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唯一絕對的,隻有山間的那一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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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可可那一棒打的並不狠,他扛著我出門不久,我就醒了。
    冷風夾著飛雪嗆的我直咳,熊可可的飛行也不行,既不是禦風也不是禦器,一路上呼哧帶喘的,從一處房頂,跳到另一處房頂。
    他把我扛在肩上,我被顛的頭暈眼花。
    “你放我下來吧,我不被凍死,也會被你顛死。”
    “不行,我不能讓小白等的太久。”
    熊可可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說小白給了你三天的思考時間,你喝酒喝的算錯了日子,現在都是第四天了,已經晚了一天了,不差這一會。”
    我用戴著鎮龍槍的的手,拍了下熊可可的肩,他“啪”的一聲,從空中摔到了地上。
    那把鎮龍槍化成的指環,自從戴到手上後,就一直沒能取下來,竟然漸漸隱入到了肉裏。
    這幾天,我能隱隱的感覺到它在我手指上隱隱跳動。
    君子如珩,藏器待時。
    我能感覺到,這神器自認我為主之後,一直渴望著一場戰鬥。
    熊可可有些疑惑的看著我,“你剛才拍了我一下,我的靈力突然就使不出來了。”
    “和我沒有關係,你這幾天喝的酒太多,一直醉著,現在腦子醒了,但身體還沒醒。”
    他霧著一張臉,慘淡夜色讓他看起來蒼白,點了點頭,“有道理。”
    他就是這麽好騙,我都有些不忍心再騙他。
    一個人的性格注定了不少事情的發生,比如他被小白騙,不過這都是他自找的。
    都說是少年男子會在第一次感情屢屢受挫後,會喜歡一個對他好的女子。不是因為女追男更容易,而是他體會過的那種失落,不想轉加到另一個人的心頭。
    “花街的酒太烈,不適合你。”
    老牛的酒,買的時候已是兌了水的,他賣的時候會再兌一次水。
    他賣的不是酒,他賣的是幻覺。
    那些在山上忙碌了一天或幾天的尋寶人,來客棧買一瓶或一杯酒。
    他們以為終日勞碌,總有一天,終會有所得。
    其實,大多數尋寶人人,一年忙到頭,什麽也得不到。
    但隻要他們不放棄,老牛的客棧就會有生意。
    豬師傅烤肉店裏,有花街最烈的酒,遇火就著。在端上來之前,他會幫你燙好。
    我很喜歡豬不足說的一句話,在你年少的時候,女孩會鼓勵你勇敢的去修行;但當你娶了她之後,她會勸你的勇敢的放棄修行。
    畢竟,實實在在的生活和虛無縹緲的修行隻能選一樣。
    修行不能當飯吃,更養活不了一家人。
    我一直想不清楚,堅持或放棄,哪個需要的勇氣更多些。
    烈酒不會說謊,大多數人酒後,說的是真話,做的是心裏想做事。
    大醉一場能讓人想通很多道理。
    大醉幾場能夠看清自己,酒,可以壯膽,從來不是讓人逃避的。
    做詩,做畫,做官,做婚,做喪,好事或者壞事,從來都離不開酒。
    我是喝著老牛兌了水的酒長大的,對未來充滿了幻想。
    我就是執著而且無悔的那一類人,如果修仙讓我一無所所獲。
    我,願意把飄零當作歸宿。
    我常常沉默不語,但我的生命中有刀光劍影,也有千軍萬馬。
    我從來沒有修行過,但每一天都是修行。
    老牛也是一樣,他為了一個遙不可期的和平盛世,不斷地戰爭,並付出了所有。
    但熊可可不同,他這幾天喝的烈酒太多,在兄弟和愛情之間,選擇了小白。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熊可可帶著我,走出了花街,向著慕仙山走去。
    我問他:“你不帶我去樂坊?”
