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就是那個人界的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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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迎著她的目光,笑著拱了拱手,
“在下上官慕仙,神劍宗的弟子,不知姑娘名諱?”
“妖師火月。”
牛掌櫃帶著我們悄悄地後退。
火月扭頭看了一眼我們,“老牛,你不要想逃。”
牛掌櫃連忙說:“不敢,不敢,這不要去給你們準備房間嗎,要不要再炒幾個菜,溫壺酒?”
他發現說錯話了,立在那兒不敢再動,忙改口說道,“是你們一人一間。”
紅衣女子麵上一紅,卻轉頭不再看他。
白衣男子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牛掌櫃,笑著說:“掌櫃的,那就有勞你了。”
牛掌櫃忙帶著我們退到了後廚。
火月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認得他們三個?”
上官慕仙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要管我們的事?”
“那個老者麵色黑紫應該是體內積毒所致,兩個孩子年紀尚小,一個是我人族,在此山中,身上竟沒有半點靈力。”
“所以你動了惻隱之心?”
“不是我,是你,我能感到你對那老者的恨意,卻感不到你的殺心,大概是你也沒有想到他會淪落到這般樣子。”
牛掌櫃端著二盤涼菜,一壺熱酒,擺在桌上,笑著說:“二位先慢用,雞和魚已經做上,一會就能送來。”
火月沒有看他,擺了擺手讓他走了,拿起酒壺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上官慕仙笑著問:“他知道你要殺他,你不怕他在酒裏下毒?”
火月轉頭看向牛掌櫃的背影,輕歎一聲,“他雖然害的我家破人亡,但下毒這樣下做的事,他才不屑去做。”
牛掌櫃聽到這句話,身形頓了一下,又轉身走回去,端起一盤涼菜,“這盤涼菜有些不新鮮了,我去換一盤。”
牛掌櫃端著菜來到後廚,這盤菜是醬鹿肉切片拚盤,惠惠子幫著切的,我沒看出哪不新鮮了,平時我們也舍不得吃,覺得倒掉可惜,就伸手抓了幾片。
還沒送到嘴邊,就被惠惠子狠狠打掉了,她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你想死。”
我轉頭看看牛掌櫃,委屈的想哭,別人不吃的,我吃幾塊怎麽了。
惠惠子奪過這盤菜,連盤子一起扔到了垃圾筐裏。
牛掌櫃輕輕拍了拍惠惠子的頭,笑著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這麽毒,長大了誰敢娶你。”
他從鍋裏把兩隻熟雞撈出來,撕下一隻雞的二支雞腿,給了我和惠惠子一人一支,“你們兩個出去玩吧,別在廚房裏了。”把我們趕了出去。
菜上齊了,擺的滿滿一桌,牛掌櫃為了這桌子菜,把壓廂底的幾棵千年仙草都給熗炒了。
火月又喝了幾杯,臉色帶了些紅潤,握著杯子的細細的手指仿佛是透明的,她微醺著問:“你來界山是為了尋寶?”
上官慕仙答道:“不是,我來找人,確切的說是家父的仙師摯友,我在貴界找了一年了,毫無音訊,聽說界山聚了不少人,就來這裏碰碰運氣。”
“哦,你跑到我們妖界找你爹的師友?你姓上官,又是神劍門的,不知道和神劍門的宗主上官雲有什麽關係?”
“正是家父。”
“哦,早就聽說,上官雲是人界第一,想不到他兒子年紀輕輕,修為也能夠如此之高?”
“我看姑娘年紀也不大,修為更是勝我一籌。”
“虛偽,如果我真的勝你一籌,剛才我就連你一起打了,還會坐在這裏喝酒,我這個修為,用了差不多二百多年,在妖界確實也算是快的。對了……你多大了?”
“二十四歲……”
火月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站起身來,把手裏的杯子狠狠地甩個粉碎。
“我之所以能有這身修為,是因為一枚古神寶丹……” 上官還想解釋一下。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告辭。”
“你不住在這裏?”
“我怎麽會住這種破店。”
“那你不怕牛掌櫃跑了?”
火月早就沒了蹤影,她的聲音遠遠傳來,“這裏已經被我的人團團圍住,他能跑到哪去?”
上官慕仙緩緩踱到窗前,天已經黑了,外麵陰風陣陣,黑暗中閃爍著數點瑩光,她說的話果然不假,這裏已經被團團圍了起來。
他又笑著坐回桌前,端酒喝了幾杯,心裏想她真是奇怪,一言不合,轉身就走。
他讀過很多書,去過很多地方,見過許多人。但這樣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今夜的酒格外醉人,房間裏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恍惚間好像還能看到她的笑臉。
牛掌櫃看他醉了,趴在桌子上,想過去扶他上樓,剛伸出手,他又坐起身來。
“坐,你也忙了一天,能否陪我一起喝幾杯?”
