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衛生所。
    賈張氏和一大媽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
    兩個人都是五十多歲的小老太太了，這段路雖然不長，但對他們而言也不算輕鬆。
    來到走廊，何雨柱正在這裏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著。
    “您可終於來了。”
    何雨柱看到賈張氏，滿臉焦急的迎了上來。
    “剛才醫生說，秦姐在懷孕期間太勞累了，所以狀況不是很好，出現了羊水破裂和子宮出血的症狀......”
    何雨柱說話的時候，看向賈張氏的表情有些不滿。
    平日裏，賈張氏怎麽對待秦淮茹，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秦淮茹挺著大肚子，都快生了。
    賈張氏還讓她每天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照顧賈東旭，甚至有時候還讓她做些體力活。
    用賈張氏的話來說：“我兒子殘廢了，棒梗年紀又小，你不去做，難道讓我來做不成？”
    秦淮茹在家裏沒地位，就隻能忍氣吞聲，默默的忍受一切委屈。
    就在今天上午。
    何雨柱還看到秦淮茹在門口搬運東西，還是他上前幫的忙。
    那時候秦淮茹的臉色就已經非常差了，肉眼可見的憔悴。
    聽到何雨柱的話。
    賈張氏有些焦急的說道：“那你快去通知醫生，如果出現了意外，一定要把我寶貝孫子的命保住！”
    何雨柱臉色一沉。
    這個賈張氏，都到這個時候了。
    腦子裏還隻關心她的寶貝孫子，完全不在意秦淮茹的死活。
    哪怕秦淮茹不是她親生的。
    也不至於如此冷血吧！
    幾人在產房門口等待著。
    何雨柱一直在小聲祈禱著，希望秦淮茹千萬不要出事。
    賈張氏也是在一旁嘴裏念念有詞。
    她在向老賈禱告，希望生出來的一定要是個大胖小子。
    一大媽在旁邊看在眼裏。
    整個人都無語了。
    這兩個......都是什麽奇葩？
    “張大媽，剛才衛生所生孩子的費用是我墊付的，四塊二毛錢，你給我四塊就行。”
    何雨柱突然想起了這回事。
    他把剛才的繳費單遞給了賈張氏。
    這四塊多錢，是秦淮茹生孩子的全部費用，包括接下來三天的住院費，還有針藥費、接生費、治療費。
    租閻埠貴自行車的錢，何雨柱來掏也就算了。
    但秦淮茹生孩子的費用。
    沒道理讓他出吧！
    再怎麽說，這孩子是賈東旭的孩子，又不是他何雨柱的孩子。
    聽到要掏錢。
    賈張氏翻著白眼，瞥了何雨柱一眼。
    她可不想給錢。
    管她要錢，跟管她要命差不多。
    “等秦淮茹出院了，你找她要錢去！”
    賈張氏不耐煩的說道。
    何雨柱立刻皺緊了眉頭，他看得出來賈張氏就是不想給錢。
    找秦淮茹要？
    別說何雨柱能否開得了這口。
    就算他真的去要了。
    秦淮茹能有錢？
    這賈家的經濟大權，還不都是被這老虔婆死死的攥在手裏，一家人的所有花銷都得她說了算。
    不過畢竟是在醫院，何雨柱沒辦法跟賈張氏爭吵，隻能先咽下這口氣。
    過了一會後。
    哢噠~
    產房的門打開，一個醫生從屋裏走出。
    他看了看門口的幾人。
    然後徑直走到何雨柱麵前問道：“你是秦淮茹的丈夫？”
    女人生孩子，一般都是丈夫在門口等待。
    而且何雨柱這一臉焦急的神情，怎麽看都像是孕婦家屬。
    “我不是丈夫，我是她鄰居。”何雨柱解釋道。
    “鄰居？”
    醫生愣了一下。
    隨即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了眼何雨柱。
    這也不能怪他多想。
    女人生孩子，丈夫不來，讓鄰居男子在產房門口等待......