    “小白隻在樂坊演了三天,早結束了,在我家的山間小院裏。”
    “你真是一個發不了財的人。等你把我送到那裏,她們會殺了你,並燒了你家這處價值連城宅院。老牛知道了,能心痛的哭死。”
    “她們為什麽要燒掉那裏,我知道了,她們是想隱藏行蹤。”
    “她們是要暴露行蹤啊,她們這一路上會不停的殺人放火,引得子不語她們追殺過來。”
    山上沒有下雪,皓月,細霧,冰冷,冬天的慕仙山,毫無生機,隻有永不停止的風,流浪狗一樣,在山間四處哀嚎。
    路過客棧的時候,我看到那兒還亮著燈,銀狼三兄弟早走了吧,隻剩牛掌櫃一個人,他深夜不睡,在做什麽?
    “可可,如果小白能放你走,你去找一下老牛,讓他帶上我的東西,去找子不語。”
    “你以為子不語會來救你嗎?”熊可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我,“子不語、火月、高漫妮她們都不在花街,聽說是琴師在妖海發現了一株萬年荷花,她們一起去采殺了。”
    去海裏采荷花,這種事,我是不會信的。
    隻有熊可可和子不語才會信,他們都很好騙,一個被小白騙,一個被侍衛騙。
    火月應該不信荷花,但她相信琴師。但琴師放出這樣的消息來,一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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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漫妮也去了,至少說明他們要做的事,不僅危險而且有趣。
    高漫妮從來不做有勝算的事,她為牛掌櫃洗毒時,一點把握也沒有,卻敢把自己的命押上。
    她喜歡冒險。
    我猜她們要做的事,和相柳說的那件事有關。
    那晚,九姑娘拽著我去豬師傅烤肉店喝酒。
    結果相柳找來了,他這種有才華的男人,情商都不高,說話也很噎人。
    他看著九姑娘身前那堆吃光了的簽子。
    “你挺能吃啊,每次陪我出去卻隻吃幾口就說飽了。”
    九姑娘被他噎的瞪了瞪眼,使勁的生氣了一下。
    “明明可以直接打你,但我還是想找個借口。”
    好在,九姑娘舍不得他,自己找了個台階,自己走了下來了。
    相柳說:“你要我的皮做什麽?”
    九姑娘說:“不是我要,是漫妮姐,她好像要煉個什麽丹藥,需要神骨,但此界沒有神,就想到你這個次神種,反正你每年都蛻皮。”
    相柳哈哈笑:“我們九頭蛇,不是每年都蛻皮,每九千年才蛻一次皮,每蛻一次皮,我就有一分神性,九次之後,我能成神,但我才幾百歲。但是,有件事你說錯了。”
    說到這裏,相柳停了下來,看了我一眼。
    我喝的有些多,九姑娘睡著後,我一直強撐著,相柳來後,我就趴到了桌子上。
    九姑娘說:“遇仙隻是一個凡人,他聽到了也沒有事。”
    相柳先賣了個關子,他問:“你知道樂坊的那幾隻小狐狸是來幹嘛的嗎?”
    “她們不是你去年招入樂坊的嗎?”
    “對,是我招進來的,她們是神侍,本是來抓我的。”
    九姑娘“啊”的一聲驚叫起來,“神侍,來抓你。”
    “對,此界有神,不光是子不語,還有一個是我的祖上,數萬年前的古神之戰後,被封印在此界,被我的父親找到了。”相柳又笑了笑。
    “後來呢?”
    “後來,我的父親就一直想打破封印,救他出來,可他的神力不夠,這些狐狸就是他找的神侍,好像還有一個鶴仙人,為他尋找那些修煉出神性的人。但我不用擔心,離我有一分神性,至少還有幾千年的時光。而且,她們發現了子不語。”
    “……”
    我們終於走到了熊可可的山莊別院。
    熊可可轉身對我說,“兄弟,我錯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熊可可的父親蓋的這處院落,選的地方真不錯,在一片幽靜的山穀裏。
    這裏竟然沒有一絲風,天地變得異常的靜寂。
    這個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唯一絕對的,隻有山間的那一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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