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一陣濃鬱的香水味傳來，一個女人突然出現，撞開了門口的西川千緒，直撲向雜物間內躺在地上的女人。
    “沒事吧？”
    一旁的鬆田陣平一把將她扶住，邊關切地詢問邊微微皺眉看向跪地痛哭的女人。
    西川千緒搖搖頭，借著燈光看清了女人的臉——尾崎夕夏。
    尾崎夕夏仍舊穿著超短裙，她的手不敢置信地撫上尾崎綾子的臉頰，嘴唇顫抖著崩潰大喊：“我的媽媽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尖利刺耳的女高音刺得西川千緒耳朵生疼，她微微皺了皺眉，將自身的大衣脫下披在尾崎夕夏肩膀上，扶著她站起來。
    “尾崎小姐，我們會盡快破案，在此之前請您不要破壞現場。”
    “那是我的媽媽啊……”
    尾崎夕夏抱著西川千緒放聲大哭，西川千緒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觀察著她的裙子。
    “尾崎小姐是這裏的……”她頓了頓，不知該如何開口，陪酒女郎這個詞不太好。
    尾崎夕夏抹了抹眼淚，哽咽著點點頭，“是的，是的，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好的，我明白了。”
    西川千緒拜托同事把她帶到大廳，自己則和鬆田陣平開始對雜物間搜查起來。
    西川千緒蹲在尾崎綾子身邊，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噴濺的到處都是的血跡——這麽狠，仇殺？
    尾崎綾子雙眼瞪大，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脖頸處的血液早已停止流動，膝蓋處有大片淤青。
    “尾崎女士生前可能有跪地的姿勢。”
    一道童音傳來，是同樣蹲在身邊的江戶川柯南。
    西川千緒淡淡瞥了他一眼，認同地點點頭，視線突然被她的美甲所吸引。
    “這個款式的美甲……是最近正流行的那款，小蘭她們也準備去做。”
    江戶川柯南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沉吟著開口，他拿出手機搜起來毛利蘭發給他的圖片。
    【毛利蘭：新一，這款美甲好漂亮哦，好想去做啊！】
    【工藤新一：確實誒，可惜我現在回不來……】
    【毛利蘭：沒關係的，我去找園子和秋織一起做就好啦～】
    “喲，怎麽拒絕女朋友的約會邀請呢～”
    一道揶揄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江戶川柯南一驚，紅著臉關掉手機屏幕。
    “才、才不是啦！”
    他又重新打開手機，找到那張圖片對比著尾崎綾子的指甲，“無名指的指甲少了一顆鑽石。”
    “不錯，對女朋友喜歡的東西挺上心嘛～”
    西川千緒笑著繼續調侃，成功看到江戶川柯南紅成猴屁股的臉和豆豆眼，滿意地勾起嘴角，蹲下來拍下物證。
    “啦啦……”
    “千緒，來這裏。”
    鬆田陣平站在雜物間的後門處，一手拿著一枚藥片，一手拉了拉上鎖的鐵門。
    “這是……拉米夫定片？”借著光，西川千緒看清了藥片上的字母。
    “hiv患者常用藥，在後門發現的。”
    狹窄逼仄的雜物間內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眾人臉色微變，緩緩將視線投向倒地的尾崎綾子。
    鬆田陣平瞳孔驟縮，猛地抬起頭來，一把拉住西川千緒的手腕，將她帶離現場。
    “你別動，我看看。”
    西川千緒眨眨眼，乖乖站在燈下張開雙臂任鬆田陣平上上下下地檢查。
    鬆田陣平緊緊抿著唇，墨色瞳孔盯著她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膚，在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後，確定沒有任何暴露的傷口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把西川千緒的手套扒下，又捧起她的手放在燈下細細查看後用酒精濕巾擦了一遍又一遍，給她換上一副新手套。
    “這裏不安全，注意點別受傷也別接觸任何東西。”
    末了，他還找出一隻口罩認真給她戴上，才略微放下心來給自己倒騰。
    西川千緒站在身邊，漸漸柔和的目光掃過他裸露在外的每一處肌膚，同樣用濕巾輕輕擦著他的手，輕聲道：“hiv的傳播途徑主要是性傳播、血液傳播、母嬰傳播，其實不用給我戴口罩的。”
    “我知道，”鬆田陣平抓住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語氣裏是少有的嚴肅和認真，“但這裏魚龍混雜，我不放心。”
    西川千緒輕輕勾起嘴角，同樣給他戴上一隻口罩，動作輕柔，“我也是，不放心你。”
    其實唾液傳播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某人混著血液的唾沫進入另一個人的口腔，而那個人剛好口腔粘膜有破損，一樣會感染。
    不過主要還是母嬰、血液和性……
    等等，性傳播？
    她的動作一頓，猛地扭頭看向渡邊介騰所在的衛生間。
    同時，鬆田陣平眼神微動，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抬腳重新折返回去。
    ……
    在衛生間隔壁的包廂內，西川千緒和鬆田陣平低頭看著攤在桌上的各類藥物，旁邊立著一隻黑色公文包。
    “果然，渡邊介騰也是hiv患者。”
    西川千緒微微皺眉，hiv藥物在渡邊介騰和尾崎綾子案發地均有發現，她有一個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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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很可能同樣是hiv患者，並且隨身攜帶藥物。”
    鬆田陣平點點頭，“走吧，回雜物間的後門看看。”
    兩人再次折返回去，江戶川柯南此時也從毛利蘭那邊趕回來，同樣戴著口罩手套，包裹嚴實。
    西川千緒拉了拉後門，拉開一道約十厘米的縫隙，一道鏈鎖高高地掛在外麵。
    “得，又得幹老本行了。”
    西川千緒挑挑眉，她拿工具的手纖細修長，剛好可以完整伸出縫隙，就是使用起工具來不太得勁。
    鬆田陣平微微笑著，指了指下方的江戶川柯南，“我可以抱著這個小鬼幫你開。”
    西川千緒瞥了他一眼，“算了，他還沒我快呢。”
    江戶川柯南：“？”
    他不禁露出半月眼，抽抽嘴角。
    後門很快被打開，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無情地拍打進來，三人眯了眯眼，不約而同拉高衣領。
    西川千緒的大衣還在尾崎夕夏那邊，此刻隻穿了件單薄的打底衫，她搓了搓手臂，牙齒開始打顫。
    “不客氣。”
    鬆田陣平把外套扔在她頭頂，自顧自地蹲下來查看著一串串腳印，腳印旁有一把沾血的刀。
    西川千緒的視野變黑，淡淡的煙草味包裹在周圍，她愣了一秒，笑著穿上外套。
    “這是42碼的鞋印。”
    鬆田陣平伸出腳在鞋印旁比對了一下得出結論，隨即便皺起眉頭，“凶手是男性？”
    西川千緒思索幾秒，明白了他的困惑，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渡邊……是ga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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