    不是，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啊？
    這年頭，大家對男女關係還是比較敏感的。
    但他隻是醫生，不是警察。
    對於這種事情，也就沒有過多詢問了。
    “我是秦淮茹的婆婆！”
    賈張氏立刻湊上前來，伸長脖子往屋子裏看，嘴裏不斷嚷嚷著。
    “我寶貝孫子怎麽樣？幾斤幾兩啊？”
    “不是孫子，是個孫女。”
    醫生糾正了賈張氏的話：“母女都平安，秦淮茹生的是個女孩，四斤四兩，稍微有些營養不良，但沒有疾病和缺陷，回家之後要注意保暖，哺喂要充足......”
    聽完醫生的話。
    賈張氏的胖臉頓時垮了下來。
    整個人露出一副死媽的表情，如同遭遇雷劈一般。
    “怎麽又生了個賠錢貨！”
    賈張氏恨恨的說道。
    在她看來，如果是個男孩，那便是她的寶貝大孫子。
    可若是個女孩，那就是純純的賠錢貨，白給都沒人要！
    秦淮茹的第二胎生了小當，賈張氏就已經很嫌棄了，平日裏從來不給小當好臉色。
    小當長到三歲了，連白麵饅頭都沒吃上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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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生了個賠錢貨，這秦淮茹真是個廢物！”
    賈張氏直接破口大罵。
    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到了秦淮茹頭上。
    棒梗這個大號嗯......
    是有點練廢了。
    畢竟進過少管所，以後從事很多工作都要受限製。
    賈張氏本來還指望著，能再生一個孫子，替賈家延續香火，算是多一分保險。
    結果又是個孫女！
    而且這已經是賈家最後一個孩子了。
    因為賈東旭的功能廢了，就算再想要第四胎，也沒有這方麵的能力。
    也就是說，棒梗就是他們賈家唯一的獨苗了。
    再一想到，剛才何雨柱還管她要醫療費，賈張氏更覺得嫌棄了。
    就說孫女是賠錢貨吧。
    這才剛出生，就四塊錢搭進去了。
    一個賠錢貨，還想讓我掏錢？
    賈張氏堅定了不給錢的想法。
    如果生的是孫子，她說不定一高興，就把四塊錢給何雨柱了。
    但生的是孫女，絕無可能！
    反正何雨柱現在也有錢，不差這點。
    “您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聽到賈張氏罵秦淮茹，何雨柱當場坐不住了，開口指責道：“就算是女孩，那也是你親孫女啊，而且這又也不是秦姐能決定的事情。”
    “是啊，就算是孫女也得照顧吧。”
    一大媽也在旁邊勸說道。
    賈張氏抬起頭，瞪了一大媽和何雨柱一眼。
    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喜歡這賠錢貨，那你們留在這照顧吧，我回去照顧我兒子了！”
    說完，賈張氏連剛生完孩子的秦淮如和自己孫女也不看一眼，直接扭頭就走。
    隻剩下何雨柱和一大媽麵麵相覷。
    這......什麽情況？
    唯一的家屬走了，就剩他們兩個鄰居留在這裏，這像話嗎！
    但他們也不能丟下秦淮茹不管。
    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極為脆弱，需要人悉心照顧。
    何雨柱倒是無所謂。
    既然是照顧秦淮茹，那就算讓他整宿留在這裏陪著，他都心甘情願。
    一大媽歎了口氣，也被迫留下。
    畢竟何雨柱畢竟是男人，又是外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她和秦淮茹也相識這麽多年了，這點情分還是有的。
    產房裏，氛圍格外壓抑。
    尤其秦淮茹聽到自己又生了個女兒後，也是沉默不語，躺在病床上一直掉眼淚。
    她倒不像賈張氏一樣那麽的重男輕女。
    但秦淮茹很清楚，自己又生了一個女兒之後。
    她在這個家裏的地位肯定又有所下降。
    以後的日子......
    恐怕要變得更難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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