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什麽都沒有承諾過,她也什麽都沒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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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七兩。陸七兩。陸七兩。陸七兩。
陸七兩,我本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流光跑出陸七兩的房間之後,再也無法忍住眼淚,混在雨水中流下來的還有從她頭上的傷口中不斷流下的血,溫濕的血水沿著她的臉頰流下來,一直到大腿。流光滿臉是血和淚水,眼前的事物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變的朦朧,她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的雨水中。
因愛生恨。隻有愛一個人,才會因為他的背叛而感到憤怒。流光拖著一身傷痕,踉蹌著去拍陸七兩的門,門一打開,她倒入了一個十分美豔的女子懷裏,她身上帶著清涼的果味甜香,並不濃烈,卻勾魂攝魄般的令人迷醉,而陸七兩衣衫不整的站在床邊,呆呆的看著她。流光感到了憤怒。陸七兩,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然後,她才想到,其實自己沒有憤怒的資格。
她跑開了。
這一夜,她過的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楊頂天知道銀甲狼衛要在三日後處死所有的鐵匠後,就讓人把所有的鐵匠招到了院子,有人開始哭,他也跟著流淚,有人高喊:“都是我們連累了大哥。”
楊頂天就大呼一聲,“拿酒來,大家都是兄弟,說什麽連累不連累,和兄弟們一起死,有球不好。”大家一起豪言壯語的飲酒。
流光突然覺得他很虛偽,剛才楊頂天還氣急敗壞地怒罵那幾個闖禍的人,他盯著他們,那是一雙吃人的眼睛,錯不了,他恨不得活活撕了他們。他不能殺他們,是因為銀甲狼衛讓他們三天後去死,那就意味著,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
現在卻又和他們稱兄道地起來,大口喝酒,大聲笑說死後埋在誰的旁邊,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如此豪邁漢子。不過是因為他們不敢逃,也逃不了。
流光悄悄地退了出去,她不想死,更不想裝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來,她要去求求燕子,隻要她幫著說句話就可以。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楊頂天對這句話有深入骨髓的理解,他戰力並不高,跟隨老狼王南征北戰,從普通的小卒到老狼王的親衛,他收到過優厚的賞賜,也感到過自豪和榮譽,更是親眼目睹過什麽是殘忍、恐懼和絕望。
上了狼王這條船,就沒有了回頭路,除了忠心沒有第二種選擇,收到狼王的命令,如果你眼神中有一絲猶豫,你就會成為下一場的戰鬥中,第一排的必死之卒;如果你敢逃,你的父母兄妹妻子孩子會被煮成一鍋肉湯,然後逼你吃下去。
狼族並不是北境最大種族。有戰功,十倍百倍的獎賞,敢叛逃,更是千倍萬倍的懲罰,老狼王打造了一支狼王鐵軍,他們有絕對的忠誠和絕對的殘忍,他成了北境之王。實際上,老狼王也沒得選,如果他不這麽做,怎麽稱霸北境,拿什麽和妖帝、人皇對抗。
楊頂天抓著酒壇子,大口的喝著酒,有人在院子裏支起了幾口大鍋,裏麵煮著肉,濃厚的肉香彌漫在整個鐵匠鋪子裏,他突然覺得恐懼和惡心。
有人高喊:“流光逃了。”
楊頂天大口的嘔吐起來,玉麵狼說的是三日後殺光這裏的鐵匠,如果一個人逃了,他們所有人的家人都得死,也許會被煮成一鍋濃濃的肉湯。
楊頂天哈哈大笑,“是我讓這個小騷貨出去辦點事,我馬上去把她叫回來。”
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黑暗中,一雙雙漆黑的眼睛盯著楊頂天。
天空開始落雨,流光是楊頂天的姘頭,在鐵匠鋪裏早就不是什麽秘密,現在流光走了,楊頂天也要走?
楊頂天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天下誰能逃得掉狼族鐵軍的追殺,我現在就去把流光帶回來,老孫頭,你是不是一直想睡那個小騷貨?”