牛掌櫃坐了下來,“多謝上官公子救命之恩。”
“客氣,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告訴你,你想打聽誰?”
“妖帝牛醜。”
牛掌櫃深吟一下,將杯中的酒飲盡,“敢問你打聽他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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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家父以天下強者為砥石,四方遊曆,鮮遇敵手,不想在貴屆遇一仙友,與他比鬥,相戰相惜,結為好友,家父歸來後,仍常念及其修為之高,故而為我取名慕仙。後來此仙友尊為妖帝,不想三年前,被蛇王奪了帝位,他也生死未卜,因家父事務纏身,故而差遣我四處尋訪。”
牛掌櫃聽他說完,並未立即回答,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臉色變了幾變。
心中想起百年前那個跪在他身前的白衣少年來。
那白衣少年九戰九敗,想拜他為師。在滿天風雪裏跪了七天七夜,落在身上的雪化了,又結成冰,他冰雕一般跪著不動。他本想等他跪滿九天就收他為徒。沒想到第八天,他卻偷了他的古神丹逃了。如果那枚古神丹還在,現在他身上的蛇王之毒,早就解了吧。
“你找他做什麽?現在妖界女帝也在四處懸賞他。”
“正是因為貴界已無他的容身之處,家父想接他去人界安住。”
“他死了。”牛掌櫃話一出口,覺得唐突,又滿臉堆笑,恢複了客棧掌櫃的模樣,解釋道,“聽說他中了女帝無解之毒,又多年不見蹤跡,想是一定死了。不過他死了倒好,他活著隻會打仗,妖界和人界都恨他。”
少年給牛掌櫃的杯中倒滿酒,又捧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正色說道,
“如果有人能一統人界和妖界,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不是功蓋千古的大業嗎?”
這句話戳中了牛掌櫃的心,他也舉起手裏的杯子,想起了從前,他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他想成就一個天下一統的世界,永遠的斷絕人界和妖界的征戰,才不停的征戰。
他從未想過有人能懂他。
那一晚,牛掌櫃喝了許多酒,兩個人都醉了。
第二天醒來,白衣少年已經離開了。
牛掌櫃一夜之間老了,頭發全白了。雖沒能實現自己的夙願,但有人懂他。
那一夜,他放下了很多事情,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命運。
幾年後,我曾問過牛掌櫃,如果你當時承認自己就是妖帝,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麽多事情?
牛掌櫃卻搖搖頭,人心難測。
當年,上官慕仙到來後,又發生了許多事,整座山幾乎天翻地覆。
現在神劍宗的人又來了,而且一下子來了七個。
我和熊可可拉著板車去拖牛掌櫃,他又在花街喝的爛醉,被火月綁成一個棕子,倒吊在望月樓上。
去的時候還口口聲聲說不喝酒。
人心難測,這老牛的話更是一句都不能信。
到了望月樓,火月不在,高掌櫃也不在,琴師幫我們解下了牛掌櫃,放到板車上。
牛掌櫃仍是醉睡如泥,鼾聲震天。
琴師本是妖界的樂官更是情報官,本來歸火月管,手裏的琴不僅能彈奏出美妙的樂曲,琴弦上細微的震動更是能與世間各地的蜘絲相連,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火月辭官後,琴師仍追隨她,他穿得總是很幹淨,身上有股貴族氣質,溫潤如玉,讓人感覺舒適自在。
熊可可忍不住問,“老牛這次醉成這樣,又幹什麽了?”
我說:“他每次都一樣,喝醉之後,就要把花街燒了,讓大家快逃。”
琴師微笑著說:“牛仙人也是一片好心,但哪有人遇到危險,就燒掉房子逃跑的。”
我說:“何況,他要燒的都是別人的房子。”
我們三個拉著板車,說說笑笑的走出花街,突然看到了顧曉仙,她正和寒雨從雜貨鋪裏出來,許多天沒有看到她了,遠遠看去像是瘦了,我的心突然亂跳起來,我想起她那次笑的前俯後仰的一幕,就低頭沒理她。再抬頭時,在人群裏卻看不到她了。
我們一路往外走,我不斷得回頭,確認再也無法辨認出顧曉仙後,隻好收回了那道黯然的目光。
琴師在邊上說:“他就是那個人界的天才少年。”
我忙問:“哪個?”
琴師說:“就是你不停的在看,那個叫寒雨的,今年才17歲,竟複製出了傳說中的天磯碑。”
熊可可在邊上笑著說:“遇仙看的不是他,是那個少女。”
琴師微微一笑:“那個少女我倒未曾留意,隻知道她是寒雨的少時玩伴,二個人一起長大的,後來一同被招入了神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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