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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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千緒站在審訊室外,透過單向玻璃看著裏麵的男人,撐著桌子邊緣的手指不斷敲擊,眉眼閃過一絲不耐。
    三個罪犯,駕駛座的光頭男受傷較重現在都沒醒,一個不可一世不停嘲諷警察,還有一個跟死人一樣閉口不言。
    麵前的審訊室裏,男人低垂著頭,眼睛始終盯著地麵,一言不發。不論警察問什麽,他的回答從始至終隻有三個字“不知道”。
    西川千緒站起身,決定直接開戶——超詳細的那種,她的耐心已經告罄,大不了多寫份檢查。
    幾分鍾後她看著三人的共同點——缺錢,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勾唇一笑。
    ……
    “岡本平,42歲,無業遊民。”
    西川千緒靠在審訊室的牆上,手裏翻看著他的資料,抬頭瞟了他一眼,男人依舊木訥沉默。
    半晌,她輕描淡寫道,“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窩囊廢。”
    她挑挑眉,如願以償地看到男人倏然握緊的拳頭。
    啊啦,看來檢查的字數得變多了。
    “你對外說老婆跟別人跑了,女兒也是個白眼狼不想養你。”
    男人的拳頭開始出現根根青筋,他的臉緊繃著。
    “實際上是你好吃懶做,拿妻女當撒氣筒,逼走她們。”
    “對外卻慷慨大方,人人稱讚。”
    “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西川千緒平靜的聲音在審訊室裏異常突兀,外間的警察同事眉頭微微皺起,這不合規矩。
    她雙手交叉抱胸,眼神輕蔑,“綁架人家小姑娘是為了錢吧?”
    “讓我猜猜,你是想……在女兒麵前重新樹立形象?”
    西川千緒微微往前探出身子,似是聽到什麽笑話,彎起眉眼,“什麽都不會所以找不到工作,又懶得做體力活,連重獲信任都隻能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方式。”
    “你和陰溝裏人人喊打的老鼠有什麽區別?”
    男人嘴唇緊抿,握拳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哎呀,”西川千緒麵露驚訝,一手輕輕放在嘴唇上,語氣不敢置信,“你不會已經人人喊打了吧?”
    她撲哧一下笑出聲,又連忙捂住嘴巴,“哇塞,你竟然混到這種地步嗎?”
    “怕不是連狗都瞧不上吧?”
    “這些都是你的同夥招的,那邊正在記錄,我隻是覺得看著你太沒勁,跟你聊聊。”
    “我沒有嘲諷你的意思,千萬不要急哦。”
    說完,她似乎再也忍不住,捂嘴輕輕笑了起來。
    女孩愉悅的笑聲在男人眼裏尤為刺耳,他咬緊牙關,握著的拳猛地砸向桌麵。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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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審訊室,安室透看著眼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微微笑了笑。
    “大崗先生,你好。”
    大崗仰著的頭輕微抬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出聲,“怎麽,你們警察這麽無能,又換人?”
    安室透微微笑著,語氣不變,“不是的。”
    大崗的眼神一頓。
    “我們不會死磕一張撬不開的嘴。”
    “人手不夠,他們去忙了,我隻是幫忙看著你而已。”
    大崗抖著的腿停了下來,坐直身體,“什麽意思?”
    安室透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不緊不慢道:“或許你隻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大崗的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不自覺蜷縮在一起。
    “你不知道的是,對於主動配合的罪犯,我們不僅會給予他減刑,內部還會獎勵20萬日元。”
    說完,安室透輕輕吹了吹有點燙的咖啡,靠在椅背上,朝大崗攤手,“睡會兒吧,一直集中精神防止警察套話也挺累的。”
    大崗緊緊地盯著安室透,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些什麽,安室透卻隻是躺在椅子裏,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審訊室內鍾表指針的滴答聲在大崗耳朵裏越來越清晰。
    他不停咬著嘴唇,腿開始焦慮不安地抖動,直到他的心裏被煎熬填滿,敲門聲響起。
    上原由衣走進審訊室,晃了晃手裏的文件夾,放在桌上。
    安室透這才睜開眼,看著她笑著問道:“寫完了?”
    上原由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又捶了捶後頸,“是啊,沒想到這麽多,寫的我手都要酸死了。”
    大崗心裏猛地一咯噔,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上原由衣隨意地瞟了他一眼,“他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走吧。”
    安室透點點頭,跟著她就要走出門去。
    “等等!”
    兩人停下,疑惑地看向他,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想減刑啊?”
    大崗神情焦急,不再堅持,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可以嗎?”
    上原由衣思考了一會兒,“行吧,你把知道的都說一遍,如果有新的東西或許可以減刑哦!”
    安室透笑著補充道,“我們會根據內容的詳盡和新穎程度給予獎金。”
    “真的嗎?”
    “當然。”
    假的。
    安室透隻是個咖啡店店員,又不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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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一眼,笑著坐下開始記錄,一側的文件夾內盡是空白的紙張。
    ————————
    拘留所內,毛利小五郎看著眼前三個鼻青臉腫的男生,吹了吹胡子。
    “毛頭小子還想混社會呢?”
    “連我都打不過,真丟人。”
    三個男生噌的站起來,怒目而視。
    “你等著,我們老大會替我們報仇的!”
    “老大?估計也是個什麽垃圾貨色吧。”毛利小五郎眼神微閃,言語刺激道。
    三個涉世未深的少年當然禁不住前刑警的試探,當下便大聲辯解道:“他可是外國人,東京長野這一帶都是他罩的,你們不能拿他怎麽樣!”
    毛利小五郎彎下腰,露出半月眼挑釁道:“哎——外國人?外國人了不起啊,不能打一樣是垃圾。”
    紋身男最先沉不住氣,大聲喊道,“那可是伯裏斯……”話未說完,他猛地閉住嘴巴。
    一直觀戰的江戶川柯南挑挑眉,眼鏡微微反光。
    另一邊的毛利蘭在警員陪同下牽著小女孩的手慢慢走回家,夕陽將她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小朋友,你怎麽一個人放學啊,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吃著大姐姐給的棒棒糖,抬頭甜甜笑道,“他們出差啦,美子已經聯係他們了,明天就趕回來。”
    毛利蘭點點頭,看向天邊的夕陽,“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找警察叔叔幫忙哦!”
    美子點點頭,轉而又搖搖頭,停下腳步,小臉嚴肅地看著毛利蘭。
    毛利蘭笑著蹲下,“怎麽啦美子?”
    美子盯著毛利蘭看了許久,語氣堅定,“我要找警察姐姐,像大姐姐一樣的警察姐姐!”
    毛利蘭一愣,隨即淺淺笑開。
    這個女孩把她當成警察了呢。
    不過她並不打算澄清,笑著伸出手指刮了刮女孩的鼻尖,女孩眨眨眼,小臉一縮。
    “好啊,警察不隻有警察叔叔,還有警察姐姐。不過希望你不會再有找警察的機會呢。”
    “那我就長大當警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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