也許是因為太多的酒,也許是時日無多,老孫頭嘿嘿一臉淫笑,“那個小娘們圓滾滾的屁股蛋子看的我心癢癢……”
鐵匠鋪裏年輕女子並不多,像流光這樣健碩美麗的,沒有第二個。
楊頂天也笑著說:“老孫頭你還行不行,那小淫婦在床上可不是一般的騷,小心她把你玩散了架。”
“她玩死我,我也願意。”
人群裏熱鬧起來,“我每晚一想到她,就比鐵還硬……”
楊頂天哈哈大笑,“你們先把酒肉搬到大廳裏,等我把她叫回來,讓她陪兄弟們好好玩玩。”
人們把院子裏的酒肉搬進了大廳裏,楊頂天是這些人的頭,他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不兌現過,他們喝著酒,期待著那個少女健碩雪白的肉體。這種事的動人之處,不是那短暫的幾分鍾,而是這段焦急等待的時光。
楊頂天追了出去,他走出鐵匠鋪時,沒有鎖門,更沒安排人看守,但他知道他們一個人都不會逃走。讓這群精力充沛的漢子期待流光,比用其它手段看住他們管用得多。
沿著流光身上的氣味,楊頂天很快便追到了那條通往藥園的偏僻小路上。
他記得流光身上少女的微香,忘不了。
流光來到鐵匠鋪後,事事一樣,事事又不一樣,冬天最後一場雪融化成了滿樹紅花,遠處有鳥在深林中鳴叫,楊頂天心中有鹿,蹦跳讓人心癢,老狼王死後,他那顆塵封多年的心,竟然還會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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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日當空,驕陽似火,流光雙手執鉗,楊頂天揮錘,二人沉默契合,隻有目光偶爾相接,又閃躲。爐火正旺,楊頂天心中燥熱。
他突然一手撕去上衣,露出一身結實如鐵的肌肉,上麵有數道傷疤,有刀劍,有雷電……流光看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眼中滿是崇敬。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吧,他的肩膀那樣寬厚,可以擔當起所有的重擔。
她聽說楊頂天曾是老狼王手下的一員猛將,後來頂撞新狼王被革了官,他成了鐵匠。
鑄器的鐵匠在以武建國的北境,是一份受人尊重的職業,他的鐵匠鋪是狼都最大的,狼都東富西貴,南貧北賤,意思住在狼都東邊的都是地主富人,住在西邊的是達官貴人。楊頂天的鐵匠鋪獨占狼都東側一大片土地,這裏有山有河,更有一處豐厚靈鐵礦。他名下不僅有數百位鐵匠,還有山上的燒炭廠和開采靈鐵礦廠。
他的鐵匠鋪也是北境最大最有名的,隻要是刻著頂天二字的器具,無論是刀劍還是法器,都要比同樣器物貴上幾倍,但仍在整個北境也是一物難求。優秀的男人果然是無論做什麽都卓越,他身上的傷痕是他戰勝一切逆境的證明。
楊頂天汗水浸滿全身,流光拿起一條布巾,在剛從深井中打上來的冰涼水中,泡濕擰幹後,輕輕擦去他背上的汗水,流光的小手冰涼絲滑,她身上的氣味像6月的酸梅子,帶有淡淡的甜醋味,微微甜美的氣息,讓人感覺鼻腔有些收緊。他不由的抓住了她的手,流光沒有掙脫隻是笑,他慌忙鬆開,院子裏有那麽多雙眼睛看著,犯不著。
楊頂天有妻兒,他把她們送往北境一個偏遠的村子裏安置好後,就再沒去看過她們,許多年前,曾有人送過一封信來,他說這裏沒有那個人,他殺了送信人,那封信他沒看,扔到爐子裏燒了。
他的妻兒被送走後,就像是沒存在過一樣。他燒光了她們所有用過的東西,他不留任何念想,和過去一刀兩斷。送走了她們,他帶著幾乎歡喜的心情開始了新生活。
流光住的地方在鐵匠鋪後院的一間偏僻的屋子裏,屋子後麵是山,本是一個堆放木炭的庫房,早就棄之不用。離其他鐵匠的屋子較遠,但共用一個水房。早晨醒來,流光去水房洗臉,常會遇到同來打水的鐵匠,他們會嘻嘻哈哈的大聲講些與那個有關的笑話。
楊頂天把他們趕跑,夜裏有時他也會轉到流光住的那所屋子前,也許是為了她的安全,也許是……久而久之成了習慣……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白天他們一起工作,一抬頭就能看到她的眼睛,一灣多情的秋水;低下頭,看到她細長的小腿,他的目光無所適從。
黑暗來臨欲望也隨之而生,楊頂天坐在黑暗的客廳裏,不醒也不睡,迷迷糊糊到天明。他不知道他這樣的男人,竟然還會為了一個女子失眠。
他在黑暗中站起身來,鬼使神差的又來到了流光的屋前,吹燈夜更明,如水的月色從窗中照進來,流光躺在床上,衣服整齊的疊在床邊,她雙腿夾著被子側臥在那裏,她真白,她的手絲滑,身上大概也有6月的酸梅子的甜香。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壓到她身上,伸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她掙紮了幾下,認出了他,抱住了他。
事情發生之後,楊頂天和流光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她是個處女。床上的血像一隻紅色的蝴蝶,蝴蝶之所以為蝴蝶,是因為美麗而且短暫,白天在花中飛舞,晚上撲向火焰,它們盲目的追逐美麗和光明事物,但不知道美麗和光明必不長久。
他有點尷尬,覺得對不起她,但她笑著,緊緊地抱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他不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這麽狂野,她在他的背上留下了細細密密的爪痕。
在夜裏,背上隱隱有些刺痛,他又起身去找她。
這件事,被其他人發現後,他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他給了她一些錢,夠她離開狼都去別的城市裏買一塊地,或開一間鋪子,如果細水長流,也夠她體麵的嫁給某個男人。
流光聽他說早有妻兒,要趕她走,她並不覺得悲傷,而是無比的憤怒,他騙了她。
她冷冷的站起身,想要離開,但他沒有騙她,自始至終,他什麽都沒有承諾過,她也什麽都沒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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