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她不討厭你,你可以單獨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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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從陸七兩的房中出來時,小君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那雙腳。
    夏天了,她的長裙不僅露出鞋子,還露出一段雪白的腳踝,她走的並不快,每一步卻像是踏在小君的身上,讓他心跳加快。
    小君知道她有紅色的、橙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鞋子,他不知道自己迷戀她的臉多一些,還是迷戀腳更多一些。
    小君來自北境另外一座大城,官宦之家,他父親為他在狼都的軍營裏謀了個小官,他遇到藥店的老板娘後,就辭了官差,來藥園做了藥侍。
    他明知沒有結果,隻想每天都能看到她。
    小君冷著一張臉,對陸七兩說:“咱們的老板娘,你可惹不起,”
    陸七兩哦了一聲。他不想惹老板娘,他誰都不想惹,他來人界是為了躲天界的抓捕。
    雖然,他在天界不過百年,卻也懂得了一個道理,踏雪至山巔,山外有高山。
    飛升遠不是終點,但能讓人看到更多更恐怖的存在。
    在天界他遇到的對手,一個都打不過。
    那個叫金烏的小將,隻一擊就打得他氣血翻騰,無力還手,如果不是自爆引起的大火,他根本無法逃脫。
    金烏在天界找不到他,遲早會追到下界,也可能早就來了。
    剛才老板娘突然來到他的屋裏,問了他一些家常,
    “習不習慣北境?”
    “我是北境人,家鄉在礦區。”
    “對藥園的生活滿不滿意?”
    “我在家鄉采藥為生。”
    “有沒有人欺負你?”
    “大家都是年輕人,性格也投緣。”
    ……
    但卻沒有問他的修行,甚至沒有問那兩棵萬年仙草的來曆。
    陸七兩早就學的聰明了許多。無論她問什麽,都說好。兩個人一問一答,鬥武似的左閃右避。
    人心叵測,善惡同源。害你的人,往往都是身邊的人。
    陸七兩刻意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平日在藥園裏默不作聲,晚上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偷偷修行。他越是怕有人留意他的存在,反而越引起別人的注意。
    老板娘名叫四月天,人長的也如四月,春雷細雨,萬樹開花,風情萬種,眉如柳葉,嘴唇豐滿如玫瑰花瓣般柔軟。
    她揚起手,嫵媚光采,突然走近來看他,臉對著臉,她呼出的空氣,濕熱如蘭。他低下了頭,她的目光如火在他臉上燃燒。
    她喃喃地說:“你有什麽需要盡可以對我說。”
    他幾乎心動,忙向後退了一步,笑了笑:“我對一切都很滿意。”
    天涯亡命,不被注意就是最好的,千萬不可心動,引來無端的禍事。
    這四月天可不像是個好女人,後發製人才是最後的得勝者。陸七兩懂得沉默,克製,安靜。
    四月天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笑著走了出去。
    她不知用的是什麽脂粉,身上有種暴發似的香味,充滿了熱情。她走了很久,這種香味揮之不去。
    下午,其他人都和四月天一起去城中送藥,整個藥園隻剩陸七兩一個人。
    西北雨,淋濕窗外的衣服。輕陰小雨,深院慵開。
    陸七兩心想,因為下雨,他們大概會在城裏吃過晚飯後,才會回來。
    他收起曬在院子裏的衣服,又放了回去。
    如果他們提前回來,會先吵吵嚷嚷的先去收衣服,他聽到聲音,就能停止修行。
    【萬雷訣】是暴烈的功法,能引出萬道天雷,他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甚至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每天隻要有空,都在修行。
    陸七兩回到自己的屋內,關好門窗。他身上的傷仍未痊愈,修為更是大不如前, 每次修行,他隻用一小部分靈力來修習功法,更多的靈力用來將功法引出的天雷壓製在體內。
    片刻之後,他體內便傳出陣陣沉悶的雷聲。
    陸七兩緊閉雙眼,咬緊牙,控製並承受著在身體上四處遊走的雷電。控製難,承受也難,好像是命運與愛,越控製,要承受的就越多。
    雷電鋒利的刀刃一樣劃開他的身體……
    “攜雷霆萬鈞,破九霄混沌……”
    一個悠悠的女聲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陸七兩心中大驚,睜開眼,四月天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前。
    慌亂中,他身上的雷電四麵躥出,眼看就要將引下萬道天雷。
    四月天伸出一隻手,輕輕一揮,滿屋的雷電化為烏有。
    “幸好我也修過控雷之術,要不然咱家的藥園就要被你毀了。”四月天說的輕飄飄的,好像隻是一件小事,畢竟雷電術在修行中並不少見。
    但陸七兩知道並不簡單,她剛才說的那二句,正是【萬雷訣】中的心法,【萬雷訣】是神法,使出的天雷更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能夠控製的了的。
    陸七兩在身體完好,修為不減時,都無法操控,她卻能隨手一揮,化雷為無。
    陸七兩盯著她,不說話。她到底是誰?和他一樣躲在下界的神?
