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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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望著眼前那滿身汙垢、遍體鱗傷,幾乎沒了人樣的錢謙益,不禁冷笑一聲。
他心裏想著,這老家夥在曆史上因一句“水太涼,頭皮癢”,最終投降了滿清,沒想到如今竟還能在此發揮點兒“價值”,用來給大軍祭旗。
隨即,江寧下令:“拉下去,斬了祭旗!”
幾名士兵應聲上前,徑直拽著錢謙益的衣衫,將他拖到大纛之下,狠狠按倒在地。
隻見士兵腰刀“唰”地出鞘,寒光一閃,手起刀落。
刹那間,鮮血四濺。
待這死囚一斬殺完畢,祭旗之事便算完成。
緊接著,江寧一聲令下:“大軍開拔!”
隨著江寧一聲令下,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拔出征。
一路上,京城百姓紛紛趕來送行。
江寧騎在馬背上,看著這些前來送行的百姓,轉頭向老魏問道:“魏公公,這些人該不會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老魏一聽,當場不樂意了,委屈的道:“江大人這說的是什麽話!
咱家豈是那種人?
想來是這些百姓感念皇上的聖明,知曉大軍是為大明而戰,自發前來送行的,真不是咱家安排的呀!”
聽了魏忠賢這番話,江寧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自己確實是多慮了,於是趕忙笑著說道:“魏公公,實在抱歉,是我想岔了。”
魏忠賢這才轉幽為喜,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因軍情十萬火急,江寧與曹文詔、趙率教二人商議行軍路線。
一番權衡後,決定取道山西,再經陝西,而後進入四川。
如此路徑,能節省不少時間。
然而,當下天氣嚴寒,道路冰封難行,大軍行進速度遲緩。
江寧見狀,暗自思考,看來日後這官道著實得好好修繕一番。“
要想富,先修路”這話,誠不我欺啊!
想當年秦始皇一統六國後修築馳道,作為重要的軍事道路,能確保軍隊在最短時間內抵達指定地點。
大明雖也設有官道,但曆經歲月侵蝕,加之國庫虧空,早就沒了修繕維護的銀子。
如今所謂的官道,不過是稍寬些的泥土路罷了。
大軍艱難行進數日,終於踏入山西境內。
現任山西巡撫,正是當初棄暗投明的喬允升。
因其揭發東林黨人罪行立功,徹底與東林黨決裂,還將山西官場內幕和盤托出,後被袁可立保薦為山西巡撫。
喬允升一見到江寧,便率領山西境內左右布政使,送來一批糧草。
江寧也未推辭,直接照單全收。
喬允升見狀,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江寧在山西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貫耳,讓人膽寒。
這時,信王朱由檢和魏忠賢一臉興致勃勃地走上前來。朱由檢看著喬允升,問道:“喬大人,難道就沒給本王準備點別的什麽嗎?”
聽到朱由檢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喬允升瞬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神片刻後,他一咬牙,趕忙吩咐人拿出幾萬兩銀子。
朱由檢見狀,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本王要銀子做什麽?
本王又不缺你這仨瓜倆棗。
怎麽說本王在山西地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兒有沒有貪官汙吏,需要向本王檢舉的?”
此時,老魏也湊了過來,附和道:“喬大人,要是有貪官汙吏,趕緊向信王殿下檢舉,咱家親自動手抓人,剛好摟草打兔子,捎帶活。”
聽著兩人的話,喬允升簡直欲哭無淚。
感情眼前這兩位爺,是殺貪官殺上癮了。
他們也不看看如今山西的情形,經過上次那番徹查血洗,山西官場如今可謂清正廉潔。
官員們哪怕日子過得再清苦,也沒人敢貪汙一個銅板。
畢竟,大同城外和太原城外那兩個的千人坑,就是前車之鑒,時刻警示著眾人。
瞧著喬允升那副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模樣,朱由檢當場就急眼了,嚷嚷著就要安排魏忠賢派人去調查。
喬允升見狀,嚇得臉色煞白,趕忙開口求饒:“殿下恕罪啊!
實在是經過上次對山西官場的大力整頓之後,如今整個山西官場,真的沒有一個官員敢貪汙受賄啊!
臣願以項上人頭作保!”
