之意,暗自下定決心,隻要高文彩日後表現出眾,必定大力栽培、予以重用。
就在此時,隻見神虛子風風火火地從外邊跑了進來。
他身上還落著一層積雪,也不見外,徑直走到江寧身邊,端起他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接著嚷嚷道:“這什麽鬼天氣,可凍死道爺了!”
說罷,他拿著茶杯望向江寧,開口問道:“徒兒呀,這薑茶還有沒有?
快給為師再上一杯!”
看著突然闖入的神虛子,江寧一陣尷尬,趕忙將旁邊另一杯薑茶遞了過去。
神虛子接過,又是一口飲下,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
他這才注意到張五爺和身旁的高文彩,笑著說道:“小張,今兒個怎麽有空來這兒串門啦?”
江寧在鎮撫司衙門住了大半年,神虛子自然也跟著住了這麽久,所以對張五爺是認識的。
隻見張五爺笑著回應道:“老神仙,晚輩今日是來向大人辭官的。
年紀大嘍,身子骨不中用了,便想著卸了這差事,安心養老。”
聽到這話,神虛子頓時來了興致,一臉激動地湊上前去,說道:“小張呀,你無兒無女,獨自一人。
既然辭了差事,想好去哪兒了沒?”
張五爺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晚輩還沒想好呢。
不過大人體恤晚輩,撥了一筆銀子,想來養老是夠用了。”
這時,神虛子趕忙上前,笑著說道:“小張呀,城外的神虛觀馬上就建好了。
你要是沒地兒去,不妨搬來神虛觀,跟貧道一塊兒住。
咱們平日裏沒事,還能切磋切磋武藝,探討探討醫道。”
聽神虛子這麽一說,張五爺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行謝過老神仙了。
正好晚輩還發愁不知去哪裏養老呢,那今後就叨擾老神仙了。”
神虛子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張呀,你才多大年紀,這身子骨雖說有些毛病,無非就是年輕時練功落下的暗傷罷了。
回頭道爺給你開幾副藥,保管藥到病除!”
張五爺趕忙拱手說道:“那就多謝老神仙了!”
江寧坐在一旁,看著這便宜師傅居然當著自己的麵給道觀拉人,氣得他直咬牙,恨不得讓人把這老家夥直接扔出去。
就在這時,神虛子望向一旁的高文彩,開口問道:“老張,這年輕人是誰呀?
也是錦衣衛的嗎?
怎麽道爺之前沒見過呢?”
這時,張五爺笑著解釋道:“老神仙,這是晚輩的徒弟高文彩,接的晚輩的差事。”
說罷,又趕忙向高文彩介紹起了神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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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彩麵色平靜,隻是拱手行了一禮。
神虛子也不在意,點了點頭說道:“小張呀,道爺看你這徒弟的功夫,比起你來,絲毫不弱呀,真是個好苗子!”
隨即,他又歎了口氣,說道:“唉,可惜這麽好的苗子沒讓道爺遇上。
道爺遇到的盡是些扶不上牆的阿鬥”。
江寧當場就急眼了,感情這老家夥這不就是在罵自己嘛!
自己想學武,奈何確實不是這塊料,這也不能怪自己呀!
想到這兒,江寧氣得一陣咳嗽。
幾人又閑聊了一陣後,江寧吩咐李若璉帶著張五爺和高文彩前往鎮撫司衙門辦理差事交接。
等他們離開後,江寧沒好氣地瞪了神虛子一眼,說道:“師傅,您就不能有點眼力見兒嗎?
您都一大把年紀了,沒瞧見我正和人談事兒呢,您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闖進來。
還當著我的麵給您那神虛觀招攬人手,您也好意思呀?
您可是陛下親封的大真人,還有徒兒這個關門弟子,還愁道觀裏沒人嗎?”
聽到江寧這番話,神虛子冷哼一聲,沒好氣道:“為師可不敢指望你。
要是凡事都指望你,隻怕為師的神虛觀早就沒了香火,為師也得餓死在街頭咯。”
江寧一聽,當場就急了,趕忙爭辯道:“師傅,您這話可說的沒道理。
自從徒兒拜入您門下,吃喝可從來沒短過您的。
無非就是銀子方麵管得嚴了些,徒兒這也是怕您管不住自己的三條腿。
要是您出去再給我弄出個小師弟來,到時候傳出去多丟人呐。”
神虛子聽了這話,頓時被氣得咳嗽連連,臉色漲得通紅,他手指著江寧,罵道:“你這孽障,說的都是什麽渾話!
為師豈是那種人!”
看著師傅被氣得臉色通紅,江寧心裏有些發慌,生怕一不小心把這老家夥氣得原地飛升,那可就麻煩大了。
他趕忙賠著笑臉說道:“師傅,您老消消氣,別激動。
徒兒剛才已經吩咐若煙了,等神虛觀正式建成之後,捐上一筆豐厚的香火錢,也算是徒兒孝敬您老人家的心意。”
一聽江寧居然要給自己的神虛觀捐銀子,神虛子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地說道:“為師就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
快,給為師說說,你打算捐多少香火錢呀?”
江寧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下。
神虛子有些吃驚地問道:“五百兩?”
江寧搖了搖頭,說道:“師傅,您再往高了猜猜。”
隻見神虛子目瞪口呆,滿臉的不敢置信,試探著問道:“難道是五千兩?”
江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敢情自己在師傅眼裏就這麽摳門?
他咬了咬牙說道:“師傅,您再往大了猜猜。”
神虛子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徒兒,難道你……捐了一萬五千兩?”
江寧隻感覺自己血壓“蹭”地一下就上來了,他強忍著怒火,說道:“徒兒給您神虛觀捐了五萬兩銀子的香火錢!”
聽到“五萬兩銀子”,神虛子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急匆匆就往院子走去。
江寧一臉疑惑,趕忙問道:“師傅,您這是要幹嘛呢?”
神虛子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為師得去院子裏瞧瞧,今天是不是西邊出了綠太陽!
你居然舍得一口氣給為師捐五萬兩的香火錢,這不是西邊出綠太陽是什麽怪事?”
江寧當場就無語了,沒好氣地喊道:“師傅,您趕快回來吧!
外邊風雪這麽大,別說什麽綠太陽了,連個鬼都瞧不見!”
聽了江寧這話,神虛子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屋裏,忍不住誇讚道:“徒兒呀,為師自打第一眼瞧見你,就知道你這孩子打小就懂事,是個十足的孝順孩子。
為師這麽長時間對你的悉心教導,總算是沒白費呀!”
江寧剛端起薑茶喝了一口,冷不丁聽到神虛子這話,一下子被嗆得咳嗽連連。
他心中暗自腹誹:“你這老家夥,虧你說得出口。
我拜師才一年時間,你竟扯到我小時候去了。
還悉心教導我,這一年裏,你連個屁的都沒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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