    她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輕輕地說“我本以為你是張天宗,但他修習的不是雷電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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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七兩心中又一驚,她竟然認得張天宗,那她一定不簡單,陸七兩悄悄的化去了握在手中的雷電。
    他在天界百年,如果不是九天玄女引出的那場大戰,上九天的神,他可能一個也見不到,更別說是張天宗。
    她又能隨意的控製天雷,難道雷祖是個女子。
    在天界,陸七兩聽過雷祖春雷的故事,她本是跟隨魔皇攻打天界魔將,後來被九天玄女招降,打退魔皇後,天界又令她用天雷罰戒叛將,其中有九天玄女,她用萬道天雷將封印九天玄女的巨樹打成枯木,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月天在地上揀起一把紫色的香花梨的木梳,“剛才梳子落到你屋裏了,我來取回。”
    她轉身向外走,腳步不急不緩,輕輕的落花一樣。
    走到門邊,她又轉過頭來,“如果你想藏在此界,就要過此界的生活。”
    什麽才算是此界的生活?陸七兩在心裏想。
    “下雨了,怎麽不收衣服。”院子裏有人喊了起來,他們都提前回來了。
    陸七兩也跑到院子裏,和大家一起收衣服。
    “小白臉,你對老板娘做了什麽?”小君瞪著他,雙手攥拳,他剛才看到四月天從陸七兩的屋子裏走出,雙眼冒出火來。
    “她來取上午落在我屋內的梳子。”陸七兩說,看小君還不信,就又笑著說:“我喜歡的女人不是她,是鐵匠鋪那個燒炭的女孩。”
    小君鬆開了拳頭,拍了拍他的肩,“我就知道,那個女孩叫流光吧,每次她來藥店取燙傷藥,你的眼神就鬼鬼祟祟的,原來是對她動了心思。”
    此刻,陸七兩才明了什麽是此界的生活,他長得一副少年模樣,就該像那些少男少女一樣,有愛去愛。
    假戲真做,做到頭,連做戲的人也分不清幾分是真是假。
    假如愛情可以解釋,誓言可以修改,假如相遇可以重新安排,然而,這不是書中故事也不是演一出戲,我無法在合上書脫下戲裝後,將你忘記。
    陸七兩有些緊張的臉,他木訥的點了點頭。
    濤濤說:“我教你的,聽懂了麽?”
    小君說:“千萬別緊張。”
    陸七兩說:“我不……緊張。”
    濤濤說:“請她吃飯隻是你的試探,流光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現在的女孩可不傻。”
    陸七兩點了點頭。
    濤濤又說:“如果你想得到她,就一定要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單相思早就不流行了。”
    城中一處清靜雅致的飯館內,陸七兩選了二樓一處臨窗的桌子,不遠處的柳樹上有蟬瘋鳴,吵得他麵紅心亂。
    陸七兩假裝不在意的提起酒壺給流光倒酒。
    濤濤說過,酒是一道關,如果她肯喝,就說明她肯給你機會,如果她喝醉了,就說明你的機緣到了。
    濤濤自詡是藥園的情聖,樂於指導藥園的少年,關於男女相悅的事情。
    流光矜持地說:“我不會喝酒……”
    陸七兩慌忙收起酒壺,臉上劃過一絲失落。
    濤濤說過,如果她拒絕喝酒,千萬別勉強,也別失望,她隻是不想和你發展的太快。
    陸七兩大聲的喊:“小二,來壺雀舌茶。”
    流光忙打斷他:“要不……我喝一點酒,雀舌好貴,賺錢不容易,該省得省。”
    陸七兩給流光倒了一杯酒,心裏暖暖的,她是個好女孩,還知道為他省錢。他從天界帶了許多當年和熊蝦仁搶來的法器,這些都是神器,雖說,現在的修為早就無法洗去法器上的認主印記,但他把這些法器砸成碎片,陸陸續續的在黑市上賣了不少錢。他現在不敢說富可敵國,買幾座城不是問題。
    陸七兩舉起酒杯,流光也笑著端起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
    陸七兩轉頭看向窗外,春風十裏,夜燈四起。
    這是他們第三次坐在一起,也是他們單獨相約的第一次,前二次,藥園的三男三女都在。
    濤濤曾問他,你是想要她的人,還是她的心。
    陸七兩反問他,有什麽不同。
    濤濤說,如果你想要她的心,那就慢慢來,流光是個神秘和高冷的女孩,想要捂熱她的心,你就不能急。
    在濤濤的安排下,燕子先和流光相識,又約流光到藥園來玩,大家在藥園邊上的小飯館吃過二次飯,每次濤濤都好酒好肉的點一大桌,每次都是陸七兩付賬,燕子說,你們這是要幫七兩,還是找了個冤大頭。
    濤濤說,你什麽都不懂,這兩個人話都少,他們單獨相處肯定冷場?
    陸七兩請燕子幫著,在城裏買了一雙漂亮的鞋子送給流光,她沒有拒絕。
    濤濤說,她收下了,說明她不討厭你,你可以單獨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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