聽到這話,朱由檢仍是一臉懷疑,說道:“喬大人,這太陽底下就沒有新鮮事兒,‘燈下黑’這種情況,那是常有發生的,本王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一旁的老魏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幫腔:“喬大人呐,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到底有沒有問題,咱家一查便知。”
聽聞兩人這般步步緊逼,喬允升急得當場落淚了。
江寧見此情形,趕忙開口相勸:“殿下,魏公公,咱們此次軍情緊急,急著趕路去四川平叛。
想來就算山西真有個別貪官,以喬大人的能力,也能自行處理妥當的。
咱們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兒耽擱了時間呐。”
聽到江寧這番話,朱由檢滿臉的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對著喬允升叮囑道:“喬大人,如今軍情十萬火急,這次本王就暫且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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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裏沒事兒就自己多查幾遍,要是真有貪官汙吏,等本王和江大人凱旋回朝,路過山西之時,你直接向本王檢舉便是。”
喬允升感激地看了江寧一眼,趕忙回應朱由檢:“殿下放心,臣回去之後,便立刻著手調查。”
一旁的魏忠賢更是不依不饒,對喬允升千叮嚀萬囑咐,到最後甚至說出了“寧可殺錯,也絕不能放過”這種狠話。
最後,在江寧的再三催促下,大軍終於再次啟程。
望著大軍漸行漸遠的背影,喬允升如釋重負,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心裏後怕不已,生怕朱由檢和魏忠賢這兩個“煞星”賴在山西不走,再來一場如同上次般的血洗。
真要是那樣,他喬允升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又過了十日,大軍踏入陝西地界。陝西巡撫劉策與延綏巡撫李楠,趕忙前來送糧草。
畢竟江寧、魏忠賢皆是聲名遠揚,手段狠辣,而信王朱由檢也絕非等閑之輩。
這三人湊在一起,所到之處,當地官員無不膽戰心驚。
看著劉策和李楠送來的那點少得可憐的糧草,江寧無奈地搖頭笑笑。
他心裏清楚,陝西這幾年天災不斷,本就沒指望他們能拿出多少。
可朱由檢卻不樂意了,上前盯著二人質問道:“劉大人、李大人,你們陝西延綏地界可有貪官汙吏?
若有,不妨向本王檢舉,本王和魏大伴親自去查,查完本王就親自抓人!”
聽到朱由檢這話,劉策和李楠當場愣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魏忠賢趕忙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二位大人,是不是有什麽難處呀?
但說無妨,有殿下在此,定能幫你們解決。”
兩人趕忙回應:“多謝殿下關愛,陝西延綏境內並無貪官汙吏,隻是如今天災頻發,百姓收成銳減,所以能送來的糧草才如此之少,還望殿下莫要怪罪。”
朱由檢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本王跟你們說貪官汙吏的事兒,你們卻跟本王扯糧草,難不成本王大老遠從京城趕來,就是為了你們這點糧草?”
朱由檢的話,讓兩人尷尬得無地自容。
不多時,李若璉匆忙騎馬返回,將一封密信呈給江寧。
江寧看完,眉頭緊皺。原來,這劉策竟是東林黨人,平日裏不僅貪汙受賄,還結黨營私,搞得陝西境內百姓苦不堪言。
而李楠倒是為官清正廉潔,隻是管轄範圍有限,且年事已高。
榆林衛作為西北重鎮,軍事力量尚可,李楠在此也出了不少力。
此外,劉策還與秦王府相互勾結,哄抬糧價,從江南運來糧食後高價售賣。
江寧將密信收好,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多謝兩位大人送來的糧草了。
本官與信王殿下、魏公公皆身負皇命,不便久留。”
說著,朝老魏使了個眼色。
老魏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好說歹說,總算讓朱由檢不再追究。
隨後,大軍繼續開拔。
望著大軍遠去的背影,劉策趕忙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舒一口氣。
李楠則在一旁冷冷說道:“劉大人,今後你行事可得謹慎些了。
江大人、魏公公,還有信王殿下在山西的所作所為,想必你也清楚,你今後可要小心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呀!”
聽到李楠的嘲諷,劉策冷哼一聲:“本官的事,就不勞李大人費心了。
李大人年紀也不小了,也不知這延綏巡撫的位子還能坐多久。”
說罷,二人各自冷哼一聲,率領人馬分道揚鑣。
大軍剛前行沒多遠,江寧便從懷中掏出那封密信,遞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接過信一看,頓時怒發衝冠,氣得臉色鐵青,當即開口問道:“江大人,為何剛才不把這信拿出來給本王?
本王當場就能將這劉策拿下,而後請出尚方寶劍,把這狗東西就地正法!”
聽聞朱由檢的問話,江寧無奈地苦笑一聲,說道:“殿下,如今四川那邊軍情十萬火急,咱們實在耽擱不起過多時間啊。
剛才臣已經安排錦衣衛的人手,在陝西境內暗中展開調查,收集劉策等人的罪證。
倒不如等大軍凱旋歸來之時,再由殿下您親自出手,將這群貪官汙吏一網打盡。”
朱由檢聽了,緩緩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江大人所言。
隻是這樣一來,可就苦了陝西的百姓了。”
隨即,他又咬牙切齒地說道:“秦王府當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暗地裏做了這麽多不法之事。
這秦王和代廢人朱鼎渭那夥禍害,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都是小宗入主大宗,若不是秦敬王沒有子嗣,這秦王之位,又怎會輪到他這個小宗來繼承。
僥幸承襲了秦王之位,不但不好好約束親王府中的宗室子弟,竟敢帶頭領著他們觸犯律法。
還和當地官員勾結在一起,欺壓百姓,簡直就是大明宗室的恥辱!”
朱由檢滿臉憤慨地說道。
聽到朱由檢這番話,江寧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殿下,大明宗室的恥辱,那可遠遠不止這些。
咱們如今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往後啊,隻怕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呢。
隻盼著殿下您日後能肩負重任,扛得住這重重壓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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